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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咖啡厅会面,两个地底社会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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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3月22日,中午,旧世界纪念碑前。

    在把预先准备好的花束放到了鑫姐的墓碑前以后,我示意所有站在身旁的人跟着我一起低头默哀。或许是不知道该和鑫姐说些什么,所以我在简短而无言的仪式结束以后便带上了自己的人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随着乘坐的黑色轿车再一次通过了那座本来应该引爆战争的桥梁,坐在车里的我和旦都松了一口气。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原本应该出现在那里的魔法师维新会残余势力在作为诱饵的轿车通过桥梁以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在那以后旦派出了探员前去检查桥墩的情况,虽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爆炸装置,然而水泥柱上看起来也就是最近几天被人为开出的空洞可以证明先前这个地方曾经被用来策划过针对我的袭击。

    “对不起哥哥,因为情报发生泄露导致对方察觉到危险而撤退,这全部是我的责任。”还没有来得及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仅仅是因为觉得有可能是自己的过失导致了行动的失败,旦就立刻向我道歉:“对于打乱了您的计划,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所以,请不要去怪罪我的手下。。”

    从旦那颤颤发抖的声音中我听出了她极度的恐惧。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旦也将我看待成了那种若是心有不满就会将自己内心愤怒发泄到他人身上的暴君。且不说他人对我的感受,即便是最亲近的下属都会做出这样夸张的动作,我连自己的内心都开始对自己有些过不去了。

    “没有关系,做事总会有失败的时候。如果说我真的要因为什么而生气的话,那就是我不希望自己的部下在一次失败以后就因为这点挫折而灰心丧气。”对于旦的道歉,我理所当然地使用了最宽容的回答。伸出手臂朝着前排坐伸出了自己的手,我轻轻地抚摸着旦的额头安慰道她:“只要把下一个任务做好,你就依然是一个优秀的干部。”

    安抚他人的情绪是一个领袖重要的任务,可如果不能把这一次作战失败的原因加以分析,以后我彻底消灭维新会的计划就有着重蹈覆辙的可能性。虽然从我们的角度看起来,这个针对维新会的计划或许因为过于露骨而有着被对方直接识破的可能性,然而仅仅依靠自己的猜测就断下定论是一个不对的做法。只要最终的结论没有确定,那么我就不能派出另一种更加糟糕的可能性。

    。。。

    3月23日,晚上,J镇一间高级餐馆内。

    虽然说选拔仪式已经结束而且悬空的巨钟已经消失,但是出于管理员特别工作以及藏匿于这座城市的秘密工程,我下令不得让普通人进入蓉城。今天我的主要任务在于和魔法师协会的一名代表见面,因为自己所住地被封锁,所以我便只能驱车前往蓉城周围一座因为主城被废弃而兴旺起来的新城市里与那个联络人见面。

    因为我并没有在事前与任何人透露行动计划,所以除了魔法师协会的高层和我以外没有人会知道我将要在晚餐的时间出现在J镇的某间餐馆中。仅仅是戴了一顶帽子和一副没有加镜片的眼镜框,我便能从容自在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而不用担心被认出身份。

    在这家光线略显昏暗的餐厅之中,一台被摆在酒柜的上方的电视机里正播出着每个电视台在这个时刻都必须要播出的‘世界新闻’,而现在这档节目里正在对培养时空管理局武执的武执学院进行探访。为了让人们觉得武执是全世界最为显赫光荣的职业,节目之中很没有节操地单方面鼓吹武执抱着无私精神为世界服务,而刻意忽略了这些人的丰厚利禄以及可以将普通人作为牲畜一样藐视的特权。

    虽然我最初认为这样强行控制舆论会对世界稳定造成负面效果,然而在张茜的认可以及讲解下,我渐渐明白了掌控舆论就能掌控人心的道理。尽管我自身是一个有智慧与认知而厌恶这些虚假信息的人,然而既然能够站在世界的顶端操控之,就说明世间绝大部分的人并不会像我这样去客观地分析自己所得到的信息。托这个言论自由操控的福,和我刚刚成为管理员时混乱不堪的世界相比,当今的世界已经基本上稳定了下来。只有在这样一个稳定的空间里,我才能够腾出时间来做一些相比起武力镇压而言对于人类以及这个世界真正有用的事情。

    走到了十三号桌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名身穿米色风衣的女子走到我的跟前以后,将手上深黑色的皮箱子放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

    她的名字叫做莫兰妮

    肯特,出身于一个位于哥伦比亚新英格兰地区的魔法世家。自从在荷花塘公园里的突袭开始,无论是暴力的付诸还是和平的谈判,为事谨慎的保守派魔法师组织永远都只派遣莫兰妮一人来作为我的联系人而无法让我看见其他的成员。因为我有出卖维新会的前科,他们才不愿意将任何与我合作无关的情报透露给我吧。

