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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破镜,意象不言而喻。
小姑娘受了青童三次看似普通的抚顶,实则不下一位十三境修为的天师一道道通天彻地的术法,高出天际。
青童天君王质六千年,顺风顺水,破镜犹如喝水一般,直至天人境才慢了些。
作为山巅半个老古董,青童天君自然见识过世间面貌,人间也不少了,尤其是如今这小姑娘的心境,真真是璀璨,不染尘埃。
天生的修道圣胚,半点不假,不知比那少年好了多少,青童法眼如慧,自然瞧得了石小可的不同,三下抚顶,自然盖过天际,掩去天机,如今这天下想必很少人有手段能一眼看穿,包括龙虎山掌教亦是如此。
一枚青童天君的私印,本就是不亚于他本人时时护道,越是境界高的修士反而越是不敢去探究小姑娘,毕竟这一身七彩法袍和天师私印,摆放在那,就是最大的震慑,谁又会去挑衅一位十三境修为的神王。
“木头……天君……这彩云也是你唤出来了的……”小姑娘疑问道。
青童点了点头,“你往后唤我牧童、青童都可,没什么讲究……但不是木头……”
石小可甩了甩手,“晓得了我……晓得了……还有一件事哈,虽然现在你是我半个师父,但以后不能随便拍我头了……咱们看起来,一样大……不合适……”
小姑娘本来想说,自己的小脑袋只能给哥哥搭手的。突然又话机一转,改了注意。
牧童也学那小姑娘模样,小手甩的飞快,“晓得了……晓得了……”
话罢,还未等小姑娘眨眼,周围云彩突变,二人亦是落了茅屋院。
而旬霞等人,如今得了应允,正处在某一酒楼落座,好酒好菜,人影绰绰。
也是抬头望向极远处的那片七彩祥云。
“老狗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那是……你这辈子算是废了,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旬霞讥讽道。
“咳……怎么说话呢……你不一样……”
“一样个锤子……老子可此你年轻三百多年……”
老翁停了酒壶,狠狠吐一口吐沫,“我呸,真他娘不要脸,三百年也能拿出来说事儿,爹的修为和术法,不比你高……”
旬霞也是一抹嘴角油水,一件把桌子踹翻。
“就你?那点小道尔……老子帮你松松皮骨……”
“练练……?”
“我呸……谁跑谁孙子……”
酒楼客人,都吃惊的望着两个为老不尊的看头,年纪都恁大了,胡子拉碴的,嘴上还没毛?不怕别人笑话?
酒楼小二也是目瞪口呆,都快入土的年纪了,还满嘴荤话……
两个老头,骂个不休,却是没个出手的意思。
“老狗,你倒是动手哈……”
“我年纪小,你先来,免得说我欺负你……”
酒楼一阵寂静,都望着两个花白老头。
旬霞望了望那发呆的小二,“你看个甚……”
酒楼小二回过神,也是一阵尴尬。
“老狗,老子天外候你……”
话罢,旬霞化作流光瞬间嫌弃。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老翁一招袖里乾坤,收了酒楼所有桌上的酒水。
百花酿喝多了,人间酒也蛮有滋味。
店小二很是不信,眼前消失二人,口中仍是嘀咕道,“还没结账……”
片刻后,整个酒楼白才瞬间拥堵起来,争先恐后的挤向那扇木窗……
“是仙人……仙人……”
“爹……我见到神仙了……”
只是当众人都回过神后,再仰头望向那九霄云外,毫无踪影。
客栈不少男女,更是虔诚的俯身跪地,祈求保佑。
隐于云端的二人,相视一笑。
“世人愚昧啊。”
老翁美美喝上一壶酒,偷偷退了几步,一道龙虎山正宗的五雷攒法,瞬间淹没旬霞。
“这可是你说的让我先动手的……”
旬霞变成黑黝黝的一个焦炭,连那花白的胡须也变得炸立。
“老狗,好胆……”
话罢,同样一计雷法,却被老翁躲了过去。
九霄云外出现一副你追我打画面。
龙虎山雷法,天下正宗,敕令百族,修的高处更是凝得神霄五雷,代天行法,同远古雷部一众大有因果。
茅屋外。
小姑娘感觉突然落了地,就有不喜,“咋个下来了哩……”
牧童一笑,“得下来,要下雨了……”
小姑娘拼命的仰着脑袋,将整个天空瞧了个遍,如今红邵山地界,被空中的七彩祥云映照生辉,很是好看。
“下雨?……你莫不是睡懵了头……这好的云彩,晴空万里,下个锤儿的雨,定说着假话……”
牧童摇了摇头,“得下……”
小姑娘不信。
“雨来……”
本该万里祥云的红邵山地界,霎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却没有黑云,仍是一片彩云,却是被压的很低,天地依旧清明。
天地间,第一点,金色雨水自祥云中落下。
小姑娘眼睛瞪的老大,“我嘞个去……你说句下雨,这天就下雨,也忒不争气了这天……”
牧童笑了笑。
