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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西方世界的好日子,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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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莎黛女王的奏疏,很快得到了嬴政的亲自批复,一个字【准】。

    后面加盖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大印。

    于是,帕莎黛女王和小闺女安妮薇,拿着嬴政亲笔批复的奏疏,领着金面女骑士们,以及千余胡商信徒们,摆足了圣女的架势,开始了赎回胡商奴隶的漫长工作。

    这一行队伍,先去了一趟内史府,找到最近上了贱籍的胡商存档,摘抄一份主家的住址。

    然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按照摘抄的主家地址,挨家挨户的上门,进行交涉赎回。

    主家看到始皇帝的御批和大印,自然是极其痛快的拿钱放人。

    但也有些胡商奴隶,或因去势后的并发症,或因被主家所不喜,已经是嗝屁着凉,早弄到城外乱葬岗挖坑埋了。

    而帕莎黛女王很有耐心,直接支付赎回活人的钱财,请求主家帮忙寻回已死胡商的尸体。

    待尸体寻回后,又率领所有虔诚的胡商信徒们,为亡者祈祷,将尸骨火化。

    火葬,其实是不符合拜火教教义的。

    他们认为土地和火焰是神圣的,而人死后的躯壳却是污秽的。

    所以既不推崇土葬,也不推崇火葬,而是崇尚天葬,将尸骨置于高台,任由其腐烂,并任由鸟儿啄食……这也是一种至善精神的体现,把躯壳给鸟儿做食物……

    不过,在气候温澜、人烟稠密的关中,想要举行天葬,那是纯属阿胡拉打灯笼——找屎!

    万一搞出瘟疫,乐子可就大了。

    是以,天葬变成了火葬,反正话语权在帕莎黛女王手中,她说嗝屁着凉的胡商,经受了阿胡拉的考验,有资格沐浴在圣火中魂归极乐,那么火葬便成了一种荣誉!

    纵然有胡商信徒,对帕莎黛女王的教义阐述,产生出些许疑虑,也只能憋着。

    不愿听,不认同,你可以离开,你可以不跟随,没人拦着你!

    所以,在挨家挨户的赎人过程中,有新得解救的胡商加入,也有看不惯帕莎黛女王离经叛道的胡商离去。

    但这算是‘淘金’的必要一环,不值钱的沙子,会被水流冲走,留下者才是值钱的金沙,而一去一留间,从总体上来说,还是……离去的胡商多一些!

    因为,帕莎黛女王是领着所有人,挨家挨户的赎买胡商奴隶,用了最费时费力的方法,宛如苦行僧一般。

    哪怕她可以分出人手,同时去赎回所有胡商奴隶,那样能拯救许多完全不必死的胡商……

    哪怕最虔诚的阿塔也劝说她,可她仍然固执己见,只说阿胡拉的旨意不可违抗……

    多死几个倒霉的胡商奴隶,其实还不算甚么,可一连数日的苦行僧生活,无论刮大风还是下大雨,都不能阻挡的赎人行程,就让许多跟随的胡商苦不堪言了。

    哪怕他们千里万里来到大秦,沿途所受之风刀雨剑,也并不算少,可……那是为了赚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大家都懂得!…

    而现在吃的这些苦,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虔诚者,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答案。

    伪信徒,心里当然也有自己的答案。

    于是,虔诚者继续跟随,伪信徒则悄然的离开了队伍。

    而这,其实又是一次大浪淘沙的过程!

    “帕莎黛,你给我站住……”

    帕莎黛女王领着人数越来越少的队伍,刚从一位主家手中赎回人准备离开,却有一群恶客在前挡住了道路。

    群恶为首者,乃是一位希腊人,与帕莎黛一样,皆是金发碧眼。

    只不过,其脑门上有着一处圆形印记,很是奇特!

    “原来是大夏国的犀角使臣,凑足回家路费了么?”

