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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错,外面的贤者之石火把取不下来,有这东西确实方便很多。”说着,安雪往水晶球中注入了魔力,水晶球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每一处都变得清晰可见,华贵的大床铺着三层绣有精美花纹的毯子,一个精致的木雕梳妆石台,还有一个矮胖的圆柱石椅,以及四根撑起整个天花板的石柱,简约的欧式复古风非常浓烈。
路西法很自觉地从床上扯下一张毯子,铺在地上,试着躺在上边。
“感觉还行,也不是不能接受。”
路西法说道:“今晚我就睡这,你睡床上,这样可以吧?”
本来安雪还在想怎么分配睡觉区域,用什么隔开,看来这些都不需要她担心,她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睡在地上的路西法。
“嗯...当然可以”安雪修长的手指轻点下巴装作有些为难,又一副差强人意的样子,她抿嘴笑道:“表现分给你打十分。”
路西法半睁着一只眼,打趣道:“噢?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能有这么高的评价。”
“不不不!满分一百,我给你十分。”不知不觉中,安雪已然对这个陌生男子放下了戒备,与路西法的对话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相互开着玩笑一般。
路西法嘴角上挑,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知隔了多久又重新出现在他心底。
房间里依旧保持敞亮,安雪毫无防备地睡下,水精灵和幽灵骑士都守在她的身旁,真的就如同骑士一般尽职尽责守护着主人的安全,四下宁静,屋外微风扫叶的悉索声传入路西法耳中,如此境地又深陷迷局,身旁还出现了一个疑似莉莉丝的女人,这一夜对他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不知过去多久。
路西法辗转反侧,终于还是因为睡不着而爬起身走向窗边,观望着窗外的风景。
费涅普尼尔幽蓝色的双眸朝路西法看去,就连幽灵骑士也僵硬地扭动着金属头盔,带着幽蓝色火光的双目直直地注视着路西法的一举一动。
皎月的银辉挥洒大地,暗绿的原野,无数细草随风摇曳,风中满是树叶摇动所发出的悉索声,还有远处小河流淌所发出的美妙韵曲,整个庄园除了他们十一人外再无活物,虫鸣鸟叫,路西法自从进入巨型帐篷后就再也没听见过,这里也不例外,安静的让人害怕。
在所有他觉得不对劲的事中,最好奇的是那个小丑装扮的曼迪.科森,那个眼神以及和他站在一起时的感觉让路西法觉得无比熟悉,心底的防线下意识升起,他很确定这个曼迪.科森...很危险!
看似已经侧身熟睡的安雪,眼帘轻颤,悄悄地睁开了双眼。
这个男人是预言中的恶魔?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讨厌他,甚至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在路西法注意不到的地方,安雪眉头紧锁,眼眸里带着迷茫、苦楚、还有淡淡的喜悦,她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总感觉心里缺失了什么,空荡荡的,一股莫名的空虚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幽暗的房间内,曼迪.科森手中握着一张印有公爵贵族图案的身份牌,他望向窗外,喜悦全然表露在脸上,弯成月牙的嘴巴,有神而锐利的眼神中似乎早已看穿一切。
“好像朝着很有意思的方向发展了,哼哼哼哼。”
于此同时,习克多族人的村子遭到屠杀,在这天寒地冻、白雪皑皑的世界里竟然还能燃起熊熊大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习克多村子的冰屋路道上,雪地里躺着无数具尸体,他们无一例外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冰屋内,一个半身被烧焦的尸体仰到在地上,脸部有半边是完好的,很难想象这个死状极惨的女人竟然是阿珈莎,她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地注视着前方,死不瞑目,而她身旁有着一具不是被烧死的习克多女子,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村长之女蒙嘉斯.阿伊朵,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被洛基杀害的。
那日,洛基回到村子,用他一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屠杀。
既然冰宫已经找到,习克多人对洛基而言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他们反而会威胁自己的存在。
“呵呵,冰神?这个世界只有火神就足够了!”
在洛基离开习克多村子的第四天,一位衣衫褴褛的苦行者登上了这片极北的大陆,看着满目疮痍、遍地是尸体的习克多村子,苦行者虔诚地双手合十,微微低垂着脑袋,金色奇妙的字纹盘绕在苦行者周身,一粒粒金光覆盖了整个习克多村子。
苦行者低声念叨着什么,在他睁开双眼的霎那,习克多村子和尸体全都消失了,就像这个村子跟习克多族人从未出现过一般,而后,苦行者一脚踏在身侧的一团不灭神火之上,烧了三天三夜都没熄灭的神火竟然被轻而易举地熄灭了。
苦行者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远处冲天而起的火柱上,双眼微抿,这一瞬他的表情充满了愤怒、和哀婉,以及对亵渎了生命的憎恶,而下一刻所有情绪却又都烟消云散。
“或许一切早已命中注定,苦难是你们这一生必须经历的,苦生不会久伴随一个灵魂永恒,重生之后愿你们不再被疾苦缠身,一世厄难止于此。”
白雪皑皑的冰原上,一座宏伟壮观的冰宫屹立在这,冰原暴风夹带着霜雪不断卷入冰宫,从冰门外往里边看去,幽深得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穿过漆黑的廊道,映入苦行者眼帘的是一个发散着幽蓝色光芒的空间,四周冰壁环绕,顶部被一簇簇长短不一的冰锥所覆盖,这奇异的空间里还蕴含着一股庞大的魔力,而这股魔力的来源正是这冰面上的法阵沟痕,法阵四方小角落各有一个小型法阵,是用来破解冰面上这个大一些的封禁法阵的。
啪...啪...啪
脚踩冰面的声音很轻,这个人的步子也迈得非常缓慢,随着一只光脚踏进幽蓝色空间,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从廊道口走出的男人,穿着朴素,一身神力却难以掩盖。
洛基盘坐在冰面,脸上浮现出笑意,他缓缓起身看向驻足的苦行者,微笑道:
“最后一位神祇,欢迎你的到来,现在...请跟我们一起破除这里封禁魔法吧!”
