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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不太熟悉的天顶。
周围摆放的家具看上去朴素却透出一股价格不菲的味道,让人心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身上盖着的棉被比起自己的那套也柔软得让人静不下心,记得昨晚很早就躺下了,但是感觉一整晚都静不下来,好像想了很多事,却又不记得到底想了些什么。
“......总觉得很糟。”
离末躺在能让脑袋陷下去的枕头上发出了好似叹息的咕哝。
理开了眼前乱糟糟的头发,扶着有些昏沉的脑袋爬了起来,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毛茸茸的金色长耳朵。
“我记得昨晚是有锁门的。”
离末虚着眼睛,抱怨地看着这对耳朵的主人。
“这里怎么说也是妾身的家,要进来的方法要多少都有。”
“那你能说明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吗?”
“因为时刻照顾客人是妾身作为家主的责任啊,而且,这么绝佳的机会,妾身当然会想乘着夜色做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啊。”
小狐狸并拢手掌,微微偏了偏头。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面对面露喜色的小狐狸,离末长叹一声。
他敢肯定小狐狸是理解到他在说反话的,但正因为是这样,所以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对她那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作何反应。
“离末大人在妾身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不习惯。”
离末再次沉沉地叹了一口。
他从以前就不擅长和小狐狸相处,因为她善解人意又明事理,除了身材从哪一方面来讲她几乎都是完美的存在,但正因为完美,所以自己也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跑。
比如现在她就很合时机的抛出这么个满含爱意的问题,让人不好盘问她口中“这样那样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哎呀,这还真没面子啊,难道是妾身这里不够好吗?”
大概是离末的答案也很出乎她的意料,小狐狸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不,你这里和寒酸的魔王城比起来已经算是天堂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呢?”
离末闭上眼用手枕着脑袋倒在了被褥上,脑袋和手这次也顺理成章的陷在了枕头里。
光是能在这样柔软的被褥上休息,并且在这种阳光充沛的房间里伴着晨曦醒来,离末就觉得舒畅得无话可说。
但是啊,回想起以前的日子。
自己总是在做一些苦差事,他几乎每天都从早忙到深夜,就这样都是能做多少工作算多少,现在自己已经住进小狐狸的家里快一个星期了,期间除了例行的公事需要自己操办一下,就几乎就没什么能做的了。
什么也不用做,要比想象的舒服,但也比预料的更痛苦。
说实话,已经忙碌习惯的离末还是觉得以前的日子更适合自己一点。
“你好,有人在吗?”
屋外的院子里传来了谁的呼唤声。
听声音是个陌生的人。
“啊呀,是谁呢?”
离末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出了走廊就是院子,小狐狸起身寻着声音来到了院子里。
“啊,你好!”
声音再次响起,是从天上传来了。
抬起头,背着挎包的鹰身女郎正停在院子的上空。
“我是哈比快递,请问离末先生在吗?”
“我就是。”
离末闻声跟了出来,在走廊边探出头望向了天空。
“这有一封您的信件,请签收。”
鹰身女郎挥动翅膀落在了离末的面前,从挎包中取出了信件递给了离末。
“谢谢。”
离末接过信件的同时,信封口的火漆就自动弹了开。
因为魔族大多数人都不使用真名,所以信件往往都会附上这种魔法来辨别收件人的真伪,如果是真的收件人的话火漆就会像这样自动弹开。
鹰身女郎见送对了人,便点头回应了离末的感谢,扇动翅膀再次腾空,赶往下一处派件了。
“像离末大人一样不忌讳名字的话收快件倒是很方便呢。”
“别说的我的名字就好像只能用来收快件一样。”
自己豪迈的摆出名字居然只在这种方面得到认同,说实话他的内心有点受伤。
不过想来也是,依照小狐狸的身份,她根本不需要烦恼不使用真名带来的不便,至少在风之地就没有人会认错她。
“说起来,北方那边的领主真的不用处理了吗?”
“嗯,没有关系,我已经狠狠地教训过她了。”
离末一边偷笑着,一边从信封里抽出信纸。
他为了报复,坏心眼的学着小狐狸当初的模样偷偷地展示着信纸上盖着的精致章印。
不过这块印章不是当时领主馆的正式章印,而是领主的私章,通常用这个章盖着的都是小小的好事吧。
展开对叠的很整齐的信纸,是封不太长的信。
前半段都是一些感谢的前引,只有最后这段才是离末真正想看到的:
“魔王大人,离末先生,请允许我再一次向您致歉,真是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因为我魔力的暴走导致魔王城被整个冰封,对此事我深表歉意,特以此信仅表歉意。水之地领主春雪拜上。”
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住到了小狐狸家中的原因,因为这个笨蛋现在整个魔王城都冻成了冰块,而且看样子不到夏天是根本融不完的。
“已经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了。”
离末把信捏皱,脸上挂着笑容额头上却青筋暴起,看来他说的可不是客套话了。
“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呢,但是既然离末大人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办吧。”
之前的委托也好,现在的事也好,小狐狸从来都不会追根刨底,只要离末说了她就相信结果,这份信任着实让人很安心,这也是无论她如何胡闹,离末都对她发不起火的原因。
“那么妾身还有公务,就先去领主馆了,晚上的时候离末大人要在家门口迎接妾身哦。”
小狐狸展开随身的折扇挡住半张脸,眼神中透出一股羞涩的感觉看着离末。
但离末知道这副样子她是装的,因为她对自己开这种玩笑的时候从来没有也绝对不会害羞。
“快去快去,又不是新婚夫妇,而且就算是位置也搞反了吧。”
离末也故意开玩笑的露出厌恶的表情,用手做出了驱赶蚊虫的样子。
“呵呵。那妾身出发了。”
收起折扇,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也没再开玩笑,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她本就是个大忙人,领地的公务加上还有自己生意上的事,哪一件压在自己身上都会喘不过气,离末觉得她能浪费不少时间在这陪自己开玩笑就该感恩戴德了。
“接下来,我该干些什么呢?”
