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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蓝羡和陈导在公司的用餐区喝下午茶。
自从陈导敲定蓝羡为男主以后,就隔三差五的找他喝茶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找他了,大事小情的都愿意和蓝羡叨咕叨咕。蓝羡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就是恶补关于表演的专业知识,常和陈导走动,对(她)来说也是有利而无害,谈话间,陈导也会时常的指点蓝羡,(她)躲在蓝羡的身体里也常常觉得受益匪浅。
今天谈的话题有点儿特殊,那就是选女主。
陈导的茶水都续了几回了,餐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安静的连厨房里的水龙头滴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陈导也似乎是忘记了蓝羡的存在,专心的埋头查资料,还有一遍一遍的看电脑里的试镜录像。又过了一会儿,陈导才放下资料,一抬头,脸上略显几分惊讶,蓝羡知道,这个小老头果然是工作太专注把他给忘了。
“呦,蓝羡,你还没走呢?瞧我,这一工作起来,把你给晾在一边了。”
蓝羡笑了,说到:
“没关系,导演。不过,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不是想找一个和沁沁的长相和气质相似度比较高的女主?您有沁沁的照片吗?可不可以给我看看,如果我认识类似的人,可以推荐给您。”
陈导一看蓝羡竟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也就不再隐瞒。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沁沁的照片递给蓝羡,照片的四个角都有不同疼度的卷翘,显然是长期揣在口袋里所致。
蓝羡双手接过,拿起来仔细打量,果然和他想象的类型很吻合,清纯可人眼神灵动,还带些婴儿肥,梳着大学标准的丸子头,笑容很阳光,很灿烂,白色的毛衣由于拍摄角度的原因,边缘映出一圈金色的自然光晕,更衬托的整张照片温暖的感觉。颜值不是很高,但五官很精致,让人看起来很舒服,没有一丝杂质的感觉。蓝羡禁不住赞叹:
“沁沁真是个可人的女孩子。”
陈导的眼眶忽然又湿了,蓝羡将照片还给陈导,两人陷入了沉默。忽然有声音在蓝羡的身后说话:
“导演,我倒是有个人选。”
陈导抬头,蓝羡回头,一看这说话的是苏怀墨。蓝羡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连个声音都没有。
只见苏怀墨双手插在裤兜里,上身还是那件黑色的衣服,只是里面换成了水蓝色的衬衫,裤子还是那条不入流的牛仔裤,但是整体都很整洁,所以,在正常的场所,看起来也不似那日所见的略显穷酸。
陈导忙让苏怀墨坐下,问:
“来,坐下说。”
苏怀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也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陈导,说:
“陈导,其实我过来就是想把她推荐给你的。”
陈导接过照片,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
“像,八分像。”然后又递给蓝羡看,蓝羡一看,果然是八分像。陈导问苏怀墨:
“这个女孩叫什么?是在校生吗?什么背景?”
“她叫冯佳叶,21岁,目前还是在校生,学的专科就是表演系,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出生在凝C,品性温良,个性单纯,学习出色,最热爱的就是表演。这不,听说我进了剧组,主动找我,让我帮她推荐,说哪怕是配角也好。刚好马上暑期了,她的时间也很充足。我刚到这里,就看到你们拿着令爱的照片讨论,凑过来一看,发现她应该很适合这个角色。”
陈导面漏喜色,于是说:
“从形象上的确很符合要求,可不知这演技如何,不如怀墨你明天就联系她来公司试镜。”
“好的,导演,明天几点?”
“那就9点半准时到试镜棚吧。”
陈导说完开始规整餐桌上的资料和电脑,蓝羡和苏怀墨也帮忙,陈导朝窗外一看,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便说要和他们两个吃饭,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都拒绝了。陈导说:
“也罢,那咱们就明天见。”
陈导说还要出去办点事情,蓝羡和苏怀墨要回家,三人就散了。
蓝羡来到地下停车场,嘟粉躺在车里睡懒觉,蓝羡把他敲醒,嘟粉抹了一把口水,嘿嘿的笑,下车给蓝羡开车门。蓝羡还和往常一样坐在驾驶位的后方,车缓缓开出停车场。走出不远,看到苏怀墨一个人走在路边,就让嘟粉把车开到他身边停下。
“苏怀墨,你去哪里?我带你一程吧。”
蓝羡摇下车窗说。
苏怀墨说:
“不用了,蓝羡,哦,不,该叫你姜少爷才是。我去乘地铁就好,不必麻烦你。”
蓝羡道:“叫我蓝羡就好,大家都是同事,不必客气。”说完伸手打开右手边车门,推开,示意苏怀墨坐上来。
苏怀墨还是有些想拒绝,但一看蓝羡已经将车门给他打开,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上了车,说了一声“谢谢”
苏怀墨的肢体语言告诉蓝羡,他很是拘谨,蓝羡问他:
“去哪里?”
“哦,宓汩胡同”
嘟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苏怀墨,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一个人在这边吗?”蓝羡友好的问。
“嗯,是啊,一个人。”
“几年了?”
“大概有两年多了吧。”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一会儿车开到了宓汩胡同口。
这时,天已经擦黑,借着十分昏黄的路灯,可以看到整条胡同难以形容的脏乱差,垃圾隔几步就会摆放一堆,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从敞开的车窗飘进来,时不时的还看到几只硕大的老鼠穿巷而过。墙面上尿液,呕吐物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辨,还有女人用过的卫生棉条,大咧咧的贴在墙上的,贴在地面上的,扔在角落里的……
嘟粉不仅用一根手指偷偷挡住鼻子,并且悄悄把车窗升起,可是严丝合缝的车窗也挡不住臭气熏天。
苏怀墨下车,蓝羡也要下车,苏怀墨急忙劝阻,说:
“蓝羡,不要下来了,这里太脏了,恐怕你们不小心踩到。”
然而,蓝羡还是下了车,说:
“没关系,这里太黑了,我和嘟粉送你吧,也安全些。”说着又叫下来嘟粉,嘟粉只好顺从的下车。
苏怀墨又说:
“真的不用送的,蓝羡,我一个大男人,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走这里的路了,况且还要往里走十多分钟呢。”
蓝羡还要坚持,嘟粉偷偷拉了他衣角一下,蓝羡这才看到苏怀墨的窘迫,怕是他再坚持要送,苏怀墨会觉得折了颜面。于是便不再坚持,说:
“也好,那我们留个电话吧,有空加个微信,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可以打给我。”
苏怀墨松了一口气,和蓝羡互留了电话号,然后和蓝羡道了一声‘明天见’,这才转身走进了胡同里,直到没入黑暗看不见了,蓝羡才带着嘟粉上车。
车上,嘟粉用很奇怪的目光从后视镜看着蓝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