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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9月20日,早晨,卧室。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周有余,在上上周末直接离开了古巴哈的家以后,我便再也没有与她在学校里说过一句话。没有时空穿越,也没有从两千两百年前来的王室公主,就连存在于我体内的朗基努斯也一直没有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这样说来我的生活也就回到了正轨。但是尽管烦恼变少,我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轻松起来。。
古巴哈没有消失,时空穿越能力也依然存在。
麻烦不会因为面对着的人选择逃避就突然蒸发,它们会潜藏在暗处,如果我自己不去寻求突破口的话,这些事情就会在我最不想它们找我麻烦的时候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的我每天上学的路上有叶虎从身后拍肩膀,每周三和周四在医院有活,学校里的功课虽然压得越来越多但是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之前古巴哈曾经跟我说过她自己因为不想回到过去的世界而打算一直停留在这里,但是这样的事情是她自己的决定,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扑到我身上莫名其妙地请求我协助她停留在这个世界。和需要在古巴哈的帮助下才能准确掌握节奏的古代世界不同,站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古巴哈早已经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即便没有我的帮助她也能继续存在下去。如果连这个最大的困难都不成问题,她又是希望我帮些什么呢?
算了,心里越想越纠结,上周六在古巴哈还没有说出问题的时候我就一口回绝了她的请求,后悔不会解决问题,我也不会去问古巴哈她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个事情到此为止吧。。
“啊啊啊!!!————”
正在我打算继续躺在床上好好静养一阵时,卧室外突然传来了鑫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几乎快要把玻璃震碎的刺耳声音直接让我非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已经陷入轻微脑震荡的我现在完完全全没有了睡意。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就没有继续呆在床上的必要了。
“虚之,虚之,不得了,出大事了!!”和我预料的一样,鑫姐连门都不敲便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间门:“那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惨象啊。”
“那个,鑫姐。”我摆了摆手做出了镇定的样子:“虽然说这间公寓以前好像闹出过凶杀案,但是对于不迷信的人而言这里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的。”
“不是不是,是比鬼还要糟糕的事情。”鑫姐的脸都已经扭曲了,她握住了我的手臂就往外拽:“动作快,换上你的运动服!”
。。。
在我不明不白就换上了运动服后,鑫姐便直接拉着我离开了公寓开始在街道上狂奔起来。我的体力早就已经超越正常人水平,即便是这样要追赶上在前方一路狂奔的鑫姐却也把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家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做饭了,我们去韩国餐厅吃一顿好的。”即便是那样的速度,鑫姐依然能跑得更快:“最后跑到餐厅门口的那个人买单!”
“开什么玩笑,到那么贵的饭店去吃早餐,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家现在的财政状况吗?”虽然鑫姐已经找到了工作,但是她的第一笔工资要到下个月才能兑现,现在鑫姐钱包里的钱也基本上是我给的。所以无论是谁最后跑到餐馆,负责买单的都是我:“你今天究竟吃错什么药了,怎么一个早上都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遇到无法解决的烦恼,与其坐在家里一直郁闷下去,还不如把自己的身体逼到极限尽全力得释放自己。”鑫姐慢了下来回到了我的身旁:“看你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是不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鑫姐莫名其妙跟我说了些让我变得敏感的话:“难道说是叶虎把我在学校的事情都跟你讲了?”
“不要那么遮掩嘛,找到了那么漂亮的姑娘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鑫姐坏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时候直接把对方扑倒矛盾就会完全化解了,你。。”
“我和古巴哈之间不是那种关系!!我从来就没有和她上升到情侣的地步。”我停了下来,喘着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实在是无法想象叶虎在看到了古巴哈把那个信封递给我的时候他究竟把事情想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是从古巴哈的策略而言,那样容易引起误会的动作的的确确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故意在众人面前递给我情书信封的古巴哈完完全全地把我给拉进了她所设下的圈套,现在即使我怎么跟鑫姐解释也只能是对牛弹琴。
“也是呢,虽然感觉得到你最近一阵子变化挺大,但是要做出和女生交往这样的事情的确也太夸张了。”鑫姐出乎意料地理解了我的意思:“如果从你进入高中以后算起来,那个女生应该也算是你第一个朋友了。若因为一些小问题就随便和对方产生矛盾,你改变自己人生的计划岂不就流产了吗?”