没了人陪也没事情可做,离末又只有如同以往一样坐在邻着院子的走廊上发呆。
但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离末赶紧追了上去,从后面截住了她。
这个爱给人添麻烦的家伙手里提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油漆桶,她的洋服上到处都沾着,连脸上、鼻子上也涂着不少,可是本人却没有发现的样子。
“魔王大人,你在捣什么乱啊!”
离末开口便是责问的语气。
这个懒到骨子的人今天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而且好像之前还出过门,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在预谋着什么坏事。
“真啰嗦,余可是在办正事!”
魔王丢下油漆桶拍开了离末拉住她后领的手。
不过离末也没期待她能老老实实的交代,只能耍点手段逼供出来了。
“魔王大人,我......”
本来想如同往常一样好好套路她一番的,但是只是刚叫出名字离末的话就停在了喉咙处。
从矮小的魔王大人身上抬起了视线,不安的看向了别院的入口。
闭眼倾听,即使踩过别院铺满的雨花石和魔王城的大理石地板有所不同,但离末很确定,那是自己已经听习惯的盔甲相互碰撞和与未出鞘的长剑跃跃欲试的声音。
“看来有客人找到这里来了。”
离末微微一笑。
“难道是那个!?”
看来魔王大人也发现了。
“没错,就是那个了。”
那个可是魔王城的老朋友了。
顺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身为魔王军最强智将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再整了整胸前的领...带......
糟了,自己现在还穿着一身骚气的粉红色睡衣!
“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你们了,魔王!”
这是客人到场之后的第一句话。
然后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将剑锋对准了离末他们。
清晰的刻印着苦难的银色甲胄,衬显着饱经历练的长剑,是个浑身都散发出勇猛与果敢的少年。
但是,
但是啊!
为什么脸上全是马赛克啊!
离末斜着眼看着这团马赛克,用手遮住嘴巴,伏在魔王大人的耳畔说:
“这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流行的吗?我已经这么跟不上时代了吗?”
“怎么可能!”
魔王有些恼怒,从裙底拔出了球棒对准了勇者:
“你这个混蛋,到底顶着什么下流的东西到处走才会变成这样啊!有伤风化啊!”
“才不是!可恶的魔王,你别说你已经忘记了!”
勇者放下了剑,拽紧了拳头,但脸上出戏的全是马赛克。
“我曾经也历经千辛万苦到达过魔王城,经过了一番史诗级的战斗,我终于击败了魔王城的四天王和最强智将,但最后却在挑战魔王的时候败北了,还被留下了这样的诅咒!”
“有...有过这回事吗?”
离末尽可能的回忆。
少年对着他空挥一剑打断了他的回忆:
“当然有!当时的伤已经痊愈了,但是唯独这个恶毒的诅咒消散不去!之后我做了无数艰苦的修炼提升了实力,就是因为我发誓一定要打败你这个可恶的魔王,解除诅咒!”
再次举剑摆开架势,不愿多言:
“觉悟吧!魔王!”
犹豫事出突然加上震惊,离末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站到了魔王的身旁挺直了腰杆,习惯性地做出了将燕尾服一摆的动作:
“欢迎来到魔王城,勇者!让我为你的勇气谱写赞歌,让你的灵魂得到永眠!”
虽然好像不是魔王城,但是说顺口了就这样吧。
离末满意的点点头。
随着离末如同“开始”一般的开场词结束,长剑即刻起舞,闪出了寒光,直指离末眉心。
然后,
“不对!”
触不及防的咆哮让勇者下意识的收手,但由于出剑速度极快有些刹不住车最后只有迎脸甩在了地上。
“不对!不对!不对!”
魔王一边狠跺着脚一边恼怒地喘着粗气,然而她气愤的源头不是勇者,却是被她指着鼻子的离末。
“这种台词是完全不行的,一点也不帅气!”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过很帅的吗?!”
离末记得上次她才夸赞过自己的台词很帅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忍着羞耻感说这么一段中二的台词的。
不过她现在居然又变卦了,这让人无法接受。
“这个时代,‘流行’这种东西只要一天就会落伍,阿离你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套,当然是不行的!”
