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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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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你将辛姨娘赶出沈府,就是我娘和我的开始。十三岁,皇家狩猎,你大出风头,博得圣上亲睐,却失去皇太后的信任,十五及笄你不顾祖母反对,嫁给小侯爷,你以为这真的是天赐良缘吗?”赵仪诗看着沈曈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一步一步后退,她嘲讽的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步摇,又说,“你以为卿博城真的是个好人吗?蠢货,沈府遭难怕是连他也脱不了干系。”

    卿博城,她的夫君,怎么可能?沈曈瞪大了双眼,似乎想判断她话的真伪。流月抱着她想止住她的颤抖。

    “哦,忘了说,陈嬷嬷,逐星,安力,墨香,风,雨,雷,电,这些人可是你一个接着一个把他们送向死亡的。”赵仪诗似乎很高心看着她痛苦的模样。

    沈曈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喃喃的道,“不是的,不是的,你骗我。我要找博城,我要找博城....”博城不会骗她的,那些人怎么会是她害死的呢?她们一个个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每一个离开她,她都痛心得不能自抑。

    流月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大喊着,“大小姐,大小姐,她说的都是假的,你还有流月呢!”

    赵仪诗似乎过够了瘾,沈曈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再打击的必要。她转身出门,却不忘回头微笑着说,“表姐,过两天侯府就要办喜事了,博城要娶妻了。”

    沈曈喃喃的说,“他怎么会娶妻呢?他的妻子不是我么?”

    赵仪诗轻蔑的笑,“你以为你还会是安平候夫人?沈府都这样了,任你嫁的是谁都会巴不得早点休了你!”

    “博城不是那种人!他不会的,他不会的!”沈曈摇着头。那么温柔深情的卿博城怎么会休了她?

    “表姐,如果我说他娶的人是我呢?”赵仪诗脸上一抹残忍的笑意,“三天后,博城就要迎娶我过门。不然你看这府里怎么会一派喜气的样子?”

    沈曈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安平候府一直喜气洋洋的,她站在楼上看见许多丫鬟仆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又是挂红绸,又是贴喜字的,她还以为是什么喜事呢。原来是他娶妻,她丈夫娶自己的亲表妹!而她还被关在这里每天盼望着卿博城的到来!

    赵仪诗似乎觉得没意思,面对一个失神的沈曈,她不还嘴,连一点痛快都没有,反正都是被休弃出门,她一个大小姐怎么么受得了外面的凄苦,不出半个月就会死在街头。

    “表姐,你还是来喝杯喜酒吧。我会和博城好好说说,让你临走之前喝杯酒,也是粘粘喜气。毕竟三天后就是沈家满门抄斩的日子呢!”赵仪诗掩嘴笑着。说着她向门外走去,今天到此为止,还有三天,沈曈能撑多久呢?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慢慢来,先别玩死了。

    沈曈好似没听见赵仪诗的说话一样,良久,直到流月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她感觉一阵疼痛时,沈曈这才回过神来,猛地跌坐在地上,眼角开始慢慢渗出泪来。流月抱着她,道“小姐,你还有流月,流月会陪着你!我们去找个地方隐居,再也不管这里的事了好不好?”就算是贫苦,她相信沈曈还是能够撑过去的,不去想这些恩恩怨怨,她只要小姐好好的活着。

    可现在的沈曈,连哭都是安静的,沈家的风骨,女子的刚烈又岂是流月能够明白的。良久,她喃喃的说,“流月,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盛京了。这里真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要走一起走!流月绝对不会抛下小姐一个人!”流月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说。

    “你怎么还不懂呢?我怎么走得掉?她们不会放过我的!你现在走还能跑得掉。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都是我!”

    “流月从来没有觉得小姐对不起我们,是小姐让我们觉得我们不是个奴才,不是身份卑贱的人,和小姐一起长大,是流月能想到的最好的事情。说句没上没下的话,小姐就是我的妹妹一样,哪有姐姐会抛弃妹妹的事?”流月流着泪看着沈曈。

    “姐妹?”沈曈喃喃的说。

    流月点头,“对,我们是姐妹!”

