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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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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苏辞来自云昭,虽然十岁就被送来大兴做质子,但云昭的烈云驹总归是有几分熟悉的。

    沈瞳想上前看看马匹的样子,背过身的姑苏辞感觉有人上前,下意识的呵斥道:“让开!”沈瞳一顿,那嘶哑的声音犹如恶鬼一般。姑苏辞微微偏头,余光中看见是沈瞳,手里的动作也是一顿,他忙解释道:“这里脏。”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多余了些,微微有些涩然,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管事人见这样子,便觉着眼前这黑衣男子有些身份,沈初寒道:“这位是姑苏公子。”他淡淡的解释道。

    沈瞳明显看着姑苏辞背影微僵,姑苏辞在云昭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到了大兴,受到的对待只怕连小门小户的公子都不如。

    沈瞳思索着开口:“这马生了什么病?”

    姑苏辞手里的动作不停:“他们喂错了东西。”

    沈瞳在这方面也不精通,便问:“公子要如何治他?”

    在场气氛微微的尴尬,那些个轻视的下人马奴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姑苏辞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太过恭敬也不是,就这么一大群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沈瞳这些个问话恰好解了些尴尬。

    “我要把它吃错了的东西拿出来。”姑苏辞道,本来是动了刀子,剖腹的事,他这么说也没错。

    沈瞳懂了些意思,笑着道:“这匹马长得真俊。”马额上有一撮红色的毛,看着倒不是人为,天生的到是有趣,温和的眼光时不时看着沈瞳,被人剖腹的痛苦也没多哼哼,反而向通灵性一样,偶尔蹭蹭沈初寒,说不出的温驯。

    “这匹马不错。”沈初寒看着也点点头:“到是很配你,瞳瞳。”

    沈瞳犹豫道:“毕竟是烈云驹,只怕不能随便赏赐人吧。”

    “无妨,这次送来了二十五匹马,本来就是要赏赐给人的。倒也不必多说。”

    沈瞳笑道:“那就好。”

    姑苏辞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就要给马匹缝合伤口了,他想着沈瞳大概也不懂这养马之术,他想着提醒一下,但又觉着自己多事。沈瞳见他停了动作,便上前,蹲了下来,还好是穿着骑射服,倒也轻快。

    “怎么了?”沈瞳仔细看着马,越看是越喜欢。

    “没,没事。”姑苏辞的身子一僵,反射性的想退后,除了自己身边的小三,从来没有人靠他这样近过。

    姑苏辞觉着空气有些热,像是慢慢凝固了一般的,他的嗓子干涩,手里的针穿着有些抖。

    “我来帮你吧。”沈瞳道。

    姑苏辞愣愣的把手里的针线地给她,沈瞳麻利的穿过了针,又在旁边的油灯上烤了一下火,递给姑苏辞。

    姑苏辞接过来。沈瞳在旁边依旧看着马,长长的发丝垂在胸前,那火红的宝石垂在脸颊边,像一团小小的火。

    沈瞳不由的感叹姑苏辞的针法,干脆利落,她从头到尾没见他皱过一次的眉头,流水般的完成手里的动作,再用专门的药涂了伤口,而马看起来却好多了。

    姑苏辞站起来,轻轻嘘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马血,有小厮倒了水上来,他洗过了手,“烈云驹不能喂大兴的草料,就是吃得太精细了,才会积食,积了食也不能光用巴豆,用粗糙的马料喂着就好。”

    管事的人听了连连点头,看着姑苏辞眼神也变了几分。

    沈瞳仔细看了看马,心里更多了几分的坚定。这匹马实在的好,马坊里其他的马她都看不上眼了。

    “三爷,您看看其他的马?”管事人点头哈腰的问道。

    沈初寒点点头,这回狩猎多了不少好马,自己也利用着这职务之便,先下手为强了。

    “瞳瞳,你就在这里等我。”沈初寒交代道。

    沈瞳点头,沈初寒跟着管事人走了,沈瞳抚摸着手里的马匹,说不出的喜欢。看着洗完了手的姑苏辞,站在马坊门口,明显是小厮没给手帕,手上的还有水渍,他看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擦干净手,却找不到东西。

    沈瞳瞧着,掏出自己的帕子,看着周围也没什么人,手帕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标记,便道:“公子,用我的吧。”

    姑苏辞一愣,看着沈瞳,明显是不太好意思接。

    “贤儿说在寺庙的时候,公子经常照顾他,小女子很是感激。”此话一出,姑苏辞也就扫去了心头的尴尬,接过了手帕,擦干净的手,看着素白手帕上有了红色污渍,也不好还给沈瞳,便道:“到时候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沈瞳摇摇头:“不必了,就是一条帕子。”

    姑苏辞也觉着自己再还给人家太过小气了些。

    一时间两人也就愣着,无话可说。马坊里燥热,不时有马嘶鸣的声音,还有小厮忙来忙去的脚步声,姑苏辞就着自己浑身的不自在,刚想着说辞,沈瞳却问道:“公子如何懂这些?”

    姑苏辞知道沈瞳说的是治疗烈云驹的事,毕竟自己十岁就离开了云昭,这些个东西应该不会懂太多。

    姑苏辞苦笑道:“云昭不比大兴地大物博,物资富有,云昭国土上大部分是丘陵,不适合耕种,烈云驹就生长在那些丘陵上,没有大兴这么好的草料,也没有人成天这么伺候着,吃得当然也差。”

    “所以烈云驹是不能喂好料了?”

    姑苏辞点点头:“再快的马这样养着,也跑不快了。我的国家很穷,马自然也不能精养。”

    这是沈瞳第一次听姑苏辞说他的国家,说云昭是他的国家。

    “瞳瞳,走了吗?”沈瞳听着沈初寒的声音。

    姑苏辞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道:“多谢。”

    沈瞳福了福身,向着沈初寒走去。

    姑苏辞看着她走远了,手里的丝帕就像是女人的肌肤,丝滑柔软,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记,简简单单的一方白丝帕,就像那个女子,时时刻刻进退有礼,不让人有半点的尴尬。

    想起那日他在桃树下的质问。

    “公子,你想要什么?”

    “矿脉,你手上的矿脉!”

    “如果我说我不给呢。”

    “我还不急,我还有三年。”

    姑苏辞闭了眼,转身一瘸一拐的向马房门口走去,不急,还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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