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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幕和魏滁田带着人一肚子火的往家走,太守何卫只能上前与吴哲好生商量:“吴将军见笑了,今日之事还望将军高抬贵手,让下人们守口如瓶,你我一文一武同守清平,这个节骨眼若是出了事怕不好与朝廷交待。”
吴哲见事儿已办妥当,离心计既成,不怕李幕二人不与太守狗咬狗一嘴毛,于是便道:“太守大人说得哪里话,小辈们年轻气盛图一时之乐而已,今日之事,绝不会给两位公子带来任何麻烦。”说罢,深深睨了眼魏北方就带人走了出去。
出了倚亭阁吴将军身后的幕僚便道:“如此好时机将军怎么就错过了,若是闹得满城皆知不怕他们不撕得鱼死网破。”
“我瞧那魏家少爷是个练家子,人又稳重有胆识,日后是个人才。”这番话说的倒是没错,多亏了吴哲高抬贵手日后天下才能多一将军,一对佳人。
吴将军一走,何太守里外不是人也不好再呆,只得领着人也走了,末了又吩咐何湛要把下人嘴巴栓紧,万不可流露一点风声。
黄妈妈也被唬得不轻,不敢再提星芳之事,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肚子怨气的回房睡觉去了。
可何家父子如何睡得着,三人坐在堂前发愁,何淍见事情告一段落查不到自己身上顿时身子轻了不少:“父亲应该高兴才是,这下无人再找二哥麻烦了。”
何老爷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懂个屁,当众出了这等丑事,李幕和魏滁田一定以为是我为了保时宜才故意祸水东引,魏滁田还好,李幕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被这种人缠上,非得脱我一层皮!”
何淍讨不到好处反而碰了一鼻子灰,不仅没有气恼反而有些得意。
何老爷心烦意乱,没一会就把何淍给撵回家了,又派人去看何慈,管家来话说是二少爷吃饱喝足已经睡了,管家怕再出什么差错,就一直在门口候着。
何卫与大儿子何湛两人商量到半夜,最后干脆也歇在了厢房。
那头众人呼啦啦闯进来,又呼啦啦闯出去,虽说碍着父亲面子不会有人外说,可到底是被人给光溜溜看完了,尤其是这李垚,正被干到兴处,扭腰摆臀的什么混话都往外说,于是便气的躺在魏南怀里掉眼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恨不得把他们眼睛都给剜了去。”
魏南好言相慰:“今日之事来的蹊跷,我们怕是被人给当猴子耍了。”
李垚听罢更是气急:“当猴子耍的人明明是我!与你魏公子有何关系?就是传出去也是我李垚自甘堕落爱让人弄。”
魏南听了难得嘴角挂笑,拍着他后背顺毛:“要不是你成日在我眼前乱晃,我怎么会来干你?”说着又伸手摸他红红的眼睛,趴在李垚耳朵上小声吹了口气:“还是说,我没本事把桐梧伺候舒服?”
李垚本就身子敏感,哪里受得了如何撩拨,半边身子都软了,可眼下也不是快活的时候,只能强忍着道:“我如今是不敢回家了,父亲还不得把我打个半死,还有家中夫人,若是被她知道此事,恐怕又得闹得天翻地覆。”
“依我看,你还不如一道随我去潼安寻叔父,呆在这清平不过日日吃酒耍乐,若是跟着叔父立了功名,以后就是长相厮守也没人敢说三道四。”魏南劝道。
“你身强体壮随你叔父进军营当然是好,我连个弓箭都拉不开去军营做什么?被一群臭烘烘的男人干吗?”
李垚素来是个胆大妄言的,可这话说完还是令魏南眉头直跳,头疼不已:“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天天就只想着这档子事?如今边疆战乱,正是立功名的好时候,咱们两个一文一武,不怕混不出名声。”
他还是犹豫:“我走了,那家里夫人儿子可怎么办?”
