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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门口,粘贴了两张告示。
第一张告示,上面写的是:
罪犯:闫佑琦,闫文。
谋财害命,毒死结义兄弟:月彦明,月瑞,杀害月府几十口人。
拒不认罪,越狱潜逃。
被重新捉拿归案后,在狱中畏罪服毒自尽身亡!
第二张告示,上面写的是:
由于罪犯:闫佑琦,闫文。
越狱潜逃时,把所有的狱卒和衙役都杀了!
师爷:潘书哲,潘平。
因胆小怕事,不知去向。
县衙需要重新招募,衙役和狱卒数人,师爷一人。
愿意前来任职者,请到县衙后堂寻找知县:
沈希磊,沈贤。
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一个男子,牵着一个破衣烂衫的男孩,挤进人群里,看了一番告示。
男子乃是:祁小荣,祁巧。
男孩是:闫墨川,闫冰。
祁小荣呆愣片刻,随后连忙蹲下来,把闫墨川抱起来,走入人群里消失了行踪。
县衙后院
身材高大的一个年轻男子:黄宇雄,黄伟。
穿着文雅的一个男子:赵汀阳,赵朗。
黄宇雄和赵汀阳,走进府衙后院,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沈希磊跪下道:
“草民拜见沈大人!”
沈希磊打量着两人问道:
“你们来此何事?”
黄宇雄道:
“草民看到县衙门口的告示,想来问一下沈大人,除了衙役和狱卒,是否需要护卫?”
“如果需要的话,在下愿意为大人,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沈希磊思索着,移眸看着赵汀阳问道:
“那你是来干什么呢?”
赵汀阳道:
“沈大人,在下愿意暂代师爷一职,待大人任期满后,无论大人去往何处,在下也愿意跟随前往。”
沈希磊思索一番后点头道:
“好吧!你们起来吧!”
几个面相凶恶的人,来到沈希磊面前,齐齐跪下道:
“拜见知县大人!”
沈希磊问道:
“你们找本官何事?”
其中一人道:
“我们几个人,都是穷苦的百姓。”
“聚在一起,靠着打猎为生。”
“如果大人不嫌弃,我们兄弟愿意,前来县衙做衙役或者狱卒。”
沈希磊点头道:
“只要你们愿意就成,你们起来吧!”
几人齐声道:
“谢大人!”
沈希磊道:
“你们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分别把死去的衙役,按着地址,逐一送回去还给家属。”
“至于闫佑琦的尸体,我会亲自送去闫府!”
几人回应道:
“是!”
闫府
上好的棺木里,躺着的人乃是闫佑琦。
沈希磊独自驾着马车,把棺木运送来到闫府门口,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关闭着的两扇门前,拍了几下门板。
关善之把门打开,看到是沈希磊,连忙跪下道:
“草民拜见知县大人!”
沈希磊道:
“去告诉你们家夫人,我把闫老爷送回来了!”
关善之眼眸瞥见,沈希磊身后的马车上,放着的棺木,惊呼疑问道:
“知县大人!……你说……你是说……我们家老爷他……他死了?……”
沈希磊叹息道:
“哎!……不要耽搁了!……快去禀报吧!……”
关善之连忙回应道:
“是!草民这就去!”
关善之不敢耽搁,连忙站起来往里跑去。
不多时
金美淑着急忙慌的,从里面跑来。
明珠和关善之,紧跟其后也跑了出来。
金美淑跑到门口,看到马车上放着的棺木,浑身瘫软跌坐在了地上,痛哭失声喊道:
“佑琦!……是我害了你呀!……佑琦!……这是怎么了!……”
金美淑哭喊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浑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金美淑只好用尽全力,朝着马车爬去……
沈希磊满是心疼的呼唤道:
“美淑!……”
呼唤之余,沈希磊连忙蹲下来,扶着金美淑站起来,走到棺木前站好。
金美淑伸出双手,想要爬上马车,去看棺木里的人。
但是金美淑的腿,根本使不上劲!
沈希磊连忙喊道:
“明珠,快来扶着夫人!”
明珠连忙走过来,扶着金美淑站好。
沈希磊道:
“美淑!……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金美淑用衣袖擦拭着泪水,点头以示回应。
明珠扶着金美淑,往府里走去。
沈希磊移眸看着关善之道:
“管家,你去叫几个人来,把棺木抬进府去。”
“在正堂里搭建灵堂,帮你们老爷料理后事吧!”
关善之回应道:
“是!”
闫府里外披上了白色,正堂里棺木已经摆放妥当,灵柩也供奉了起来。
白色的蜡烛,也点亮了一对。
全府上下,皆穿上了白色的丧服。
几个家仆在正堂里,为丧事忙碌着。
沈希磊站在正堂门外,等候着去寝室,换丧服的金美淑前来。
可是等了许久,仍然不见金美淑的身影。
沈希磊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和不安,连忙迈步朝着寝室走去。
沈希磊看到明珠,站在寝室门口,疑惑的问道:
“明珠,你们家夫人呢?”
明珠道:
“奴婢陪着夫人来到此处,夫人就让奴婢在这里守着,说什么也不让奴婢进去伺候,然后就自己进去了!”