“但是啊,帅气的台词不是简单的想一想就能出来的啊,意外的很难的。”
离末用手托着下巴试着思索着,但完全想不出什么比现在更好的。
“那就先降低难度,先想一些帅气的招式名字如何?”
“打架还喊名字啊,超羞耻的啊。”
“不羞耻!也不中二!超帅气的!”
“好好好,那你又有什么见解。”
离末完全理解不了魔王大人的审美观,但见她那么激动的样子只好妥协。
“那...吉力克炮怎么样?”
魔王大人得意的笑着做出了发出气功波的样子。
“那不是贝吉塔的技能吗?你这只是抄袭啊!”
“那就黄金魔王怎么样?”
“你别以为把弗利沙的能力名字改一下就能蒙混过去!你想变成全身屎黄色吗?!而且为什么全是当过反派的人的技能啊!而且这个时代你还玩龙珠梗有人能懂吗?你所谓的流行呢?”
这个家伙的话有太多能吐槽的了,离末都说到大喘息了才说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什么才好?”
魔王不满的撅着嘴。
“那就...不如我们换个思路,把再找三个天王,把四天王的名字设定成刚好有东南西北的形式怎么样?”
虽然离末很满意他的想法,但魔王却如同犯恶心一般地吐着舌头,虚着眼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那你玩早莓100%的梗就有人能明白喏?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龙珠?”
“啰嗦!是男人都会喜欢早莓100%,虽然老了点,但经典就是经典!”
“呕,你们男人就是大猪蹄子,就喜欢toloxe这种女孩子倒贴的东西,恶心!一点都符合现代年轻人的思想觉悟。”
在两人激烈的争吵中,勇者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眼前在为这种毫无意义问题而打断了自己一雪前耻的荣誉之战的二人,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给我适可......”
“我问你,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看什么!”
离末话锋突然转到了勇者的身上,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
“我也不算太了解啦,大概是异世界的人被打死了然后转生过来变成史莱姆的故事,然后还有妈妈会二段攻击还是顺劈的故事吧。”
勇者捏着下巴,很认真的给出了他答案,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什么嘛,你们那种看可怜虫的眼神!虽然听着怪怪的,但实际上是很不错的作品!”
“你也很不容易呢......”
离末轻轻的搭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偷偷地拂去了眼角的泪水。
“不是!这种问题根本无关紧要,我要做的是打到你,魔王!”
勇者挥开了离末的手,再次架起了剑,催发魔力,剑身上翻涌起了扭曲着空气的热浪。
“看招,爆炎裂空斩!”
“为什么你有这么帅气的招式啊!?”
在嫉妒心的趋势下魔王盛怒,一棒挥去打在了勇者的下巴上,在魔王如同狂风一般的暴虐下,马赛克勇者腾空而起变成了流星,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
“到底是谁啊!”
勇者才刚刚离去,愤怒的咆哮声就再次不消停的涌起。
之前离去的小狐狸扬着灰尘追回到了院子里,她狠狠的捏着折扇在两人面前恼怒的喘着粗气。
“究竟是谁?!”
咬紧的牙关让她的声音都变了,足可以看出她到底有多愤怒。
“到底怎么啦?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是谁在妾身别院门口的鸟居上涂上‘临时魔王城’的啊!你是吗!?小鬼头魔王!”
刚才的油漆就是拿去干这种事了吗?!
离末用手遮住脸,他为了魔王大人的无聊行为感到羞耻,这是一种比在现实中一边打架还一边喊技能名字的行为还要羞耻的感觉。
“不是,才不是余呢。”
魔王把脸偏向一边,嘴里吹起了不着调的口哨,但却刚好把她脸上的油漆给露了出来。
“你还狡辩!魔王城的魔都写错了!”
“不可能的啊!余可是照着字典上写的!”
“看吧!果然是你!”
“咔呜!臭狐狸,你居然敢套余的话!阿离!!!!!”
哎呀哎呀,真是的。
离末干脆就放任她们这样吵着,然后自己坐到走廊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们。
虽然还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但如果有这个烦人的小家伙在今后就还是很难闲下来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像他这样害怕清闲的人身边就要一直热热闹闹的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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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剧场
一星期前,深夜。
“好了好了,你还要哭多久啊,哈鲁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吧。”
离末轻轻拍了拍委身在魔王大人怀里哭泣的雪女的后背。
虽然现在就应该让她好好地哭一场才对,但离末觉得现在的她也变得足够坚强了。
“不好意思,但是...但是......”
在离末笨拙的安慰下,雪女的哭声逐渐变小,转变成了静静的呜咽。
“但是一想到回去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我就停不下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在就请让我再哭一会,哇啊——。”
随着雪女放声的哭泣,天空飞舞的雪花越来越厚重,堆积在魔王城中后居然开始慢慢变成冰块,然后肆无忌惮的在城中不停蔓延,将整个王城都冰封了起来。
“不是,你...我...快给我停下来!”
“哇啊——”
担心你的我就是个白痴!
漫天飞舞的雪花盖过了离末撕心裂肺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