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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日一样,台洗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开始吐纳,微闭着双眼,沐着阳光的温暖,身体不自觉的舒展开来,呼吸也随着身体的动作甚有节奏。
“纪元初开,无仙无道,天地万物,皆为刍狗。有天生奇物,引混沌之气,修千年成脉,始有道,道之初,为引气修身,道大成,方窥仙成之路,仙之后,为帝之一脉”。
台洗又想起《仙羡》里面的第一段话,父母留下的这本书似乎是一本修炼的心法,这几天台洗也翻阅了一些,发现自己打小所谓的运动其实就是心法里的初篇,这开篇第一段话台洗反而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觉得想着这段话吐纳好像暗和着自己身体气流的游动,让身体更加舒适起来。
“台洗哥,你收拾好了吗?”二丫一家出现在院子里。
“我早就准备好了”,台洗其实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几件勉强可以穿出门的衣服就是台洗的全部家当,还有就是台洗父母留下的那个包裹了。
“那我们走吧”,台洗拿起包裹和二丫一家出了门。
镇长家门口,天星堂的几位已经等候着台洗。
“有劳几位师兄,师姐久等了”,台洗赶紧上前。
“我们这就上路吧,天星堂的长老们都在天罡城候着小师弟呐”,高师姐笑着把二丫拉到身边,“这一路就让二丫陪着我吧,正好告诉她些女科的琐事”。
“多谢高师姐了”,台洗赶紧回答。
“我徐叔,大姨一家就烦劳镇长多加关照”,台洗转身对候在一旁的镇长吩咐。
“大人放心,我回头就把镇上最好的田地划给他们”,镇长赶紧回应。
“对了,此次天选老西门有功,城主府有谕,免一年税赋,二丫既入我天星堂,其家人亦受我庇护,你等好生看顾,不得有失”。高师姐吩咐镇长。
“师姐,这是我们的车乘么?”台洗望着门口的两驾牛车,天罡城在云地也是二等城池了,虽比不上云地的一等城池,却也是有天星堂这样大型宗门支撑的城池,交通工具怎么也不至于是眼前的牛车。
“师弟一定是第一次见到师门的莽牛吧,这是我天星堂特有的异种,师弟在路上就能知道其奇妙之处了”唐其微笑着对台洗解释道。
“这就是莽牛?”台洗听说过,莽牛是颇有灵性的异种之一,在整个天云大陆也不多见,据说天罡城也只有城主府和天星堂的大人物出行才会用莽牛拉车作为交通工具,莽牛四足骥行如风,且有灵智,能自避凶地,台洗没有想到天罡城一下派出了两驾莽牛。
“我们上路吧”,高师姐催促着台洗一行。
“徐叔,大姨,有机会一定回来看你们”,台洗望向还在抹着眼睛的二丫爸妈。
“去吧,别想着我们,你们自己有出息就好”,二丫爸嘱咐着。
车行走在离开老西门的山路上,没有一点颠簸,台洗第一次见识了莽牛的奇异。
“牛也能奔出风的速度,鹰的豪放,原来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有你见或见不到而已”,台洗暗自寻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绪也豪放起来。
“天边有两头牛,大牛和二牛。大牛说不吃草要吃肉,二牛说你是牛偏要当条狗,吃肉有什么好还是去吃草”,台洗就着豪情唱起来。
“师弟甚是有趣,豪迈的紧”,唐其和同车的师兄们打趣着台洗。后面的牛车上也传来二丫银铃般的笑声。
台洗自小独居,每当郁闷时便会在旷野之地吼上那么几句,吼过唱过往往心绪便会舒坦上许多。不过台洗此刻却不是往时的郁闷,是离开老西门隐隐有的雀跃,唱上几句仿佛是在向老西门作着道别。
