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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竟然背着我去加那热基地?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啊!”
一个头发斑白,气宇轩昂,身姿矫健的军人正在训蓝焰军团特别行动队的几个人,这是蓝焰军团最高将领段守平。
“将军,老大喊我们去,我们肯定要去啊!”
欧游小声在嘴里咕哝着说。
“他喊你们去吃屎你们去不去啊?”
“这个,老大应该没那么变态吧,呵呵!”
“一帮小兔崽子们,还好你们都安全回来了,如果你们有个什么问题,我把你们都宰喽!”
“将军,如果我们都挂了,你难道还要鞭尸吗?”
“噗嗤!”
几个人没忍住,一下都笑了出来,严肃的气氛一下得到了化解。
段守平也没忍住笑了。
“你们这次,背着我去搞营救,还好,都给我安全回来了,还顺便把他们造钱的地方挖了,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他的话语中看似责备,实际上是名副其实的护犊子。
“但是,伯瑞斯.冯让他跑了。
还有,许诺,他......”
聂远彬说起许诺,内心充满了遗憾,终于相见的队友却在短暂的相聚后阴阳两隔。
“我已经知道了。”
段守平顿了顿,又说:
“你们还记得,当年你们刚加入蓝焰的时候宣过的誓吗?”
“我愿意,奉献青春之光去照亮黑暗;
我愿意,奉献所学之识去改变世界;
我愿意,奉献血肉之躯去维护和平;
我愿意……”
聂远彬、左泽京、颜文博、欧游左手背后,右手扶在心脏的位置,头微扬,眼神坚定,就像当年刚加入蓝焰军团的时候,异口同声,**的宣誓。
“许诺用他最后的执着诠释了他信仰的宣言,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们这次捣毁了传艺会这个贩卖文物与艺术品组织的基地,救出了里面的大部分专家的组织上决定,对于你们这次私自出去救人的行为不予追究,但也不予奖励,这次功过两清,下不为例!”
“是!”
几个人回答的整齐而响亮。
“远彬,你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了,归队吧!”
“是,将军!”
聂远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好,欢迎回到蓝焰!
你还可以继续留在敦煌画院做你想做的事情,有任务我会召唤你。”
“是!”
“行啦,给你们放假一周,好好在这边转转!”
“是,谢谢将军!”
“行啦,出去吧!”
“耶!”
几个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好久没有放过假了!”
颜文博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果然跟着老大有肉吃!”
左泽京随时不忘拍聂远彬马屁。
“咱们今天先去哪儿?”
欧游那“乘风破浪”的天分,全都表现在吃喝玩乐上了。
几个人开门出去,刚巧碰上了敦煌画院的院长走进来。
“院长,您来啦!”
此时的聂远彬真的是彬彬有礼,一点也没有了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来看看老朋友,呵呵。”
聂远彬迷惑的看着眼前这俩老头,
‘他俩啥时候搞到一起了?
难怪我在这边的一举一动将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来是有内线啊。’
聂远彬没说,几个年轻人也没多问,挨个儿跟院长打了招呼,跑出去浪了。
“老家伙,一把年纪了,火气还那么大!”
黎南谨院长的儒雅与生俱来,一辈子兢兢业业,保持着对艺术的尊重与热情,也保持着内心对朋友的信任。如果不是熟到了极致,他是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跟人打招呼的。
“这帮小兔崽子,简直要翻天,我再不压着点,哪天得给我打到宇宙去。”
段守平的脾气一直都这么火爆,用他的部下的话讲,将军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就像共处一室的孤男寡女,一点就着。
“你是专门来看远彬的吧。”
“嗯,也来看看你。”
段守平说。
“远彬的这些年,一直恪守着蓝焰的宣言,虽然他从没说过,但我感受的到。”
黎南谨性情温和,说起话来也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这我当然知道,远彬是要回到蓝焰的,在你这里只是临时寄宿!”
段守平一贯的军人作风,连说话都带着枪杆子味儿。
“你这话怎么说的,守护和复原敦煌壁画可是聂老爷子的遗愿,难道你忘了?”
能把黎南谨逼急的,估计也只有段守平大将军了。
“哎哎哎,你这话又是怎么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加入蓝焰不是远彬自己的选择吗?
你当初也是支持的呀!
段守平没理都要抢三分,得理,那更是坚决不放手。
“你当时还说,远彬的志向比我们更远大,信仰比我们更坚定,蓝焰刚好可以磨练他,也是他遵从内心的最好方式。”
“是的,我记得当时问他,为什么想去蓝焰?”
黎南谨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聂远彬笔直的站在他跟前,他说,
“如果,有一天,人类发生了不可挽救的灾难,我愿做那个,第一个向着灾难逆行,直到被灾难吞没的人——”
“远彬的执着,是一旦认准了,不死不休,谁也改变不了,真不知道这样的性格,到底好不好。”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相并而立,关心着同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
“老大,听说敦煌的夜市超好,好吃的好看的啥都有,晚上咱们逛逛去?”
欧游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了。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咱们喝酒去。”
左泽京又补了一句。
“左泽京,你咋回事,这么没有眼力劲。MAY博士还在医院呢,老大肯定要去看看呀。”
跑偏队长颜文博这个时候突然智商在线了。
“哦,对哈,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那就不耽误老大谈情了,等嫂子出院,我们再好好的喝一场,哈哈!”
欧游甩了个OK的手势。
“就你话多!”
聂远彬甩下几个队友,头也不回的,向医院奔去。
MAY是幸运的。
因为伍莱偷到了撒旦的毒液的抑制药,在直升机上就给MAY喝了下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得到了缓解,正在医院里输液休息。
聂远彬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看MAY轻闭双目,表情放松,手搭在小腹上,睡的正香。
MAY消失的这些日子,他表面看起来冷静淡定,实际上,食不知味,夜不能寝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在,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都是安定的,踏实的。
聂远彬轻轻抓起MAY的手,放在脸上,仔细的感受着,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手纹都不想放过。他要把这些感受全部记下来,刻在脑子里,仿佛只有这样,MAY才是他的,才不会消失不见,不会再去咬别人的脖子……
也许是聂远彬抓着MAY的手在不自觉中太用力了,MAY轻哼了两声,睁开眼睛。
“你来啦!”
“嗯,来看你。”
“来很久了吗?”
“一会儿。
要不要扶你坐起来?”
“好,谢谢。”
‘谢谢?
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
她这是,在怪我吗?’
“你去看星河了吗?
他怎么样了?”
“……”
‘她怎么一醒来就问骆星河,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远彬还没来得及回答刚才的问题,MAY已经翻身下床穿鞋,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星河。”
说罢,走出了病房去。
留下一个木呆呆的,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聂远彬。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被人抛弃了却又死要面子的小媳妇,一肚子的酸味与委屈不知该从哪里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