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虚之的时劫 !
2004年9月18日,凌晨,教学楼屋顶。(???)
打开了通往屋顶楼梯间的大门,一股冰冷刺骨的秋风迎面吹来。
“人与人之间的心灵交流,会然人们在自己的心中留下关于对方的记忆。而因为人类是这个世界之中能量的一种体现,所以我们内心之中对于他人的记忆则是大脑中有规则的电波所形成的一种能量构造。你在自己所属的班级上是一名被所有同学都记住而且拥有印象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完全拥有成为伊戈的条件。”
走到了教学楼的屋顶上以后,站在那里的是等待我已久的凯利同学。而在他的脚下,则躺着一名与我们身穿同样校服然而却还是我头一次见到的男生,看样子这具躯体就是凯利为我所准备的新容器吧。见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在了自己应该出现的地方,凯利对我非常满意:“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躯壳,近来一阵子人类世界因为逐渐复兴而导致意念薄弱的人大量减少。虽然这个躯壳未必能够让你满意,然而现在能够找到的空壳已经少之又少了。”
“**什么的,如果不满意的话以后有机会再更换就是了。”我走到了教学楼屋顶的边缘,低下头向着楼下被月光所照亮而空无一人的操场看去,这样的环境用来进行仪式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那么,我们开始吧。”
伊戈,用通俗一点的词汇来进行解释就是灵魂。在一定数量下的外人对于某个人类个体拥有印象的情况下,他们内心对于我的记忆则可以被收集来为还没有进入躯壳的我提供暂时维持自己形态的能量。如果那些由思念所形成的能量足够强大,我便能够去寻找那些心灵薄弱的人将对方的灵魂消灭并且占据原本不属于我的**。作为********而存在的伊戈,如果自身愿意的话是可以随时随地将自己从一具**内转移到另外一具人类**之中的。这样一来,只要这个世界保留着对于我的记忆,那么我就可以依靠伊戈这样的伊戈系统永远地在世界之中存在下去。
。。。
9月18日,上午,学生宿舍。(洪锐金)
随着接二连三的治安事件在管理局的压制下得到了解决以后,在武执学院度过了一个惊涛骇浪的开始后的我在学业上也渐渐地回归到了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的道路上。
躺在床上睡懒觉的我心情还算不错。因为我过度可疑的行经而已经被叶虚之下令禁止离开武执学院参与管理局的任务,现在的我在把精力完全投入了学业以后毫无疑问成为了班上的优等生。尽管我时不时会为班上甚至是同年级女生的高中搭档邀请而烦恼,然而这样的事实也证明现在的我在学校里已经是一个强者的存在了。
咚咚咚——
我裹在被子里打算再睡一会懒觉,但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却打破了房间之中本来拥有的安宁气氛。当坐在自己书桌上学习的凯利打开了大门以后,出现在门前的是一个因为喜欢八卦而在我们宿舍里小有名气的家伙。和平时在探索到了新的男女关系是那种兴奋的表情不同,现在的他表情严肃,如此正经的他毫无疑问地表明学园之中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二班房欣兰跳楼自杀了!!”他神色慌乱地冲进了房间内向我们说着令人震惊的突发事件:“早上田径队的学生走到操场以后发现那个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因为昨天晚上路过那里的人都还没有察觉异常,想必事情一定是在今天凌晨发生的。”
“如此高压的学业加上开学时的恐吓,另外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失去了自己在世界中亲人的依靠。自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学校里,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情况。”相对于我和那个人震惊的而遗憾的表情,平时一向都比我更加人情味的凯利却出乎意料地冷静。在走到了门口以后换上了外出的鞋子以后,凯利也招呼我跟着一起去一趟:“事不宜迟,我们也去事故现场看看情况吧。”
。。。
9月18日,上午,学校操场。(叶虚之)
早早地就被一通突然而来的电话坏掉了我和张茜之间的好事,心情非常糟糕的我迷迷糊糊地开车载着旦来到了武执学院查看现场的状况。当我们来到了大教学楼的操场前以后,早已抵达案件现场的水行军检察官们正在小心翼翼地包围着遗体四周画白线。在看见我来到现场以后,这些人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站起身来向我与旦行礼。
“不必问候,你们继续工作。”在负责现场的水行军士官来到了我的跟前以后,我非常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杀学生的身份;大致的发生时间;可能的动机?”
