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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报批评一出，比任何解释都管用。
关于俞厌舟跟姜喜晨之间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连带着，秘书处不少职员看见姜喜晨时，眼中都沾上了鄙夷。
“不过是个给人打杂的实习生，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竟然敢趁老板不在动老板的东西。”
“哪能叫动？虽然通报上面说的隐晦，但趁人不在，动人财物，这种做法跟偷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公司招她来干活，竟然给自己招进来个贼！”
“现在的有些小姑娘，就是眼皮子浅，势力又虚荣，不好好干活就想走捷径。你们看她每天穿衣服那样，恨不得把胸整个露外面，我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
那些人聊天的时候，姜喜晨就跟在她们后面，手里帮她们拿着包包、文件一类的东西。
“谢谢你啊，姜小姐。”
挨个在公司门口把各个人都伺候走，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个。
这秘书一直走的很慢，路程中别人聊天她也没插过话。
等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她跟姜喜晨两个时，即使她没让姜喜晨帮她做过任何事，却还是对着姜喜晨道了一句谢。
姜喜晨心里还惦记着办公室那些没弄完的文件，回答的挺敷衍：“不用客气，你慢走，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秘书却没走，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温柔道：“姜小姐，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跟俞总吵架了吧？”
姜喜晨一顿，秘书是之前就见过她一面的老人，对着她理解的笑笑。
“按理来说，对于你跟俞总的事，以我的身份是不该多话的，但是姜小姐，我看得出来，俞总虽然跟你生气，但他仍是很在意你，我想赌一赌，赌你未来一定会是我们老板娘……”
姜喜晨仍旧没有言语。
秘书温和地劝道：“其实男人，尤其是已经有了一定成就的成功男人，在某些时候都一定会有些独裁专制和刚愎自用，跟这样的人相处，你不用总去想着怎么跟他作对，改变他的想法，让他为了你去做改变去妥协。
与其跟他较劲，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情惹怒他，闹到两人相争相斗，双方都不好看，找不到台阶下，你不如表面上先顺着他，实际上最大限度的为你自己争取利益和好处，化干戈为玉帛，发挥你作为女人最擅长的，让他为你用。”
姜喜晨虽然仍旧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陷入了沉思，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秘书浅笑道：“我叫白兰，姜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相互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能够为你效劳的，我会很荣幸。”
……
顾望辞到底是放不下心，下班后没直接走，又回了公司一趟。
姜喜晨当着俞厌舟的面把整理好的文件和U盘递到他手中。
“任务我已经完成了，你要是信不过，可以自己核实下。”
顾望辞挺惊讶，毕竟姜喜晨过去的工作经验就是小白。
“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姜喜晨也不瞒他：“我不太会，就问了秘书处的人。”
俞厌舟冷冷地开口：“这点小事也要找别人帮忙，你到底是来给她们减负的，还是来给她们添麻烦的？”
姜喜晨毫不在意的说：“你要是不满意，那就再通报批评我一次好了，重点警告一次，然后再扣我十五元钱？怎么样啊，俞大总裁，我真的怕死你了，像我这种一件衣服就十万块的小员工，离了你这一个月十五块，还真是活不下去！”
顾望辞：“……”
眼看着场面气氛越来越紧张，他十分识时务地转身就走，避开战场。
“文件我明天上班后会核实，今天就先这样。”
关上门时，还能听见里面俞厌舟语调冷漠的声音。
“一天一元钱，不是我给你的工资，而是经过公司判定得出的你的存在价值，扣掉十五元，你以为你失去的只是十五元钱？姜喜晨，如果真的再扣，那就说明你这个人，彻底一文不值！”
顾望辞在走出去的最后一刻想，俞厌舟跟姜喜晨之间的关系，估计是很难修复了。
两人都是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肯轻易低头给对方台阶下。
再这么互相折磨，彼此伤害下去，除了越走越远，他想不出任何其他结局。
事实证明，顾望辞想的一点没错。
姜喜晨在俞氏公司待了一周，她跟俞厌舟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越来越差。
秘书处甚至已经开始流传，俞厌舟特别讨厌姜喜晨。
作为这一句传言的缔造者，方絮拿着企划书进门汇报工作时，脸上的笑意越发甜美动人。
跟她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姜喜晨这会儿就不太好过了。
方絮进门时，她正半跪在地板上拿着抹布清理地面，一百多平的房间，俞厌舟要求一点污渍都不能留下，姜喜晨就算是再小心，也总会有个疏漏的时候。
于是她就擦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在俞厌舟面前，方絮还算是收敛，勉强克制住眼中的笑意，程序如常地汇报了她手头的工作。
等正式任务都公事公办地处理的差不多后，她才像是不经意一样，看了眼姜喜晨的方向。
“要不还是叫专业保洁来吧，姜小姐衣服这么漂亮，弄脏了多不好。”
姜喜晨今天的衣服何止漂亮，甚至是昂贵，全球限量十件的香奈儿春夏最新款，多少人找代购，想抢都抢不到。
她却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把裙子拖在地板上，满不在意的样子，仿佛这种高奢布料跟她手中的抹布没有任何区别。
姜喜晨今天的发型也很有趣，长长的头发全都收在脑后，编成一根十分朴素的麻花辫，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女佣的味道。
俞厌舟一眼都没往姜喜晨的方向看，平淡道：“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是她作为员工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至于穿什么衣服，那是她的自由，有没有弄脏，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管她。”
方絮闻言眼中的笑意又幸灾乐祸了些，并趁着收回文件的时候，悄悄把一个墨玉笔筒往桌边挪了挪。
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瞥了姜喜晨一眼，脸上的表情全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