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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致霄正在积灰许久的大书房里翻找古籍。
秦家大宅的大书房里的藏书非常丰富。
几乎是大学图书馆的藏书量的1.5倍。
“要不要我安排其他人过来帮你一起找？”莫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腿。
看起来似乎是没事。
可谁又能肯定呢？
“不用。”秦致霄淡声拒绝，“有件事你去查查。”
“什么事？”
“秦婧。”
“这人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又四处蹦跶的人。”
莫峥一听到对方姓“秦”，立刻不淡定了。
多半是跟二哥有关的人。
说不定还是秦家的人。
“席红鸾这事怎么处理？我以前还想劝你对她下手轻一点，今天看到蓝和的处境，才发现席红鸾早已不是以前的席红鸾了。你再给她多少次机会，她都不会感激。”
“等你查到秦婧，我再告诉你处理席红鸾的方法。”
“好。”
莫峥不敢耽搁，立刻走了。
秦致霄一目十行的阅读泛黄的古籍。
只要稍微跟古玉沾边的，他都放到一边。
饶是他阅读速度堪比照相机，在巨大的书籍量里，依旧显得微弱。
秦致霄眼前浮现许落落那双黑白分明、全然信任的眼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继续翻找。
不知过了许久，秦致霄感觉对面坐了个人。
他抬头，眼中闪过笑意。
“爷爷。”
秦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找到你要找的东西没有？”
“能找到的内容太少了。”
秦老爷子点点头，“古玉虽然有极大的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能记载下来的信息都太少了。因此我对古玉抱持着两种态度。要么继续深入的接触古玉，要么就就此收手。”
秦致霄脸色凝重地点头，“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世间万物皆有平衡。古玉像个异类，能让人的身体回到最好的状态，就算是濒死的人，它也能救，而且只在落落一个人身上有用。我担心我们享用古玉的益处，它的弊端只有落落一个人承担。”
“看来你跟她的关系有了很不错的发展。”
“她救过我，也救过席允。”
“只是这么简单？”
“您以为呢？”秦致霄继续低头扫视那些书。
“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如果你有像落落这么好的媳妇儿，我就算现在死了，也没有任何担心了。”
“您瞎说什么。”
“人总要死的嘛，你见过几个九十岁老头儿天天被孙子折腾得提心吊胆的还想长生不老的？”秦老爷子老迈的手拍拍他的背，“你腿好了，爷爷就高兴，也算没对不起你爸妈和哥哥。你对你的事业版图有多大的企图，我都支持你。唯独家庭，我没给过你像样的家，还是希望你能从别人身上得到家的温暖。”
“落落丫头出身是不怎么样，爷爷也相信你不是那种看重家世和门第的俗人，好好处着，能处成家人最好，实在处不成，你也好好跟人家小姑娘说，别让人家越陷越深，耽误人家以后再嫁人。”
秦致霄在他爷爷面前摆不了冷脸，应了一声。
秦老爷子跟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他的性子，没继续劝。
“目前落落丫头是什么情况？古玉对她有影响吗？”
“对我们是好事，对她未必。”秦致霄沉下脸，“只有她在面对未知的世界。”
作为一个男人，他让女人承担了所有未知的风险，他在背后享受其中的利益，他受之有愧。
谁也不知道许落落会不会因此有生命危险。
她可以救别人，到时候谁来救她？
秦老爷子脸色也不好看，“你赶紧多翻书。”
秦致霄无语地瞪他爷爷，“您对古玉所知甚少，您怎么好意思把古玉拿出来？”
“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厉思周对你的腿都束手无策，可以说是判了你站起来的死刑。你当时才23岁，我怎么能让你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古玉是唯一能让你站起来的机会。”
“您又怎么确定她对古玉有感应？”
“你以为真有冥冥之中的选择？”秦老爷子摇头，“这几年我私下让人带着古玉走了很多地方，有几个人跟古玉有感应。只有落落丫头和古玉是彼此有感应，我观察了她很久，她各方面都很优秀，人品也好。一个小姑娘靠着自己能把一手烂牌打成现在的局面，相当优秀。我觉得你会喜欢她。”
“您想得倒挺美。”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也不错。”
秦致霄不反驳他。
秦老爷子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把秦致霄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揉得乱槽槽的。
秦致霄一脸麻木又无语地看着笑眯了眼睛的老人。
秦老爷子收回手，“别怪爷爷擅自做主为你安排婚事，也别怪爷爷没有在你昏迷的时候对付席红鸾，让她打掉孩子。那时候，我只想有个人能传承你的血脉，不是她也会有其他的女人，她自愿生孩子更好。”
“我没怪您。”
“但你心理别扭。”
秦致霄无奈道:“心里是不舒服，但不是因为您。我曾经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只要我想要的都会实现。几年的残废生活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我有时间、有精力去思考过去。如果您在车祸之前给我安排一场陌生人的婚姻，我一定会生气。”
秦老爷子点头，“长大了。”
秦致霄笑了，眼中闪过狠厉，“就算我长大了，您也得陪我。只要您在，我才能无畏无惧，残废了我也能没有后顾之忧的重来。在我心里，您就是家的代名词。您得陪我!身体垮了您也得陪!”
秦老爷子咳嗽了几声，“你这孩子……席家的事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出了事我担着。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
席红鸾拨了个电话给秦婧。
“你做好准备，明天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秦婧紧张地说道：“席小姐，现在没有到你说的最好的时机。许落落和秦致霄都不在帝都，我们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对他们的杀伤力也不够。”
秦婧经过这段时间跟席红鸾的相处，对她完全了解了。
席红鸾就是个疯子！
她什么事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