“此人为就读于初中部一年级二班的房欣兰,赞助方是时空未来公司。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判断,自杀的时间大概应该位于早上两点半到三点之间。”最关键的三个问题已经弄清了两个,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向我报告状况的这名士官却停顿了下来:“可能的动机。。不明!!”
。。。
“房欣兰是今年新生班级之中比较人气的学生,性格开朗外向,也善于与他人之间的交际。因为在同学之间混不下去而选择放弃生命的说法是排除了。”因为在事故现场和她本人的宿舍之中没有找到任何能与她自杀搭上关系的线索,现在我们就只能使用排除法的方式来将那些不可能的动机一一排除来寻找案件的真相了。
走到了教学楼的屋顶,那里有这名学生跳楼时所留下的鞋子。如果这并不是其他人留下的虚假信息,那么她应该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哥哥,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类似于遗书的东西。”走到了大楼的边缘后向地面看去,下面便是遇害者遗体所掉落的地方。与刚才那名士官进行了交流,旦在掌控楚局势后便接管了现场的控制:“在对于她好友的询问之中,我们也没有寻找到她在自杀前最后一刻有出现什么人格异常。毫无预兆地就这样选择了结自己实在是没有道理,你觉得会不会是被隐蔽成了自杀的谋杀案件?”
“要知道这里的学生,绝大部分都是那些人口贩卖公司从普通家庭里诱拐或者绑架到这里来的。本来就已经对于这个社会没有了任何的期望,加上刚刚开学的时候你在模拟战之中对于这些学生施加的压力,现在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或许都已经觉得自己的生命一文不值。”尽管旦所说提及的他杀在证据确凿之前无法否认,但是我个人还是觉得现在学校内压抑的气氛造成学生自杀的可能性更大:“有一个学生选择自杀的了解自己,这样事情可能会没完没了。尽管对于管理局而言每年毕业生少那么十来个不是问题,但学生自杀这样的事情如果继续发生,这无疑是在告诉全世界,号称最优秀教育的武执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都是失败品。只要再度发生学生自杀的事件,未来这所学校的生源或许会因为赞助人对于学校的失信而大幅度缩水。”
尽管我的推论看起来很有道理,然而如果没有关键的证据就随意下定论的话,事件的真相一定会石沉大海。就这样,案件本身陷入了一条死胡同之中。
“叶虚之!!”
正当我闭上双眼打算冷静下来考虑接下来的行动时,洪锐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中。因为在案件调查的同时我们并没有封锁教学楼,所以作为学生的他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你老老实实地回宿舍待着,这里没有你的事。”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小孩,从与洪锐金配合行动上来看应该是他在这学校里行动的同伴吧。但是无论如何,现在这个地方都不应该是学生所能够进来的地方:“我担心你在接近尸体的时候会被那具遗体抱着然后被拐走,你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配合。”
“哥哥,有最新的情报。”正在我跟洪锐金吵闹的时候,刚才被现场法医招呼过去的旦急匆匆地走了回来:“从遗体的损伤状况来看,这名学生在跌落到地上的时候应该是头先着地。”
“反正都是跳楼自杀,头先着地还是脚先着地又有什么区别。”因为正在和情绪激动的洪锐金争吵,我并没有去仔细分析旦所说话语的意思。因为实在是拗不过这个小鬼,我便无奈地放开了他让他走到了屋顶边缘那个学生跳下去的地方查看情况:“头先着地说明她是站在边缘上倒下去的,脚先着地说明她是站在边缘轻轻一跳以后保持原有的姿态摔到地面的。这样的东西和自杀本身又有什么关系?”
