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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托·次旺多吉今天并不开心,他在北郊的夜莺旅店碰了一鼻子的灰,那里的老板以“醉汉不能进入”为由让打手把他丢了出来,他只能游走在夜莺旅店周围,听着里面那些令人亢奋的声音他也很满足。
夜莺旅店是一间提供某种服务的旅店,来这里的顾客一般都是欲望高亢的男性,旅店的姑娘远比城内的狂野,能玩到他们想都想不到的游戏。
西托就在夜莺旅店的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他坐在断掉的横放圆木上,后面是空洞的黑夜,前方是微光的旅店,每一次微光的跳动都在牵引着他的神经。
他的手里还抓着夏多亚白酒的空酒瓶,他想着等到身上的酒味散去再去旅店,今天的西托浑身充斥着乱坠的欲望,他需要发泄。
乌鸦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西托定眼一看——长得很奇怪的乌鸦,乌鸦的头上长满了眼睛,更像是蜘蛛!长得像蜘蛛的乌鸦?还是长得像乌鸦的蜘蛛?西托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
他看到的没有别人,正是希尔!
即使是在乌鸦形态,希尔也不会是一只完整的乌鸦,一般都会是一些可怖的形象,比如鸟头上长满眼睛,或者羽毛残缺不全淌着鲜血,希尔为了制造恐惧感总能想到许多有趣的形象。
那只乌鸦有着某种吸引力,西托想用手去触碰它,他慢慢地举起手接近,乌鸦的头偏转了一下像是弥散的黑雾散开消失。
西托震惊了一下,他觉得可能是过于亢奋加上酒精的作用,使得他产生了莫名的幻觉。
一声声啼哭从后背传来,西托脊背发凉,哭声是突然响起的,在西托的耳中变成了某种嚎叫。
他惊慌地转过身——是一个白头发的小女孩坐在他的右手边,小女孩正在用手擦拭着眼泪,虽然是小女孩,但是她的侧脸却让人惊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西托好想用手去摸她的头发,那一定很柔软。
“我……我和父母走丢了!”希尔抽泣着。
西托咽了一口口水,“你一个人怎么走到这的?”
“我看着这里有光,就朝着这里走,看到你在这里,我以为你可以帮我。”希尔还是没有把正脸露出来。
西托的脸变得更红了,他眼前的是孤身一人在外的小女孩!哭泣着需要可伶的小女孩!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女孩!
“我可以帮你吗?我能帮你找到他们,你的父母!”西托还看到了小女孩的脚脖子上穿着丝制的袜子,他的心都紧了一下,一种悄无声息的罪恶在心底蠢蠢欲动。
西托挪动着靠近她,似乎有种体香味在拉扯着他的嗅觉神经,一点点靠近直到贴在她的身边。
希尔停止抽泣,她转过头面向西托——宛转动人的橙红色眼睛,白发细丝贴着她那精致的额头,泪痕还在她的脸上像是清晨的露珠。
她的眼睛像是湖底的鹅卵石,涌动的水草是她的睫毛,那上面还有点点粼光,她的眼神和水一样澄净,让人想伸手去触摸!
西托很想抱抱她,他身子弯曲着接近,女孩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
但是西托看到了另外的景象,女孩的脸像是散落的沙子一样融化,露出的是带肉的骨骼和红色的眼珠,那是怪物!最可怕的怪物!
巨大的恐惧感像是无数的尖刺包裹西托的全身,希尔微笑着站起,那笑容已经不是笑容,希尔的每一声笑都在猛击着西托的心脏。
西托甚至叫不出来,明明和夜莺旅店很近,但是他却像是被夺走了声音般无力呼救。
希尔看着西托像是看着一件玩具,她用手紧紧抓住西托的头发,西托在巨力的作用下被撂倒,但是他没有反抗之力,看到希尔那一刻他的力气就随着恐惧被卸在无边的黑暗中。
没有人看到夜莺旅店外发生了什么,旅店内的光依然呼闪着。
希尔拖着西托走过草地,地面上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西托被地上的石子划伤也叫不出声来。
精神蚕食——希尔的能力之一,没有路西尔的精神催眠那样可以控制心灵,但是可以将对象的精神力完全移除,被她那双眼睛直视的人会完全放弃抵抗丧失全身的力气。
一定程度上希尔喜欢玩弄猎物就是因为“精神蚕食”,在她手上的猎物会像是温顺的猫一样任由她摆弄。
……
不知道位于哪里的稀松树林,这里月光时有时无,处处透着令人胆寒的虚无感。
“想和我玩个游戏吗?”希尔已经把西托挂在树上,她踩着树枝看着西托的眼睛。
西托面部朝上背部有树枝托着,他的嘴里还有止不住的口水流淌着,口水进到他的眼里他的鼻孔里,但是他就是动不了。
希尔问的问题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她知道西托回答不了。
“我想玩的游戏是,”希尔假装可爱地思考,“如果你能不尿裤子,我就放过你!如果你忍不住的话,我就切掉它!切掉它!切掉它!”
希尔指出了西托身上的三个部位,分别是尿尿的地方、双手和双脚。
“主人说过不能吸人血,我想他的意思是不能把人弄死!嗯!一定是这样!”希尔完全是在曲解路西尔的意思,她在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西托今天酒醒得特别快,就在看到希尔那张脸的时候就完全清醒了,但是同时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上唯一还在活动的只有心脏和肺部。
希尔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老鼠在啃食的尸体,尸体的其中一边眼眶是空的,另一边突出的眼睛布满血丝,肿胀着流着脓水!
在他接近的时候那只眼睛会直勾勾地看着他,跳到他的手里怎么甩都甩不掉,最后眼珠爆掉溅了他一身的血浆,血浆还会钻到他的眼里手里鼻子里,慢慢腐蚀着直到身体里生了蛆才会停下……
“你的眼睛可以给我吗?”希尔把嘴里的尖牙亮出来,森白闪耀的牙齿以极慢的速度接近西托的眼睛。
西托的瞳孔紧缩震动,这就是希尔要玩的游戏!游戏很简单,那就是活活用牙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直到逼近眼睛的那一刻,希尔又收回自己的尖牙,她只是在吓西托,不过令希尔意外的是面前的人类居然没有吓得尿裤子。
“哎呀!你成功了!你没有尿裤子,”希尔感到惊讶,“令人意外!”
“不过……游戏还没有结束!”希尔抬起西托的手,用力地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痛楚穿心而过,西托手上的痛感转为眼泪和鼻涕,他看到的不只是一个怪物,还是一个变态的怪物!
希尔闻到了一股恶臭,那味道从他的裤子上传来,人在极端刺激性的情绪下一定会大小便失禁,尤其是面临死亡的时候!
“哈!你输了!”希尔止不住地抖动着脑袋。
这句话像是他的死亡判决书,西托的精神已经崩溃。
希尔亮出最渗人的笑,用牙咬穿了他的手腕,她不会弄死他,这是路西尔交代过的。
血红滴到树枝上再滴到地上,静谧无声!
西托手上的剧痛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希尔就离开了,她饶了西托的一条命,但是西托认为那个人还会回来。
这一天,西托终于体会到了无力的绝望,没有人来救他,他被挂在树上一晚上,直到第二天看到太阳的时候他才恢复力气,恢复力气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这里,仿佛会有人在后面追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