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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晨这一下午的状态都不太好。
浑浑噩噩把所有的课程熬完，站起身往外走。
刚走出教室，迎面撞上一个人。
江天是那种有些阴郁的俊秀长相，一张脸看人时总是冷冷的，表情很少。
平时又喜欢穿那些黑色的衣服，被人偷拍了照片放到表白墙，不少人在评论区兴奋地称他为“暗黑系美少年”。
此时他依旧是一身黑衣，直直地站在姜喜晨教室外，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等到姜喜晨出来，立刻迈开一步，跟到了她身边。
“晨晨。”
他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从得到姜喜晨返校的消息起就一路跑到这边学区，守在门外一个多小时，此时见到人，也只不过是能叫出一句她的名字。
姜喜晨也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她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人，所以分手分的很快，男友换的也频。
众多前男友中，只有江天是跟她谈的最久的一个，他一个人，就占了她半年。
到最后，他提出分手，姜喜晨还有过不舍，想过要不要挽回。
要不是姜家恰好是在那段时间出的事，姜喜晨也许真的会为江天打破她从来不吃回头草的原则，试着去找他挽回一次。
可现在，终究是说什么都晚了。
姜喜晨看见人，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她说完，就想越过他继续往外走，姜母还在外面的出租屋里一个人待着。
她心情闷，这时候只想去陪陪她，顺便跟自己亲妈说说话。
江天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沉默了好一阵儿，再次开口：
“你家的事……”
姜喜晨步伐顿住，抬头冷眼望向他：“你也是来落井下石，嘲笑我的？”
江天被她瞪得一愣，而后立即摇头，表情罕见的多出几分无措。
“没有，晨晨，你别误会，我是想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
姜喜晨在他否认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抬腿走她自己的路。
“没什么要你帮助的，你走吧，离我远点。”
江天没接她这句话，但依旧步步紧跟地陪在她身边，走的很有分寸，就在她身侧半臂距离，不远不近，一个类似于陪伴，却又不会让人反感的位置。
他后续就不怎么说话了，倒是姜喜晨，走了一段路后皱起眉头。
停下脚步，看向江天，眼神和语气一同沉着：“别跟着我，你清楚我的，已经分了手的，我都喜欢保持距离。”
江天道：“我后悔了。”
姜喜晨一怔，无言地看着他。
江天也同样看着她，表情有些痛苦：
“晨晨，我后悔了，不想和你分手。”
姜喜晨说不出什么滋味，最近大喜大悲经历的太多，她人都有些麻木了。
这会儿听见江，心里竟然一点波澜都没起来。
“这话你要是早一个月说，我会很高兴。”
她对江天，总归是不会像对外人那么尖锐，语气平和，就事论事的客观道：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后悔没用，江天，别跟我了，我身边已经没你位置。”
在玉石店那天，俞厌舟就表过态，他不要的东西，宁肯毁在自己手里，也不会选择拱手让人。
姜喜晨现在跟他的这种关系，实在是没什么节外生枝的必要。
她不会愚蠢到一边拿着俞厌舟的好处，一边找死的在外面跟人搞暧昧。
江天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怔怔问：“你交了新的男友？”
姜喜晨不缺人喜欢，哪怕有了男友，身边也总是有人对她觊觎。
她不劈腿，但对感情的态度却有些随便，刚分手就立刻无缝衔接也是常有的事。
江天本人，当初就是这样上的位。
姜喜晨被他问的有些无言，僵了一会儿，才冷声道：“跟你无关。”
她有些不耐烦了，再次转身就走，这一次，走之前扔了一句狠话。
“别再跟着我了，江天，你了解我的脾气，我也不想跟你之间闹得太难看。”
她再走的时候，江天就终于不跟着了。
可晚上，姜喜晨跟姜母在一起时，却收到了姜丞的信息。
他已经知道了姜成业出事，也知道了家里的变化。
不知道姜母是怎么跟他沟通的，小男孩还算是受得了打击，情绪稳定。
他反而安慰了姜喜晨好几句，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外人的看法都不重要，不把他们当回事就好，自己家人永远是在的，他们永远是彼此的依靠。
再然后，就是跟姜喜晨说，江天突然给他转了一笔钱，还跟他说以后如果缺钱随时找他要。
转账记录上，直接就是三十万，姜喜晨愣了两下，一下是因为江天转钱，另一下是姜丞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在收了那三十万转账后，她这个还在读初中的弟弟，他自己的银行卡上，固定存款，还有一千多万。
姜喜晨看着那个数字，呼吸都放轻了些，偏头看了眼姜母，母女两个刚才一起哭了一阵儿，姜母这会儿哭累了，睡了过去，眼睛周圈还是红着的。
姜喜晨轻手轻脚爬起床，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给姜丞打字。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存款？】
姜丞实话实说道：
【爸妈给的压岁钱攒的】
顿了顿，他十分自然地问：
【怎么了，姐，你现在钱不够花吗？】
姜喜晨静默地握着手机，心态十分复杂。
她不是钱不够花，她是根本就没有过钱。
爸妈以前虽然也给她钱，但从来不是现金，都是副卡。
现在姜家出了事，她的钱自然也就都没了，姜母抱着她哭的那样伤心，她还以为，他们一家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姜喜晨甚至还真的思考过，再去找俞厌舟要钱的可行性，却完全没想到，她自己的弟弟手里，竟然还有着这样一个明晃晃的小金库。
姜丞虽然年纪小，但很聪明，从姜喜晨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什么，不等姜喜晨回复，就直接给她发了银行卡号和密码。
【姐，你需要用钱就尽管用，我在学校拿着也没处花】
姜父出事以后，姜丞在学校里的情况比姜喜晨也好不到哪去。
由己及人，他能想到姐姐都会经历什么。
心里有一种感觉，他姐估计是遇到难事了。
江天给他的那笔钱，应该就是想给姜喜晨，怕她不收才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