“选择后面一种方法跳楼的人之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他们并不愿意看见自己从高楼上跳下的风景。如果说是这样的话,就说明死者虽然害怕死亡但却迫于各种压力而不得不选择自尽这条道路。”刚才那个跟在洪锐金身旁的小孩在洪锐金冲到屋顶边缘看热闹的时候却悄无声息地待在了我的身旁,在看见了任何小孩都会惊慌失措而开始哭泣的场景以后,他却在冷静地分析着旦所说的话:“而如果说是头先着地,那么这样一来自杀者在跳下大楼以后可以看见不断向着自己接近的地面。这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本人并不害怕死亡,而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仿佛在迎接一个新的开始。尽管只是推论,然而因为学校压力而不得不选择跳楼的动机非常小。房欣兰,她是自愿寻死的。”
自愿寻死,尽管在旧世界我时不时听说过这样的事件,然而其中的绝大多数被新闻所报道的类似情况基本上都和疯狂宗教存在关系。什么所谓的升天以后进入极乐世界,又或者说让自己的灵魂脱离**成为永恒的存在。然而在这所学校之中,所有的教育都是建立在消除愚昧的基础上进行,那些本来在大浩劫之中就几乎销声匿迹的邪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所学校之中呢?
在看见自己的言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以后,这名学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愉悦表情。他的意思仿佛是在告诉着在场所有的人们,自己已经对这场扑朔迷离的自杀案件无所不知一般得意。尽管隐隐之中我觉得这个人与房欣兰的自杀有某种程度的联系,然而因为缺乏关键的证据,现在我并没有控制他的理由。
“洪锐金,你过来一下。”我把还在屋顶边缘四处张望的洪锐金叫了过来,刻意回避了刚才那个小孩以后,我将他拉到了教学楼屋顶下面一层的走廊里。在确认自己的四周没有什么人以后,我便将自己的嘴凑到了他的耳边:“你的待机状态解除,这个案子我觉得你来调查的话会比我更加有效率。”
。。。
9月20日,上午,教室。(洪锐金)
难以置信,凯利明明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优秀学生,为什么叶虚之会觉得他与这起自杀事件存在着关联。尽管在事故现场他当着叶虚之说出了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分析,可是那样的推断在经过简单的逻辑整合以后是任何人都能够理解的通俗道理。然而仅仅因为凯利阐述了房欣兰可能是乐于寻死的这一推论以后,叶虚之就开始毫无理由地对一名普通的学生产生了疑心。
作为在校期间几乎与凯利形影不离的同伴,我对于凯利的了解肯定远远超过叶虚之。而那个本来就天性多疑的人向我所下达的任务,我为什么要冒着伤害同伴关系的风险去在暗地之中调查关于凯利的情报呢?
“同学们请稍安勿躁,在课堂正式开始以前我想宣布一个事情。”因为内心的烦恼而心不在焉的我被刚刚走上讲台的班主任的拍手声吸引了注意,当我放下手中还没有赶完的作业抬起头来朝着教室前面看去的时候,班主任的身旁站着的是一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学生:“从今天开始,瑞林曦同学将会加入我们的班级并且成为这个班级的一员,希望大家能够与他友好相处。”
转学生吗,刚刚才开学两个星期,在这样的节点上转入武执学院的话其实也还不算晚。不过众所周知,这所学校可不是说进就能随便进的特别教育机构,首先这个学校里的所有学生都必须是能够穿越时空并且能够操控黑卡的小孩,再一个就是武执学院的学费是当下全世界最为昂贵的,普通的家庭不可能有承受得了这完全不会折扣的学费的财力。然而因为赞助商信息在学生之间是机密的存在,所以对于这个出来咋到的新人,我也不可能会有太多去了解对方的机会。
“洪锐金,你带着瑞林曦在教学楼里参观一下吧。”
在上午的第二节课结束以后,所有的学生有一个二十来分钟的长课间,而班主任之所以在下课以后毫不犹豫地叫我带着这名学生去参观教学楼,是因为我在前阵子依靠优秀的考试成绩以及课堂表现被同学们选为了正式的副班长。因为卡纳芬要处理班上其他学生的作业等等杂事,所以带领新人参观校园的任务落到了副班长的身上并不是一件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这座教学楼的设置其实很简单,除了我们班级的教室以外,你只需要知道几个地点就可以在这里处理自己所遇到所有的麻烦了。”我和瑞林曦行走在走廊之中,我在前面带路他在后面跟着我,这样一来我便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其他没什么,唯独我们教室前往老师办公室的路径有点复杂,如果说不是课程上有什么问题或者提交晚点作业的话。”
糟糕,我刚才在课堂上赶作业的时候因为这个转学生突然的出现而把尚未完成的工作给落在了课桌的抽屉里。如果说这个时候正在检查作业的卡纳芬发现我尚未完成的作业本是和凯利的练习册放在一起的话,这一定会暴露自己在抄袭同桌作业的事实。想到这个问题可能威胁到我在班级上的人品,我便二话不说落下了瑞林曦独自一人跑回了教室打算赶在卡纳芬走到我桌子前,把放在我抽屉里的凯利的作业本放回他的地方。
