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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定计后即以沐天波统军三千进取孟定,并令其多树旌旗,务必给当面的吴军造成自己大举北返的假像,自己则率主力万余走木邦直奔汉龙关,双方约定在李定国出兵七日后,沐天波方可行动。
对于李定国的军令,沐天波是无有不从,诸将亦是认为晋王之计甚妥,可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木邦山多林密,官道甚是崎岖,所谓兵贵神速,为了在沐天波所部发动攻势后,已方主力能迅速抵达战场,李定国令全军轻装简从,只带十余日的军粮上路。
出征后,明军将士们不光要在崎岖的山路中行军,还要防止道路两边突然窜出的毒蛇和毒虫,时值九月,缅甸气候又异常湿热,若是长时间行军,士兵们根本喘不过气来。
在大军行进到拱洞时,这天居然又下起了大雨,湿热的地理环境,漫天的大雨,令明军呼吸都困难。
然而李定国和白文选没有放弃,他们和将士们一起冒雨前进,所带的粮草被雨水打湿了,士兵们根本没法生火造饭,这刻滇西明军已经回不了头了,他们只有用莫大的勇气来克服这种恶劣的天气。
李定国带头就着雨水吃下了第一口生米,在绝境中,滇西明军并没有退却,因为他们还有晋王。
“进则生,退则死!”
这是一支有信仰的军队,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滇西边境坚持下来了,晋王在,滇西明军就在,滇西明军的军魂就在。
晋王出征的七日后,黔国公沐天波依约率军北上,为了达到吸引当面吴军主力的效果,沐天波以百人为一队,打着滇西明军各将的将旗,一路大造声势直取孟定。
李定国大举北返,滇西吴军守将王屏藩丝毫不惧,因为他在孟定一带修建了数座堡垒,就算是李定国再能战,也必然啃不动自己所建的乌龟壳,况且自己还有两万大军。
这刻他满怀希望,希望李定国能够强攻自己的防线,因为贫瘠的孟艮根本撑不起李定国大军所需的物资,只要自己坚守不出,等到李定国师老兵疲的时候,那自己就全军出击,如此一举可平定李定国,而他王屏藩就能踩着李定国的身体成为吴军中的主力战将,甚至是第一战将。
然而李定国似乎无意强攻自己的防线,军马抵达孟定后,便连营数里,并在自己的棱堡之前设置了防线。
好吧,相持就相持吧,王屏藩降低了对自己的要求,只要坚持到李定国退兵,那自己还是能和李定国打平的那个人,至于李定国粮尽退兵,他是万万不敢追击的,因为谁知道这个李老虎会不会来个诱敌深入。
王屏藩坚守不出,沐天波则虚张声势,双方就在孟定一带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对峙。
至于李定国偷袭汉龙关,王屏藩根本不会考虑,因为汉龙关自己可是留了两千人马驻防,而据缅甸过来的客商所说,那木邦山路崎岖,山多林密,常年大雨,根本不利于大军行进。
和王屏藩想的一样,汉龙关守将王屏藩麾下游击马昌文根本没有想到李定国会冒雨进兵。
魏勇是大摇大摆地带着十几个从孟艮招蓦的士卒化妆成缅甸客商进的汉龙关,守门的吴军得了银子,甚至连他们的行李多没搜查。
等到李定国的大纛在汉龙关外升起的时候,马昌文顿时懵了,作为在磨盘山侥幸逃生的吴军将佐,他深知李老虎的恐怖,好在自己有城关可以坚守,而城外的李老虎貌似并没有攻城所用的重炮。
“快给王总兵报急!其余各部坚守关城,万不可让李老虎突破关城。”强自镇定的马昌文只得硬着头皮下达了守城的军令。
“喳!”
那传令兵领命之后,刚欲下城,城外的滇西明军就推着无数架云梯向关城冲来,那些狂热的明军一个个顶着盾,拼命地向前冲锋。
“快,快,老本贼攻城了,弓箭手和火铳手准备,其余的快去给本将准备石灰瓶和猛火油。”
毫无防备的吴军根本没有多少守城的器械,而马昌文更没有想到,李老虎刚到关外就发动了攻击。
随着关外明军的不断逼近,马昌文的手就是有些发抖,开玩笑这李老虎是自己能够应付的吗?磨盘山已方数万之众在知晓了李老虎设都的情况下,还被李老虎打死打伤一万余人,折了数十个都统,章京。
就在马昌文束手无策之时,他麾下千总游万里就是进言道:“大人,关上防御所用物资不多,属下认为可以拆卸民居的木方,在关外纵火,或可阻挡老本贼大军。”
马昌文大喜,对呀木方可以纵火的话,那房屋拆卸下来的砖石,亦可充作擂石使用。
“好,你便带人去拆卸民房,若是谁敢阻拦,立斩之。”
游万里刚欲领命,关内又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甚至有些民居开始冒烟着火,正是魏勇带着人四处放火,制造声势。
“晋王李定国在此,投者生,顽抗着死!”“晋王李定国在此,投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李定国的赫赫虎威在这刻,尽显无疑,城中甚至有不少崇拜李定国的百姓也跟着魏勇等人起哄,那些地痞无赖更是趁机生事。
关上的清军傻眼了,李老虎居然在城内,本来李定国兵临城下,就令他们无比恐慌,现在李老虎居然在城内,那这仗还能打吗。
游万里所部的人马在攻拔丽江、永昌之时损失了部分人马,后来王屏藩就是补充了数百名驾前军余部至游万里军中。
作为驾前军的降兵,这帮吴军更清楚李定国的厉害,这会听到李老虎进了关,顿时乱作一团。
有的甚至惊呼起来。
“李老虎进城了,快跑!”言罢将手中刀子一抛,就四散奔逃,这令守城的吴军更是人心惶惶。
李定国看准时机,大纛不停地向前摇晃,示意各军立即攻击。
“李老虎进城了,快跑啊!”看到城内滚滚的浓烟,再看看关外那密密麻麻的人海,更多的吴军开始溃散。
“败了!咱们快走!”
游万里万念俱灰,这刻他再也没有战的勇气,带着数十个亲卫匆匆往关内走去。
主将带头撤退,城上的吴军顿时崩溃,大多数的吴军也匆匆下城,想要追上游击大人,少数的吴军干脆就往城头一跪,等待李定国大军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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