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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各地在恢复国土统一后,经过空凌子的一番整顿,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当年跟随南宫磊玄,迁往甸和的南临人,也有许多回到了南临。
南临因此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嚣。
南临
两位白须僧人,脸上带着笑容,身披袈裟,并肩漫步走在人群涌动的街上。
这两位僧人便是:了空和忘尘。
忘尘道:
“阿弥陀佛!……南临终于恢复原来的模样,闫冰在天有灵,也该高兴了吧!”
了空道:
“墨川哥哥喜欢热闹,看来是因为,生在热闹的地方,长在热闹的地方。”
“我们共同努力,维护这份祥和吧!”
忘尘微微一笑点头道:
“好!”
仙鸣殿
南宫典甯聆听着各地官员逐一禀报……
张烈尧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便在众人眼前倒在了地上。
大殿之上所有人呆愣的看着,却没有人关心张烈尧到底怎么了。
张增延反应过来,连忙呼唤道:
“父亲!……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
张增延走过去蹲下来,查看张烈尧的情况。
空凌子向南宫典甯拱手道:
“皇上,请容贫道为大司马诊治!”
南宫典甯点头道:
“好!有劳国师!”
空凌子走近张烈尧,蹲下来仔细诊脉查看一番,脸上出现诧异之色,连忙站起来向南宫典甯拱手道:
“回禀皇上,大司马中毒了!”
南宫典甯问道:
“中毒?……好端端的……在这里议事……怎么会突然中毒?……”
空凌子道:
“皇上!……贫道需要为大司马,做更进一步的检查,还请皇上暂且退朝,派人把大司马送去泰安观。”
南宫典甯道:
“准!”
福安大声喊道:
“退朝!”
泰安观简朴的一间房里
空凌子坐在床沿,为张烈尧诊治。
屋外
绿树幽幽,景色唯美而宁静,却多了许多人站在其中。
南宫典甯和文武百官,还有泰安观的弟子,全都站在此处候着。
许久之后……
空凌子从屋里走出来,向所有人拱手行礼道:
“启禀皇上,大司马中的毒叫:迷醉散。”
“此毒为: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中毒六个时辰后出现晕厥,没有任何解药,通常是放在食物里。”
张增延连忙跪下道:
“师父既然知道是什么毒,请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父亲吧!”
空凌子道:
“增延!……并非为师不愿意解毒,而是此毒目前没有任何解药。”
“不过这毒属于慢性,而且已经服过压制毒性的药丸,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配制解药。”
“不过这种毒出自西域,南国很少见到过,为师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
“如果能找到这种毒,就能配置出相应的解药或者解毒之法。”
张增延看着所有人大声喊道:
“御林军何在?”
御林军统领:陶沐宸,陶愿,现年五十岁。
御林军副统领:熊子衿,熊雄,现年三十四岁。
陶沐宸和熊子衿,走上前来跪下道:
“敬请公子吩咐!”
张增延道:
“搜查整个皇宫,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迷醉散找出来。”
陶沐宸和熊子衿,移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南宫典甯。
南宫典甯道:
“按照公子说的做!”
陶沐宸和熊子衿,拱手回应道:
“是!”
御林军把整个皇宫,所有的角落都翻找了一遍。
陶沐宸和熊子衿,回到众人眼前,向南宫典甯拱手行礼。
陶沐宸道:
“回禀皇上,整个皇宫,只在思君殿,慧灵君寝殿的床榻下面,找到一包药粉,但不知是不是国师说的毒药。”
南宫典甯道:
“拿给国师看看吧!”
陶沐宸道:
“是!”
陶沐宸双手把一包药粉,递给空凌子道:
“国师请看!”
空凌子把药粉包裹的纸,打开查看一番道:
“这确实是迷醉散,也正是大司马中的毒。”
张增延愤恨的看着公孙思锐问道:
“慧灵君,你作何解释?”
公孙思锐道:
“清者自清,我不想解释什么。”
“既然已经找到了毒药,那就请国师尽快解毒吧!”
空凌子道:
“贫道一定会帮大司马解毒,但是关于大司马如何中的毒,或许还需要仔细查一下吧!”
公孙思锐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眸光都带着怀疑。
公孙思锐道:
“你们认为……以我之智……会那么愚蠢吗?……”
“如果是我对大司马下毒,那应该是入口即逝的烈性毒药,而不是这种,缓慢还容易被人发现的毒。”
“有怀疑我的时间,不如好好查一下,何人在何处能购得此毒。”
“国师不是说……这种毒在南国很少见,是西域流传进来的吗?”
“那应该不难查到,毒从何而来吧!”
张增延道:
“好!……我会派人立即去查,但愿你说的是真话,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张增延向空凌子跪下道:
“弟子恳请师父,尽快为父亲解毒!”
