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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此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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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那她什么时候上班呀?”我焦急的问。

    “她明天就有班。”那个工作人员冷冷的说。

    “那谢谢你,明天我在来找她吧。”说完,我没有多问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些沉浸于网络的人。没有洋的一点气息。出了北方网点,一股寒流袭来,我不禁一颤,才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元旦,是新年的第一天,还应该是冬天。肚子在这个时候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就沿着白堤路一直往前走,想找个地方取取暖,吃点东西,可是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有吃饭的地方,就又折返了回来。在回身的那一刹那,我好象看见一个身影突然转进了一个拐角,好象是在刻意躲避自己一样。我好像瞬间想到了什么,快步的追了上去,可惜什么也没追见。

    我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独自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住的地方,没有朋友,就这么孤单的在寒风中的夜里游荡在空空的街角,寻找着能给自己一个短暂温暖的容身之所,却又害怕迷失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洋在的地方,迷茫着该何去何从?或者就该选择迷失,迷路也是一条路。

    远方网络,北方网点旁边的胡同里的另一个网吧。我看了看,走了进去。明亮的灯光有点刺眼,高高的巴台背后坐着一个服务员。我定了个通宵的机器,然后走到了大厅里,坐在座位上开始思索去做些什么,这个时候网吧里的广播响起了声音问有没有定外买的,或者来服务台买东西。我看了看就去了服务台,在那里买了一碗泡面,坐在休息区的角落里开始吃东西。泪水是什么样子的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任其自己在那里流着,有旁人过来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假装休息。

    一碗面,一个小时。我一边吃着,一边翻看洋留下来的东西,那曾经海誓山盟的誓言;那曾经亲切暧昧的称呼;那曾经为了爱情加的期限;那些记载着很多美好的事情的一张张纸;那曾经最迫切的渴望和最真实的向往;那曾经的一切伤痛。每看一页,心就颤抖一下,难道从前都是虚假的爱恋吗?

    拿着这些记忆,缓慢的走向了卫生间,蹲在马桶边上,一张一张的把记忆撕碎,点燃,一张一张的让他们燃烧,化为灰烬。等那些往事都变成灰的时候,按下冲水的开关,水流轰隆着把记忆如屎般的冲走了。这辈子不会让他们死灰复燃。什么狗屁的爱情,什么狗屁的将来,什么狗屁的一辈子,都是年少时痴心的梦。

    都说电脑的光芒对眼睛的伤害是很大的,那对心的伤害呢?我不知道这个夜该怎么去度过,定了机器,吃了东西,烧掉了记忆,开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游荡,没有目的的闲逛。不想去想那些伤心和可怕的念头,不想再去伤心和流泪。因为泪水要留着为盛大的死亡做挽歌。说是不想,说是不流泪,可是在这个寒冷的夜独自走在空荡的街,洋是不是和她的新朋友一起欢笑一起开心呢?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呢?好多问题,好多的烦恼象刺客的必杀技,招招见血的刺痛着我破碎的心。让我的恨,一点一点的积攒,直到自己的决心坚定到无所畏惧。这个夜只能在网吧度过,那里是我唯一的一个落脚点。

    夜,如此煎熬!

    梦里我在思索着自己这次来是不是真的有意义?是不是真的能够挽回自己的幸福?可是醒来一身的冷汗,原来那是一个噩梦。昏黄的灯光里零星的坐着几个人,在对着电脑麻木,漆黑的显示屏象一只只黑漆漆的怪兽的眼睛狰狞的看着你,我蜷缩着,把头紧紧的贴在臂弯里,期盼着天早点亮起来。

    城市的星空有种惨白的灿烂,虚假的世界又是如此的现实。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刺眼,八点钟的闹铃还没有响起,我就已经醒了,主要是我在惦记着,期盼着能早点见到洋。走出远方网络,向着北方网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沉重无比。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这短短的几步路程,因为心里面想着,该如何相见,该如何面对,事情能向自己想的一样顺利解决吗?还是奢求自己象个男人不要哭泣吧。