    “昨天和今天的新闻上没有任何关于歼灭恐怖组织的报道,难道说号称绝对不会失手的你失败了吗?”看见我按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莫兰妮便伸出手来示意服务员开始点餐:“反正都是各付各的钱,点些能够让自己舒畅起来的食品吧。”

    又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不过每一次在咖啡厅或者餐馆见到我以后她都会说出这局千篇一律让我听得双耳都快生茧的话。因为这一次拿不出手的事实多多少少让我有些担心之后与魔法师团体的合作进程,所以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欲的我在接到了菜单以后便只点了一杯饮料便作罢。

    “不管是提前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又或者是在管理局内部安插了卧底,该出现的人最后没能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最后的现场勘探中金军的探员发现了桥梁被安装炸弹的痕迹,然而在作战开始前的某个时间点,这些人却不知为何在把所有安装好的炸药撤下以后便不知所踪。尽管这次行动的失败是管理局的全责,然而在这个挫折以后我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行动的目的:“维新会的人,真的必须要赶尽杀绝才行吗?”

    “叶虚之,请你不要忘记了为什么魔法师协会愿意与你提出合作的缘由。”果然还是必须要越过的一道坎。对于我的质疑,莫兰妮毫不犹豫地作出了我不想听到的答复:“如果你不愿意彻底铲除维新会,那么我们将立刻断绝与你的合作关系,而当下我们正在进行的所有工程也将立刻停止。”

    “慢慢慢!!我没有说不会按照约定来行事,只是先前两次针对梁芳亭的行动全部也以失败告终,我觉得那个人比较难对付而已。。”虽然很没面子,但是如果莫兰妮向她的上级提出了终止合作的决定,这个世界恐怕就要再一次陷入空前的危机了。因为仅仅只是抱怨,所以其实我并没有要和魔法师们翻脸的意思:“或许还要花点时间,但是我有信心能够最终将维新会这股残余势力彻底解决,所以请你们继续进行新能量解压设施的建设工作。”

    “因为你在成为了管理员以后立刻协助我们开展了对于魔法师维新会的清理,出于回报我们才决定在你完成所有约定之前就开始进行解压设施的建设。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更加努力而且高效地去完成剩余工作,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仁慈当作筹码来加以利用。”餐厅的服务生很快便将莫兰妮点的晚餐和我的饮料端上了桌,在热腾腾的肉丸意面被摆在了莫兰妮的跟前以后,她便直接暂停了讲话系上了餐布开始享用起了了晚餐:“不过除了这个梁芳亭以外,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另外一个自己尚未完成的任务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相对于铲除梁芳亭所率领的维新会残余势力,那一个不仅难度大得多,而且我是真的不想再继续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了。。

    “林子琪虽然是维新会全盛时期掌门人的女儿,然而现在的她在父亲已经被我处理掉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呢?”提出成亲条件的是维新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在成为了管理员以后便立刻把维新会的情报出卖给了保守派魔法师组织让他们针对维新会的要害进行了系统性地歼灭。而在选拔仪式整个事件之中,我一直觉得林子琪其实只是一个被利用了的无辜小女孩:“只要对她放任不管,在这个世界中身处低端的她是不可能对我勾成任何威胁的。”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在不确定林子琪是否知晓父亲计划的时候就直接追杀她。最初林怡向我提出成亲的动机,究竟是打算利用婚姻要挟我还是真心想成亲家,我甚至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搞清楚。然而即便如此,抱着宁可错杀心态的我依然毫不留情地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洗刷了整个维新会。

    “在和其他人进行了讨论以后,我们也觉得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出乎我的意料,莫兰妮在听到了我请求以后并没有以正在建设的解压设备为手段将她的意志强加到我的身上。相对地,她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叉:“给林子琪留一条命没有问题,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找到她的行踪并且将情报交给我们。在那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在暗地里中为她固定一条人生道路来避免她对我们形成新的威胁。”

    虽然说寻找林子琪下落的工作并不轻松,可是只要自己的行动不违背良心,那么我还是可以接受这个条件的。在魔法师们的协助下,我将自己这特殊的身体进行一定程度的延寿。既然拥有额外的时间,我在成为管理员的任期内要做的事情,就不应该仅仅只是为下一届选拔仪式建造一座可用的能量解压装置了。

    “按照先前的日程表,我想今天你也需要向我提供我的身体检测报告了吧?”之前承诺会在一年内将我这神秘身体彻底研究透彻的魔法师们在提取了我的血液和毛发以后,便开始就为什么我在对魔法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能战胜莫兰妮一事展开了调查。

