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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辞人都坐着电梯下去了,一摸口袋,手机被忘在了俞厌舟办公室,只好又坐着电梯回去一趟。
他乘坐的总裁专用电梯开门时,恰好正对面的普通员工电梯也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姜喜晨正好跟他对视上。
顾望辞看见她,微顿,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她那天眼中含水,发丝凌乱的景象。
毕竟是他上司的女人,这么盯着看不礼貌,顾望辞微垂下眼睛,就要移开目光。
姜喜晨却眼睛亮了亮,主动往前一步,跟他打了声招呼。
“又见面了,顾律师。”
女孩声音清甜,听着很是悦耳,顾望辞却是想起了那天在地下车库,她带着哭腔喊的那声疼。
喉结滚动了下,顾望辞心中生出一股烦躁,不太自然地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
“姜小姐。”
敷衍完一句,他就想避开她,姜喜晨却紧跟着又接了句:
“我父亲的事,顾律师这边有消息了吗?”
今天以前,她要是这么问,顾望辞是不好说的。
但就在刚刚,俞厌舟已经松了口,他这边就好回应多了。
“快了。”他道。
刚才还满脸愁云的小姑娘,眼睛一瞬亮了。
脸上带着浅笑,凝着人说:“有劳顾律师了,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姜喜晨的意思是,她会记住顾望辞在姜家落魄时帮忙,雪中送炭的事情。
同时也是隐喻,以后姜家若是东山再起,她一定会给予回报。
顾望辞却不自然地多想了,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古怪。
姜喜晨指着他办事,表面上自然会对他态度很好,以为他是要过路,就也往旁边让了让,还对着他笑了笑。
俞厌舟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就撞见这一幕。
他把目光凝在姜喜晨面颊的笑意上,眸色冷了些。
最先发现俞厌舟的,还是他门口值班的秘书。
“俞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这一声后,姜喜晨跟顾望辞两人便同时看向了俞厌舟所在的方向。
俞厌舟冷凝着姜喜晨,就见她脸上的笑意跟消融的冰山一样。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性格是爱笑的,却独独对他一个人,总是冷着脸。
俞厌舟目光冰冷,心里不由怀疑,自己这三天放养着姜喜晨,是否是正确决定。
他三天没回家,她一句问候都没有,还扭头就准备往苏家跑,她看着不像是有良心的样。
姜喜晨回过头就看见俞厌舟神色不明的在门口站着,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
她心底沉了沉,熟悉的惧怕涌上心头。
顾望辞在一边叫了声俞总:“手机落在这了,我回来取一下。”
俞厌舟给他让开路:“过来拿吧。”
进办公室时,回头看了眼姜喜晨,沉声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自己跟上。”
姜喜晨这才亦步亦趋,小步跟在了顾望辞后边。
几乎是刚进办公室,她就被俞厌舟给抱住了。
姜喜晨没有防备,慌乱之间手碰到了他后背,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挪开,不知所措地垂在身侧。
小声道:“还有人在。”
“顾律师不是外人。”
俞厌舟抱着她往里走,手在墙上也不知按了哪,一面墙无声挪开,后面是一个跟卧室差不多的地方。
姜喜晨在看到床的时候就彻底僵住了。
顾望辞大约也听到了点身后的动静,他默默地拿回自己手机,收在口袋就往外面走,识趣的加快了脚步。
差不多俞厌舟关上暗门时,顾望辞也出了总裁办公室。
姜喜晨手臂撑着床往后退了退身子,纤细的五指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
俞厌舟在她身前,修长的指节熟稔地解下领带。
姜喜晨只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垂下了眼睛,心中略感无奈。
他把她叫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认命地低下头,她迟疑着要不要自己躺下。
下巴上却突然多了点力道,俞厌舟的手指托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
“三天没见,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姜喜晨默默跟他对视一眼,脑子里还真是一片空白,想不出该跟他说点什么。
便又有些敷衍的,轻轻叫了声人:“舟哥。”
俞厌舟低头笑了笑,声音轻微的只有他自己能听清:“你是真的没良心。”
在姜喜晨的视角,就是他低头小声说了句什么后,拍了拍她的腿。
“自己把裙子脱了。”
……
房间里没开窗也没开空调,此时又是盛夏,密封的小屋子跟蒸笼也没什么区别。
结束后,姜喜晨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上身上一层细汗,发丝湿漉漉黏在鬓角。
俞厌舟去了浴室,她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缓了会儿。
等那股劲儿过去了,便坐起了身。
咬着唇从地上一件件捡起衣服,重新穿回身上。
过程中顿了顿,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用面巾纸清理。
房间东西并不多,应该只是个临时休息室,没有垃圾桶。
姜喜晨把纸团放在一边,整理好衣服后又拿起来,想去外面扔。
她走出去的时候,俞厌舟也正好从清洗室出来。
见她着装整齐,目光微顿,姜喜晨迟疑着开口:
“舟哥,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俞厌舟原本是拿毛巾擦着头发的,便走到了姜喜晨身边,随手把毛巾丢到她怀里,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姜喜晨会意,默默走到他身后,去帮他擦头发。
女孩的力道总是跟小猫似的,柔弱无骨。
俞厌舟微眯起眼,享受她的服务:
“身上都没干呢就急着走,是有事要做?”
刚才他没怎么跟她说话,在床上倒是话多。
姜喜晨自然不会以为他这句没干是指她的头发。
但她在床上都不接话,这会儿就更不会接了。
避重就轻道:“是有些事情要做,要去见一个朋友。”
俞厌舟道:“你除了俞槿以外,还有其他的朋友?”
姜喜晨动作微顿,潜意识认为,她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
便直白地坦诚道:“是苏家的苏伯伯,我父亲的朋友。”
俞厌舟心中多出一抹诧异,不动声色地接话:
“姜叔叔跟苏家还有关系?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姜喜晨:“生意上没什么合作,往来就不多,但关系一直是在的,我爸跟苏伯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