空凌子道:
“增延,你放心吧!为师这就去给大司马解毒。”
“不过……为师解毒期间,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除了增延以外,其余八位弟子,轮流站在门外,替为师护法,不得有误!”
八位弟子,以及张增延,齐齐拱手回应道:
“是!谨遵师命!”
南宫典甯道:
“大司马未曾解毒之前,由慧灵君协助朕处理朝政……”
张增延打断南宫典甯的话道:
“慢着!……皇上!……你似乎弄错了吧!……父亲早有安排,如果他有任何意外,让我代替父亲主持大局。”
南宫典甯道:
“大司马从未说过!”
张增延拿出一张纸,打开把字面展现在众人眼前道:
“这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密令,而且是我父亲手写的,你们可都看好了!”
公孙思锐道:
“皇上!……大司马确实说过,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就让公子代理国事,让臣从旁辅助。”
张增延疑惑的看着公孙思锐问道:
“难道你不想借机拿走政权?”
公孙思锐道:
“公子!……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不可能做任何伤害大司马的事。”
“大司马中毒的事,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挑唆你我。”
“如果你我之间起了争执,只会顺了他人之意!”
“公子自己……好好想想吧!……”
张增延思索着点头道:
“这件事……确实蹊跷……我暂且相信你!……”
公孙思锐拱手行礼道:
“多谢公子信任!”
云城
座落在风光旖旎的云山脚下,面临波光粼粼的云海,背倚雄伟壮丽的云山,每一条街的路面,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
民居错落有致,飞檐翘角,画栋雕梁。
云山如屏,雪峰皑皑,山间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
山上有许多清泉飞瀑,溪水潺潺,为云城增添了几分灵气。
城主府
中央宽阔之地,犹如军营校场一般。
蒋家军的家主:蒋承欢,蒋乐,现年四十五岁。
蒋承欢长相俊朗,英武不凡,面对所有蒋家军站在高台上。
蒋承欢道:
“各位蒋家军的将士!”
“蒋家军乃是高祖皇帝创建的军队!”
“蒋家军跟随高祖皇帝,扫清障碍,为高祖皇帝夺取皇位立下了赫赫之功!”
“可是当高祖皇帝坐稳皇位的时候,却给蒋家的家主,封了一个安乐侯的闲职,把兵权夺了过去。”
“蒋家军从此变得默默无闻,逐渐被世人给忘记了!”
“后来南文帝,赏识那一任家主的文治武功,将那位家主封为禁军统领,这才有了蒋家军重启的希望。”
“我们蒋家人丁兴旺,光是自家的儿郎,就能组建一个精英队!”
“所以南宫家族的人,对蒋家有所防备。”
“偌大的蒋家,只能有一人入职为官。”
“张烈尧让我们蒋家军帮忙拿下云城,便把云城当做奖励,送给蒋家军。”
“本来我们应该感恩戴德,但是……我派人去甸和查我父亲真正的死因。”
“发现真正杀死我父亲的人,是张烈尧派去的那些杀手。”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蒋家军一片沸腾齐声高喊: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云端
泰安观简朴的一间房里
张烈尧躺在床上,逐渐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乃是一旁,打坐台上闭目打坐的空凌子。
空凌子白须白发,身穿白色道袍,犹如天上下凡的老神仙一般。
空凌子睁开眼睛,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大司马醒了!”
张烈尧满是感激的道:
“国师活命大恩,张昭无以为报!”
空凌子微微一笑道:
“这都是贫道应该做的,大司马不必放在心上!”
张烈尧道:
“如此大恩,岂能不放在心上!”
空凌子笑了笑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贫道也不多说了!……”
“不过……大司马可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毒?……”
张烈尧思索着道:
“自从增延大婚之后,我便去思君殿与慧灵君同宿。”
“吃的用的,都是共同之物,为何只有我中毒?”
空凌子道:
“饭菜是同一锅,但碗筷却是各拿各的!”
“茶水喝同一壶,茶杯却不是同一个啊!”
“大司马或许可以留意一下,这些单独使用的物件。”
张烈尧点头道:
“多谢国师提醒!”
空凌子道:
“大司马不必言谢!……其实贫道对大司马有些愧疚……因为……这种毒对身体还是有些影响……”
“从今往后……大司马恐怕需要长期服药了!……”
张烈尧微微一笑道:
“我已年过五旬,活了半辈子!……从一个没人看得起的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又有一个英勇无比的儿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空凌子问道:
“大司马还未曾坐上皇位,难道真的就满足了吗?”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那个位置……其实我确实幻想过!……”
“因此,我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被人挑唆……亲手杀了那个……最好的哥哥!……还断送了一个……最好的弟弟!……”
“你说……这江山拿在手里有什么意思!……”
“人们都说……能够治愈心里伤痛,最好的良药便是时间。”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岁数越大,我心里就越难受!”