    她突然猛地站起来,挣开流月的手,那些在脑海里模糊的东西慢慢清晰起来,陈嬷嬷的死,逐月被算计的疑惑,风雨雷电四个护卫的覆灭,都清晰的连成一线,是她,真的是她!“是我害死她们的!原来真的是我害死她们的,这样的我怎么配做你们的小姐!”她眼里闪过一丝毁天灭地的狠绝,“我不能就这样苟且偷生,沈家女子当如男,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走!”她看着流月,又是一阵哭泣,“流月,对不起,下辈子让我当丫鬟来伺候你吧,你再也不要这么苦了!”她跪了下来,对流月深深一拜。

    流月忙扶起沈曈,已经是泣不成声,“小姐,流月真的不苦!”

    沈曈看着门口,新婚之夜,红烛摇曳,他笑着掀开她的盖头,看着她羞涩的脸,道“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不过现在是我娘子了!”

    “流月,你去找我师父。去投靠他!”

    说完她大力挣脱流月的怀抱,向门外跑去,速度之快,连门口的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要找博城,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要找到他。欢爱之后,他曾抓着她的一缕发说着白首不相离,三年的不离不弃,她用了多少心血去振兴安平侯府,这样的他怎会绝情至此。

    流月想冲出去拦住她,却被侍卫拦了回来。悲痛欲绝的她终究抵不住这几日和小姐一样不眠不食,昏了过去。

    沈瞳提起裙角一路跑到步落轩,这个时候,卿博城应该在那里处理公务。为了不被紧跟身后的侯府侍卫抓住,她尽挑侯府那些难走的,偏僻的小路跑。绢花金丝裙树枝划得伤痕累累,绣鞋也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前方一堵高墙挡住了沈瞳的去路。难道上天都要拦她。身后侍卫已经越来越近,眼尖的沈瞳猛然发现高墙之下有一个小小的狗洞。

    “夫人跑到哪里去了?去那边看看,追!”

    听到侍卫走远的声音,钻进狗洞的沈瞳留下两行屈辱的泪水。十八年,作为名门嫡女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

    不顾脸上脏兮兮的灰尘和凌乱的发髻,她悄悄避开了步落轩的侍卫,猫着腰子走到窗前,正想脱口而出的一句,博城,却被里面说话人的声音生生哽住了喉。

    “小侯爷,那件事已经办妥了。”说话人声音嘶哑低沉,竟是沈瞳从未听过的声音。

    “我需要证明。”男人声音低沉优雅,沈瞳能想象得到博城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

    “这是沈贤的玉佩还有他的一根手指。”沈瞳听见沈贤的名字,身体僵硬了,她死死捂住了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她小心的在窗上开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她能看见卿博城背对着她的身影。

    “呈上来。”卿博城道。

    一个灰布包裹的小匣子躺在了卿博城的手中。打开匣子,透过小洞看着的沈瞳几乎晕倒,她死死扣住窗棂,娇嫩的双手被倒刺划的鲜血淋漓,但这些都不能抵得过她心里排山倒海的疼。

    “阿姐,贤儿会一直戴着阿姐送的玉佩,只要有贤儿在的一天,贤儿就不会取下来。”贤儿搂着她的脖颈一脸天真的说。沈瞳捏着他的小鼻子道,“傻贤儿,说什么死不死的,快呸呸!”

    那匣子里分明就是贤儿的玉佩,还有那根血污的手指上一道小小的疤痕,那是贤儿给她削梨被刀削的伤疤。

    “好,干得好,沈贤虽说已经十一岁,难免沈家为了保他会虚报年龄,除了沈家这根独苗,沈家就再无翻身之日!”卿博城大笑起来,背对着沈瞳俊秀挺拔的身影因为笑轻轻颤抖起来。

    沈瞳模糊的眼快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她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清秀的小脸上眼泪纵横,贤儿,她最爱的弟弟,已经遭遇不测。

    “博城,你那位小**可是跑出来咯。”赵仪诗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卿博城见是她,轻嗤一笑,“那个疯女人,谅她跑不出侯府。”赵仪诗美眸掠过桌上的匣子,心下明了。她神色未变,眼里却带着三分笑意。

    “博城,真残忍呢。”赵仪诗用帕子轻轻压了压嘴角,仪态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