    帕莎黛女王不喜不悲的看着群恶之首,似有嘲讽的淡然询问道。

    大夏国使臣如今有个‘犀角使臣’的外号,乃是讥讽他在阅兵当日挑衅秦墨,却反被秦墨以一打二,一个照面便陷入婴儿般酣睡,脑门上还被戳出一个肿胀大包,望之宛如人脑袋上长出了犀角……

    这外号,乃是嬴政在传谕天下的‘阅兵小故事’中给他起的,说不得便要名流千古了!

    “纵然我没有回家路费,纵然我一路乞讨回去,也比你这没有家的丧家之犬强百倍~!”

    大夏使臣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帕莎黛女王唇角一抽,这等扎心之言,让高傲的她险些便破防了,强忍着恼羞成怒的冲动,突然转用日渐熟练的华夏雅言慨然道:“终有那么一天,我会回去的,重建我的家园,重现亚历山大大帝的荣光,让光明神阿胡拉的圣火,燃烧整个西方世界……而那一天,并不会太遥远,你能看到的!”

    大夏使臣的面色为之一变,帕莎黛女王如果换一种语言,哪怕是用古希腊语说出这番话,他都会嗤之以鼻。

    你那亚历山大三世的血统,在国与国的争端中就是个屁,甚至会平白遭到忌惮着的围攻……

    但现在,帕莎黛女王是用秦人语言,说出的这番话,便容不得他不多想了。

    帕莎黛女王和小闺女安妮薇,与大秦皇室贵女的亲密关系,他在阅兵当日已经见识过了。

    如今,她们又从大秦始皇帝手中,讨来了原价赎回胡商奴隶的恩典,还改建了一座大宅为拜火教神庙。

    这足以让人相信,她们已经获得大秦帝国的支持。

    大夏国并不惧怕亚历山大的血统,但却深深忌惮大秦帝国的威慑!

    “你……你这是向恶龙谋取麟角,早晚必遭反噬。”大夏使臣咬牙切齿道。

    帕莎黛女王淡然摇头,一语双关道:“谋与不谋,恶龙永远在行使自己的意志,谁也改变不了!”

    大夏使臣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深深的看了帕莎黛女王一眼。

    而后,向她身后跟随的信徒吼道:“凡我大夏国民,皆不准信奉这妖女的歪理邪说,否则一律按照叛国罪论处!”…

    这就是蛮不讲理了。

    信徒中有不少大夏国胡商,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面露愤愤之色。

    我们落难时,你特喵跑哪去了?

    如今阿胡拉派圣女解救了我们,你特喵却又跳出来吆五喝六?

    你特喵狗不狗啊!

    狗都没你狗好吧!

    大夏使臣吼完一嗓子后,见半天没人搭理自己,顿时更认定自己今天来对了。

    这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不知有多少大夏商贾,要成为帕莎黛女王的虔诚信徒,又不知有多少大夏百姓,会不远千里万里的来朝圣。

    等帕莎黛女王积蓄足够多的力量,在大秦帝国的支持下返回西方时,那将是整个西方世界的噩梦!

    “本使敬告尔等最后一次,凡大夏之子民,那个再敢信奉这妖女帕莎黛的歪理邪说,一律按照叛国罪论处,家眷亲族皆连坐……”

    此言一出,面露愤然的大夏国胡商,顿时没脾气了,面上的愤然之色,也渐渐变为犹疑。

    人发起狠来,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可若是连累父母妻儿也丢性命,那就很有待商榷了。

    毕竟,似田横五百壮士那般,舍生死绝而取大义,终究只是少数派!

    帕莎黛女王回头,眼看出身大夏国的胡商,皆是面色犹豫不定,似乎全都想离开,不禁心中恼火,险些真的绷不住。

    依着她的性子,尔等得了本女王的活命恩惠,自然是要绝对忠诚,外加绝对的虔诚,而今被威胁两句,竟便想走了?

    想得美!

    先把命留下再说吧!

    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

    旁边的小闺女安妮薇,似乎已经预料到她要失态了,突然主动开口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顾念亲族者,养老育幼者,为真善。”

    “尔等自去,且好生活着吧!”

