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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厌舟把姜喜晨送到了顾望辞身边。
“顾律师,你直接带她去吧。”
他今天有三个会议,没办法陪着姜喜晨。
顾望辞答应了一声,俞厌舟便坐上司机的车走了。
顾望辞终于把目光落到了姜喜晨身上,看清她的模样后,神情一顿。
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姜小姐,探视随时可以,在此之前,你要不要再回去换身衣服?”
姜喜晨微愣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顾望辞在驾驶座,把后视镜调整了个方向,给姜喜晨看她自己。
姜喜晨顺着他的动作,便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又是俞厌舟给她梳的,他似乎有一个娃娃梦,对给姜喜晨弄头发情有独钟。
今天是一个半高马尾,上面的头发扎成一个可爱的揪,其余的头发散落下来,垂在肩头。
这是一个很青春朝气,很适合姜喜晨年纪和脸型的发型,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的娇俏活力。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姜喜晨今天穿的衣服,一件米白色的细吊带。
款式本身没什么问题,细细的两根吊绳锁住清秀的肩胛骨。
有问题的是姜喜晨本身,吊绳之下的肩膀,以及因为过度汹涌而少部分裸露出来的胸口莹白,还有她纤长挺直的脖颈曲线,上面都或深或浅,印着大面积的绯色痕迹。
姜喜晨看着镜子有点愣怔,她之前都没有注意过,自己身上什么时候竟成了这样。
毕竟是带她去见她父亲,顾望辞在律师的职责之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姜小姐如果回去换一身衣服应该也用不了太久,探视时间是固定的,十五分钟,我们什么时候去都来得及。”
姜喜晨听见了他的话,却没在第一时间有动作。
怔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脑海里却又忽然想起了俞厌舟那天在办公室问她的话。
她也姓姜,那为什么姜家人都有的股份,她没有?
姜喜晨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从镜中收回了视线。
对视上顾望辞的眼睛后,对他笑了笑。
“不用换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直接去吧。”
顾望辞一顿,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
姜喜晨浅笑着,眼睛看着他的方向,却没有跟他对视上。
神色有些发空,像是跟他讲话,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我总不能让他以为,我跟他见一面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
顾望辞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心中一怔,眼中极快的掠过一抹嘲讽。
豪门之中,就一点不好,算计来算计去,连自己家人都要带着层面具,彼此算计。
是他多管闲事了,他竟然忘了后座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是姜喜晨,曾经声名显赫的姜家最受娇宠的大小姐。
一个一边口口声声说想救父亲,一边却还会在沟通时遮遮掩掩,对他虚与委蛇的人。
这种人,不能用常规的心态去看待。
也轮不着他去同情她。
顾望辞没再说话,沉默着发动了车子,调转了方向。
姜喜晨心里也装着事,路上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安静了一路。
抵达看守所,办理手续,顾望辞领着姜喜晨走进了探监室。
姜成业已经坐在那里了,见到两人进来,目光先是落到顾望辞身上,眼含探究。
后又看到姜喜晨,一愣,随后叹气。
“晨晨,为难你了。”
姜喜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没爸没妈的,二叔也跟外人联手欺负我,我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
顾望辞在一边微微皱眉。
律师的探视时间,本该他是主场,他却没什么说话的意思,反而成了陪衬。
姜成业从姜喜晨的话里体会到怨气,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紧。
迟疑着看了眼顾望辞:“这位先生是谁,晨晨,你还没给爸爸介绍。”
姜喜晨道:“他叫顾望辞,是个律师,来帮忙的。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也没机会见你。”
顾望辞淡淡点头示意,并不急着凸显存在感。
“姜先生。”
姜成业目光定在他脸上,细细打量,像在审视什么。
“你是晨晨的男朋友?”
顾望辞纵然是心理素质很好,也被他这句给吓了一回。
眉头跳了下,皱起眉:“我跟姜小姐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姜成业却像是很惊讶了:“顾律师的名字,我之前也略有耳闻过,晨晨,你难道有很多私房钱吗,怎么请的动他?”
顾望辞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父女,两个人乍看父慈女孝,实际一个比一个虚伪。
姜成业原来是拿他做个由头,委婉逼问姜喜晨姘头是谁。
姜喜晨也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这次能还上债款,又能让我来见你两次,俞槿的哥哥帮了很大的忙。”
“俞厌舟?”姜成业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那种变化很快,是一瞬间的惨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他反应的很快,只是一瞬变色,又很快借着低头掩饰下去,但一直盯着他的顾望辞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
姜成业这个反应?
顾望辞心中生出疑惑。
姜喜晨也发现了自己父亲的不对劲:
“怎么了,爸,我能想到去俞家借钱,还是当初你跟妈亲手把我送过去的,难道我不该去吗?”
姜成业刚恢复几分的脸色,再次变得更加难看。
埋着头,沉默了好一阵儿,几次握起拳头,像是有话要说,却又顾忌到什么一样,又生生按捺下去。
姜喜晨被他这反应吓到了,又追问了两遍,姜成业才道:
“晨晨,我不知道你去俞家借钱的事儿。”
姜喜晨听到这里,怔住,姜成业抬起头,像是一瞬间想了许多事情,眼神露出疲态。
“那你现在是住在俞家吗?”
姜喜晨怔怔点头:“对。”
姜成业这时,却又表现得跟天底下任何一个普通父亲别无二致了。
有些忐忑的问:“那他,他对你怎么样,好不好?”
姜喜晨被他给问住了,垂下眼帘,小扇似的睫毛煽动了下。
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呢?
要是从物质上讲,她跟在自己家时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过得更优渥了。
只是没有自由,再豪华的住所,待着也像是被关进了金笼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