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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一步跨到走廊上,由于店面停业整顿,整个走廊一片漆黑,幽微的小型顶灯根本照不亮多少地方。老板和那个营业员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我立刻让他们带我去出事的地方,钟雯和钟小川也紧随其后。
营业员把我带到一间ktv包房前头,房号是104的大房。房间在拐角处。斜对着卫生间。
卫生间是晦气的所在,房间又正对拐角突出的墙壁,我心说这的确不算是个吉利的屋子。
不过,我注意到,这包房看起来比较隐蔽,而且走廊两侧的摄像头。好像有意无意的拍摄不到房间里的情况。
我摸出小木刀,紧贴在掌心,又本能的按了按怀里的戒指。
房间里头,这时候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水杯和烟灰缸的碎片,点歌台和播放mv的屏幕都开着,但却没有声音,屏幕上一片昏暗,反而更像是监控探头拍摄的画面。
画面上好像有人影扭动。但是连轮廓也很是模糊。
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沙发,沙发上东西也很凌乱,杂放着几件脏污的衣服。
我上前去,翻了翻那些衣服,从样式和大小上看,不少孩子的,就是小个子的。
营业员说,这个房门一直是锁着的,自从之前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打开过,房间里的电路都是断的,可是就在刚才,他却听见房间里有人说话。还有咚咚咚敲桌子的声音,开门一看,就看见这幅场景。
我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老板,他脸十分难看,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问那个老板。这地方原先是做什么的。
老板一直走神,好一会儿,才回答说这个大包装修比较豪华,价格比较高,一般用来开>
我心领神会,这样的场所,出现一些死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候。老板让营业员出去,自顾自的跟钟雯和钟小川说着什么,说话的时候,钟雯似乎反应和激烈,一副我就不听的样子。
我远远看着,心想,这大概是老板让钟雯他们把事情压下来,大事化小。
情况和江夏村那次应该差不多。
因此,我做好了回应他的准备。
那边,显然钟雯被钟小川制止了,老板赔笑一阵之后,又扭头朝我走过来,而他还没开口,我就低声说:你这里是吴老板的产业?
那老板一怔,脸微微一变。我也就不说话了,自顾自的往外走,来到门口,盯着上头104的房间号,淡淡的说:104,啊,不是啥吉利的数字。
那老板满脸堆笑跟出来,接着递给我一张名片,说: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叫张京全,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就礼貌的收好在衣服内兜里。
张京全又说道:您是吴老板的朋友?
我笑了笑,说是,接着又说道:他道门朋友挺多,三清山的何忠何师父你知道吗?围欢沟圾。
那人愣了一下,接着露出尴尬的笑容,解释说,虽然吴老板是这里的资方,但是来的并不多。我更明白这个张老板的心态了。这次吴宽显然是撩了摊子,张老板自然也没擦干净屁股。这样的人我很好哄,我点了点头,又四下看了看,接着猛地一扭头,一把抓住张京全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冷冷等着那张因为惊吓扭曲的脸,我嘴角勾了勾,说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啥?啥啊?”他啥了半天,最后看了一眼包厢的方向,开始叫苦连天,说这种事他怎么会知道,知道了还让我们来干嘛。我冷冷一笑,说: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那两个道士不了解情况,我还不知道?你要真没什么事,吴老板能不保你。自己说,这里死过什么人,死了多少人!
“我……”
“你要跟我说还是要等鬼飘出来你跟鬼说?”
那老板直接吓得要瘫下去,颤声说:我……我真不知道,这地方我这几年就来的不多,都是交给阿诚管的。
“谁是阿诚?”
“我……我给他打电话。”张京全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他不敢多说,只说这边是吴老板的人要问话。他语带命令,看来这个阿诚的确是他的手下,说完之后,这才又对我赔笑。我冷笑一声,说他把责任都推给手下,倒是洗的很快,但是他绝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我淡淡的说:人,你骗了就骗了,未必能查出什么来,也未必就会找你的麻烦。而是鬼,他如果要报复一个人,会穷追不舍,只要你跟他的事儿沾边了,就跑不掉。
“这……那这话怎么说了,那这ktv发生的事情,跟整个ktv不都有关系,那这样说起来我们谁都逃不了了……”张京全哭丧着脸说道。
我笑了笑,说:那就要看你肯不肯配合了,驱鬼也要找到事情的源头,看看是孤魂、生魂还是厉鬼,如果是前面两个,或者是地缚鬼之类的,顶多就是吓吓人,或是阴气长期凝聚的结果。但如果是有怨气的厉鬼,光靠镇压,那是治标不治本。
“这……”
“刚才那俩师父,应该也跟你说了?”我说道,“你看得出来,我跟他们不对付,所以我不可能跟他们串通,也不会骗你。第一我是吴老板的朋友,第二,我也不会跟前过不去。”
“是是……”张京全一直点头。
说话的时候,钟小川和钟雯,大概是看不出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远远盯着,也不上前来说一句话。
而没过多久,阿诚就过来了。阿诚个子很高,方脸,鹰钩鼻,小眼睛,板寸头,有点打手的意思,穿着的西装绷在身上,还是能看见肌肉的轮廓。
我感觉这人有点熟悉,介绍的时候,稍稍有点犹疑,但对方却很镇定。
我始终想不出来我在哪里见过他,干脆也不再多想,直接把自己刚才问张京全的话问了一遍。张京全这个胆小鬼,嘱咐了阿诚几句,让他配合我,就直接说有事开溜了。阿诚听了我的话后,证明说张京全是不怎么管店里的事,这里他知道的多,而且咳嗽两声,说道:这几年,店里是死过几个人。
他声音很粗,回答倒也爽快,说道:千年有个失恋醉酒的女人,从二楼窗台上跳了下去,摔死在马路上,这件事,登过报。去年,有人在酒店里吸致幻剂,当然,我们店是不敢卖这种东西的,那玩意儿,是他自己带来的,吸食过量,死了,包厢应该就是在一层,那件事也报道过,有定论,ktv也整顿过。还有今年,就几个月前,我们这有个员工,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个厕所里。
他伸手一指旁边的厕所,说道:对,就是这里,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
我一惊,径自走进了男厕,却被吴宽拉住,说出事的是女厕。无奈,我只能跟他进入女厕。
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是储物间,放置打扫卫生的用具。我一面往前走,一面问阿诚人是怎么死的,阿诚叹了口气,说警方也查不出来,据说是心肌梗塞。
“吓死的?”我问道。
“有这个传闻。”阿诚说道。
说着,他来到最后一个隔间前头,顺手把隔间的门打开,可这门一开,我们俩都呆住了。隔间里头,一个男服务员抱着头,手背上全是鲜血,躲在角落里,他的身边,扔着一双小小的运动鞋,还有一件女式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