    短短两句话,格局瞬间便打开了,无限大。

    帕莎黛女王在旁听了,也意识到自己险些失态了,忙是收敛心神。

    秦墨嘱托还在耳边萦绕呢,她可不敢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于是,她勉力维持着圣女姿态,跟着也道:“怜我信人,忧患实多,且自去吧。”

    母女俩这一唱一和,格局是真起来了。

    大夏胡商又羞又愧又感佩,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信徒队伍,表情坚定留在信徒队伍的大夏胡商,仅剩阿猫阿狗两三只。

    而离开信徒队伍后的大多数大夏胡商们,却也没去搭理那大夏使臣,只是径直离开了此地。

    那等遇事不见人,找事第一个来的鸟人,谁爱搭理谁搭理去!

    大夏使臣也不尴尬,见目标已经达成,便又恨恨瞪了帕莎黛母女一眼,领着还要加班加点挣路费的大夏武士们,继续去上工搬砖……

    不过,西方诸国使臣仿佛串通好了一般,大夏使臣刚走没多久,大宛、康居、乌孙、精绝、楼兰等等……诸国的使臣,也陆续前来,或单人带武士而来,或三两结伴聚众武士而至。…

    来了也没别的话说,拦住帕莎黛女王后,便勒令其身后信徒队伍中的自家子民,立即离开信徒队伍,往后再敢信奉妖女的歪理邪说,便按叛国罪论处,家眷亲族连坐。

    这很明显就是串通好的,连说辞都一模一样!

    于是,本就不断缩小的信徒队伍,被西方诸国使臣轮番ICU一轮后,变得越来越小。

    虽不说是只剩阿猫阿狗两三只,也是只剩两三只阿猫阿狗了!

    ……

    日落时分,西方诸国使臣在礼部的迎宾馆里碰头,听完监视帕莎黛母女的武士回报后,皆是长出一口气。

    “好,诸君都辛苦了,我以茶代酒,敬诸君一杯。”

    大夏使臣难得不摆上国的架子,竟跟西方诸国使臣和颜悦色的说话。

    但西方诸国使臣心神放松之余,却不给他好脸色,并不举杯与之对饮。

    毕竟,如今西方诸国使节团,沦落到给秦人做工搬砖挣路费,全是因为这叼毛瞎搞事。

    实在很难让人有好感!

    大夏使臣被落了脸面,便也不再装甚么君子,把脸一板道:“诸君,阻止那亚历山大母女传教之事,并非其他意气之争,也不止关乎我大夏。”

    “此番幸亏赶上了我出使大秦,发现了这俩疯婆子的踪迹,否则等她们积累足够多的力量,在大秦的支持下,返回我西方世界……”

    “哼哼,西方诸国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安稳过日子……”

    “她们可是立志要恢复亚历山大三世荣光的希腊正统,统治西方世界乃是她们的夙愿!”

    “知道她们给亚历山大三世,起了个甚么名号吗?亚历山大大帝!大帝啊!与大秦的始皇帝同列!”

    “她们凭借拜火教信徒的力量,或许不足以将西方诸国征服,但搅乱西方世界,却是绰绰有余的,介时便是秦人……秦人……秦人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说到最后,似乎想卖弄一下新学的雅言,但话到嘴边又卡壳了,有些忘词。

    楼兰使臣接话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啪——

    大夏使臣认同的狠狠一拍脑门,然后直接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西方诸国使臣:“???”

    这特喵甚么叼毛情况?

    楼兰使臣满脸懵逼,等回过神后,立即看向旁边肃立的大夏副使,急声解释道:“这不关我事啊,是他自己打自己。”

    大夏副使面皮忍不住的抽搐,摆手道:“这是阅兵那天,被大秦宰相打晕,留下的后遗症,一碰脑袋便昏迷,自己会醒来的……”

    “噗,咳咳咳咳~!”