    “你好,请问徐洋在吗?”我试探着询问吧台里的一位女人。

    “她没来。”女人漫不经心的回答到,顺便抬头看了看我。

    “那她今天上班吗?”我接着问道。

    “应该是不上班吧,她请假了。”女人说话的时候手里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

    “哦,谢谢你。”我没有表现出失望,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吧台的左边正好有一个休息区,我走过去,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很平静,觉得既然洋不来的话,诚心躲着我的娿,我死缠烂打的这个样子也没有了什么意思,而且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索性该离开就离开吧。

    我拿出她给我留下的一本日记,小心的翻开,心想着千万不要看见那些熟悉的字体和暧昧的文字,那会又让自己死一回。然后在崭新的一页上写下了这样的文字:“我走了,你要么躲我一辈子,要么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我会杀了你,我恨你!”我写的很平静,很坦然,自己看了看写的东西好像少了点色彩,就从包里拿了个指甲刀,用尖的地方在手指肚上扎了个小口,流出点血后,就用那红红的东西把那些字从新写了一遍。弄点像个血书,才算满意,这样或许才能显出自己内心的爱和恨。觉得差不多了,就合上那个黑色的笔记本走到吧台前,又对那个女人说:“你好,麻烦你等徐洋来了以后把这个本子给她吧。谢谢你。”

    “哦,那你放这吧,等她来了我给她。”女人接过我手里的本,看了看,一副好奇的样子。我想这个时候的我应该是憔悴的、平静的、愤愤的、颓废的......

    给完那个笔记本以后我好像一下轻松了许多,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就在一转身的刹那,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也没太在意,大步的离开了北方网点。没有回头,没有思考,没有感觉到脸上的泪水已经让视线模糊。

    还是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孤独感越来越严重,我就给北京的林姐发了个信息:“姐,你在北京没,我去找你玩方便不?”

    “我在学校呢,你来吧。”林姐回了条信息。

    我打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在人流中穿梭着买了最快到北京的火车车票。

    逃离天津。

    城际列车很短时间就有一列,所以有时人不是很多,我所在的车厢正好没坐满,就自己找了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迷离,这个时候电话嘀嘀的响了起来。

    “你还在天津吗?”一看这个短信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就回了句:“我不在,你是?”

    “你走了?我是洋。”当我看到这个短信的时候就乐了,百感交集的乐。

    “对不起,我走了,你好好的活着,别让我再见到你了!”我嗔怒的回复。

    “我会好好活着的,你也好好活着。那你一路走好。”陌生的号码回复到。

    “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在的时候千方百计找不到你,我离开了你却出现了。你还爱我吗?”

    “我昨天有事,刚来单位的时候,同事说你已经走了。我不爱你了。”

    “呵呵,真巧合。你要是说你还爱我,我想我还会有从火车上跳下去回去找你的理由,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勇气。”

    “勇气不是别人给的,回去好好学习,注意身体。有时间来天津玩,我请你吃饭。”

    “呵呵,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只是再也没有让你请我吃饭的福气了。好自为之吧。”

    “一路顺风,我工作了。”

    “……”。泪水又一次弄湿了我的眼帘。

    火车到达北京站,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站外走去。地铁到四惠东,换乘八通线到传媒大学。

    一段路,一张脸,一个表情。

    光秃秃的梧桐树没有一点精神,黑绿的松树阴森的矗立着,我从传媒大学南门向北门那边走着,需要穿过整个校园,教学楼里灯火通明,据说经常有名人来这里讲课,可惜没有机会去听听或者看看。

    走到北门的时候,林姐跟她的男朋友正站在那里等着我。

    “林姐,姐夫。”我慢慢的走了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你怎么了啊?怎么这么没精神呢?是不是太累了?”林姐看出我有些不对。

    “哦,没什么就是坐车有点累。”说完我虚伪的笑了笑,把衣服紧了紧。

    林姐还是看出了什么,但是没有当着我的面问,就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男朋友,然后领着我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