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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都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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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在一个假期里,我们这些无论在外面求学的还是工作的,都趁着这个假期回了老家。赶上祝德三过生日,我们一起在红太阳吃饭,大家豪言壮语的你一杯,我一杯的都喝了不少酒,席间忘了是谁提的意,说是效仿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我们也要来个红太阳拜把子。霎时是满屋的豪气云天,我们挨个报了生辰八字,赶巧平时我们认为的老大哥虽然年级比我们大了一届,但生日比我小了两天,高中时候总领着我们征南战北的,我也敬重他几分,虽然也有不服的时候,跟他也单挑过,只是没单挑过。盖因他身材比我魁梧,大了我一圈。今天哥几个要拜把子,怕别的兄弟不服气,我们俩石头剪刀布决一雌雄。结果我输了,他当了大哥,我当了二哥。

    我们几个挨个都说了个四字的吉利话,当做祝酒词,没学着古人歃血为盟的那一套,因为谁也下不了手,何况十个人的血闹一碗,怎么喝?

    大家都站着挨个说,老大刘洋,身体健硕,比我的体格好一圈,高中时候因为生病,蹲过两年级,老爸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所以是学校的霸王,能玩能打,高中毕业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都在外地上学,就逢年过节都回老家的话,才能见上一面,现在他已经在大唐电信下属的高鸿股份上了班,主要做办公网络,遂号称洋洋得亿。

    老二,也就是我,还在上着大学,希望自己将来能有个号成绩,就叫卓有成绩。

    老三孙志远,家里是我们县最牛的民族企业,主要做乳制品,高中没上完就直接让老爷子给弄到新西兰留学去了,这次国庆赶上学校那边也放假,就从新西兰飞了回来,所以叫远在天边。

    老四袁征,也就是袁二爷,在家待了没几天,老爷子给安排到北京的人保分公司上了班,主要做理赔定损,是个肥差,就叫他铮铮日上。

    老五祝德三,因为大名叫祝德进,从小学到高中,家都在学校的门口,为啥不说学校在家门口,因为他家都是想去哪个学校上学了,就在哪个学校旁边买个楼安家,所以十分贴切了他的名字,近在眼前。

    老六李大伟,长得跟李维嘉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高也差不多,高中热爱踢球,学习成绩不说,后来上了天津的大学,我们都觉得他这是超常发挥了,简直是伟人之举。

    老七于洋,外号大老鹰,整天就在街边子混,哪里有什么活动,哪里新开了什么店面,谁有个什么新鲜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叫他外号大老鹰,至于四字的祝福词,我们都想有点秘密,想让他离我们远点,所以叫他洋帆远航。

    老八顾老冒,这个我就不多说了,爱好面子,脾气暴躁,祝他威震八方。

    老九张虎诚,初中时候跟袁二爷、祝德三我们四个是一个班的,小屁孩一个,不会撒个谎啥的,干点什么坏事,老师一咋呼就能给咋呼出来,经常成为突破口,得了个诚实可信的名号。

    老十刘青超,也不多说了,看他满脸的青春美丽豆,我们都祝福他能超凡脱俗。

    可能大家觉得这么多人拜把子是小玩闹,但无关利益、无关前途的感情最为真挚,我们可能彼此都有自己的小心眼、小算盘,可从小玩到大的这么多年,身边又能留下几个朋友呢?有这么多,我很知足。

    大家举着杯,一饮而尽。这顿饭我没少喝,断片了,大老鹰和虎子给我送回的家。再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为什么就我喝断片了,原来是李大伟和袁二爷、虎子他们跟我干的酒都是白水,只有我喝的是酒,这包间桌子要是大了真不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一倔强起来就吃亏了。

    后来,虎子说他大概也要来石家庄参加工作,家里给找的太平洋保险公司,说是得上石家庄来培训实习,具体的还没定,我也没当回事。

    几天的国庆假期,转眼就过。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想起宿舍神棍刘海涛。说他要从几个方面聊。

    一是个人卫生。我们宿舍卫生不怎么样,这是事实。他是我们宿舍最爱打扫卫生的,这也是事实。但是我和刘睿出门的时候还是会把自己搞的很阳光的,我们不会不刷牙不洗脸就去上课。刘海涛不会管这些,想上课了直接张开眼睛就去,穿着睡衣也无所谓。当时不明白世界上怎么还有他这样的人,后来习惯了。他还是我们宿舍公认的最没有公德的人,上完厕所绝对不冲。那天我说你丫的冲厕所了么,他说我冲了啊。我说那我怎么没听见水响,他说我吐了口痰冲的。

    二是上课。我们不怎么爱上课这事儿好像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我跟刘睿去了都是老实咪着,他非要装逼一下,假装要回答几个问题,也不怕雨天遭雷劈。不过一般他在回答完问题之后都会露出真实的一面,坐下之后就会对我说出那两个铿锵有力的两个字:“走啊?”