“都说过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她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因为刚才停下的地方已经离那家餐馆不远,我和鑫姐走着走着就进入了这间韩式餐馆:“虽然她看起来非常可怜,但是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没有必要再去同情她了。”
“不必我点名你自己也应该明白,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如果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女孩都没有办法搞定,你是无法应对余下的人生的。”坐到了餐桌上后鑫姐用双手架起了自己的头趴在了桌子上:“那个女孩需要身为朋友的你的依靠,你这样随意将出于困难期地的她抛弃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她活得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陷入什么所谓的绝境?”我完全不明白鑫姐在说些什么:“如果说谁陷入绝境,我想应该是我这个已经快濒临崩溃的人更加需要他人的帮助吧。”
“叶虚之。”听完了我的话后一向都把笑容挂在嘴边的鑫姐突然把脸沉了下来:“古巴哈一个人从伊朗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因为没有及时掌握交际时机,现在渐渐地被其他同学所孤立。虽然说你的状态和古巴哈相近,但是她和拥有着一个可靠家庭作为后盾的你比起来实在是糟糕太多了。身为孤儿的古巴哈虽然有衣食住行的保证,但是在精神抚慰的方面却是完完全全的空白。如果你真的打算抛弃内向封闭的自己,与一名和你处境相同的人作为朋友携手并进一定比你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奋斗好得多。”
古巴哈?亚述,来自两千六百年前的亚述王国公主,以拯救自己的国家为借口来到了我所在的社会。然而真是的她实际上是因为厌恶皇宫内被他人当做工具操控的生活而选择逃到今天,她打算作为一名普通人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因为文化认知差距和思想概念以及人种等等原因,可怜的她现在找不到一个和自己拥有共同语言的人。因为我和她之间拥有着时空穿越这样的共同话题,所以她才前来寻求我与她成为朋友。
原来如此,能够拯救古巴哈的人,她的周围仅我一个。
“虽然说这么说,但是之前我已经对古巴哈的请求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拿着菜单随手点了几道菜:“就算是我真的想要继续帮助她,现在我早已经没有了能够说出那样话语的颜面。。”
“现在播报一条突发新闻,法国南部港口城市马赛突然遭遇了来历不明的陨石雨袭击。”因为档次相对比较高,这家餐馆的大厅内四处都装满了电视,正在播报着的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据了解,在当地时间19日晚间六时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数量庞大的陨石,而从摄影机录像里我们可以完完全全地看见这一恐怖景象。”
这时电视画面从演播室转移到了一片已经被夕阳映红的天空之中,宁静的云层突然被漫天的刺眼光线所突破。一束接着一束的短小红色光线从云层中飞出直接落到了地面,在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光线雨落地之时,整座城市的天空之中不断冒出核爆炸一般的青白色蘑菇云。
这个相机的画面可以看出拍摄者是从距离市区非常远的地方拍摄的,随着这些带着红色光芒的光线不断击打着地面,这座大城市的地表完完全全被漫天大火所覆盖。面对着几乎要把城市地皮掀开的猛烈陨石雨轰炸,身处这座城市里的人无论是躲在地下建筑物多少层都无济于事的,不知道这样级别的陨石雨会造成不知道多大规模的人员伤亡。。
等一等,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仔细地观察着那些从天空中落下的红色光线,它们那直接从天空中垂直落下的轨迹和陨石冲击地球时那种以水平方向高速砸向地面的轨道完全不同;而那些红色的光线虽然说和一般陨石落地时的尾焰有着类似的颜色,但是无论我再怎么仔细去观察每一条朝着地面冲去的光线也没有发觉这些光线的前端有类似于陨石的物体。撇开这些不说,为什么大数量的陨石雨会密集并精准地洗劫马赛市区而不波及城市周围的区域本身就存在着非常大的疑点,如此多的陨石下落无论怎么说也应该会波及到除了这座城市以外的地方。。
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是,这场陨石雨的袭击对象只有马赛,即使是录像所在的马赛城郊都没有收到一丝波及。
这不是陨石,那些天降之物绝对不是普通的陨石,这些红色的光线应该是某种储存了高能量红色光束内的激光武器,而使用这个武器的人的目的就是要摧毁这座城市。