龙虎山大天师,言出即法,半点不奇怪。
“你好好修行,往后也行的……”
小姑娘转过身,望着如今算是半个师父的牧童,“真的……”
牧童点了点头。
小姑娘学那书上道人模样,双指并拢,言辞正严,一计指向空中。
“雨停。”
本该压的很低的云层瞬间浮高,天地清明,无风无雨。
“我滴天……”
小姑娘不亦乐乎。
同样再是一计指出。
“雨来。
天地间,瞬时狂风四起,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两人也赶忙,回了小屋,遥遥看着这自七彩祥云而出的金色雨水。
“哈哈……看来,我不用修行的……也可以啊……”
牧童笑了笑,心头念起法即相随,你以为……
百花宫主本该高兴的坐在宫中,静等这一场久逢的金色甘霖,却是刚见倒半点,云层却是消散了,吓的她赶忙下了山,寻得青童天君,却不料正瞧得两位“小人”,玩的不亦乐乎……
一场金色甘霖,对红邵山百花宫可是天大的事,段是不能舍了去。
天人破镜所携带的祥瑞之气,凡是沾染一点,都是莫大的福分,更别提这由祥云化作的雨水,本就是大道恩赐,如今落了百花宫福地,对所有处在这方地界天地中的生灵都是一种恩赐,那怕普通草木鼠虫,皆是如此,大道不偏不倚。
而想必这场金色甘霖过后,百花宫的花主更能凭空拔高太多,好处不言而喻。
跻身百花谱的机会自然更大,所以不论如何,那怕青童天君真要将那祥云收入囊中,她百花宫主兰花娘娘,也会拉下老脸,去求得一翻。
天空最后一朵七彩祥云化作金色甘霖落入大地后,天色放晴。
百花宫又多了三位勉强能入百花谱的三位次等花仙。
百花谱,作为现行天下记载百花全貌的族谱,自然价值极高,也是百花宫的根本。
而三位入了中五境的花中精魅,勉强如此,入百花谱最低得有六境修为,虽是入了也是位置极低。
短短时间内,百花宫就多了一位花主,三位次等花仙,不差了。
如今百花谱所载的十二位花主,和即将入谱的莲青花主,三位次花仙,共计十六为入了谱牒。
庄俞醒来时,衣衫不整,怀里还搂着面红耳赤的莲青仙子,面红耳赤。
如今,少年不知怎的,总是血气夯涌,让他一直觉得这所谓的一心二窍不好,太误事……
莲青伺候庄俞着衣后,又被宫主唤走,想来是商量福地事宜。
回了茅屋。
正瞧得那牧童和小姑娘并排坐着。
“火气消了……年轻真好……”
庄俞老脸一红,怎么个修为如此高的天君,也是老不正经?
“天君,先前之事,多有得罪……”
“罢了罢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老了……”
庄俞心里肺腑不已,“您老了?看起来跟个孩子一样,比我都年轻,还是倚老卖老?”
牧童眉头一皱,“你说个甚……”
庄俞一惊,忘了身前是能看穿一切的天人。
“小伙子,好好修行,你根骨不差的,尤其是心窍,注定你血气旺盛,更能助你驾驭百兵之长,尤为适合阳刚术法……”
“要是早在十年前,倘若你能开了心头,不去练武都可惜了,如今就算了吧,好好修行,打磨打磨一翻体魄,也不差的,也许你同武道无缘啊……亏了这身血气……早个十年遇到我,我定让你开了心窍,做了那山巅修士,登了那山巅武神,如今晚了……十八了都……”
牧童老生长谈,还真是尤为可惜他,尤其武夫一脉的捉对厮杀,忒猛了。
“可惜……可惜……”
天地下唯独武疯子最是难缠。
“天君,缪赞了……我现在挺满足……”
“狗屁,年轻人,没点追求,你大可从现在起抽些时间,练练拳脚,说不得来的急……不过希望不大……真的可惜了你这身狅涌气血……”
“观你这根骨,神魂也忒弱了,练武不得疼死?小时候家中长辈不给吃饭?也难怪……神魂孱弱,受不得……都是顽疾了……”
牧童不免又打击一翻,不然这后辈还不上天。
庄俞笑了笑,只是往前那来的吃食,能不饿肚子就很好了,哪里有钱学的武。
“半个师父,以前我都是被哥哥捡来的,哪里有饭吃,还家中长辈,都要做工挣钱哩,我挣了好多钱的……”
牧童一笑,看着少年,心目了然。
“没事,那以后就好好练剑,同样不差的,争取早日一剑开天……”
庄俞撇了撇嘴,开个锤子的天,如今拿那两把长剑都有些吃力,还开天……
好久后,茅屋内。
夏东流龙浅月出了屋,昨个的百花酿酒劲儿有些大……
牧童斜眼一愣,“小辈收敛些,整日挥霍无度,小心身子骨……”
夏东流老脸一红,至于龙浅月早早跑开。
牧童又道,“你可不似这小子,血气旺盛,挥脱不出。他除了拼命练剑,消弭意外,其余多余的力气只能拼命的用在女人身上,不然宣泄不出,就得憋死,血气浓稠,难以调和……真是练武的好料子,亏了……你则不同,我都是好言相劝,不可挥霍无度。”
夏东流再是憋不住,笑出了声,“天君说的自然是道理,小子记下了……”
庄俞一脸黑线,不能私下说的?越来越嫌弃自己的气血翻涌。
“凡事有利有弊,你得静下心来,控制好周身气血,这可是宝啊,等你通了气之后,就会好的多了……”
“天君,如何学的?”