    三是他的枕头。他的枕头是我见过最硬的,又高又硬,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他还在枕头底下垫了一大摞书。有一天晚上我正睡的香,只听见咣啷咣啷几声。刘海涛这傻逼的书又掉下来砸到了我,我骂了他半天,他也没反应,我就直接把砸我的书扔进了水房。第二天早晨起来,看着水房地上湿透的页面上浸出我的名字,我大叫着:“刘海涛我是你亲爹!你他妈的干吗不枕你自己的书!”

    刘海涛就像是我们526里无法修复的bug,把我克的死死的。不过一想起他上过十年小学这事儿,我还是会狂笑不止,心里一下就平衡了。

    当然我也有牛逼的地方,我最让刘睿和刘海涛佩服的应该是睡觉打呼噜吧。

    引用刘睿的话来说,谁要是说我的呼噜不是惊天地泣鬼神,他和刘海涛先跟谁拼了。因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宿舍就我们三个人,我属于那种白天特别忙,晚上回来沾枕头就睡着的人。睡着之后呼噜马上响起,抑扬顿挫,平仄分明。作为我仅有的两个听众,他们总是半夜两三点钟互相问候:“刘睿,你睡了么?”刘睿说:“你听着这呼噜你睡的着啊?”一次晚上他们打麻将,我睡觉。他们玩不到1点就散场了,因为除了刘海涛和刘睿的那俩人说被我的呼噜吵的不想玩了。我招谁惹谁了啊,翻个身,我还得接着睡。

    用生活中刘睿和刘海涛的片段来记录一下526的日常。

    晚上12点,刘睿、刘海涛、大象、隔壁的老二在打麻将。我看了几集韩剧,问他们几个:你们今天敢早点散么?刘睿反问我:你今天晚上敢不打呼噜么?

    他们接着打麻将,1点的时候我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睡觉:你们今天早点散啊,操,天天让你们闹的睡不好。

    1点零3分。我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1点半,老二说,黑哥这呼噜打的太牛逼了。大象说,吵的没心情玩儿了。他们直接就散了。

    1点40,刘睿开始打魔兽。2点45,他不玩了,准备睡觉。

    3点,我呼...呼...呼...

    刘海涛骂人:黑子,我是你爹。

    刘睿嘱咐他说:你现在说是他大爷也没用。

    刘海涛说:黑子,我是你大爷...

    3点半,我呼...呼...呼...

    刘海涛问刘睿:你饿了么?

    刘睿说:饿。

    刘海涛说:有吃的么?

    刘睿说:有屎,你吃么?

    4点,我呼...呼...呼...

    刘睿说:我也饿了,有吃的么?

    刘海涛说:有屎。

    4点半,我呼...呼...呼...

    刘海涛问刘睿说:早上咱去吃门口的油条和豆浆吧?

    刘睿说: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刘海涛气愤地说:黑子我是你爹。

    刘睿说:你刚才还是他大爷呢。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他俩蛋逼的谈话,然后说:你俩真是一对傻逼。

    刘睿和刘海涛以为我是一种熟睡的状态,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弄的他们俩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我操!

    天亮了,刘海涛和刘睿基本上是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聊天。我爬起床来,拿出电脑,开始了一天追剧、看电影、玩游戏的生活。

    下午2点,刘睿在熟睡中被剧烈的晃醒,刘海涛一个眼神,刘睿揉着眼睛点点头,刘海涛接着就冲着楼道又喊了声大象、老二,然后他们四个又硝烟弥漫了。

    落座后,大象说就打八圈牌,结果到傍晚5点多,直接变成了决战到天亮。晚上10点我从外面回来,四个人坐在小马扎上,连地方都没有换,他们这一天不吃饭的本领,实在是厉害。午夜12点多的时候,我问他们:“你们他妈的今天敢早点睡吗?”

    “你他妈的今天晚上敢不打呼噜了吗?”

    他们没散场,我睡的依然鼾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