“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也得继续吃饭。”对于这个让人震惊的新闻,鑫姐却显得毫不在乎,她伸出手来把我死死盯着电视的头扭到了餐桌前:“听说你今天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去医院,不抓紧时间的话。。”
“医院。。对的,今天我找谢教授还有事。”我想起之前谢教授告诉我今天下午要去取书,因为把事情写在了客厅里的日历上,或许是被细心的鑫姐看见了:“约好中午12点,现在已经10点了。如果要算上这城市的交通堵塞,现在我必须出发了,把你的公交卡给我。”
。。。
事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我拿着鑫姐的公交卡朝着公交车上的扫描机一扫而过时自己猜想起这卡上应该早就没钱了,拿着空卡就打算坐车的我被当做了蹭车贼直接被撵出了公交车。我下意识地把手朝着裤兜摸去时却发现这件专门用来跑步的运动裤根本就没有兜,而因为早上鑫姐走得太急所以我连钥匙都没有来得及带。
在鑫姐跑步的时候我听到了钥匙串的撞击声,我明白如果找鑫姐要钥匙应该是正确的选择。但是当我走回餐馆打算找鑫姐要钥匙的时候,本来还在位置上坐着的鑫姐却不知所踪。虽然曾经想过鑫姐或许是朝着家的方向走,但是自从鑫姐找到了工作以后现在每周六都会跟着她的同事一起在外玩一天。因为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的我除了跑步十公里到医院以外便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
抵达医院后,谢院长在得知了我的情况之后毫不犹豫地就拿出了几张足够给我坐公交车的小钱,虽然说从医院坐公车回家需要转好几班,但是如果能够用个把小时的车程省掉半天的时间也已经足以让我谢天谢地了。
。。。
2003年9月20日,下午,小区楼梯间内。
虽然从常规上来讲没有钥匙的我无法在鑫姐回家之前打开家门,但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并不完全是常规。我的公寓旁边的一间公寓内住着的是一对安度晚年的老年夫妇,自从我高一开始住进这间公寓之后,细心的李先生就察觉到了那时的我正处于心烦意燥的状态之中,他们不仅在我学习医术而无法抽身的忙碌时刻给我送来生活用品和可口的饭菜,李先生也将他所擅长的鹤拳传授给我得以让因家庭矛盾而变得浮躁的我得以回归平和的心境。礼貌地和李先生打了招呼之后,我走进了他们的阳台握住护栏支起身体直接一翻越过围栏就进入了我家的阳台。
客厅一如既往的安静,费劲经历回到家里的我二话不说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休息了起来。当我转过头打算打开电视的时候,被摆在屋子中央的体重秤却显得格外违和。本来应该是被我放在储物柜里的这个体重计或许是被在意身材的鑫姐翻出来量体重,因为没有想到鑫姐会用,所以我并没有告诉她这个体重计有故障。如果是因为早晨起床后量体重而被故障的体重计误导话,我也就明白鑫姐今早会直接把还躺在床上的我拉出去陪她晨跑的原因了。
鑫姐是那种因为体重增加而会毁掉一天的人,和正常人在面对增重时不同,鑫姐会在进行大量运动的同时也暴饮暴食。虽然说以前我并不是特别在意鑫姐的这个特殊习惯,但是如果她因为随意在外面消费而赶在我第一笔工资到账的30号以前刷光我的银行卡,我们可就得在家里等死了。
一想到这样的情况我的背脊就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要阻止不知在什么地方的鑫姐停止她的行动就只剩下电话这一个方法。。
“喂,鑫姐,你现在哪里?”接通电话以后我开始抱怨了起来:“我家里那个秤有故障,你是不是误以为自己体重增加才一大早就把我拉到外面去跑步的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被放到那个机器上重量永远都是七十五公斤,体重计有问题我早就知道了。”鑫姐的话实在是让我有些意外:“因为父亲那边突然让我去做一件重要事情,现在我已经在机场候机厅里等飞往巴黎的班机了。”
“哦,工作说来就来啊,那你在这边刚刚找到了那份小工怎么办?”电视中正在不间断地播放着法国马赛遭遇陨石雨袭击而覆灭的后续新闻,本来并不觉得意外的我这时却不由得将鑫姐的目的地和正在发生着的事情联想了起来:“你这一去是要干嘛?马赛刚刚被炸成陨石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法国已经乱作一团了吗?”
“现在全世界都已经陷入不好的气氛之中,陨石雨直接杀掉了七十万人足以。。”正在说话的鑫姐突然停了下来:“抱歉,跟你说了一些没有用的话,这些事情暂时和你无关,你不需要操心。”
“不是。。我知道现在情况很混乱,但是为什么你要去法国啊?”我的话刚刚说了一半电话就被鑫姐挂断了:“喂?喂?”
这些事情暂时与我无关,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脑海里响起鑫姐的这句话时背后就不禁发凉,难道这样可怕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和我扯上关系吗。。
这只是一切事态的开始,我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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