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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我会按时付钱给你的。”安西对着苍老很多的安正强说道。
“还谈什么钱不钱,总归我和你妈就只剩你一个了,将来还得靠你。”安正强倒直来直去,直接说出了想让安西养老的想法。
“安北死了?”安西听到安正强的话,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是迫不得已,她肯定得承担杀人的罪名。
“死了。死得好!他死了我也解脱。”安正强说出来的话,倒让安西吓了一跳,往常他是最疼安北的,可是这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我只是想要两个钱花,不想犯罪,所以我才同意了他说的请你回家和解的事。”安正强继续说着安西那天遇到的事。“可谁想到,你妈看见他把刀藏在兜里了,你妈想要阻止,反而被他划伤。我去好言相劝他不要犯罪,反而被他威胁我让我把你打昏。不然就捅死我。”
“所以您下手这么狠,直接冲脑袋就给我一棍?”安西一脸迷惑的看着安正强,当初她一进门可就是挨了结实的一棍子,脑后还起了个大包,也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
“没有,我怕打出人命就拒绝了,结果被他绑起来塞进了那个装米的破柜子里。他是真的想我们死,我养了一只白眼狼罢了。”安正强低下头,似乎怎么也想不通,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如今作恶多端的罪犯?
“你活该知道吧?谁让你只顾惯着他不教他通人性的。”安西一点都不客气,直接点破了安正强的遮羞布。
傅思恒在一片无际的黑暗里等待,他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有一点点光从远处走来。
“元元,你真的要走?”他握住她的手问道。
“思恒。你听我说,上次的不告而别使我想清楚了人生的意义,我不想再一次让你和西西受伤了。所以我决定要走。”苏元元从傅思恒的手里将她的手抽出来。
“就不能留下来吗?”傅思恒恳求道。“我们还有西西不是吗?”
“傻瓜,有安西在,我很放心。更何况安西对你不也很好吗?你就没有动过心?”苏元元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大概有动过,大概也只是一时的荷尔蒙上脑才会有那样的举动。总之元元,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抛弃我和西西,西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傅思恒苦苦哀求,见苏元元仍旧无动于衷,他竟然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思恒,你别这样。感情就是如此,会变淡。我受够了日复一日围着孩子转的日子,吃不好睡不着,西西一哭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思恒,我花了很久才走出来的阴影,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了那天在产房里遭受的苦难,我真的无法释怀。”苏元元说完这话,不再看跪着哭泣的傅思恒,转身便走。
“我们可以不再要孩子,元元,你不要走,西西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傅思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死死抱住了苏元元的腰不放。
“思恒,这不是再不再要孩子的事,我跟你直说吧。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在产床上大小便失禁的难堪,想起了产后不顺被医生用手剥离胎盘的痛苦。这些痛苦,都是你赋予我的。我真的无法再面对你了,对不起。安西是个好姑娘,你要珍惜。我先走了,再晚就赶不上航班了。”说完,苏元元用力掰开了傅思恒的手,大步朝远处走去。
“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为什么不愿意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傅思恒咆哮着朝远处的苏元元走过去,一把抓住了苏元元的衣领。
“你们都不要我,你们都要离开我。那我永远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说完,傅思恒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苏元元的嘴巴上捂了一下,不过短短几秒,苏元元便瘫倒在他的怀里。
他抬手将苏元元抱在怀里,往家里走去。黑暗像怪兽一般将路灯下的身影吞没,除了汽车孤独的轰鸣声,便再也听不见其它了。
晚上的时候,傅思恒却出现在安西的病房里。
“好点了吗?”傅思恒帮她按摩着有些僵硬的腿,因着是伤着背的关系,安西没有办法躺着睡,只能趴着。
“还行。我记得你以前不晕血的,怎么这次还搞得去看心理医生了?”安西不解,傅思恒自己一个日常咬血包领盒饭的人,怎么会晕血呢?
“怕你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状况好吓人,浑身都是血。那一分钟我觉得自己离你很远,你的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傅思恒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安西也就没再追究。
“我倒是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罪,毕竟安北是在捅伤我后才被我反抗掉下楼梯的。”安西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安北再恶,也有法律严惩,可当时如果自己不去抗争,他就算得到了严惩安西也见不到了。
“你应该相信法律,它会还你一个公道。”傅思恒安慰安西:“我会帮你请最好的律师。”
“有钱真好,还能有最好的律师帮忙辩护。你去看看西西吧,我妈的手也伤了,留着西西在她身边也是给她添麻烦。”安西倒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那么多的证人,她还不至于绝望。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接她。今天元元联系我了,她想看看孩子,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傅思恒小心翼翼的征求她的意见。
“我生什么气,见你见我见小孩都天经地义。快去吧,我这里还有我爸呢。”安西催促道。
“那我先去了,你也别忘了给你爸钱,钱我一会儿给你转过来。”傅思恒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出去,与此同时安正强也睁开了眼。
“闺女,那小子的话我可是听到了。你可不能小气,你看我头发都熬白了。”安正强遮不住一脸狂喜,兴奋的和安西算起了工价。
“他还没转过来。你先等等吧。”安西觉得心烦,只说了一句就把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