。。。
还好卡纳芬因为我前面一排的问题学生而耽误了一小阵时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准时出现在了自己的位置并且化解了燃眉之急。在事态平息下来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完全没有打招呼说明缘由的情况下便把那个对于教学楼完全不熟的新生给落在了走廊中央。
刚刚回到教室的我再一次拔腿冲了出去,在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刚才我与瑞林鑫分开的走廊上以后,那个家伙彻底地从这条走廊之中消失得干干净净。尽管我不知道他究竟会往哪个方向走,但是先前在指路的时候我有说过先去老师办公室。我不指望他能够提前穿越复杂的建筑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待着我,在这复杂而巨大的校园里,他走在半路上迷失在学院之中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瑞林曦,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顺着前往教室办公室的路上一路找来都没有发现踪迹,然而在穿越了学校花园并且又上了三层楼以后,刚才不知所踪的瑞林曦却出现在了老师办公室的正门口:“这样复杂的路线,莫非你曾经是这个学校小学部升过来的?”
不对,从小学部升来的逻辑说不通。
首先如果说他是从小学无缝升级到初中的话,为什么在开学整整两个星期以后她才出现在了我们的班级之中?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现在是这所武执学院创建以来的第二个学年,这样一来原先就读于此然而在小学最后一年离开又回来的说法的不合情理。
“仅仅。。只是对于。。呃。。是因为我在入学前就已经仔细查看了武执学院的规划图而已。”在被我问及到为什么他会如此熟悉地找到这个地方时,瑞林曦的语气以及神色都开始有些变得不太自然起来:“在你离开以后我就四处乱转实在是抱歉,下一次我一定会跟着你走的。”
看规划图这个借口很明显是她在被我问道要害以后临时拼凑出来的回答,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在这一次以转学生身份进入学校以前,就曾经以某种方式在这所校园里存在过。然而既然不肯开口说实话,如何威逼利诱也肯定是不会起效的。比起叶虚之交给我去对凯利刨根问底的无聊任务,眼前这个等待我去解决的谜团明显更加有趣一些。2004年9月22日,下午,武执学院内。
最初因为前往教室办公室的小事而让我对于那个叫做瑞林曦的新生产生了些许违和感。介于近一段时间里学校并不是特别太平,所以即便是睡在床上都开有四分警惕的我出于自己身为武执的职责开始自己主动在暗中监视着那个转学生的行动。
时间的流逝总是那么地不容易被察觉,在我下定决心要调查这个可疑人物的背景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三夜。从早上五点半起床走到瑞林曦所在的房间偷偷从外面拉开窗帘查看情况,直到晚上夜深之时再回到自己的宿舍进行休息。在监视的第二天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甚至使用借口敷衍凯利说自己要在外面执行任务而跑到了瑞林曦的房间前一个通宵都没有放过他一眼。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努力,在办公室的事情以后我却再也没有发现这个人有做过任何可疑的行为。每天早上起床上学,中午和自己的同伴一起享用午饭,下午上完课返回宿舍复习功课。除了每天准时在八点半就睡觉的作息规律显得有些早了以外,我没有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任何可以证明这个人存在怪异的迹象。
果然只是我的错觉吗,因为寻找地方那样的事情就随意将一个人列为危险人物。经过这么久跟踪都还没有任何收获,我觉得可能真的只是自己在特殊情况下对于外界的事物过度警觉了而已。如果说到今天晚上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我也必须得回归正常学生的生活了。
下午最后一节是这所学校所特有的武执训练课。在前些天老师把关于黑卡的基础常识基本讲解以后,今天开始所有的学生正式开始进行基本的体能训练。因为是刚刚开始,所以今天我们只需要在学校小操场200米长的跑道上跑五圈,也就是一千米便能合格。因为从小就在最危险的地方成长,所以这点距离的奔跑对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挑战。短短地花上几分钟跑完了全程以后,离开操场的跑道的我便开始在一旁打算看剩下的学生究竟会累成什么模样。尽管我明白享用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欢乐是不好的,但我从这样的行为之中的的确确能够体会到强烈的优越感。
“瑞林曦,你跑得太慢了,不要停下来!!”
