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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去给长公主看看厨房的东西好了没?”
胭脂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本宫又不吃东西,你去厨房干什么?给我回来。”
可她的声音已经被无边的寂静给淹没了。
等了快两刻钟胭脂回来的时候,韩蕊的手指悠闲的缠绕着自己的头发,“本宫看你如今越发的大胆了,只怕只有青山能治住你呢?不如本宫给你们俩做个主?”
她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谁想胭脂竟一下子跪在了自己面前。
“奴婢要一辈子伺候长公主,不想嫁人。”
看着她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韩蕊玩心大起,“不想嫁人?你若是不嫁人,旁人还以为本公苛待于你,不许你嫁人。”
“求长公主看在奴婢自小便伺候长公主的份上,留下着奴婢吧!”
她的恐惧让韩蕊不敢再接着往下说了,“起来好好说话,你是本宫身边的人,即使嫁给了青山,那也是有几分薄面的,还是你根本看不上他?”
要是有了心仪的人,那就更好办了。
胭脂不说话低下头去,这落在韩蕊的眼里,便是默认了。
“谁?”
或许是因为她语气有些急切,竟让胭脂又紧张了,“公主,奴婢不嫁人。”
韩蕊忍不住笑了笑,“好啦好啦,本宫不吓你啦,你是本宫最贴心的人,你的终身大事,本宫断奶是要听听你的意见的,只要你愿意,我总会让你风光大嫁的。”
“那可不可以不是青山?”
胭脂含着眼泪可怜巴巴的问。
韩蕊差点笑出声来,果然这小丫头有心上人了。
想到刚刚胭脂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她顿时不忍心再逗她了。
“当然可以,你心仪谁,只管说就是了。”
“等长公主成亲之后,奴婢再说吧!”
她羞涩的低下头去,显然已经打算了,再也不肯多言一句。
“好,本宫等你随时说出来,定会为你做主。”
“多谢长公主殿下。”
“好啦好啦,赶紧去睡一下吧,本宫这里不用人伺候,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是。”
胭脂伺候韩蕊睡下之后,又交代了守夜的小丫头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韩蕊到昭阳宫的时候,太后在上朝,有宫人立刻捧上了茶点。
“本宫随便走走,你们自己去忙吧。”
有一段日子没来昭阳宫了,韩蕊干脆带着胭脂和冷月转到了昭阳宫的后花园。
后花园里绿树如茵,微风吹来,风中夹杂着树叶的清香。
一到这里来,原主的许多记忆立刻在脑海里盘旋。
“母后,这棵树怎么叶子是红色的,好漂亮呀。”
“因为这是红枫呀,每到深秋叶子就红了,是不是很好看?”
“嗯,我喜欢。”
小女孩白皙的脸蛋粉雕玉琢,好看的跟个瓷娃娃一般,简直让人稀罕得不得了。
可瓷娃娃下一秒就垮下脸来,笑容消失不见了。
“淑妃娘娘说父皇再喜欢我,可母后没有儿子,父皇以后就不喜欢我了。?”
太后的脸色立刻煞白,胭脂和珠儿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了,公主的这句话已经给她们招来了天大的祸患。
太后的脸已经白了,太后年轻的时候可真是美呀。
“蕊儿……”
太后柔柔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韩蕊回头,太后一身明黄色的衣裳,她那张曾经风华绝代的脸已经满是皱纹了。
韩蕊连忙上前拉住了太后的手。
“母后,再要两个月,这枫叶又要红了。”
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是啊,时光太快了,一晃眼,你都长大了,哀家也老了。”
“母后哪里老了?谁敢说母后老,儿臣定不依。”
太后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今日嘴这么甜,有事情?”
韩蕊的脸顿时红了,跟扭麻花一样:“母后又取笑儿臣。”
“钦天监已经算好了日子,哀家做主就选明年上半年的那个日子吧。”
“母后……”
语气撒娇,表情扭捏,太后伸出手指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孩子,这么想嫁?行,那就年底,今日靖国侯已经来求过哀家了,哀家选了腊月初八,这个日子,你可还满意?”
“一切母后做主便好。”
只不过腊月初八有点冷,不过这没关系,嫁衣宫里的绣娘会准备暖和的。
“你这小丫头,你心里想什么,母后能不知道?”
“母后最好啦,儿臣知道。”
母女二人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太后话锋一转,“听说你去见过你舅母?”
“母后从何而知?舅母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莫非母后还要包庇她不成?”
“在你的心里,母后是这样的人?是非曲直不分吗?”
太后的声音含着愠怒。
“母后突然问道,儿臣心中惶恐而已。”
她乖巧的扶住了太后的手臂。
“你有什么好惶恐的,该惶恐的是别人才对?”
“母后,儿臣与齐姐姐的交情母后是知道的,我怎么能看着她这样被人欺负?”
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满地瞥了女儿一眼,“哀家不过是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大的反应,莫非在你的眼里,哀家还比不过你的齐姐姐吗?”
太后这是在吃醋,可这是好事,说明她根本没有生气。
“母后最好了,儿臣实在是心疼齐姐姐。”
“罢了,此事灿儿已经跟哀家禀报过,只是你这孩子居然这么信不过母后,齐媱是哀家挑选的,徐氏这般作为分明是对哀家不满,哀家岂能容她?”
听太后的语气,好像两人久有宿怨一般。
“母后能这么讲,儿臣就放心了,只是母后似乎对舅母很有意见?”
心中有疑问,看着太后的心情还不错,干脆自作主张的打听一番。
太后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冽,虽然一闪即逝,可韩蕊还是注意到了。
“姜家掺和当年青州太守徐永平的事情,就是她,你舅舅一生正直,岂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可她早已是姜家的人,碍于灿儿和婷婷的面子,哀家总不能让她做了下堂妇。”
韩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舅母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