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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见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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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南大附属高中,众所周知,我们高中是本市最好的一所高中,但是,不要以为进了我们高中,一只脚就成功的踏进了大学的大门,你们还是需要努力学习,才会有好的收获…”

    这是每个学校都会有的新生大会,内容冗长,毫无新意。颜沫听着,一阵困意袭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大家好,我是高一(3)班的沈思彦,很高兴可以作为新生代表站在台上演讲…”

    耳畔突然传来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声音,颜沫惊讶的抬起头,是他?在那瞬间,颜沫眸底的睡意全都消散了,嘴边小声嘀咕着:沈思彦,原来你叫沈思彦,真好听的名字啊...

    整个新生大会,因为沈思彦的出现,让颜沫觉得有趣起来。当然,不是因为他说的内容有多有趣,而是他的声音很迷人,温柔低沉,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颜沫双手托腮,半斜着头,痴痴地望着沈思彦,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他,是多么耀眼啊...让人挪不开视线。

    就这样,在她失神的时间里,演讲圆满结束。人潮纷纷往外涌去,而颜沫并不急着起身,她可不想被人群挤来挤去,所以在自己的位置上多坐了片刻,等人潮散去,才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起身离开。

    一个转身,沈思彦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眸中。他正低垂着头,翻看着书本,神情专注。

    颜沫欣喜若狂,快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带着浅浅的微笑,喜不自胜道:“好巧,我们又见面了,沈思彦!”

    沈思彦抬头,面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一丝惊讶,也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而颜沫却不以为意,一路追着沈思彦,在他耳边呶呶不休地说着,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嗡嗡嗡的扰了对方的清净。

    “沈思彦,你等等我嘛,你走的太快了。”

    “沈思彦,你要去哪里?”

    “沈思彦,我请你吃饭好不好?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沈思彦,你说句话嘛。”

    …

    沈思彦眉宇微皱,心间腾起一股怒意,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吵闹的女生,一脸严肃地转过头,看向颜沫。

    此时的她,正眨着大眼睛,眉眼染笑,直直地望着他。不知怎么的,原本有些不耐烦的他,在那一瞬间冲淡了怒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依旧带着淡淡的语气,回了一句:“我去自习室。”

    “好巧,我也准备去。”颜沫略带兴奋地说着。确切的说,是违心地说着,因为她从来没有去自习室的习惯,如此扯谎,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多呆一会而已。

    沈思彦没再说话,径自走去。颜沫就一路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到了自习室,沈思彦找了一个阳光充裕的地方坐下,认真的翻着书。而颜沫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颜沫单手托腮,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他。

    似乎是被颜沫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舒服,他不动声色地往一侧挪动了一下身子,只是依旧没抬头,也没说话。

    颜沫看得入神,虽然他穿着巨丑的校服,但还是掩盖不了他的帅气,似乎他穿什么都是好看的。而他的那张脸,好看到无以复加。高挺的鼻翼,微薄的嘴唇,英气的眉宇间散落着一缕碎发,勾勒出无比协调的侧脸。阳光恰好落在他的身上,带着温暖,让人沉迷...

    终于,沈思彦忍受不住了,低沉轻语道:“你打算看多久?”

    他的话让颜沫吓了一跳,慌乱下随手拿起一本书,佯装认真的读了起来。时不时还抬起头,再偷偷看上他两眼,又或者悄悄往他身边挪近一些,再近一些...

    此时,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只有咫尺的距离,只要微侧过头,余光里就全都是他的影子。

    只是,书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就算眸中有他的影子,也抵挡不住它的威力,睡意渐浓。谁叫书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她看不懂的化学公式,催眠效果极佳,头便昏昏沉沉的落在了沈思彦的左肩上。

    沈思彦看着颜沫睡意昏沉,动了动胳膊,试图将她唤醒,只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他抬起右手,用力将她的头支起,但没过多久,她的头就又一次倒了下来。反复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便只能任由着她去了。

    阳光照进窗户,落在了颜沫白皙的脸上,或许是光线有些刺眼,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眉心微蹙,连睡梦中都不怎么安分。

    沈思彦不经意间抬头,恰巧看到了,下意识拿起了一本书,挡在了她的眼前,为她遮挡住了阳光。

    在没有了强光的照射,颜沫睡的安然了几分,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颜沫动了动身子,脸在他的臂弯上蹭了蹭,寻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继续着自己的美梦,嘴角还扬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浅浅一笑,竟让沈思彦失了神,他清楚的感知到心脏正扑通扑通的狂跳,乱了自己所有的思绪。

    沈思彦呆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暗暗吸了口气,调整着凌乱的呼吸,拿起书本继续翻阅着。

    期间,他会忍不住抬头,看一眼熟睡的颜沫,见她安然的模样,嘴角染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一池春水微漾,让他有些看不懂自己的情绪,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强装镇定地继续看书,然而心烦意乱的他,还有什么心思呢?所以这次的学习效率可想而知,效果很不理想。

    当颜沫醒来时,他早已经离开了,只是他的校服还搭在自己的肩头,她摩挲着校服的一角,笑意嫣然,心里腾出一丝暖意。

    …

    “喂,姑娘!姑娘?到站了,该下车了。”

    颜沫的思绪被公交车司机的喊声拉了回来,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原本车上坐着零星几个人,而现在只剩下自己了,颜沫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司机点了点头,表示着自己的歉意,随后迅速下了车。

    公交车就这样飞驰而去,消失在了颜沫的眼底。而此时的她,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他的声音还在回旋,记忆还停留在那年初遇的时间,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清晰而又深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车站上站了多久,直到雨下的越来越大,才如大梦初醒,匆匆忙忙地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