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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渊见这女鬼实在是不同凡响,怕是鬼中最厉害的煞,因此上来动手便用上了这招,满心以为无论这女鬼如何了得,在无防备之下也会重伤,但偏偏一切根本不如他所料想,这法术就好似根本无效,竟然能够畅通无阻的穿过女鬼身体,分毫没有伤害到女鬼。刘文渊整个人都惊得有些呆了,‘这女子到底是鬼吗?鬼还能修炼到这般地步吗?’
在刘文渊惊的目瞪口呆的时候,女子低头看向穿过自身的那道细细金色光芒,面目颜色又显示出疑惑的神情出来。女子抬头看向那棵大槐树,双目中的疑惑渐渐变成宽慰。
刘文渊见女子神采变换心中一动,扭头看向那棵大槐树。此时那棵大槐树粗大的树身显示出一种别样的光彩,好似一团彩色的云气在树身上流动,这流动的色彩不断变幻好似琉璃那般鲜艳明快。刘文渊眼角撇处,见女子仍是立足原地分毫未动,便小心的侧过身戒备着移动到大槐树身前,伸手向那流动的色彩摸去。那彩色的云气无形而有质,刘文渊触手之间,感觉一股柔和气息在掌中环绕。
‘这,这,这不可能。’刘文渊心中惊讶万分。从这气息之中,刘文渊感受到这是一种别样的力量,一种和煦的天下之气,这种气息刘文渊只是在师门时候从长辈的宝物神器上见识过。这可以说是一种天地之间的正气,是存于天地之间的道的气息。可是这棵大槐树为何能具有这般的气息,那绝对是不可能之事。大槐树本性通阴,这种气息向来是不可能出现在大槐树身上。刘文渊此时整个人惊讶的无以名状。
女子看到刘文渊的样子,淡淡笑了笑,语声曼妙的说道:“敢问阁下为何盯着大槐树如此的发怔?莫非阁下又有什么心思打算不成?”
刘文渊听闻女子的言语,瞥眼见那女子又望向大槐树,面目神情似老友呵护又似亲情眷恋,似乎突然有些明白,沉声问道:“莫非我所施展的法术都是被这大槐树所破,是它在保护于你?”刘文渊看向那女子。
女子看着大槐树上流动的光彩,双目中似有一层莹莹之光。“滚滚红尘独飘零,哪得情意护我心。”女子口中低声吟诵,整个形态似乎又化为雕塑一般。
刘文渊看处女子周身也似乎起了光华,这女子和那棵大槐树仿佛通联一般俱都拥有琉璃的光彩萦绕其身。刘文渊见了这般景象又深深震惊。
女子就这般看着大槐树,而刘文渊也没有打搅于她,就这般过了也许片刻也许许久。女子收回目光,此时女子目光中那份忧郁已然消失,替代而出的是一份宽慰一份惊喜。当她看到刘文渊的时候,淡淡一笑,这一笑也不似方才那般的冰冷,而是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刘文渊有些讶异,人的面目或许千变万化,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眼神的伪装很难做到不露破绽。眼见女子的神色透着宽慰透着真诚,而这一笑之间仿佛无尽的忧愁怨恨也化解无形。刘文渊整个人也不由轻松了起来。‘莫非这女子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法力高强,而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这大槐树法力保护所致,但为何这大槐树能够具有这般法力?而且这法力又不同于一般精、妖所修炼的法力,这是法宝器物才能具有的天地之间的气息,生灵由于自身气血所限根本无法具有天地这种气息。’刘文渊心中疑惑之情更盛。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会来到此地?小女子我独在此地数十载也未曾得见其他人等,为何阁下会进入此地?莫非阁下有何秘诀不成?还望相告。”此时女子面容恬静,语音轻柔,但刘文渊还是听出这话语之中带着些急切。
刘文渊思量一番,觉得这女子恐非是煞等厉鬼,而从她和这大槐树的关联看来,这女子怕就是年年与王老先生相会之鬼了。刘文渊此次前来也正为此事,既然得见,怕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了。刘文渊心中想到,但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当下沉声说道:“我姓刘名文渊,不知您如何称呼?”
“刘先生,小女子姓兰名若雅,还请教刘先生如何来到此地?”说完兰若雅深深施了一礼。
“不敢,我之所以进入此地自身也是迷惑不解,但好似和这棵大槐树有所关系,我想请问兰小姐如何来到此处,你和这大槐树又有何关系,为何这大槐树会具有这般灵力保护于你?”刘文渊将心中疑惑也和盘托出,要看看这女子如何做答。
“我的事情说来话长,恐非片刻之间就能言尽,我来此处已经数十载,期间我也想过无数方法,想要回到人世或是让人世中人来到此处,但一切都是枉费,我与我心爱之人也只能如那牛郎织女一般每年相会一次,我本无所求,想我已死之人还能与所爱之人年年相会这已是莫大的福缘,但他年纪日渐衰老,恐非能在人世长久,如若他不能如我这般进入此处,那他年岁尽处岂非就是我们长久分别之时吗?小女子心中迫切,还望刘先生据实相告原委,好让我那心爱之人能够进入这里,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兰若雅语声渐渐悲伤,说完一番话后又向刘文渊深深施礼。
刘文渊当下也不多加隐瞒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非是不予告知,而是,我如何进入确实颇多迷惑。我自身研习过玄学法术对于此道自信还有所建树,以我猜想必和这大槐树古怪的气息灵力有关,但此中原委我也不甚了了,还望姑娘告知。”
“哦!”兰若雅听闻如此答案显得颇为失望,但既然刘文渊言说他研究玄学法术,或许真的能够解开这进出之谜也未尝可知,兰若雅还是心存希望。
“既然刘先生问及,小女子我也不相隐瞒。但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先生能有耐心听闻?”
眼见这女子并非什么厉鬼刘文渊心中大定,因此神态又恢复往日的模样。当下笑呵呵的说道:“我平生最喜故事,尤其是还关系到我能否出去的故事,我当然会耐心的洗耳恭听。”
兰若雅微微颔首道:“小女子我本是一九四三年上海一名略有薄名的歌女。在那国破家亡外族横行的年代,我一个弱小的女子只能在红尘中辗转,在灯红酒绿中应对。眼见国家败亡,我一个弱小女子有心无力,还必须每日里笑颜相对那些日寇丑陋容颜。本以为我会在这乱世当中沉沦而死。但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安排一般,让我见到了我毕生的珍爱之人。
我还记得清楚,那是一九四三年六月的一个晚上,一切都如平日里那般,歌舞酒会,日寇、伪国民政府的官员、金融界的大亨、黑帮、国民党的各色人等鱼龙混杂,我也如平日里那般唱歌、跳舞、喝酒、调笑。虽然我笑着唱着跳着,但我的内心之中实是无尽的伤痛和无尽的迷茫,在这表面的风光中却找不到内心的避风港湾。那一切还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在兰若雅的描述中一幅往日画卷在刘文渊面前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