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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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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陈秀莲花容失色。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呵呵呵呵……”李云旗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恨这夫妇欺莫小霞在先,也是存心要捉弄他二人。使出鬼魅般的身法,时而出现在他们左边,里面出现在右边,时而前边,时而后边。

    “当……当家的,莫非……真撞见鬼了?”陈秀莲大骇。

    “秀莲别怕,世间哪有什么鬼?看我打得他现出原形。”说着,花雄抡起一双铁拳朝迎面飞来的李云旗轰去。

    “哈哈哈哈,打中了。小子,装神弄鬼,去死吧!”花雄欣喜若狂。

    但是,预料中的一击必杀并没有发生,甚至连“铛铛”的撞击也没有。这双拳击出,仿佛石入大海,更像是击中空气一般。花雄内力浑厚,在暴怒之下全力击出的双拳,其力道可想而知。但若是失去了攻击目标,脱了力,这所有的拳劲便要由自己来承受。

    花雄只感觉双臂受到巨力的撕扯,几乎要与肩膀分离,剧烈疼痛传遍全身。急忙运功收力,又往前急走了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却仍是吐了一口血。若非他这一身横练功夫过硬,定然伤得不轻。

    “当家的,你没事吧?”陈秀莲关切地问。

    “没事,力用脱了而已,我还受得住。这小子真是邪门儿,让我再试试。”花雄气沉丹田,几个深呼吸,气息竟然平稳不少。

    看着李云旗的身形不断闪现,花雄不再贸然全力出击,只在拳头即将接触对方身形时,使出五成力,果断出击。虽然使出五成力,但因为距离短,攻击点集中,爆发迅速,其攻击威力并不亚于之前。更难得是,若未击中对方,这五成力也不至于伤到自己。

    如此,花雄连续攻出数十拳,却也是驾轻就熟,颇为悠闲。

    李云旗身兼道门顶极功法太极混沌功和绝顶轻功孔雀东南飞,又觉醒了招摇剑、白龙魂,此时功力身法都是江湖一流。花雄的攻击,根本一拳都没碰到他。

    但他也暗暗心惊,心中叹道:“这花雄外表憨厚,实力却非同一般。这方寸之间出拳,杀伤力极强,却收放自如,当真精妙。若非躲得快,以我的功力,被打中了也得受些轻伤。不知他是从何处领略这寸劲,若单靠自己悟来,倒也算是武学奇才了。看来,我也得琢磨琢磨这寸劲的妙用。”

    花雄若是知道,李云旗打斗之余,还在研究自己的拳法,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吐血?只觉得对方的身形一次次在自己前后左右出现,却根本打不着,却在空中留下了无数的残影。也是心下骇然,“莫非,对方真的是鬼?”

    “花叔叔,我劝你还是别折费力气了,我的鬼哥哥你是打不中的。他最是疼爱我了,前生便是给我报仇而死。如今,你们联起手来欺负我,他定是放你们不过的。

    念在你之前对我还不错,可以考虑放了你。至于另外两个嘛,人品不太好,留着对世间也是祸害,不如,就留给鬼哥哥饱餐一顿吧。”

    莫小霞笑呵呵地说。

    “这丫头,谁要是惹了她,定是倒了血霉了。”李云旗心中无奈叹道,身形却不停留片刻。

    “爹,娘,不要抛下我,我还不想死……”花青刚刚苏醒不久,眼见爹娘被一只“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自己性命堪忧。一时攻心,竟又晕了过去。

    “当家的,我无所谓,你一定要……救救青儿。”陈秀莲脸色狰狞,痛苦地吼道。

    “小子,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若是想伤害他们娘俩儿,我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了,也要拉着你陪葬。真拼起命来,这位莫姑娘怕是也会受些波及。”

    花雄扫了一眼陈秀莲和花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内劲外放,杀气腾腾地冲空中闪现的身影怒吼着。

    “你发狠就发狠吧,千不该,万不该呀,干什么要拿小霞来威胁我?盲目发狠,是要付出代价的,准备承受我的怒火吧。”李云旗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幽幽响起,冷酷,愤怒,不容置疑。

    花雄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杀意包裹全身,心中感到阵阵恶寒。急忙收回双拳,小心以待。

    “当家的,小心左边。”陈秀莲惊呼。

    花雄心中一惊,右拳猛地向左攻出。似乎是打中了什么硬物,触感却稍纵即逝,遂并未放在心上。

    “当家的,小心右边。”陈秀莲又惊呼道。

    花雄忙将左拳攻向右边,仍是转瞬即逝的触感。

    “当家的,小心前面。”