静静地坐在地上看戏的我注意到了跑道上的所有同学,尽管所有人都跑得不算快而且气喘吁吁。然而即便是在这样一群普通小孩之中,那个一直被我所监视的人也显得格外地虚弱。在老师的呵斥下他不仅跟不上其他的同学,身为武执学校的学生竟然连这样一点距离的奔跑都要走走停停地休息着才能继续前进。从体能方面来讲的话,他甚至可能连班上女生的平均水平都达不到。
因为只要完成了长跑就算下课,所以说现在的我已经是自由之身。继续待在操场上荒度时间毫无意义,我决定先回更衣室把自己身上因为被汗液浸湿而不舒服的运动服和短裤换掉。当然,那么早就急着赶回更衣室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换衣服那么简单。
因为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所以说现在无论我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察觉。在走到了瑞林曦的柜子前之后,我打开了这个没有锁的柜子开始搜索他的个人物品。
在把这个衣柜里所有衣服的口袋全部都清理了一遍以后,我只找到了三件东西。首先是每个武执学院学生都一定会配备的黑卡武器与学生证,而除了这两件东西以外,我在瑞林曦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两面都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小纸片。因为粗略估计了一下觉得时间还算充裕,所以我就耐心地开始阅读起了这张纸条上面的文字。
。。。
果然我的直觉没错,那个转学生身上看样子肯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辛亏在决定放弃监视之前的最后一刻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不然的话身为武执的我或许就将一个极度可疑的人物给放走了。
“洪锐金,你原来一直都在更衣室里休息吗?”在我将瑞林曦的衣服按照原有的摆设放回了他的衣柜之中后,凯利就紧随着我关闭柜门的声音走了进来:“本来以为你已经去准备下一节课的东西了,既然你还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回教室好了。”
“嗯,有时候我也会不知不觉地发一阵呆呢。”因为瑞林曦的事态非常严重,在下一次取得与叶虚之联系的机会以前,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寻求到同伴的帮助才行:“凯利,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讨论,放学以后你能直接回宿舍吗?”
“重要的事情吗,如果说同伴的请求,那么我是绝对不会拒绝你的。”看见了我十分认真的表情以后,凯利便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左肩示意我不必那么紧张:“这所学校里的事情,只要我们能够相互帮助,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
9月22日,晚上,学生宿舍。
“我回来了,抱歉因为一些个人事情而耽搁了一阵子。你先前跟我提及到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凯利回到了房间时已经有些晚,不过因为从实际角度而言现在瑞林曦应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所以急于抢占先机的行为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想到当初对付那些高年级学生的失败,现在的我不由得变得有些谨慎了起来。
“那个叫做瑞林曦的新生,他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等到凯利换好了鞋子以后,我便直接一刀插入了正题:“他随身携带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关于他个人的背景以及信息。如果不是为了刻意制造一个虚伪的身份,随身将自己所有家庭情况与背景写成文字携带在身上的行为是无法解释的。”
“是吗,那这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比起我对于这个新生的警惕,凯利在听到了我的描述以后,他脸上的好奇远大于恐惧与惊讶:“如果说瑞林曦真的如你所说是一名隐藏了自己身份的人,他会不会是那些反抗管理局的恐怖分子派遣到这所学校里来的卧底啊?”