    虽然说今天是我提交了身体组织的第355天,然而因为上一次和莫兰妮碰头的时候她说我的报告进度比预计的快,加上看见她用来装怪物的皮箱子外面的夹层里有一沓纸,所以我觉得魔法师们似乎是已经做出定论了。

    “眼睛倒是挺尖的,不过那并不是你想要的东西。魔法师们可不会像医院的医生那样,专门用纸张给你把检测报告规规整整地写出来。”莫兰妮也注意到我的目光锁定在了那些文件上,她笑了笑以后便将那碟文件从皮包之中取了出来:“这是解压设施第三期工程的计划和设计图,我们希望在开工之前经由你们审阅一下会比较稳妥。”

    “原来如此,我会审核一下你们的计划并且在下个月见面的时候给你作出答复。”因为对于解压设施的工作原理并不精通,我只能把设计图纸交给在研究了先驱者和犹大两处解压设施后精通了解压设施工作原理的张茜来进行审核。虽然说有一个小事把我的思维干扰了一番,但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把事情忘记掉的人:“既然你说我的报告没有用文件的方式保存,能够向我口头阐述一下主要内容吗,莫兰妮?”

    “我想你也明白,其实没有用文字记录报告的主要原因并不是我们想偷懒。实际上记录与你身体有关的文件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样一来对于你而言其实也不算坏事吧。”莫兰妮的话让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如果仅仅是知情人之间通过口头传播这条信息,就算出现扩散的情况我也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利来将其定格为‘谣言’。通过微妙的表情变化察言观色的莫兰妮知道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刚刚将盘子里最后一根面条卷在叉子上送入嘴中的她取下了自己的餐布,抽出了一张餐巾纸开始擦拭起了自己被番茄酱染红的双唇:“你身体的寿命如此短暂,这和你在胚胎时期所接受的成为时空穿越能力者的基因改造没有直接关系。你之所以能够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能挡下我魔兽的攻击,这才是为什么你的寿命只有正常人四分之一的原因。叶虚之,你的身体内有整整三分之二的空间是纯能量的容器,而除了大脑和心脏以外的其他器官在被严重压缩了以后为了保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而一直都处在超负荷运行的状态中,这样一来所有脏器都出于疲劳状态的你自然命不久矣。”

    难怪自己在稍微有些疲劳的时候就会晕厥过去,而不能饮酒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我肝脏的过滤能力远远不如正常人。既然已经把自己的身体了解透彻,那么也是时候要想办法来对未来的自己负责了——得想想怎么让自己活得更久才行。

    “虽然说释放部分体内能量,再使用器官移植的方法能够让你拥有一个正常人的身体,然而我却并不推荐你这样去做。”莫兰妮将我最想做的事情说了出来以后,却不经意地泼了我一脸的冷水。本来看着有希望的曙光了,然而在转瞬之际就被专家的话语破灭有些让我失望:“当今人类的医疗技术远不如旧世界,脏器移植将会是一个非常有风险的行为。即便最终的移植成功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你依然不可能会拥有正常人的体制。除此以外,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虽然只是推断,这些能量之中或许就拥有维持你进行时空穿越的超空间能量。在打开你体内的能量容器以后它们便会一滴不剩,要释放能量就不可能会有任何的保留,这样一来你也可能会因为失去穿越能力而无法继续履行管理员的职责。”

    希望能够在管理员任期内做更多事情的我可以说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虽然消灭反抗我的人并不是自己成为管理员的初衷,然而现在的我却不能在实现世界稳定之前去做出更多的事情。各种各样的客观因素都将我朝着一个残暴无常的暴君形象推去,而对于一个真真正正想要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的管理员而言,这样残酷的命运比起让我割肉痛苦一百倍。

    “因为你体内的能量也可以为肉体的行动提供动力,为了避免脏器的过度损耗,你可以试着减少自己日常摄入食物的总量。虽然效果并不会非常明显,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能够更加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身体器官的衰竭至少应该能够延长那么一两年。”莫兰妮在招呼服务员为两人所点的食品买单,在那以后她便站起身来提起了箱子朝着外面走去:“如果你是一个不甘于堕落的人,那么即便现实再怎么艰苦,上天总会留给你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

    莫兰妮那家伙,虽然嘴上每次都说要AA制,不过到头来和她见了十一次面我都从来没有掏过一次腰包呢。

    有志者,事竟成。莫兰妮似乎是想要给我表达这个意思吧,虽然说每一次的见面都以商讨事务为主,然而这名中年女子每次都能够像一个人生导师一样给我传输一些有意义的人生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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