    “小心后面。”

    “小心上面。”

    “小心右边。”

    “小心……”

    “小心……”

    ……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李云旗总是在她话音刚落,便出现在相就的位置,给花雄一刀,即消失无踪。

    “无耻小贼,翻来覆去,同样的伎俩,当真黔驴技穷啦?出来受死罢。”

    花雄双脚一震,怒喝道。双拳同时击出。

    “好个伏虎神拳,竟然达到了拳劲化实的地步,当真令我大开眼界。”随着“铛、铛”两声,李云旗退到了一丈开外。

    “臭小子,果然是装神弄鬼。既识得大爷的拳法,还不束手就擒?”花雄一脸自得。

    “恕晚辈直言,前辈这伏虎神拳虽然不错,却还不是我的对手。”李云旗一脸认真。

    “臭小子,你说什么?”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花雄气得脸色发紫。

    “唉,花大叔,明明自己败了,却不肯承认,羞也不羞?”莫小霞做了个鬼脸。

    花雄正要发怒。

    “当家的,你的手……”陈秀莲一声惊呼。

    花雄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出现了十几道伤口。只是因为自己平日练拳刻苦,手上早已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李云旗的刀只是切开了他手上的茧,却并未伤及其下的真皮,故而未曾感觉。

    “什么……”饶是如此,花雄的内心也是波澜起伏。可怜这数十年练就的老茧啊,就像铠甲一样保护着自己,还有家人。当年也正是凭借这双铁拳,从猛虎口中救下了秀莲,才有了后来的家。不想今日……

    “臭小子,先是仗着一身轻功,戏耍于我。现在又仗着手中宝剑,毁我护体老茧。今日我就算拼得这双铁拳不要,也要你丧命于此。”花雄脸上尽是怒意,却格外地冷静。

    李云旗也在暗暗心惊,此人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如此冷静。若是功力再高些,恐怕还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前辈既然想要我的命,那我说不得要认真对待了。方才我用了五成力,只能勉强破了前辈的护体老茧。现在我要用七成力了,前辈小心了。”

    “臭小子,你……”花雄原本调整好的冷静状态,几乎就要崩了。正要发怒,却见眼前无数刀光剑影袭来,赶紧沉着应对。

    “铛铛铛铛……”

    “铛铛铛铛……”

    “铛铛铛铛……”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的碰撞,声音震耳欲聋,甚至数次爆出火花。

    花雄再不敢大意,只觉得每一次碰撞,都震得手臂发麻,随后还有阵阵剧痛传来。此时不仅仅是心惊,更是冷汗直流,生平第一次被对手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再看李云旗,悠然自得,额头都没有一丝汗水。正如他自己所说,分明还留有余地。

    “游戏,到此结束了。前辈,一路走好!”

    李云旗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对方欺负小霞在先,又欲致自己于死地,何必手上留情?当即找准破绽,一剑刺向花雄的心口。

    花雄知道避无可避,停下手中的招式,无奈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花青和陈秀莲,不甘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当家的,小心。”

    陈秀莲惊呼着,飞扑过来,恰好挡在他身前。

    花雄听到一眼前一声惨叫,这才睁开眼,发现眼前的妻子。右胸探出剑尖,鲜血染湿了衣裳。脸上虽然痛苦,却透着安祥。

    “不……”花雄痛苦地摇着头。。

    李云旗也没有想到,这个邪恶的女人,竟会对丈夫用情如此之深。之前的恨意,瞬间没有了,急忙拔出宝剑。

    陈秀莲眼看就要倒下,花雄急忙目前,将其扶住,慢慢放平在地上。

    “秀莲,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当家的……主意是我出的,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你跟青儿……好好活下去。”

    “秀莲,我一直以为你,当初只是为着我把你从老虎口中救下,才以身相许的。我不敢奢求你对我的爱,只能尽力去爱你,去呵护你,去守护这个家。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我只是个不值一提的粗了,不值得你这样为我。”

    “当家的,你对我……对我的好,我怎么能不知?草木尚且……有情,更何况……何况是……人呢?当初,嫁给你确实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爱上了……爱上了你。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我们……有错……在先,我死了……不要……不要报仇。只是……我最放心……不下的……青儿,你一定要……救救他。”

    “秀莲,快别说了。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带你和青儿走。”说着,他看向李云旗二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