    西方诸国使臣心中的懵逼尽去,旋即便是忍俊不禁的干咳憋笑。

    这也太特喵奇葩了!

    果然人没本事,还是不要太跳腾为好,否则这便是下场,还被大秦始皇帝,给起了个【犀角使臣】的尊贵称号,简直丢人丢到后世子孙都抬不起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货奇葩归奇葩,但其所言,却是不虚。

    若等那俩亚历山大的子孙,积蓄力量率领拜火教徒,以大秦为发起西征,介时倒霉的便是所有西方诸国,得利捡便宜的则是大秦。

    这是西方诸国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是以,挤兑搞垮那俩亚历山大的子孙,此时乃是所有人的共识……

    “对,正是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大夏使臣突然开机了,无缝衔接的嘿然说道。

    西方诸国使臣齐齐送他一个死人脸表情,你瓜怂老实睡觉不行吗?

    大夏使臣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掉线了好一会儿,继续喋喋不休道:“她们母女身边仅剩的教徒,明日看看都是哪国的子民,回国之后自己处理,莫给她们一丝机会。”

    西方诸国使臣面色稍缓,齐齐点头道:“理当如此~!”

    ……

    与此同时,着这场博弈的嬴政,也接到了锦衣卫的奏报,恰巧下午扶苏也在,帮着处理政务。

    于是,他便表情古怪的将锦衣卫奏报,递给扶苏道:“吾儿且看看,秦卿这是演的甚么傩戏?”

    扶苏近些日两头跑,上午去武学馆授课,下午回咸阳宫学政,储君气度是越来越稳健了。

    不慌不忙的接过锦衣卫奏报。

    不慌不忙的仔细翻看一遍。

    不慌不忙的捋须沉吟……

    啪——

    嬴政急脾气上来,直接给了他一记脖溜子,瞪着丹凤眼骂道:“你这半死不活的瓜样子跟谁学的?”

    扶苏讪讪摸了摸后脖梗子:“范增先生说这般显得有气度……真是净出馊主意,咳咳……依儿臣之见,秦相这要么是胸有成竹,要么便是玩脱了。”

    车轱辘废话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唰——

    嬴政伸手又是一记脖溜子,扶苏麻溜的躲过。

    嬴政悻悻收回手,向赵高道:“立即召了中枢大臣们,让他们先别下值了,来到大殿议事。”

    “另外,把秦卿也召……罢了,莫召他了,先听听诸卿怎么说。”

    “喏。”

    赵高揖手领命,快步出大殿而去。

    稍倾,案牍劳形了一天的中枢大臣们,宣召排班入殿,嬴政也不废话,让赵高将锦衣卫奏报传下去。

    中枢大臣互相传阅一番,继而却是表情古怪。

    帕莎黛母女的事儿,他们都是知晓的,这母女二人身份极其特殊,若是操作好了,那是真能抵得上十万大军。

    而且是戍卒锐士的那种!

    但秦墨现在这种玩法,就很让人看不懂。

    若说是大浪淘沙,让帕莎黛母女甄选能用的信徒,这也淘的太过分了点。

    原先的千余胡商信徒,加上赎买回来的几千胡商信徒,如今竟只剩阿猫阿狗两三只。

    凭那几头货,便是个个富可敌国,也似乎很难成事啊?

    这看着,倒像是西方诸国使臣,突然跳出来搅局,导致咱这位年轻的大秦宰相玩脱了………

    殿中半晌无言,侍者们已然点起了鲸油大蜡,嬴政有些不耐烦道:“诸卿以为如何?”

    诸臣面面相觑片刻,最后财部尚书茅蕉出列,揖手道:“陛下,秦相前些日曾向我财部交代,要改进铸造半两钱的工艺,并制造新的模具,用于制造金币,以及纸币。”

    “现今之半两钱与金饼,往年是足以支撑大秦商事运转的,直到近两年域外商路走通,已有捉襟见肘之象。”

    “想来,秦相交代改进铸币工艺,又增设两种新钱币,是与此事有关的!”

