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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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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旗哈哈一笑:“原来,这才是玉玑子的本来面目。说起来,我们二人也跟随清风道长学过武功,该尊称您一声师叔了。”

    “哼,清风这家伙,资质平庸,却占了掌门之位。尽教出一些不成器的弟子。现在,连别人半路出家的弟子,也要插上一脚,真忒无耻。你们也别叫贫道师叔,贫道受不起,也看不上。”玉玑子的语气,满是愤怒。

    “玉玑子,你这个牛鼻子,脾气真臭,又不讲信用。清风道长已经说了,你叛出师门后,无恶不作,败坏师门清誉。可以说是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莫小霞怒道。

    “小女娃好大的口气,贫道行事,何须你们来指责?”玉玑子呵斥道。

    “玉玑子前辈,在下有个小小的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李云旗拉住莫小霞,冲他一拱手。

    “小子儿,就冲你这份聪明,却也没什么不可问的。贫道知无不言。”玉玑子对他的脾气倒还不错。

    “听闻前辈之前种种劣迹,毕竟武艺高强,却也从未被人拿住。但是今日,却甘心侍从妖魔,不知是何缘故?要知道,这样性质就完全变了。行事乖张,若是皈依佛门,尚可饶恕。但与妖魔为伍,可真是万劫不复了。”李云旗言辞恳切,不怒不喜。

    “哈哈哈哈,告诉你,却也无妨。香草公子这个妖物,贫道怎么看上他?你们可知,他手中这‘九阴玄丹’的炼制之法,是从何处得来?”玉玑子颇为得意。

    “难道,是你?”李云旗惊呼道。

    “哈哈哈哈,你这么聪明,猜的不错。正是贫道。二十年前,贫道离开青云山,只不过是做了些逍遥快活的事,便遭到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围剿。贫道力战不支,掉落一山洞,却因祸得福,得到一本‘空灵剑法’秘籍,武功进展神速。

    贫道出山,将那些对头打得七零八落。一半是为了报仇,另一半却是因为贫道得了一部惊天动地的炼丹方法,便是这‘九阴玄丹’。

    这上面记载,这丹药,能返老还童,青春永驻,还可使人功力大增。只是,需要耗费少女的精血来炼丹。

    岂料,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仅不肯配合,还将我视作异类,妖魔。

    贫道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你们说我是妖魔,那我便不能被冤枉了,偏要做了这妖魔。

    正在这时,香草公子出现了,贫道一眼看出,他不是人类。但他却拥有恐怖的实力,和惊人的财力、人力。

    贫道心中大喜,杀了他手下的卢不平,易容成他的模样,进献了这丹方。”

    玉玑子说了这番话,却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情景,“现在看来,这真是再正确没有的决策了。”

    “这么说?所有这些女子的账,最该算到你的头上了?”李云旗义愤填膺。

    “你这样说,却也不错。可笑香草公子,空活了三百岁,却被贫道利用而不自知。你说可笑不可笑?”玉玑子冷笑道。

    “恐怕你低估了香草公子的实力。与狼共舞,终必为狼所食。”李云旗骂道。

    “贫道又何尝不知?妖魔终究是妖魔。当玄丹炼成之时,贫道一直在物色除掉他的人选。幸而,贫道没有看走眼,你们果然没让贫道失望。”玉玑子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要杀我们灭口了吧?”李云旗挣扎着,说道。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以为还应该活在这世上吗?”玉玑子笑里藏刀。

    半晌,却又看着李云旗,叹道:“可惜啊,大好年华,便要在今天葬送了。说实话,像你这般天资聪颖,武功卓绝的少年,贫道还是第一次遇到。若是你识时务,交出九阴玄丹,拜贫道为师,贫道不仅可以救活你,还能教你一身本事。甚至,贫道也可以考虑把那女娃娃一并受入门下,如何?”

    玉玑子觉得,他说的很客气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别人这么客气了。

    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对人有耐心了。

    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少年。

    但是,他又想错了。

    李云旗微笑着,站了起来。在莫小霞惊喜的眼神,和玉玑子惊异的眼神之中,站了起来。他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还笑呵呵地扶起莫小霞,给她运功疗伤。

    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哦?你竟然没有受伤?”这次,轮到玉玑子惊诧了。

    “区区一粒钢珠,又怎能伤到我?”李云旗打开手掌,赫然正是一粒钢珠。

    是了,凭他的森罗万象神功,又有什么火器的速度能比他快呢?

    “原来,你一直都在演戏。现在,我不光是爱才,甚至是有些佩服你了。”玉玑子说的是实话。

    “我不光没有受伤,还看出,左右护法也不是死在火器之下,而是你亲自动的手。”李云旗淡淡的说。

    “这样的事,你自然是凭我的武功才出来的,却也不难。”玉玑子反唇相讥。

    “我想告诉你,并不是。当你给火器装钢珠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是十颗。

    打左右护法的两颗,都射在肩上,并不致命。他们追赶的时候,你用了两颗,却没有打中。方才你打我时,用了一颗。所以火器中,还剩下五颗钢珠。

    但刚刚我砍断你的火器,恰恰掉出五颗钢珠。所以我说,你杀他们,没用火器。一旦离开我们的视线,你就用出了你的杀招。因为你方才进洞的时候,气息不稳,分明是刚刚与人动过武的迹象。”

    李云旗分析得头头是道。莫小霞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女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能带给自己惊喜地男孩子。

    莫小霞很幸运,他就是这样的男孩子,而她恰恰是这样的女孩子。

    “盯着我看什么?有没有觉得很佩服?”李云旗笑道。

    “去你的,少臭美了。还有,你刚刚竟然连我都骗,害我白白为你担心。还眼睁睁看我被这牛鼻子欺负,看我还理不理你了?”