沈希磊惊呼道:
“坏了!……”
与此同时,沈希磊立即来到门口,推开关闭着的房门。
豁然看到金美淑,梳妆打扮得格外美好,挂在了房梁上。
沈希磊连忙走进去,把金美淑抱下来。
明珠吓得惊呼大喊道:
“夫人!……快来人啊!……夫人上吊了!……”
沈希磊连忙呵斥道:
“瞎喊什么!快住嘴,夫人没死!”
明珠吓得呆愣的,看着沈希磊,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希磊抱着金美淑,走到床边,把金美淑放在床上。
金美淑虚弱的咳了几声……
沈希磊连忙道:
“明珠,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话跟你们夫人说。”
明珠点头道:
“是!”
明珠连忙走到门口站着……
沈希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拿着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来,扶着金美淑坐起来,喂她喝了些水。
金美淑流着泪问道:
“阿贤哥哥!……你为何要救我?……”
沈希磊扶着金美淑,靠着床档坐稳,然后满是自责的跪下道:
“美淑!……对不起!……是我无能!……我没有护得住佑琦!……都是我的错!……”
金美淑流着泪,看着沈希磊问道:
“阿贤哥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为何说佑琦越狱潜逃?……佑琦是怎么死的?……”
沈希磊神情悲痛的道:
“美淑!……自从你来找我之后,我一直在想办法,把佑琦放出来。”
“可是月家的二老爷,还有月府里仅存下来的那个管家:离璐翔,咬定佑琦就是真凶!”
“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说词,把佑琦放出来!”
“县衙大牢里,有个叫张明远的狱卒,看着佑琦在牢里受苦,生出了恻隐之心。”
“假借我的命令,偷偷的把佑琦放出来。”
“我本想着……睁只眼闭只眼,如果没有人发现,我就不以追究了!”
“反正此案也找不到证据,证明谁是真凶,那就让这个案子……随风散去!……”
“可是潘师爷,是个正直的人!”
“他竟然背着我,给知府大人上了文书!”
“知府大人,派人来询问,张明远为了脱罪,竟然说……佑琦是越狱潜逃!”
“南国律法规定,无论身犯何罪,越狱潜逃者皆是死罪!”
“可我仍然在想办法,帮助佑琦脱罪。”
“没想到……佑琦却……自己服毒……自尽了!……”
“想来……佑琦身为有名的商人……定是通晓南国律法的!……或许……他认为脱身无望……所以才会如此吧!……”
金美淑流着泪喃喃细语道:
“或许!……在月彦明死的时候……佑琦就不想活下去了呢!……”
“佑琦说……我是他的妻子……月彦明是他的知己……我们俩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可我觉得……在佑琦心里……我根本就比不上月彦明!……”
“都怪我自己……既然选择爱他……却没有花心思……去了解佑琦的喜好!……”
“以至于……他喜欢到处游走……欣赏世间美景……写书作画……”
“可我却只是……傻傻的在家里埋怨着他!……”
“这也怪他!……对我太过于迁就了!……”
“不管什么事……他总是先对我说对不起!……”
“所以我认为……他把所剩无几的时间……都花在与月彦明游览山水,写书作画上面……全都是他的错!……”
“那天……他从牢里回来……我们终于……把误会都说清楚了!”
“我们说好了!……从今往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向对方说明白!”
“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是我对月彦明的嫉妒,害死了佑琦!”
沈希磊吓得连忙坐到床沿,捂住金美淑的嘴巴,并且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明珠的距离,不可能听得到后。
沈希磊长舒了一口气,松开捂着金美淑嘴巴的手道:
“美淑!……这样的话!……今后不可以再说了!”
“否则如果让旁人知道了,佑琦不是就白死了吗?”
金美淑疑惑的问道:
“阿贤哥哥,此话怎讲?”
沈希磊道:
“既然闫佑琦已经死了,不如就让他,把罪名扛下来,此案也就有了一个了结。”
金美淑惊呼道:
“不!……不可以这样!……我已经把佑琦害死了!……怎么能再让他,背负着罪名呢!”
“阿贤哥哥,你把我抓进大牢治罪吧!”
沈希磊急切的道:
“美淑!……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
“佑琦是否背负着罪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是还有个孩子吗?……为了孩子,你也该活下去吧!”
金美淑流着泪道:
“阿贤哥哥!……在官兵来闫府,把佑琦抓回牢里的那天。”
“佑琦把冰儿托付给护卫:祁小荣,带着离开了闫府。”
“佑琦认为,是有人看上了闫家的产业,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把罪名安在他的身上。”
“佑琦……甚至认为……你被真正谋财害命的人收买了!……”
沈希磊呆愣的看着金美淑,稍许过后,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叹息道:
“哎!……既然人都不在了!……他要如何想……那都不重要了!……”
“把丧事料理妥当后,你就跟我走吧!”
“我在西城门外龙湖村里,建造了一座宅院,取名为:龙湖雅居。”
“从今往后,你就去那里住下来,寻找冰儿的事,我会派人去做的!”