    嬴政微微颔首,这是说得通的,大秦货币体系捉襟见肘,是对外商事导致的,改进铸币工艺,增设铸造新币,自然也是为了应付对外商事。

    而且,秦墨善于用商事,做一些脑洞大开的事情,帕莎黛母女手下的信徒,又全是胡商,其中必然是有联系的。

    只是,具体怎么操作,恐怕只有秦墨自己清楚。

    而且,帕莎黛母女收服胡商信徒一事,是不是玩脱了,也同样只有秦墨自己清楚。

    “这瓜怂,怎不上封奏疏……”

    嬴政拧眉嘀咕一声。

    他这可是给秦墨留着余地呢,没把秦墨也召来,否则若是真玩脱了,当着群臣答不出个所以然,就很尴尬了。

    “罢了,诸卿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嬴政一摆手,直接撵人道。

    群臣揖手:“臣等告退。”

    秦相肯定是玩脱了!

    没跑了!

    若不然,陛下不会如此反应!

    群臣表情古怪的退出大殿,欢快去过下班生活。

    嬴政则看向赵高道:“你去,立刻去找秦卿,让他写一封详细的奏疏来,朕要知道,他到底憋着甚么臭屁。”

    “他若是觉得局面失控,那便朕来做局……额还就不信,治不了那帮猢狲了!”

    “喏。”

    赵高不敢耽搁,揖手领命急急而去。

    ……

    次日,咸阳城外发生了一件,秦人懒得关心,甚至连内史府都懒得多问的仇杀案。

    因为死者是一名胡商,被人砍死在城外的拜火教神庙前,凶手逃得无影无踪。

    那胡商生前被迫卖身为奴,后来被帕莎黛女王赎回,成为最虔诚最忠诚的信徒之一。

    但现在,他死了,被人无缘无故的杀死在拜火教神庙前,仿佛是在警告某些人,离这里远点,否则没有好果汁吃!

    帕莎黛女王和小闺女安妮薇,带着仅剩的胡商信徒们,亲手为这位惨死的虔诚信徒,举行了圣火葬礼。

    然后,遣散了仅剩的胡商信徒们,让他们再也不要回神庙。

    再然后,母女二人和金面女骑士们,再次开始未完成的胡商奴隶赎回工作,宛如苦行僧一般。

    这让前几日还浩浩荡荡的她们,看起来多少有些恓惶,很恓惶!

    包括知道情况的秦人见了,都忍不住感叹:“啧,恓惶滴狠~!”…

    但,她们很快就不恓惶了,赎回的胡商奴隶,在她们身后越聚越多。

    许多先前因为接受不了帕莎黛篡改教义而离开,或因为不愿跟着队伍白白吃苦头而离开,或被西方诸国使臣恐吓走的胡商信徒,纷纷又回来加入了队伍。

    而本就坚定追随帕莎黛母女,从来未曾动摇的狂热信徒,则成了所有胡商信徒的榜样。

    这正是附合了那句名言,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你等狗入的,不把我们当人是吧?

    我等偏偏要做一回人!

    你等狗入的,不让我们遵奉善女神使者是吧?

    我等偏偏要遵奉她们的至善!

    你等狗入的,要连坐我们的家眷亲族是吧?

    我等偏偏带上面具,也要加入信徒队伍。

    你狗入的有本事,便闯进信徒队伍,来揭我的面具,看我等能不能撕碎活吞了你,让秦人官府都查不出蛛丝马迹!

    一股不可见却能让人清楚感觉到的狂热凝聚力,在信徒队伍中迅速产生。

    而这股狂热凝聚力的中心,便是帕莎黛母女!

    帕莎黛女王只觉大开眼界,心中对‘人心’‘权术’这俩词汇,竟有了新一番深刻认知,也多少有些明悟,自己以前为甚么越混越惨了。

    但,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怕的年轻秦人,在幕后策划并操控,却又不禁一阵恶寒……

    西方世界的好日子,是越来越有判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