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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南昭就猛地推开,挟持自己肩膀的韩光,从地上站起来,和那语气冷冽的肃王双眼对视,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借着四周火把的光,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这男人的一双看似平静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杀戮,像她数次在山中,与之对峙的狼。
她怕,可是她也豁出去了,高傲地昂着头,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西唐的王爷,你可以杀我,但不能辱我,而且,我父王强巴土司曾说过,欺辱女人的男人,才是这世上真正的孬种!”
“放肆!”这男人似乎是没有想到,眼前白纱掩面的霍尔族女子,竟会冲自己如此出言不逊,当下就一耳光甩了过去。
他下手的力道极大,纵然是说出这番挑衅的话语后,就已经做了防备的南昭,也被一下打了个趔趄,摇晃几下后,才勉强站直了,也就是这时候,口中那咸腥的鲜血味道一下刺激了南昭。
于是她飞快从自己怀中抽出匕首,狠狠的向着肃王的胸口处刺了过去,但她的匕首还来不及接近,手腕就已经被他身边的侍卫狠狠地钳制住,对方手掌用力迫使她丢掉匕首,然后又将她一把扔了出去。
被甩到地上三四米开外的南昭,只觉得自己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地面上,口中咸腥的血液,马上就顺着嘴角流了出,黏住了她用来掩面的白纱,可她却还是拼尽全力站了起来。
当看到她又站起身,刚刚的侍卫忙护在了自己主子身前,而肃王则是示意那侍卫让开,然后看着狼狈的南昭,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有种,不想受辱是么?那本王偏要让你受尽了羞辱再死。”
当肃王语气阴冷地说出这番话后,南昭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王爷,您怎么生这样大的气!”
南昭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西唐服饰的女子,在婢女的陪同下款款走了过来,冲着肃王安慰说:“不过是个贱民罢了,刚刚妾身听到韩校尉说喜欢,那便赏给他好了。”
“哼!”肃王冷哼一声,还是余怒未消的架势。
而那女人见状,兀自走到南昭的面前,一把将她脸上的白纱揭开,
在火把的映照下,在场的人都看清楚了,那张满是麻子的脸颊,而南昭却抬起脸,依旧高傲的同他们对视着。
这张脸孔,让那女人有些惊讶,片刻后就用团扇捂嘴发出一声轻笑,像是看到有趣的东西那样,冲着肃王说道:“王爷,您瞧,霍尔族献上的女子,竟如此丑陋。”
“粗鄙不堪,却又牙尖嘴利,此刻本王只想要杀了她。”肃王冷眼看着一脸倔强的南昭,声音低沉地说道。
突然那西唐女人又伸出手,用力将南昭的长袍从领口处扒开了些,南昭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当下光滑白皙的肩膀就裸露在众人面前,她心中一惊,慌忙将自己的衣服拉好,忍着身上的痛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女人也不理会她,只冲着肃王说道:“王爷,这女人身上倒是光滑,韩校尉上次立了军功,您就把这女人赏给他好了,又何苦杀她,脏了您的手。”
又问韩光:“韩校尉,你可嫌弃这女子?”
“不嫌,不嫌,属下几个月都没有见过女人了,灯一吹,都是一样的。”韩光淫笑着说。
“好,那本王就将她赏给你了。”说着肃王就厌恶地看了一眼南昭,打算转身返回自己的大帐中。
“你想干什么?”南昭看着向她走来的韩光,紧张地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老子想干什么了。”说着韩光就一脚踹倒了她,随即一把拉住她的头发,像是拖着一只羔羊般,向着远处的帐篷走去。
被揪住长发的南昭死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她口中骂道:“西唐的王爷,你这孬种,小人!”
听到这句叫骂,原本已经走向大帐的肃王,就又转过身来,看着不断尖叫挣扎的南昭,极力压制着怒意下令说:“韩光,本王命你,只留她一夜的性命,明早便砍了她!”
在被韩光拖走时,南昭的双手在地上乱抓,想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让她打倒敌人的锐器,可到最后都只是徒劳,粗粝的沙石地面割伤了她的手和长袍,在上面留下了她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路从肃王的大帐前,向前延伸了几百米。
韩光骂骂咧咧地拖着她,终于停在一座营帐前,俯身抱起快要脱力的南昭,就一把扔进了帐中,在四下士兵的窃笑声中,他自己也带了淫荡的笑声走进了帐中。
而那被扔进帐中的南昭,脑袋着地,险些晕了过去,眼睛也开始模糊,她赶忙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迫使自己不要陷入昏迷中,然后用尽力气站起来,冲着那黑熊般的韩光说道:“你不要过来!”
“不要?等下韩爷非得让你哭着求我过去。”韩光脸上带了淫秽的笑,开始急促的拉扯自己的衣裳。
见此情景,南昭慌忙向四下里看去,想要找到可以防身的用具,可是这营帐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床榻,压根儿就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
就在她寻找的间隙,那黑铁塔似的男人,就已经冲着她,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被扑到在地的南昭,只觉得自己被他给压得喘不过来气,而且对方还将那毛绒绒喷着臭气的嘴巴,向着她的脸颊蹭过来,她拼命推搡着,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绝望间,她摸到一个从自己怀中滚落下来的硬物,那是老康巴爷爷给她的骨笛,也不顾得多想,她就抓住那骨笛,趁着对方在解开自己衣衫的时候,猛地一下将那手掌长的骨笛,狠狠的插进了对方的眼中。
随着一声大叫,南昭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喷溅到自己的脸颊和身上,眼前顿时一片血红,愣怔片刻后,她飞快抽出骨笛,紧握在手中,趁着韩光倒地哀嚎的时候,从他身下挣脱开,向着帐外跑去。
很快,一身血迹的她被兵士围了起来,韩光捂着还在不停渗血的右眼,也摇摇晃晃地走了追了过来,指着被围困的南昭,喊叫道:“杀了这个贱人,杀了她!”
得到指令的士兵们,开始缓缓向这个瘦弱的女人靠近,而浑身是伤的南昭,在人群包围下,大口揣着粗气,她没有武器,只能举起手中,那早已沾满鲜血的骨笛,恶狠狠地和众人对峙着,就像她无数次,和恶人,和饿狼对峙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