“我忽然感觉害怕,不知道……去了那边……如何面对月魏!……”
空凌子叹息道:
“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既然已经发生了……总记在心里……只会徒增烦恼!……”
“大司马将明朗收为义子,封为明王,犹如对待亲生儿子一般。”
“如此……弥补了明朗,从小失去父爱的成长。”
张烈尧摇头道:
“不瞒国师,我先前也是这么认为。”
“但是我觉得……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空凌子道:
“那大司马不如为明朗的父亲,做一场法事。”
“此乃生者释怀,逝者安息最佳之选!”
张烈尧豁然开朗,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国师说得对!……那此事就交给国师来办吧!”
空凌子点头道:
“义不容辞!”
泰安观正殿
香烟缭绕,气氛庄严肃穆。
正殿的墙壁上,挂着道家的经典和画像,四周摆放着许多符咒和法器,这些都是空凌子驱邪和超度亡灵,所用得到的。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鲜花、香炉和道家的经文。
供桌后面,空凌子身穿白色道袍,外面披着八卦服,手持法器,正在为亡者作法。
空凌子的面前,摆放着那次被张烈尧,带兵去杀害的所有月家人,姓名和生辰八字。
空凌子面容庄重,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法器随着他的念诵而挥舞。
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在与亡者的灵魂沟通。
张烈尧跪在供桌前,默默的忏悔着,自己对这些人的愧疚。
九个弟子站在一旁观望……
月明朗不知不觉,走到供桌前跪下来,流着泪祭拜……
月明殿
不知何时,法事已经做完。
张烈尧和月明朗,两人从泰安观,默默的走到月明殿。
走进大门站在院子里……
张烈尧迟疑的问道:
“明朗!……你……已经知道……我……”
张烈尧始终无法,对月明朗说出那些话,但心里很迫切的想知道,月明朗对这件事的看法。
月明朗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道:
“对!……我早就知道了!……其实……我不想回到宫里来……也有这个原因!……”
张烈尧问道:
“你恨我吗?”
月明朗猛然回眸,直视着张烈尧道:
“我当然恨你!”
“你既然和我父亲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为人应该了解,只凭几句闲言碎语,不做任何查实,便对我父母和爷爷奶奶痛下杀手!……还把我带来养在身边!……”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杀害我全家的事……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从小到大……你那么疼爱我!……我把你当成了亲生父亲!……”
“可笑的是……你却是杀害我全家的人!……”
“我很想杀了你……替我的亲人报仇!……”
“可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张烈尧满是歉意的道:
“明朗!……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想杀我……我会立下文书……不让任何人治罪于你!……”
“能死在你的手上……或许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月明朗道:
“那么多人的性命……岂是你一条命所能解决的!……”
张烈尧问道:
“那你想要我如何?”
“明朗!……你说吧!……”
“不管你想要把我怎么样……我都无怨无悔!……”
“就算是千刀万剐……我也甘愿领罚!……”
月明朗道:
“我说过……不要你的命!……”
“留着你的命,让我与师父和师弟们,此生衣食无忧,比杀了你更有价值!”
张烈尧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明朗!……你放心吧!……就算我离开人世……我也会交代增延……照顾你和国师,还有你的师弟们!”
月明朗道:
“如此便好!”
“如果没什么事,你请回吧!”
张烈尧拱手行礼道:
“那你好生休息,我先告退了!”
月明朗目送着张烈尧远去……
思君殿
张烈尧漫不经心的走进大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公孙思锐。
公孙思锐拱手行礼道:
“烈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张烈尧微微一笑道:
“我还活着……当然会来!……”
公孙思锐问道:
“烈尧哥哥这么说……是怀疑我吗?……”
张烈尧摇头道:
“不可能是你!”
“你没有那么愚蠢!”
公孙思锐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多谢烈尧哥哥相信我!”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我相伴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这么点事,就彼此心生嫌隙,你说是吧?”
公孙思锐点头道:
“烈尧哥哥说的是!”
“既然哥哥相信我,那我就说一下,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
张烈尧道:
“你说吧!”
公孙思锐道:
“我觉得在你和我,还有增延之间,似乎有人故意想要让我们互相猜疑!”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那人做得很巧妙,让我们防不胜防!”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张烈尧点头道:
“我倒不怕什么,我担心有人伤害增延!……”
“不管怎么样……增延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公孙思锐道:
“增延有空凌子照应着,应该没有什么,我担心的是你!”
“这次的毒……就是针对你的!……”
“如果不是国师,对毒药了解甚广,而且拿到毒药,就能配制出解药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烈尧叹息道:
“哎!……早在我下定决心,把皇上和文武百官迁来云端,从此将政权拿在手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此生,必定风波不断,困难重重,甚至稍不小心就会送了性命!……”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还有……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