“尽管有这样的可能,但是有些事情按照这样的推理却说不通。”除了本人身份存在的问题以外,瑞林曦的身体还存在着一些特别的问题:“虽然不知都有无可能,但是总觉得他就像一个灵魂钻进了新的躯体内正在适应的阶段。在体育课的时候穿着短裤的他四肢看起来都非常健硕,然而真正跑起步来时身体却异常的不协调。加上纸条里有一些关于男性的生理提示,我总觉得如果说真的是灵魂转换,先前的他应该是女性。。你在干什么?!”
正在我说话的时候,凯利缓缓地把自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黑卡。本来以为他仅仅只是随便把自己的黑卡拿出来把玩,然而他那显得有些缓慢而谨慎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
“哦,抱歉有些分神。因为觉得这些事情都应该有武执和教职员来处理,所以我对这些卧底还有危机之类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对于我详细的讲解,凯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嘴上说一点都不在乎这个事情的他却抖起了脚而显得有些不安:“洪锐金,难道说你想背着学校方面依靠我们的力量来私下解决这个问题吗?”
尽管我觉得跟一个深不见底的目标单打独斗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可是现在叶虚之因为前面两次我被劫持以后平安无事被敌人放走的事情而失去了对于我的信任。现在的我即便是一个联系到他的方式都没有,尽管不太情愿,但是恐怕现在的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调查那个可疑的转校生了。
“我不信任学园里的人,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只能拜托你了。”实在是没有办法,然而身为一名准武执,我却无法容忍学校之中存在着身份不明的间谍:“凯利,你觉得怎样做才能够让他很好地把自己的背景和实情透露出来?”
“嗯。。这种事情嘛,如果是从同学之间的角度出发,我觉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当着面质询一下或许就可以了。”凯利皱起了眉头以后思索了一番,他的话让我震惊得一动不动:“如果说真的出现了什么威胁到性命的事情,我们就以防万一带上自己的黑卡吧。反正他的身体还非常虚弱,就算真打起来也不可能会是我们的对手。”
我曾经对于正面质问瑞林曦的选择连想都不敢想,然而在凯利对形势进行了分析以后,我才意识到比起暗中去侦察,正面的询问会更具有效率。既然现在我们这边已经有两个人,事情就变得好办了:“那我们就在明天找瑞林曦问个究竟吧。”
“嗯,这样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凯利朝着我笑了笑,刚才一直都显得有些莫名紧张的他在我做出了决定以后也放松了下来:“那么明天我们就约着瑞林曦在学校花园最深处的树林里好好地畅谈一番吧。”
。。。
9月23日,下午,武执学院花园里。
“瑞林曦,你藏在衣服里的那张纸条我在体育课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当凯利带着瑞林曦来到了这片树林以后,我便直接向他引入了主题:“瑞林曦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能够把自己所属的组织以及来到这所学校的目的告诉我吗?”
“你就是在我入学的时候给我带路的那个副班长吗,原来我的情况早就已经被看穿了啊。”事情的发展如同教科书一般顺利,仅仅是在说出了小纸条的证据后瑞林曦就坦然承认了自己并不是一名寻常的普通学生。他伸出自己的手在后脑勺晃了一圈,就如同女性整理长发一般自然而然地完成了这个动作:“那么你觉得这个世界之中存在神吗?如果有,他们又是如何存在并且维持自己不消失于这个世界的呢?”
