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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水蛭,燕宁惊恐的大叫。
韩蕊咯咯笑起来,笑得燕宁越发心里发毛。
正是因为知道她怕水蛭,韩蕊才特意让人去抓些水蛭来,她现在及其想要看到被折磨的崩溃的燕宁,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来偿还她犯下的滔天大罪。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折磨你了。”
有下人搬来了一把竹编的藤椅,又放上了软垫子,韩蕊施施然的坐下,瓜果点心,还有极品的碧螺春泡好的茶香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她惬意的抿了一口,“啧啧”出声,“还是母后宫里的碧螺春味道最好。”
冷月难得的也跟着凑个趣:“太后宫里的碧螺春是贡品,每年统共也就那么一点,太后宠爱长公主,故而每年到宫里便又到了长公主府里。”
韩蕊给她也倒了一杯,“陪本宫一起尝尝。”
冷月坦然的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很香,可属下是粗人,这般好茶实在是糟蹋了。”
“你向来不耐烦学这些,极品碧螺春到你口中恐怕都没尝出味道来吧,果真是糟蹋了长公主的好茶。”
门外牡丹的声音传来,她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裳,眉眼平和,“长公主怎么在这?”
环顾四周,蛛网密布,灰尘上都能推演沙盘了。
韩蕊努努嘴,示意她看燕宁:“这不是找点乐子吗?如今也没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牡丹蹙了蹙眉,“长公主,不如还是去外面吧,这地方简直是污了您的千金贵体。”
“也好,把燕晨也拖出来。”
这会儿外面阳光明媚的,这屋子里确实灰尘极多。
燕宁姐弟二人被蛮横的从屋子里拖出来,隔壁屋子的燕晨吓得都尿裤子了,一股腥臊随风飘散,拉扯他的下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地请罪:“请长公主责罚。”
冷月正打算动手,韩蕊举起一只纤纤玉手制止了她,脸上又是那风情万种的笑,“他尿裤子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何你请罪。”
那婆子捉摸不透长公主的意思,她年纪大了,在府里又没有什么人脉,在这无人的后院里伺候着,好不容易见到了长公主,原来还指着能巴结上长公主,借此换个地方伺候,谁料这还没开始便出了岔子,魂都要吓飞了,可长公主一番话顿时让她迷惑了。
不都说长公主规矩极严吗?
这是什么个意思?
冷月睨了她一眼:“长公主没有怪罪,快起来吧。”
那婆子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讪讪的退后两步,巴不得离燕晨远一点,生怕他待会儿又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情,牵连到自己头上来。
“寿光,我瞧着燕晨长得颇为俊俏,不如送到楚馆去?”
她话音一落,燕宁便拼命的挣扎想要扑过来。
“燕蕊,你怎敢如此?他也是你的弟弟,是父皇的血脉,你怎能如此羞辱他?”
“这就受不住了?不过是做面首而已,本宫又没有杀他,再说了,父皇可从未承认过有他这个儿子,是不是父皇的血脉还不一定呢?万一是淑太妃那个反贼跟谁私通生下的野种,岂不是污了皇家血脉?”
燕宁还没有反击,她立刻又补了一刀。
“瞧我这记性,淑太妃如今只是一介罪妇,尸首是草席裹着直接扔到了皇陵里,连个牌位都没有,念着她伺候父皇一场,这才将她扔进皇陵,否则,乱葬岗还是比较适合她。”
燕宁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随着韩蕊的话她挣扎得更加厉害了,扯得身上的伤口又裂开来,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们母女两个贱人,贱人……”
她似乎词穷了,只能重复这两个字。
“掌嘴。”
韩蕊丹唇轻启,立刻有粗壮的婆子上前左右开弓,一时之间,这偏僻的院外,只剩下巴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噼啪作响。
“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婆子刚刚住手,她立刻又开骂了。
“好哇,我等你变成鬼。”
韩蕊依旧言笑晏晏,牡丹捧给她一碟子梅子,“想着公主或许就两日没什么胃口,这酱梅子酸酸甜甜的,是我让人在大街上买的,公主尝尝看。”
“难得你有心了,我的确很喜欢吃梅子,府里的厨子做吃食总是要讲究个色香味俱全,有时候不免糟蹋了食物原本的味道。”
二人干脆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吃食。
仿佛燕宁姐弟不存在一般,可事实上二人不仅存在,还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等到有人将水蛭送来的时候,天边漫天的火烧云铺展开来,是一幅秋日的浓墨重彩画。
胭脂睡醒了过来伺候,瞧见自家主子和县主二人相谈甚欢,立刻默默地退了下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
“把这些水蛭都放在她的身上。”
纤纤玉指所指的人正是燕宁。
小碗里装着的水蛭,揭开盖子都在疯狂的扭动身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一会儿肥,一会儿瘦,看着就让人鸡皮疙瘩一身。
燕宁又是一声,疯狂的摇头?可韩蕊已经转过头去跟牡丹谈笑风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二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二姐,我再也不敢了,我绝对不敢了。”
意识到自己不论怎么尖叫,不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那水蛭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着有人用筷子夹起来一条就要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吓得鼻涕眼泪一起往外飙,终于服了软。
“你可不要胡乱攀亲戚,我可不是你的二姐,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妹妹。”
“二姐姐,我错了,求二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对再也不敢了。”
因为恐惧,燕宁浑身冒汗,脸色通红,伤口又开始渗血。
“晚了,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你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好好享受吧,毕竟你也没有几天好日子可活了。”
先前那婆子终于有机会表现自己了,筷子上的水蛭还在不停的伸缩,她手一抖,那条水蛭落在了燕宁的脖子上。
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凉意,杀猪般的叫声打破了这黄昏的寂静。
“燕蕊,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眼看着挣不脱,也没法将那条水蛭从脖子上扯下来,更多的水蛭已经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他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长公主,不如咱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