    女孩子还有一种权利,在喜欢的人面前撒娇的脾气。

    莫小霞又很幸运,她恰恰是这样的女孩子,而他恰恰能容忍她的脾气。

    这不,他又来安慰她了。

    她却偏偏要假装生气一会儿。

    但有一个人却看不下去了,不光看不下去,还对眼前的少年起了必杀之心。

    毕竟,这个少年无论心智武功,都是一流。在少年面前,玉玑子感觉自己就像是透明的。更何况,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若是让他成长起来,那还得了?

    玉玑子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不喜欢,能让自己感到威胁的人。

    “少年,你不错,你很不错。但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过慧易夭啊!”玉玑子向他拔出了剑。

    “玉玑子,你当真以为,能杀得了我?”李云旗也拔出招摇剑,抚摸着乳白的剑身,笑脸盈盈。

    “小子,别以为脑子灵光一点,就可以狂妄。想活命,须得拿出真本领才行。你自以为,比那左右护法,何如?”玉玑子语气阴冷。

    “行不行,得试过才知道,不是吗?”李云旗云淡风轻。

    “好,那贫道便来试试。未免有人说贫道以大欺小,贫道让你先出招。”玉玑子将剑往身后一撇。

    “那就请道长多指教了。”李云旗左手捏剑诀,右手招摇剑舞了一个剑花,直冲玉玑子咽喉刺去。正是道家的一招“紫气东来”。看似身形缓慢,但出招的一瞬间,快捷勇猛,顺如闪电。

    那玉玑子却一动不动,眼看就要被刺中。突然,他身子往旁一撤,手中剑敲击招摇剑身。这一招竟是恰到好处,以最小的动作避开对方的一剑。

    李云旗身形一顿,毫不气馁,转身又是一剑,正是道门剑法“回风舞柳”。通常这一剑,需要一定距离和时间来回旋转身,方能刺出。但李云旗竟丝毫没有转身,凭着感觉刺出了这一剑。但恰恰是这样,才让对方措手不及。

    “来的好。”玉玑子竟然身体后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做了一个回旋,顺势将那一剑开。

    李云旗暗叹,这玉玑子的武学造诣果真不同凡响。

    但他却突然腾空,一剑劈向玉玑子的双腿。

    要知道,此时玉玑子的身体倾斜了极大的角度,而李云旗的剑势霸道威猛,根本避无可避。

    “好小子,有两下子。”玉玑子竟然在这种角度下,身体急速后撤,不知是依靠了什么样的力量。但李云旗的剑,却没能粘上他身体分毫。

    李云旗一招不中,在空中接连刺下四剑,正所谓“一剑四花”,分别封住了他身体的四个方向。心想,这回看你还怎么躲?

    玉玑子果然不是庸才,他避开了这四个方向,剑尖直冲李云旗掌心而来。

    当真是攻敌所必救。李云旗若是继续方才的攻势,势必会失去自己的右手。他心中一个激灵,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回原地。

    玉玑子也是一个腾身,站了起来,冷笑道:“小子儿,果然没让贫道失望,这一套普普通通的太极剑法,在你手中,竟能由此威力。”

    “剑法本无高低之分,又分别的是用剑的人。道长说是也不是?”李云旗目光如电。

    “说的很好,但若你以为,就凭着几下便能胜我,无异于痴人说梦。”玉玑子眼光朝天,目空一切。

    “好,那你再试试这个呢?”李云旗将剑收回,暗运内力。突然,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而玉玑子身边,却多了无数道人影和剑影。

    玉玑子心下骇然,急忙出招反制,却再也无法向之前那般从容。

    因为李云旗的一剑,刺出三十道甚至四十道剑花。而他剑与剑之间的转换,似乎并不需要停顿。又或许,只是因为他太快,别人看不出停顿。

    但在玉玑子看来,却像是同时又数十人在向他出剑。那剑花如真如幻,如烟如雾。一不小心,便会被这发光的烟和雾灼伤。

    玉玑子有些心急,他从未见过这种剑法。饶是他反应再快,也无法同时面对数十个高手的进攻。

    “退去吧!”玉玑子一身怒喝,身体周围迅速形成一道两丈宽的气墙,生生将李云旗逼开。

    李云旗后退几步,方才停下。

    “哈哈哈,你今天带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玉玑子稳住身形,“不过,你毕竟还是太年轻,功力毕竟是差了些。你攻不破贫道得防御,贫道却能轻易杀了你。”

    “是吗?那再试试?”李云旗心神一动,运转体内的龙丹核。体内似乎发出一道龙吟,所有内力关注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招摇剑也给了回应。

    “臭小子,不管你用什么花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劳的。”玉玑子全神贯注,在身体周围形成三丈宽的气墙。

    李云旗不再言语,他已经消失在原地,手中招摇剑到了那层屏障的边缘。

    一进,刺破屏障。

    二进,穿透屏障。

    三进,刺穿皮肤。

    四进,刺进胸膛。

    鲜血喷涌,一命断肠。

    “怎么……可能?”

    玉玑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云旗。

    “我觉得,你方才的一句话说的很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劳的。”

    李云旗拔出宝剑,吹落上面的血污,不屑地说:“我早已看穿了你的实力,不过是好久没人陪我练剑了,和你玩玩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