“神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所有的信仰都是基于人类内心的向往而发展出来的虚幻之物。而维持着神存在的,则是那些崇拜者内心里留有的记忆,只要没有人再知道某个神灵的存在,那么本身就从未存在过的东西便会一点痕迹都不留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我是彻底的无神论者,即便瑞林曦故弄玄虚,我也会保持自己对于这个世界认知的底线:“管理局对于这个世界的统治固然非常残暴,但是反抗其的动机不应该和那些根本不存在过的神灵扯上关系。如果说你是打算以反抗****的名义来宣传邪教的话,那么身为武执的我是不容许你继续存在于这个校园之中的。”
“房欣兰,这才是我的真实身份。”看见我不为所动,瑞林曦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他反倒是轻声笑了起来,就如同是在嘲讽我一无所知一般的笑着:“跳楼以后将自己的灵魂从**内解脱,现在身为伊戈的我已经不再需要从你们的记忆之中获取继续存在下去的能量。在进入了这个身体之中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以后,我在实质上就与你们没有什么区别了。然而只要对于**不满意,那么我随时都可以寻找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并且侵占他们的身体。”
伊戈。。总觉得这个词语曾经在叶虚之执行任务的时候所听说过,然而具体的事件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如果说眼前的瑞林曦就是房欣兰换了一具躯体的话,先前我对于他的一切疑问便全都能解释清楚了。尽管表象上看来瑞林曦不会对学校造成什么潜在的威胁,但是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有将他控制起来的必要。
“凯利,动手吧。”我取出了背在自己背上的亚黑卡,在朝着凯利使了一个眼神后,我打算控制住瑞林曦:“无论他所言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谣言,还是确有此事,我们必须要把他交给管理局的人员处理才行。”
“洪锐金,原来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吗。不过我确实什么都没说,看样子只是过度警惕了呢。”凯利并没有配合我去抓捕瑞林曦,他反倒站在了瑞林曦的身边并且拔出了自己的黑卡武器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我:“坦白一点告诉你吧,告诉房欣兰伊戈秘密的人,其实就是我。而最终引导她脱离**成为伊戈的人,也是我。”
什么。。本来打算寻找帮手,没想到站在瑞林曦背后的人竟然是平时在自己身旁几乎形影不离的凯利。如果说知道伊戈的秘密,难道说凯利也是和瑞林曦一样侵入了他人躯体的伊戈吗?但是不管如何,现在瑞林曦的身体因为还在适应阶段而无法对我造成威胁。而凯利的体术也仅限于班级平均的等级。所以即便凯利与瑞林曦联手,仅凭着手中那最基本的白钮黑卡,他们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凯利曾经对我的人生形成了不少的影响,然而当下我却不得不与他刀剑相向。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短剑,我用自己手中的这把武器抵挡住了凯利手中白钮黑卡的冲击。因为白钮黑卡与我手中亚黑卡的强度存在着巨大差距,凯利的武器在于我的短剑发生接触以后便直接裂开成为了碎片散发在了空气之中。在凯利被我打飞而后退了十来米以后,手里拿着黑卡的瑞林曦也朝着我冲了过来打算用自己手中那把微不足道的匕首攻击我。当然结果与凯利一样,瑞林曦手中的黑卡再被我的武器击碎以后,他同样被我狠狠地击飞到了树林里的一颗大树树干上。
这场看似没有悬念的战斗,在与表象相同的情况下便简洁地结束了。尽管战胜这两人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在一片无人涉足的树林里,如何处理已经陷入晕厥的他们却成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在将视线从这两个已经昏迷的家伙身上移开以后,我朝着这片显得有些阴森的花园里四处张望,期待着能找到正巧路过这里的人的帮忙。
滋滋滋——
随着一道闪光与电流击打空气的噪音传入耳中,我的身体就像触电了一般突然变得麻痹了起来。尽管从身后发出的电击声毫无疑问是凯利或者瑞林曦所为,然而身体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我却无法转头向身后查看情况。难道刚才他们拿着白钮黑卡对我发动的攻击,只是为了在他们真正下手以前让我放松警惕的道具吗。
“怎么办,要杀掉他吗?”刚才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两人现在却如同没有受到伤害一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因为身体瘫痪而无法移动的我跟前。从两人之间的语气来判断,很明显瑞林曦不管有什么打算,他都需要凯利的认同才能付诸行动:“如果说再闹出人命的话,事情恐怕就会走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如果你在和洪锐金接触的过程之中能够不犯下那些低级错误,他怎么可能会把你和先前跳楼的事情联想起来?骨子里还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在如此明了的情况下都无法分辨是非。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学校红人,看来当初我对于你的期待也实在是太高了。”站在一旁的凯利厉声呵斥着瑞林曦:“尽管杀洪锐金灭口就需要我们在未来进行更多的弥补,然而如果在这个地方把他放走,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尽管先前我在针对瑞林曦的行动之中的每一个判断都没有失误,然而因为种种意料之外的因素的结合,我却如同上次行动那样再一次中了敌人的圈套。因为身体在被电击以后实在是过于虚弱,在听到了凯利与瑞林曦的争吵声时,我的双眼就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