金美淑用衣袖擦拭着泪水,点头以示回应。
北城门外乱坟岗
在沈希磊的帮助下,闫佑琦下葬在乱坟岗。
金美淑在明珠的陪伴下,跟随着沈希磊,住进西城门外龙湖村里的龙湖雅居。
南城门外
禾田村
袁萍带着张辰欣和张辰瑜,刚忙完地里的农活,回到家里收拾干净,准备生火做饭的时候。
几个长相凶神恶煞的衙役,用担架抬着,早已死去的张明远,来到院子里,把担架放在地上。
张辰欣和张辰瑜,哭喊着跑到张明远身旁蹲下来,不停的呼唤着:
“爹!……你醒醒啊!……爹!……你怎么了!……”
袁萍呆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张明远哭喊道:
“张静!……这是怎么了?……各位官爷!……我们家张静……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衙役道:
“闫佑琦越狱潜逃,杀了所有的衙役和狱卒。”
“我们是县衙,新招募来的衙役。”
“奉沈大人之命,把所有死去的衙役和狱卒,逐一送回家里。”
那个衙役拿出一张银票,递到袁萍眼前道:
“这是沈大人,发给死者家人的抚恤,你收下吧!”
袁萍惊呼疑问道:
“你们说……闫老爷越狱潜逃……杀了所有的狱卒和衙役?……这怎么可能呢?……”
“闫老爷是个文静的人,恐怕连刀都提不起来……”
“衙役和狱卒,都是或多或少,会些拳脚功夫的人,怎么可能被闫老爷杀了?”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说……张静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个衙役沉声道:
“我们到县衙的时候,狱卒和衙役早已死了,潘师爷也不知去向。”
“我们只是负责,执行沈大人的命令,对于你说的事一概不知。”
袁萍流着泪急切的道:
“既然你们不知道,我自己去问沈大人!”
说话间,袁萍就急忙迈步,要走出门去。
几个衙役连忙走上前去,挡住了袁萍的去路。
其中一个衙役道:
“休要胡搅蛮缠!张明远已经送到,我等要回县衙复命去了!”
袁萍坚决的道:
“闫老爷不是那样的人,张静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找知府大人说去!”
那个衙役用力,把袁萍推倒在地上,凶狠的眸光看着袁萍道:
“大胆刁妇,竟敢妨碍公务,休怪我们将你,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抡起棍棒,朝着袁萍打去。
张辰欣和张辰瑜哭喊道:
“娘!……”
两兄弟连忙跑过去,拉扯着几个衙役,企图制止衙役殴打袁萍。
几个衙役把张辰欣和张辰瑜,推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衙役警告道:
“你们再敢阻拦,连你们一起打死!”
袁萍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惨叫,听到两个孩子受到威胁,强忍着疼痛,看着两兄弟喊道:
“辰欣!……辰瑜!……不准再过来了!……”
“几位官爷!……两个孩子不懂事!……你们……放过他们吧!……”
张辰欣和张辰瑜,两兄弟哭喊道:
“娘!……”
两兄弟还想要过来阻止……
袁萍急切的喊道:
“辰欣!……你是哥哥……照顾好弟弟……你们如果再敢过来……我死也不原谅你们!……”
两兄弟相拥,抱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衙役,把袁萍活活打死了!
村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前来张望着,但谁也不敢出面阻止。
等着几个衙役走后,村民们好心的来到院子里,帮着两兄弟,料理父母的后事。
县衙门口,再次贴出告示:
因南临商人:闫佑琦,闫文。
谋财害命,毒死结义兄弟:月彦明,月瑞,杀害其全家几十口人。
查收闫佑琦名下所有家产,作为补偿,全数记在月彦明,遗留下来的独子:月邵熙,月寒,名下。
因月邵熙,月寒,年仅九岁,无法执掌家业。
月彦君,月志,作为月彦明的亲兄弟,住进月府老宅,照顾年幼的月邵熙。
并且代替月邵熙,执掌家业。
直到月邵熙成年之后,再把家业的执掌权,还给月邵熙。
沈希磊任期已满,递上辞呈声称:
因夫人患有重疾,所以辞官陪着夫人,去各地寻访名医治病。
至此
沈希磊带着金美淑,住进了西城门外,龙湖村里的龙湖雅居。
几个相貌凶神恶煞的衙役,随后也不知去向。
黄宇雄和赵汀阳,跟随着沈希磊和金美淑,也住进了龙湖雅居。
与此同时,闫府传出来一个消息。
闫佑琦的夫人:金美淑,在为闫佑琦料理完后事,便把闫府里的人,全都解散了!
金美淑在所有人离去后,悬梁自尽了!
明珠帮着金美淑,料理完后事,也不知去了何处!
县衙
整个县衙里安静了下来,每个角落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潘书哲不知从何处走出来,满是感伤的打量着整个县衙。
最后潘书哲来到,沈希磊曾经的书房里,在书桌前坐下来。
潘书哲为自己,准备好笔墨纸砚,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南城
位于南城的街道边上,有一个普通的院子,占地还算有些宽广。
门上匾额写的是:潘府。
潘书哲请人来修建书社,从此当起了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