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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密谋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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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清风和李云旗等人在里间感悟打坐,阿罗耐不住寂寞,到院子里帮道士们清理院子。

    其实也没什么可清理的,院内的“尸体”都被那大鹏给吸收了,只剩下些衣服,很快打扫干净了。

    前门的二十个贼人,在大鹏发动魔功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只剩下后门捆在大树上的三十个贼人,阿罗兴高采烈地把这些人押进院子。

    做完这一切,阿罗进到里间,正巧李云旗众人陆续醒来了,个个神采奕奕,唯有清风神情严肃。阿罗不解,忙问怎么回事。

    清风看了看众人,认真说道,“不瞒诸位,方才我在打座之时,思虑甚繁,实在难以入定。那大鹏虽然被消灭了,可他在与九龙诀对抗之时,竟也能释放九色龙影,其威力与九龙诀不相上下。着实令人担心。”

    众人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李云旗说道:“我也觉得奇怪。按道长所说,九龙诀只有九龙使者才能习练。而大鹏的魔功是来自神秘谷底的万年妖魔,怎么能释放九龙虚影呢?”

    莫小霞突然想到了什么:“云旗,还记不记得?那大鹏的浑名叫九纹龙,当他魔功被破之时,身上的九龙纹身也消失不见了?”

    李云旗如梦初醒,不觉惊呼:“你是说,大鹏的九龙虚影是来自身上的纹身,而这纹身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加持到他身上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之前那么厉害,失去纹身后,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清风面色凝重:“如此,事情就更严峻了。那万年妖魔既然能赋予大鹏这种力量,那么其他人想必也可以。这妖魔尚困在深渊,便有如此手段。若任其脱身,那这天下当万劫不复了。”

    一直沉默的阿罗犹豫再三,张口了:“恐怕远不止如此。八百年前,主人尚未陷入沉睡,招摇山洞中曾发生过一件事。那日,主人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地告诉青主人,

    离洞北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处山崖。崖底竟困着一个大妖魔,不日就要脱困离去。又有一帮凶恶信徒在附近守护,时常捉些附近山民猎户,供那妖魔吸食。

    主人欲上前阻止,竟不是那妖魔对手,靠着孔雀东南飞的轻功绝学,才逃得回来。

    青主人一听就怒了,和主人一道携了招摇、扶风两把宝剑,去了三天三夜。归来之时,两人面色苍白,调息近一个月,方才恢复。

    听他们说起,那山崖名为幽玄崖,崖底的妖魔名为弯刀血魔,曾是上古时期邪恶教派弯刀盟的首领。他带领弯刀盟为祸人间,被上古轩辕大和神龙两位大帝联手封印于幽玄崖下,已逾九千年。

    若非两位主人有神剑相助,又耗费数十年功力,恐怕早已挣脱束缚。

    可惜的是,那妖魔虽被重新封印,其手下的徒众却逃去不少。后来,听说蜀中一带出现弯刀盟的踪迹,两位主人本欲前往铲除,孰料,竟碰上徐福那厮……”

    李云旗见他神色伤感,赶忙安慰道:“阿罗不必伤心,师尊不是已经醒来了吗?相信我们很快也会找到师娘和扶风剑的。对了,你有没有听师尊说过,这弯刀盟为何以弯刀为兵器?”

    阿罗调整好心情,继续说道:“这一节后来主人对我讲过。那弯刀盟所用弯刀乃天外陨石所铸,能吸食万物精气。

    弯刀修习之始,练者每日以自身鲜血喂养弯刀,共九九八十一日,方能在弯刀种下魔心。之后,练者的生命与弯刀合为一体,只要弯刀不灭,练者便可不死。

    弯刀每饮一次人或兽的精血,就变红一分,练者的功力也增长一分。直至弯刀由红变紫,由紫变黑,便可修成传说中的天魔。

    那弯刀血魔便是修炼此法,达到最接近天魔的状态。当年两位主人虽然将其重新封印,却不能彻底消灭。后来主人一直在思索破解弯刀魔功的方法,可惜这次出来仓促,事情又过去八百年,忘了请教了。”

    李云旗面色欣喜:“既然师尊跟这妖魔打过交道,又研究过应对之策,那阿罗先不要跟着我了。你先回到师尊身边,学习这破解之法,并告知清风道长。”

    阿罗刚从招摇山出来不久,心中自然是万般不愿,却知道事态严重,默默点头。

    李云旗对清风道长一拱手,说道:“道长,五丰观这次虽然遭到重创,好在根基未损。烦请道长继续留守五丰观,并招募新的道众,跟我师尊屈灵均学习这破解弯刀魔功之法。那弯刀血魔说不得还有其他徒众,我们需早做准备。”

    清风虽然是长辈,却对李云旗是坦诚相交。点头应道:“无量寿福。这些年,贫道心中时常回想起当年白衣老者的那句话——天魔将至,人间浩劫;九龙出世,天地悠悠。

    这位阿罗小友所说的弯刀血魔,很显然与贫道十三年前所见的万年妖魔是同一人。这人间浩劫恐怕正应在此魔身上。如今幸得白龙出世,又有镇压过此魔的先贤在世,贫道欣然照办。”

    李云旗又对徐天成和巴古拉二位一拱手,取出白玉凤凰令,说道:“金乌,青鸾,我以天英卫少主的身份宣布,自即日起,天英卫除了对抗妖后,还有一项关乎天下苍生的使命:铲除弯刀盟,消灭弯刀血魔!”

    徐天成和巴古拉见他处事井井有条,颇有当年英国公的遗风,不禁心中大喜。当即单膝跪地,高声道:“白玉凤凰在,万鸟来相聚!金乌、青鸾谨遵少主口谕!天英卫铲除弯刀盟,消灭弯刀血魔!”