原来这李垚年长魏南几岁,已是早早娶过妻子的,连小公子如今都已三岁有余。
魏南听了一声冷笑:“我都险些忘了李公子还有家室要照顾,既然自己有了家室为何还要出来缠着别人不准娶妻,好生霸道,你们李家留了后,原来是想让我魏家断子绝孙。”
魏南酸不溜一通话把他骂的不轻,李垚心知有愧魏南,当下也不敢再提妻儿:“是我霸道不讲理,魏哥哥莫生气,我随你去寻叔父便是。”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竟是趁着夜色,直接骑马北上往潼安去寻叔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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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的何老爷却是如何也不能睡安稳,虽说得罪了县令和县尉,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改日好好登门道歉,送些金银财宝也就了事。
只是何老爷为何睡不着呢,原来倚亭阁为了增加床上乐趣,房间不仅不隔音,也不知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边屋里床板晃,他这头也跟着一同晃。
可把何老爷给折腾惨了,只听隔壁屋里一会儿一个陈季哥哥一会儿一个阿芙妹妹,直叫到东方露白。
何老爷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便派人去查陈季是谁,不查不要紧,此等小人竟是早早就攀上了二少爷时宜的大腿。
何老爷如何能忍,与他相交,还不知要把儿子带到哪条阴沟里去,当下便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陈季美不滋得搂着美娇娘睡到第二天下午,被何老爷记了一笔也不知道,还大摇大摆的使唤丫头婆子送水送饭。各丫头婆子得了黄妈妈指令,恨不得把个饭都嚼碎了喂给陈季来吃,把他喜的乐不思蜀,竟有些不愿回。
陈季磨磨蹭蹭拖到太阳西斜,才恋恋不舍得下了楼,可才出房门却见几个大汉站成一圈把他给团团围住。
他吓得不轻,忙问怎么回事,大汉并不回应,架起陈季就拖到一楼黄妈妈房里。
陈季抬头看时才见竟站了一屋子粗使婆子和大汉,各个虎视眈眈。倒是黄妈妈还和声和气:“陈公子昨夜可还满意?”陈季哪有不满意的,连连点头。
“既然满意,还请陈公子把满意钱拿出来。”
他听了大吃一惊:“什么满意钱,不是何家少爷出钱资助吗?”
黄妈妈气得发笑:“何少爷只说昨夜请公子们耍乐,又没说今日也请。”
说罢,摆手示意身后账房先生,账房拿一把又黑又亮的算盘,通通一番响道:“陈公子今日饮酒两壶共三两,使唤五个丫鬟婆子应出资五两,一桌好菜要价五两,您今日缠着阿芙又来了两次,要价三十两,房费就给公子免了,一共欠倚亭阁不多不少共四十三两,黄妈妈心地善良,零头就给您抹了,您只需还上四十两就够。”
陈季听完两眼一抹黑,他哪里知道何少爷如此小气,竟是只管当夜,不管第二天的,要不然他哪敢如此猖狂,便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黄妈妈饶我一次,小生再也不敢了,待到下月秋闱小生一定高中,到时候双倍还给妈妈。”
不说还好,这一说完,便被一个大汉踹在身上:“没钱你装什么大爷!”陈季满脸鼻涕又去求黄妈妈,哪里求的动,被人扒得只剩个裤衩,连上何家给的笔墨钱,统共不过二十两。
于是几个大汉硬是按着他手指签字画押,许下十天后还上剩余的二十两,要不就要上衙门告发,这才被人拖着扔到栈桥。
正是傍晚好风光,那头桥上人来人往,栈桥上小厮船夫见了陈季光溜溜的,尽在取笑。
他好生央求了半日也没个人愿意给他一件衣裳遮羞,待要坐船回家,方知连坐船也要铜钱,陈季如何还有,急得最后只能跳河游到对岸湿淋淋跑回家。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陈季更是如过街老鼠,恨不得有个地缝也要钻下去躲,好不容易跑到来福客栈,又被正在大堂吃饭的书生们取笑一翻。
只好跑进屋里翻箱倒柜找衣服找银子,找了半天才发现不对,抬头看时才见桌上有封信,原来崔昊等了他一天不见归来,便自己搬到巷子街住去了,说是可以省下一笔银钱,又离打铁铺子近些方便干活。
陈季气的直接把信给撕掉,本来还想先拿他的笔墨钱应应急,谁料这小人居然先走一步,可恨陈季如今身无分文,连房钱都无,怕是明天就要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