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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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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层薄雾萦绕着青城山,初升的太阳光透过薄雾穿过树叶间隙,映射出一条条迷人的光带,从山脚开始,蔓延到青城山的各个地方。

    拾阶而上一座道观扎根在青城山的最高处,从山脚到山顶的路,都是由青石台阶组成。

    穿过道观的木质窗台能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仰躺在床榻上,旁边围绕着一群人。

    青年面容消瘦,脸上带着无尽的疲惫,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像是疾病缠身,看样子是活不久了。

    但奇怪的是青年的眼神很明亮,让人诧异不已。

    靠着墙的地方放有一个木质书架,书架上有很多书,有的书有名字,有的书没名字,甚至有一些书,你只看它的外表,就能感受到他的古老,嗯,历史的味道。这一切都是那么古朴。

    “小凡,再坚持一下,你要相信妈妈,一定会有医生能治好你的。”一个眼睛看上去跟林一凡很像,三十多岁的美妇人,左手掩着嘴巴和鼻子,低着眼眸,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妇人正是林一凡的母亲,李子钰,本来一切都在变好,林一凡摆脱了活不过十二岁的诅咒,病情也没再恶化,谁知道会在林一凡二十一岁的今天,突然传来噩耗,毫无征兆。

    “是啊,哥,你千万不要放弃,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也许你明天就变好了。”在妇人旁边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看模样是林一凡的弟弟。

    林一凡知道自己的情况,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他爆发了自己所剩寿命的全部潜力,所以他才能拖到今天。

    林一凡费力想要抬起手,才到一半就无力的跌落,他的弟弟赶忙接着林一凡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用双手紧紧地握着,就像是要把自己的体温带给林一凡一样。

    林一凡把目光对向自己的弟弟。“一川,原谅哥哥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坚强,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替哥哥好好照顾爸爸,妈妈。”

    听着自己哥哥声音中传来无尽的疲惫,林一川再也忍不住,伏首痛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原谅我,拖累了你们二十一年。”林一凡说道一半停下歇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孩儿不孝,只能让一川替我照顾你们了。”

    在林一凡床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紧紧抿着嘴唇,用力皱着眉头,眼眶湿润。

    “孩子,别这样说,我只恨自己没办法让你做一个健康的人,你一定不要放弃,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自己。”林一凡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

    “爸,没事的,现在我已经二十一了,算起来我还赚了九年,真的,我已经满足了。”林一凡的声音很平静。

    感觉到生命力在流逝,眼皮越来越重,林一凡闭上了眼睛。

    “我好困,我可能,要,睡着了,谢谢你们,爸爸,妈妈,,一川,,,。”林一川终究还是缓缓合上了双眼,一缕金色光带穿过窗户,投入房间,林一凡的眼角,仿佛有晶莹闪过。

    不知过了多久,林一凡逐渐有了意识,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没办法去听,没办法去看,像是丧失了所有感官,但奇怪的是他还能思考。

    林一凡感觉自己正在向着一个不固定的方向移动,晃晃荡荡的。并在某一时刻停了下来。

    “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我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林一凡很是疑惑

    “我应该是死了,我除了能思考没有任何感觉。”林一凡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无尽的黑暗?”林一凡

    时间在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林一凡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状况。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家。回想起自己二十一年的生活,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自己眼前闪现。

    由于自己先天不足被医生断定活不过十二岁,从出生开始,父母就想尽各种办法为自己续命,找遍全世界有名的医生都没能解决,直到在自己六岁的时候,遇到一个道人情况才稍有改观,于是从那时候起林一凡就拜了道人为师,每天跟着道人学习道家功夫。

    他有一本书,是道人师傅传给道人,再由道人教给林一凡的,书的封面损坏的厉害,隐隐约约能看到传承两个字,林一凡喜欢把它叫做天书,毕竟书里面的内容太过玄奥了,林一凡尽其一生也没看太明白,虽然他的一生只有二十一年。

    ......

    ......

    时间过了很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林一凡逐渐习惯了没有感官的黑暗。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都有可能疯掉。”林一凡默默的想着,心里还有一点小得意。

    时间依然在流逝,林一凡隐隐感觉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没有钟表,他只能数着秒数去计时。

    一年

    十年

    百年

    千年

    万年

    ......

    数了一万年,林一凡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某一天,某一时刻,林一凡感觉灵魂震荡了一下,然后对身边的感觉也变得更灵敏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也不知道我要这样子多久”林一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

    “噗。。。”突然,在这能吞噬光明,令人绝望的寂静黑暗中出现了一声细响。

    “什么声音?还是我听错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声音的存在?”林一凡忽然听到了声音。

    林一凡并不知道,其实这种声音在很久以前就出现了,只是当时的林一凡“听”不到而已。

    有点疑惑,但是内心却莫名其妙的激荡了起来。

    “噗~~”突然,又一声细小的声音传来。

    “没错,我的确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响,就好像气球被扎破了一样。”林一凡。

    林一凡使劲聚精会神的等着,希望能再次听到那种莫名的声音。

    “噗......噗噗......”一连续的声音传来,让林一凡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声音呢?”林一凡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在我死后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是一直像着某个方向运动”

    “或许是飞??然后飞到了一个墙一样的地方被挡住了,飞了很久,不可能是普通的墙,那只有可能是向着地心,或者天上,最有可能是向着天上,然后在漫长的等待后被逼停了。”

    “天上只有大气层,难道我是被卡在大气层里面了??,直到现在才突破??那我下一步又会飘向哪里??可惜我看不到,不然我一定能确定自己现在的情况。”林一凡现在迫切地希望自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