“有这二驾莽车,我们只需花上七个时辰便可到达天罡城,里程比寻常节省大半,而且莽牛与师门自有通灵,可知晓我们一路状况”,唐其向台洗介绍着莽车的一些奇妙之处。
莽车不算很宽敞,台洗所乘的这一驾坐了三位师兄和台洗自己,却也不算拥挤,车内设有桌椅,简洁但很舒适,车前没有蓬挡住视线,大大的车窗也能看到飞快流逝的景象,台洗没有车轮接触到地上的感觉,莽车就似在飘着奔行一般。
“师兄,我们路上不用停歇吗?”台洗问道。
“我们自然不用,修行之人对口腹之欲已经不是那么强烈,况且出发前就准备了些吃的,师弟可能还未正式修行心法,自然不同,如果饿了可先吃些干粮”,一旁的另一位师兄给台洗递过一个食盒。
“多谢张师兄,我不饿,只是好奇,只不过二丫可能需要”,台洗谢着张师兄。
“师弟放心,高师姐做事甚为仔细,待人也是极好的,何况二丫本就要入女科,对自己的学员高师姐更是会考虑周全”。张师兄笑道。
“前方便是旧州镇了,师弟可想歇息片刻?”唐其询问台洗。
“也好,麻烦师兄了”,台洗其实是有些不放心后方的二丫。
车刚一停下,台洗便迎向后面的莽车。
“台洗哥,这牛好神奇,跑得飞快却一点不颠簸,就像飞在天上一样”,二丫兴奋地对台洗说道。
“师兄们说了,这是奇物莽牛,自然不可寻常视之”,台洗笑着回答。
“我正好要对你说,二丫既入我女科,便是我门之人,这二丫之名你等私下相互称呼也无不可,但毕竟不入大雅之堂,既为我女科学员,我做主取一樱字,日后她便为徐樱可好?”高师姐告知台洗。
“高师姐路上已经和我说了,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二丫看起来很欣慰。
“全凭师姐做主”,二丫自己喜欢台洗自己也就高兴。
话语间,莽车忽然有了动静,两驾莽牛低声吼叫着,显得很不安。
“上车!”高师姐急呼众人。
天色忽然急变,天上挂着的太阳也忽然开始黯然,没有一丝雨点的天气却猛然间雷声大作,闪电没有劈向大地,却忽闪在天上,劈闪在太阳周围。
台洗身上也忽然感觉一阵萌动,全身的气息开始窒涩起来,从小腹处涌出道道气流试图冲向向四肢百骸,却有一层阻碍在挡着这道道气息。
两驾莽牛鼻中忽然冲出一道强光,临近的山壁随着强光破出一个裂口,莽车随即冲进裂口。
此时台洗的身体突如其来的不受自己控制,跃下莽车奔向小镇的旷野之地,让莽车上的人满是惊恐,却来不及拉住台洗,全都进入了裂缝深处。
天空中太阳的色彩愈发暗淡,闪电依然猛烈,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太阳劈碎了一般,破碎的阳光也忽明忽暗的从天空落下,全都聚集在了台洗的身上。
初时台洗并没有什么不适,还有着些许的暖意,那一股股原本窒涩的气流也冲破了身体内的阻碍流向四肢百骸,可随着更多破碎的阳光涌入,台洗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气流塞满,身体像要被这气流撑爆了,台洗呼喊着,想要把身体里的气流吼出去。
“九九未满,一阳陨显,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台洗视线中。
“糟老头子,救我!”台洗的意识开始恍惚起来。
“救你?你是自己作死,不遵家训,不沐九十九天午阳,有违天和,你还毁了这一阳天灵,你作孽啊!”老头怒骂着台洗。
台洗不知道老头在说什么,恍惚中只知道老头往自己口中倒了不知什么东西,便一头栽下,不省人事。
“本想暗自随着捡点好处,却不想这千年难遇的一阳天灵尽数被你糟蹋,还害我贴了一枚炼制了数年的化阳丹”,老头脸上满是无奈的悲凉。
“撑不死你小子”,老头愤愤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