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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飞升第一卷星空第二百三十九章切磋墓碑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其中似乎有股庞大的魔力,天地间风声骤停,寒雪被吸纳进其中。
李向阳在北境最深处,一年如一日,整日被冰雪摧残,由此领悟的正是冰雪法则,冰之零度,雪之轻盈。
李向阳实则并非是下界中人,而是被他师尊以大法力亲手送到地球来磨炼,就跟南宫凡一样。但是他师尊可没有南宫凡师尊一般谈话云里雾里,李向阳受到的是最正统的修习方式,也就让他哪怕还未有灵力时就对自己所习道典有着足够了解。
不像南宫凡一般要靠着自己摸索前行。今天领悟了冰之法则,我该怎么运用到剑招上?明天领悟了火之法则又该怎么结合?道典说得高大上,但可不会给你详细解读。
导致南宫凡如今的剑招有些似是而非,有着道典基础的味道,却又差之甚远,他自己琢磨的哪比得上真正记下道典之人?
李向阳如今就给南宫凡好好上了一课,正统教导之下,道典是何等威力。
墓碑从天而下镇压而来,极大的压迫,让南宫凡感到呼吸都极为困难。
南宫凡也不是泥捏的。冰与火,这两种对立的属性,在血脉的协助下,完美交融,又泾渭分明,旋转着冲天而起,似要颠覆这苍天。
他的法则在自己领悟之下,更有血脉加持,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般简单,哪怕只是初生的法则也迸发出灿烂色彩。
颠覆苍天虽是妄言,抵挡这墓碑还是不在话下。
冰火双龙摇曳在墓碑旁边,似乎要将其一口吞下。南宫凡得理不饶人,长剑连斩。风刃、土锥接连而出。
风之刃,土之重,又是两种法则之力的具现。
李向阳重瞳浮现,寒芒激射,在虚无中炸响。手中问魔剑轻吟,腾起充满死寂的光华,源源不断涌入墓碑幻影之中。
这光华,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生寒意,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早已死亡,不该在这世界霍霍,该进入其中将自己埋起来。
这死寂的气息影响着南宫凡心神,就连飘零而下的雪花都染上了一层深邃的黑色。天地好像开始腐朽,进入暮年,所有人都不得善终。
南宫凡心神一颤,手中力道不由一松,本僵持不下的墓碑与双龙,天平开始向着双龙这边倾斜。一股狂暴的压力从头顶直压下来。
就像当初李向阳寥寥几剑就将南宫凡那三脚猫剑术无情碾压一样,这一次技艺上南宫凡败得更为凄惨,甚至差距比起当初还要大上几分。
南宫凡近期引以为豪的剑术终于成了一次背景板。
南宫凡额头有冷汗浮现,哪怕如今他都还未从梦魇中成功走出来,他只想好好挖个坟把自己给填了,静等天地的寂灭。
了无生机也了无生趣,甚至就想着由这墓碑将自己给埋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南宫凡一脸生无可恋,就连握剑的手都没有了力道,黑龙剑一声哀鸣从半空中沉落到冰面上,红芒在其上不停挣扎,颇有灵性自有傲气的它不甘心就此落败,它想叫醒它这不争气的主人。
哪有敌人攻势还未到,就自断手脚认输的?真乃耻辱啊。
庞大的力量将南宫凡从空中压落,一口鲜血喷出,南宫凡不由更加生无可恋了,“苍穹崩塌,大地破碎,我该何去何从?”
在南宫凡的心中,并没有对他进行攻击,眼前这通天彻地的墓碑,是天地走向暮年的自然体现,大道在空中具现而后崩塌。沉稳的大地化作了无数块,寒流涌现,风雪飘摇。
在这天地大势之下,谁人能不绝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之下,皆是蝼蚁。哪怕是所谓的神灵也只是个子稍大一点,同样只能在哀嚎中走向灭亡。常人除了给自己找个好埋葬的地方,还能去干些什么?
南宫凡眼神之中的光芒越发黯淡,瘫软在离黑龙剑不足一米的冰凉地面之上,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止跳动,要随着眼前的天地走向寂灭。
躯壳成了墓碑,要将他的灵魂埋葬其中。
道典配上天地大势,就是如此不讲道理,这是能横压一个时代的绝学。当然,若不是此界天道极限在此,哪怕李向阳立地成神,一剑之下也达不到如此威力。
一切都只是天道与道典的共鸣,而形成的虚妄。
就是这份虚妄,却罕有人能凭借自己从中走出来。这滋生在心神深处的绝望,是常人难以战胜的梦魇。
除此之外,南宫凡有别的梦魇吗?在知晓黑家无恙之前是有的,从入梦时就能初见端倪,那是对他单纯的心思第一次伤害,但如今也早已愈合。
只是还有潜藏的心魔南宫凡并未察觉,那是每一个“孤儿”都难以释怀的。哪怕南宫凡少年时并没有饱受欺凌,也没有风餐露宿,相反过得十分舒适,但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父母在哪?他们为何会抛弃自己?他们过得还好吗?
在这自己构造的虚妄世界中,他看见自己瘫软的身体前方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壮汉,腰披兽皮,手持巨斧,挥动间开天辟地般的威能横扫而出,因天穹碎裂而坠落的巨石被他以一己之力挡住。
这壮汉身边还有一白裙女子,长发飘飘,英姿飒爽,一杆长枪横亘身前,舞动下冰火齐出,在壮汉巨斧下溢散的石头顷刻间化为乌有。
南宫凡突兀的感到到一丝温暖,他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哪怕天崩地裂,也有在他身前为他撑起一切。他不由低喃出声,“爹......妈!”
