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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看着眼前的司祭,虽然心里还在担心高塔那边,但是眼下教会的态度骑士才是最危险的事情;甚至能决定魔法高塔的西芙能否安全地出来;夏瑜也明白,奥蕾司祭看上去好像非常淡定,但是心里恐怕也非常紧张。
夏瑜越来越好奇,这些人究竟拿了什么惹人眼热的东西,反应一个比一个大。
奥蕾司祭带着夏瑜走进教堂,刚一走进教堂就能够看到彩色的玻璃彩绘,甚至就连淡淡的月光都仿佛被吸了过来一般照耀在上面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象牙般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雕像夏瑜一看就知道是流传最广的安思的雕塑;在其旁边高举圣杯的女人,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恐怕就是最开始的奥蕾。
副司祭们纷纷站立在奥蕾两侧,而奥蕾则站在雕像的正前方的长桌旁边,长桌上的杯子乍一看似乎和雕像上奥蕾手持的圣杯一模一样——而透过玻璃洒向教堂内的月光不仅使得教堂的地毯上浮现出氤氲的雾气,更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仿佛盛满了月光的圣杯。
夏瑜眼神一凝,没想到奥蕾教会的圣遗物这么大的来头,很有可能就是追随安思的圣徒曾经使用过的圣杯。
“领主大人,请说明你的来意。”
夏瑜就好像没有被圣杯影响到一样,不仅没有坐在两侧用来祈祷的一排排长椅上,还让狄格那从前面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间,直面安思的雕塑;夏瑜轻轻的翘起腿,看着皱起眉头的奥蕾司祭笑着说道:“我的来意很明显,即是为了自卫,也是为了把受尽苦难的普通人从这腐败的统治下解救出来。”
奥蕾曾经就听到狄格那说过相似的说辞,直接反驳道:“领主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场战争的开端在于你杀掉了乌海尔伯爵的子嗣,和自卫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苏伦丹纳的经济条件比望海领要好得多,如果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同样需要有人去解救望海领的居民吗?”
“话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杀掉那个废物完全是因为他多次违背领地法律在先;要我把他怎么贪污公府公司的证据拿出来吗?再说了......”夏瑜耸耸肩,看着仍然面无表情的奥蕾主教笑着说道:“曾经的望海领什么样子我想奥蕾主教你很清楚,三千多人,没有贵族,没有采邑,没有教区,除了一群老弱病残之外基本看不到什么青壮年,而现在呢?十七万的固定人口,每个月的帝国币都能交到五六万枚,除去分红之外的流水更是恐怖,常驻军队的数量也到了一万人,也有了自己固定的法师来源和提升通道,我做到这一切只用了半年左右的时间。”
“但是苏伦丹纳呢?几百年过去了,我怎么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啊?”夏瑜指了指窗外的驻魔塔,笑着说道:“这个驻魔塔上次维护是什么时候了?应该也有将近一百年的时间了吧?我只不过是用了一些小手段就能让它报废这么长的时间,我不认为你们这里有什么前进的迹象。”
奥蕾主教仿佛早就猜到夏瑜会这样说,继续说道:“领主大人,我没有否定您卓越的能力,但是这场战争本身就是由你而起;在安思寓言中,有一个说法非常有趣,那就是政治家和野心家们若发动战争,就会有成千上万的普通人死去,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所以人们趁着自己还没有被他们杀掉时,赶紧开几句和战争有关的玩笑。”
“领主大人,您认为您现在属于寓言中的一位主角吗?”
就算望海领的士兵是灵魂体,但战争本身还是一个会牵扯无数人沉入漩涡的泥潭;比如自己的敌人可不是灵魂体,自己手下的法师现在同样是真正的人类;更重要的是,建筑列表里面的军营建筑并没有现代军队的建筑,以后如果发展高科技部队,自己肯定会从外部募兵。
到时候,这个“寓言”自然能套用到自己头上。
而且夏瑜必须承认,自己现在发动这场战争确实有着掠夺、趁机清
洗股东结构、占领苏伦丹纳等等不单纯的目的。
但是那又怎样呢?