“心静是其一,第二就是将他挥出去,练剑,出拳,用在女人身上都可,说白了都在你,把自己多余的力气打出去,周身气血才不会过于浓稠……”
夏东流又一次哈哈大笑。
庄俞斜眼棱着青童,越觉得这厮故意如此。
“好了,往后多晨练,吐气静心。”
“既然,你选了剑作为完后修道物,我就传你一则御剑术,可御天下百兵。”
庄俞一惊,“御剑术。”
“你以为?剑就只能握在手里,学那蛮夷用来砍杀不离手的?作为炼气士修行者,自然得文雅些,让百兵自主攻伐,他不好嘛?”
少年一顿,“有什么特别嘛。”
牧童一愣,“特别?御剑它帅啊……你想想配合仙家术法,化剑万千,攻伐对敌,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用事必躬亲……不然你当个锤子修士,还炼气,知道啥是气不?”
青童天君教训其在场几人。
“气,介于天地间,吐纳入体,经由体内关隘窍穴炼化,汇入气海丹室,化作灵气,或是称作法力,存为己用。用时,又自体内筋脉挥出……”
夏东流又是一阵头大这天君又同他们背书?这些个东西他也能倒背入流。
“说白了,就是将灵力化作无形丝线,如同傀儡一般,你应该知晓,修的高处,与剑交感,念头起,剑则起,剑随意念而动,万物皆有灵,好剑也不例外。”
庄俞听候,又说道,“我还是觉得握在手里安心些,花里胡哨的,倘若被人缴了去,怎么办?”
牧童背过身,“被缴?御剑如握剑一个道理,只能是你本事不够。再说你身为炼气士,还说花里胡哨?咋的……你遇到了修武之人,也是一拳换拳?不用术法,等着被锤?还是打算举剑就砍?三两下被卸了兵器……”
“记住了……武疯子拼命心狠,咱更要和他玩术法,铺天盖地的术法,试着吓他一吓,说不得管用,打不过就跑,麻溜的跑,再说别的本事没有,就逃命化形的本事,他武疯子学不来,更比不得……”
“当然,倘若你遇到了两者都登顶之人,当我没说,自求多福,毕竟此类人有限,少之又少,都是图谋甚大之人,但难免也会是某一方面高处一些,不可能术法武道都高的,天理不容……更何况修士花时间,多在禅定悟天地,而武道一途,纯粹是吃苦挨打,一步步爬上来的,得要命的勇气……”
青童所说之话,几人当然认可,天下本就是如此。
牧童远离几人,大手一挥。
庄俞那把长剑太合,悬于其身前。
“看好了……”
牧童手指轻轻划过三尺九的剑锋,长剑太合瞬间被一一点亮,自鸣起来,欢快无比。
突然,长剑去往天外,如同其他法宝一般,变成如同山岳大小的一把巨剑,流光溢彩,滔天一剑,瞬时砸下,扣动整个红邵山山水结界,地动山摇。
也幸得牧童再次,坐镇此处,不然,如此一剑还不真劈了红邵山,百花宫一阵头大,脸色阴晴不定,宫中百花仙更是吓的不敢出声。
那长剑又化作,万千细丝长剑,密密麻麻,数量不知几许,挤满整个红邵山地界,连云彩也被遮去。
又或是化作一叶飞鸿,看不见残影,亦或是凝出一座神人,持的开天巨剑,一夫当关。
“看好了……”牧童问道。
庄俞、夏东流点了点头。
“看好了,也没用,先前所有都是御剑术法而已,你们如今境界,勉强能御剑,或是能灵气包裹行至万里之遥,都很了不得……莫要好高骛远……”
庄俞脸色一阴,糟老头子,这是臭显摆呢,如今还忽悠了小可,认了半个师父?还为老不尊……
“天君自然,法力无边,我等怎比的了……”夏东流赶忙奉承道,很会来事。
“御剑虽是风流,但练剑才是根本,可不能不分主次,剑术高低,剑心如何,才能剑随心意,尤其是你小子,学了剑,多注意,莫要辜负了你这身血气……”
“我龙虎山有一位新晋剑术天才,往后可以交流一翻。”
庄俞问道,“剑术天才?”
“对,四十岁,仙人境,剑仙张无极……”
庄俞真恨不得一头撞死,问如此多余话做甚?
日他个仙人板板。
仙人境?交流一翻,不会被人家一剑给随便戳死?还问剑切磋?
“莫要妄自菲薄,努力修行,他虽然境界高远,破镜如喝水……但比我该差了些……”
青童天君又臭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