苦行者虽然闭着眼睛,但眼前所有的景物早在他靠近这里的时候就全出现在他的脑海了,他的目的和其余三人一样,就是夺得冰宫里的塔罗,所以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场争战,而眼下他们要想找到塔罗所在的准确位置,就必须合力破解封禁才能去往冰宫更深处寻找塔罗。
苦行者无声地靠近廊道前的法阵,站在上边释放出自己的神力,金色流光从苦行者身上散落法阵,于此同时洛基、以及在苦行者之前就抵达这里的托特和缪拉纷纷释放出自己的神力。
紫光、红光、绿光、金光四种光芒显现在封禁法阵上,杂糅在一起变作耀眼夺目的白光,白光吞没了众人。
当洛基等人再次睁眼时,四周冰壁不知何时多了八个廊道口,冰壁上浮现出像流水一样游动的浅蓝色光芒,冰面的封禁法阵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成功了!”他们中唯一的女人,缪拉兴奋地叫道。
洛基仰头看向头顶的洞口,无论是与封禁法阵的大小、还是轮廓都完全吻合,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
“看来,我们解开封禁魔法后被送下来了,这里是冰宫的正下方。”
洛基自顾自地走向其中一个廊道,背对着身后余下三人,摆手道:
“冰宫塔罗就在其中一个通道的另一边,剩下的路我们分开吧,再见之时就是敌人!”
随着洛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的黑暗中,托特也动了,对着其余二人交臂在胸前微微欠身,随后往身后的廊道走去,苦行者和缪拉各自选了余下六个廊道中一个进入。
越往里边走,里面光线越明亮,廊道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充斥着流动的浅蓝色奇光,洛基小心翼翼往前走着。
连续走了数个小时,洛基才停下脚步,他发现有些不对劲,神色凝重地环顾四周,通道只有一条路,可是很奇怪,这一条路每段都一摸一样。
“这里...我是不是走过?”
洛基自言自语,金色的头发变作火焰,双目迸发出金光,一根手指变得通红插进了冰壁。
嗤嗤嗤
冰壁冒出热气,洛基所在的区域温度急剧升高,洛基不喜欢浪费时间,然而走了数个小时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地方重复走着,这让他有些恼火。
冰宫地下廊道本就由凡冰所筑,哪里能承受神火的温度,不仅冰墙被融化了个洞出来,连洛基所站的地方都被融出一个凹坑,冰面多了一层温水。
洛基重新镇定下来,冰宫的塔罗还没找到,继续释放火神力很有可能会摧毁整座地下冰宫,塔罗也会因此被深埋地底,他特地跑到这来成了毫无意义。
他捏紧拳头,目光笔直地落在前方,无奈眼前只有一条路。
继续向前走...还是往回走?
洛基毅然选择继续前进。
又过了一个小时,洛基再一次回到原点,冰壁上有着他之前手指戳出的小洞,地面是被他融出的凹坑,与原来有些不一样,地面的那层水消失了。
洛基俯下身触摸地上的凹坑,很光滑,原本凹坑里的两个鞋印已经彻底消失,变成了平面。
“重新凝结成冰了吗?”洛基抚摸着凹坑冰面,喃喃道。
他的目光落在四周冰壁流动的蓝光上,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如此”
洛基将火神力凝聚在指尖,只是小部分的高温不会破坏整个地下冰宫,但却可以...在墙壁上开个大洞。
这种迷宫一样的地方往往会设下魔法幻境,将闯入者永远困死在里面。阿忒尔斯所遗留的冰神力和习克多族人布下的阵法使得整个地下冰宫在幻境和真实中相交错,真真假假,很难分得清。
洛基的手指直戳冰壁,很快得竟然真的给他融出一条出路来。
踏过冰洞,洛基身后被他融出的冰洞化作青烟飘散,幻境破碎,冰神力却依旧残存在地下冰宫。
而这一次,他选择用手指在冰壁融出一条沟痕,并在沟痕中留下一点神力,火焰和冰两种相对的元素力量使得沟痕很难被冰重新封上,就这样,洛基一边在墙上留下印记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唯一的通路走去,而他前进的方向正是发散出冰神力的源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