夏瑜觉得眼下的情况非常有趣,自己在地球上学习过历史,从历史里的各种事迹中也能看出古人的价值观;但是现在真正面对一个古代人,而且还是一个比较有代表性、有知识性的高阶级知识分子——教会主教司祭,了解他所代表的价值观,还是非常有趣。
夏瑜忍不住放下腿,身体微微前倾:“那么,奥蕾司祭;那就不妨碍我们开诚布公,抽丝剥茧的聊一下这个问题了。”
“事实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发动战争就是为了掠夺,就是为了财富,就是为了土地;安思教的教旨是怎样我并不在意,战争的正义与否对我来说同样没有意义;但是我不妨告诉你。”
夏瑜竖起手指轻轻晃了晃:“我曾经听到过一个很露骨的说法;一切战争——甚至是安思教曾经发动过的圣战,本身最大的作用也只不过是我们人类重新分配利益的重要手段罢了;你说你们是神圣的,但现在西方的大陆上矗立的八个圣教国家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能你们不注重金钱、不注重奴隶;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于教义和宗教边界的试探你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停下过啊;所以嘛,我们不用去否定,交易或政治手段无法满足我们的利益的时候,战争就一定会出现。”
“不论你们代表着什么。”
看到夏瑜这样血淋淋的揭开圣战的底色,无论是副司祭还是奥蕾司祭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怒容,看到他们想要愤怒的驳斥自己夏瑜打断他们,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嘛,战争也是有成本的,八座圣王座,八位圣教派国王,三大骑士团,看来你们似乎认为你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了,眼下就算不去解放被“异教”误导的神的子民也是可以接收的。”
“毕竟你们要付出的士兵和金币也是实打实的,不是吗?”
“你这个家伙......”
“异教徒!你这个邪恶的异教徒!我早就知道,你们古阴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闭嘴!教皇大人早就说过,现在只不过是暂时的停战!解救的事业我们怎么可能会放弃?”
“圣王座的国王们都是虔诚的信徒,勇猛的骑士,你这样误解他们恐怕不妥吧?”
看到他们七嘴八舌的反驳自己,而奥蕾司祭却一言不发,夏瑜知道时候差不多了,随后缓缓站起身,说道:“好了,我来这里不是和你们讲故事的,奥蕾司祭,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在圣骑士圣女和重新出现在世间的赎罪净师都在望海领的情况下,你是否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奥蕾心中苦涩,他说的没错,就算信仰再虔诚,面对无法扭转的现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而自己刚刚试图让夏瑜在圣遗物下忏悔的企图也没有任何作用,圣遗物根本没有起作用;这是否意味着我......我已经被神父抛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奥蕾主教缓缓开口:“领主大人,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是相对的,我有领完一个条件。”
......
在教会骑士全部都被夏瑜吸引过去之后,藏在法师中间的安娜才出面,撤下自己的伪装,那空洞的眼神在她修习预言术之后愈发不像是一个人类,就好像是一个——拥有感情的傀儡一样。
夏瑜有时候看安娜的眼睛,都会出现恐怖谷效应一样的感觉。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已经突破四环法师的安娜,实力比普通的四环法师强了不知道多少。
安娜缓缓抬头,眼睛注视着高塔的顶部,四周都是来回奔袭不停地用弓箭骚扰高塔上的法师阻止他们施法的游骑兵和法师局的法师。
“群星之主,格律世间——”
现在的法师局就好像批发闪光弹的一样,用各种看上去很厉害很
光污染的魔法但根本没有强大的魔力附着其中的“银枪蜡烛头”阻碍他们的视线。
然而此时已经陷入苦战的西芙不停地穿插使用深渊魔法和空间魔法,在一群甚至有五环法师助阵的高环法师手下竟然撑到了现在,除了魔法消耗有些大之外身体上没有任何损伤。
“这究竟是什么魔法......”
“不知道,但是这个家伙的空间魔法似乎也有些棘手。”
“不能再拖了,不要管高塔了,速战速决!”
“只能这样了......”
但是下一秒,所有人的心里忽然一滞,脑海里嗡的一声,甚至有些魔力稍弱的人在这个异变下短暂的昏厥了过去。
西芙没有放过这个好计划,深渊之火立刻穿透了失去魔力攻击的魔法器,穿过魔法盾烧向了他的身体,然而只是一秒钟,紫色的火焰遍布他的全身,下一秒就连灰都不剩,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法师心里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
现在已经有人心里出现了退意,这个家伙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拿下的,而现在下面已经有人逐渐穿透了魔法阵的防护,这样下去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怎么,想跑了吗?”
嗡——
西芙虚弱的站起身,在众人恐惧的眼神中无力地笑着缓缓开口说道:“现在想跑,恐怕有些晚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西芙身后那高大的落地窗后,一座座高塔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冲天的光柱仿佛要将天空撕碎,光柱四周氤氲的魔法元素几乎都要变成实体的粒子一般。
驻魔塔,重新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