虽然从未见过父母,但他就是敢肯定,眼前这两人一定是自己父母,那个自己误以为不要自己的父母,那个心灵深处最后的港湾。
他不由痴了,整个心神沉寂在其中无法自拔,哪怕看见一块从他们手上遗漏的巨石呼啸而来,也不忍心去眨眨眼,生怕只是恍惚间,父母又会化作烟云离去。
巨石在虚空中滚滚而来,“嘭”,轰击在南宫凡身上,碎裂的石块像刀子一般割在身上,道道血痕瞬间裸露而出,鲜血滑落,整个身体被血液浸染。
眼前两道人影在苍穹下有崩散的迹象,南宫凡眼神渐渐迷糊,一股虚弱感从四肢百骸不断涌来,他多想就这么闭上眼睛,但他真的不舍得啊!他怕自己闭上眼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父母了。
两道人影在漫天飞石下渐渐模糊,在消失前的最后刹那,他们回过了头,四道目光充斥着慈祥与鼓励,还不待南宫凡看清他们的面庞,就在飞石下飞灰湮灭,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不。爹,妈!贼老天,给我滚!”南宫凡身上涌现出一股力量,他站立了起来,声嘶力竭。
幽芒自身体里迸射而出,本来充满迷茫与无力的瞳孔瞬间变得冷静、森然起来。
眼前哪有什么天崩地裂,哪有什么绕指柔情。都是一片虚妄,一片冰雪苍茫。只有一方冰雪勾勒而成的棺材,其上有一个闪烁光辉的大字——葬,字上闪烁光辉,整个棺材散发着狂暴的气息,在狂风暴雪的掩盖下镇压而来。
南宫凡瞳孔微微一眯,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冰棺,嘴角裂开,身上腾起灿烂金光。
罡气外放,南宫凡的身躯好像在金光之中被四处拉扯,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眨眼就比大腿还粗,大腿更是向外扩张了足足五圈,有厚实的毛发披散在身上,从缝隙间能看清毛发下有一层金色光膜。胸口的毛发在烧灼,其中浮现出一块晶莹的棱状黑色鳞片,像是一个黑洞,无情吞噬着四周的冰雪。
南宫凡瞳孔之中血光与幽芒交相辉映,大了足足三圈的脑袋,变得狰狞、恐怖起来。身上的气势随之狂暴起来,血盆大口猛地张开,声浪冲天而起。
“吼!”
声浪滚滚,哪怕有冰雪呼啸而下,也传出去很远很远。冰原深处,那蓝色的地界似乎也有一道声音在响起,只是被呼啸风声遮盖,听得并不真切。
南宫凡伸出了有力的臂膀,就凭借着血肉之躯向着墓碑硬撼而去。其上褐芒闪动,妖力在冰雪中显得有几分魔幻。
冰雪在熊掌下消融,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虚空之中也传开阵阵涟漪。
在这怒熊状态下,南宫凡体内灵力好像都化作了澎湃的力量,罡气成妖力,比之寻常黑臂怒熊在这个实力时还要恐怖几分。
生存法则在体内弥漫,这貌似鸡肋的法则,让南宫凡很快适应了这冰雪天气,加上冰之法则,他有种自己成了这冰原上霸主北极熊的诡异感觉,甚至比之北极熊更为全面的战争巨兽。
这样的熊类形态,就该在战场上驰骋风云,那绝对是战略性武器般的存在,只要力气还在,一个人就可以抵挡一方军队。
天上飘零的冰雪,在李向阳的引导下,如一柄柄大刀凌空劈来,墓碑在大刀之后遮天蔽地。
宽厚的熊掌扇了出去,重力领域自然而然笼罩四周。
冰刀毫不留情斩落,在进入重力领域微微一顿,又以更快的速度疾驰而下,划破空间,带上满目寒芒。
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随之而来,冰之零度!
本来耷拉的皮毛被刺激得根根竖立,就连向前扇动的速度都为之变慢了不少。但南宫凡丝毫不慌,耳畔风声鹤唳渐渐远去,那最初感应不到的地心迈动清晰响彻在耳边,这让他感到极为心安,哪怕天真的塌了,他也感觉自己会由此死里逃生。
李向阳只看见完全化作熊妖的南宫凡对着他抬起了头颅,龇牙咧嘴,妖力迸射,整个地面随之震颤了两下。
以李向阳在此界能接触到天地极限的实力,他看到了,地心深处涌出精粹的能量,源源不断汇聚到南宫凡轰出的右拳之上。看似锋锐的冰刀,斩落其上,只是略微割下几根毛发、划出几道白痕,就化作冰水滑落。
墓碑依然裹挟苍穹之势,朝下缓缓镇压而来。吾可葬天,镇压一虚假熊妖,还不是手到擒来?
熊掌与大地共鸣,地面起伏,地龙翻身,向天空轰击而去。
“轰!”
天地震颤,氤氲气息弥漫,一切都被其掩盖,看不真切。
两人交手瞬间,整个天地都好像为之一暗。这整日飘雪的北境似乎也为之停滞,空中的冰雪以交战中心向四周崩散。地面上露出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又很快被冰雪重新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