    李云旗再一次感受到了天英卫的震撼,赶紧扶起二人,和颜悦色地说道:“徐叔和巴姨不必多礼。还请二位尽快召集扬州附近天英卫的旧部,以扬州城和千首群山为据点,扩大势力,以为日后所用。记得跟清风道长保持联络。

    至于我本人,打算先回眉州,那里毕竟是蜀中大城。我跟随爷爷长居于此,也能找到不少旧部。那弯刀盟的徒众,既然八百年前逃窜到了蜀中,其间若未被消灭,大本营应当还在那里。我去了,也能查探一番。”

    徐天成和巴古拉不禁点头称是。

    李云旗接着说:“二位,还有一事……”

    徐天成抢着说:“少主,可是为大鹏之事?”

    李云旗叹了口气,说:“徐叔说得不错,昔年的大鹏,是天英卫的罪人。但是大鹏毕竟是我天英卫缺一不可的一环,所以,务必要找到合适的接替人选。”

    说着,冲清风道长一拱手,说:“道长,云旗十分感激您为天英卫所做的一切。如今,既然您已是九龙使者,担负更为重要的使命,云旗不敢再以俗事叨饶。但这大鹏的接替人选,还请您多为留意。”

    清风道长神情肃然:“敢不从命!”

    李云旗和徐天成、巴古拉大喜,感激拜谢。徐天成将原属于大鹏的玉珏交到清风道长手中。

    “咳、咳、咳……”

    莫小霞见李云旗始终未提及自己,使劲干咳了好几声。

    巴古拉心思细腻,赶紧说道:“少主,你说了半天,还有给小霞妹妹没有分配任务呢。”

    李云旗认真地说:“哦,小霞妹妹忘了啊?小霞妹妹,这几件事都异常凶险,而且跟你关系不大,要不你还是……不要参与了吧?”

    莫小霞在他腰间使劲掐了一下,气呼呼地说:“好你个李云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莫小霞是那号贪生怕死的人吗?”

    李云旗正要劝她,突然,一阵悠长的号声传来。

    巴古拉脸色一变,“莫非,那贼人还有帮手来了?”

    徐天成大怒:“管他是谁,只要是敌人,来一个,咱们杀他一个。来两个,咱们杀他一双。”

    这时,阿罗悠悠地说话了:“诸位,这号声……好像是从小霞姑娘身上传来的。”

    莫小霞这才发觉,号声是来自身上的莫问令。三年前响过一次,但当时声音没这么悠长嘹亮,都已经快忘了,没想到现在再次响起。当下大喜,从身上掏出莫问令,运转接听秘法。

    只听一声苍劲的声音传来:“乖孙女,你还好吗?”

    莫小霞听出是爷爷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哭了,“爷爷,我还好。这三年多,你怎么样了?怎么把小霞忘了?”

    对面传过爽朗的笑声:“小霞,前面有些麻烦,不过都解决了。现在一切都好,爷爷这次是叫你回来的。把云旗娃娃一起带过来,爷爷想他得紧呢,哈哈哈哈……”

    对面的声音已经停了,李云旗知道这是通信的极限了。

    他上前握着莫小霞的手说:“小霞,你看……莫爷爷催你回去,我让徐叔派人护送你回莫问山庄吧。三年过去了,莫爷爷肯定想坏你了。后面等弯刀盟的事情了结了,妖后也解决了,我们有机会再见啊。”

    莫小霞听他这么说,瞪大眼睛看了他半晌,见他仍是无动于衷。眼中竟浮现一层泪花,气呼呼地转身就往外跑。

    边跑边哭着说道:“哼,我这就回莫问山庄,也不要你们送。就这么想赶我走?不让我趟这浑水,我还不想趟呢,倒乐得清净洒脱。什么有机会再见?谁要见你?没那机会啦。”

    巴古拉叹了口气:“少主,你这又是何必呢?小霞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何必伤她的心呢,快去追啊,跟他一起回一趟山庄吧。”

    李云旗艰难地迈了迈步子,终于缩回脚,站在原地没有动。

    无奈地说:“我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我背负得太多,既是天英卫少主,又是白龙转世、招摇剑传人,妖后、弯刀盟、徐福,这些敌人都无比强大,也许穷我毕生之力也无法将之消灭。

    我这一生注定凶险万分,小霞却有得选择。现在莫问山庄安定了,她回去,肯定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还是……不要拖累她了。好在她还小,很快会忘了我的。

    请巴姨和徐叔,派人护送她走吧。”

    巴古拉轻抚他的肩膀,说道:“孩子,难为你了。”

    徐天成也拍拍他的后背,转身出去,安排人护送了。

    清风道长也长叹一声:“云旗,缘聚缘散,时也,命也,不可强求,不可推却。你有善根,有善行,未必结不出善果。事已至此,就按照你心里的选择去做吧。我们后会有期!”

    李云旗一阵怅然,和巴古拉、阿罗一起道了声:“后会有期!”

    三人行至门外,早已没了莫小霞和徐天成的踪影。就连之前抓来的三十个贼人,也消失不见了。

    阿罗依依不舍地和李云旗告别,纵身一跃,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路上只剩下了李云旗和巴古拉二人。

    巴古拉看着神情落寞的李云旗,关切地说:“云旗,要不,还是先跟巴姨回胡姬酒肆吧。你要去眉州,路上也得准备些行李。酒肆里常有来自眉州的兄弟,到时候找个人陪你去,也省得路上孤单。”

    李云旗有些怅然若失,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勉强挤出点笑容。

    巴古拉无奈,一路上讲了好几个笑话,却只换来这样的假笑。心里一阵幽怨,只好不再讲话。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在官道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