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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油火磷弹发出的亮光越来越小,这本是军用的燃烧弹,被钟小凡用瓦罐一装,倒也能当照明灯用。那几只灵虫,凭灵气的波动就能进行进攻,有无光线无所谓,可赵平安不行,没有灯,什么也干不了,所以灯光一定要续上。
还没等赵平安冲上石台,那蝎子又闪电般地冲过来,赵平安避无可避,只得平持着金瓜锤,指向蝎子。
那蝎子根本就未理会眼前的金瓜锤,旋风般地掠过赵平安,刺向远处的黑玉蛆。
赵平安连人带锤,被撞得飞出五、六丈远,背部着地,日间背部被砸出的大片淤青,火辣辣地痛。赵平安爬起来一看,十多只储物袋就在眼前,赶忙都捡起来,拴在腰间,脱掉被腐蚀的皮衣,提起金瓜锤这一看,没被腐蚀,看来那毒只对动物有效,还不能近汗水。
赵平安将金瓜锤舞了一个花,正要抬起头观察一下周围的状况,忽然一个东西重重地砸在背上,砸得他又飞出好几丈远,几乎将他砸晕。
赵平安定眼一看,只那只蜷成一团的黑玉蛆,这只蛆尾部在里,头在外的卷在一起,那只微张的嘴上,布满了极细的牙齿,离赵平安的眼睛,不到两尺远,平安大惊之下,不加思索地从一个储物袋中,摸出一物,向前塞去。
那是一个人头大小的铜鼎,不知是几品的法器,被挡在那黑玉蛆的嘴前,几乎就在下一个呼吸间,黄橙橙的铜鼎,变得乌黑,看起来已经报废。
赵平安又摸出一支长剑,都来不及抽出,连鞘猛顶在铜鼎上,一道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铜鼎上蔓延过来,赵平安半躺在地上,眼见那道黑气向自己急袭而来,快得连自己打个滚避开都来不及。
在赵平安的生死刹那间,脑袋嗡的一下,好像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似的,那种在水里追鱼的感觉,再次出现,周围五十丈内的东西,如同放在眼前一样,历历在目。嗯,左侧二丈远的地方,有一柄军刀,它应该过来,被我握在手中,挡在身前的这柄黑剑上。
赵平安不知道的是,这柄军刀它就过来了,被自己握在左手上,挡在右手的剑柄上,黑气蔓延到此,也就不再前进了。当初房松泉让他代教小英摄物术的时候,因两人对身体结构、运功的路径、术语等一窍不通,就直接用灵气点在赵平安的身上,顺着运功的路径游走,模仿正常运功的情况,让其记住。赵平安在现在神识大涨的情况下,无意识间使了出来,居然顺畅无比,也不知下次能不能使出来。
在赵平安的神识内,一只巨大的钩子,闪电般地袭来,那钩尖上的寒光都清晰可见,然而赵平安觉得自己有时间去躲避,赵平安的腰刚刚弯下,此时蝎子的尾钩,在赵平安的鼻子上面,划过一道弧线,向黑玉蛆的侧面击去,钩子带着寒风击在旁边的黑玉蛆身上。
黑玉蛆总共才一尺多长,蜷成一团又有多大?虽然有近六百斤,在空中飞过时,竟无一丝响声,也许是身体软软的缘故吧,不像兵器,哪怕是凡间的兵器,在空中飞动时,都会发出呜呜的响声。
赵平安清晰的感应到,蝎子的尾钩击在黑玉蛆的侧面时,玉蛆那漆黑的表皮上,出现了一个白点,虽然在玉蛆的滚动中,白点在慢慢地褪去,但是蝎子在袭击了另外两支黑玉蛆后再次回来,再一次击中正在消失的白点,再次被击中以后,白点更大了。
当黑玉蛆被击中四次以后,那个白点已经占据他一侧身子的三分之二以上,但是在这期间,赵平安已经受到五次袭击。
赵平安发现,因为蝎子的移动速度太快,自己无论站在哪里,都有可能被撞上,只要自己不把神识全力放开,就不能知道蝎子从哪个方向袭来,不要说那镰刀一样的尾钩,也不要说那随风而来的毒气,单说了八条长腿上的倒刺,碰一下,足以让人玩蛋。五十丈的距离,为自己争取了两个眨眼的时间,勉强够自己转身,拿刀挡一下了。要是蝎子的攻击对象是自己的话,估计一个回合都撑不过。所以赵平安时时都得把自己的神识散开。
赵平安还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院子了,蝎子首先是绕着外圈跑,其次才是往中间穿插。只要自己移动到接近院子的边缘,就会遭到直接的撞击,那蝎子好像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圈在院子里,逐步往中间赶,任何一件法器,都只能挡得住蝎子一次,不是被长腿刺穿,就是被鳌钳撞断,尾钩倒是不会用来对付自己。
只是几炷香的时间,赵平安损失了大量的法器,其中只有两件是被黑玉蛆所废,其余的非废即断,满地的凡器,直接被蝎子踩毁,脸上、身上,被断裂的兵刃,划破好多处,满身是血,无奈之余,赵平安只能往院子中间退。
可是只要往院子中间一退,就要面对黑玉蛆,想起了那满口细细的牙齿,赵平安的心中一阵恶寒,好在玉蛆的移动速度不快,赵平安找到一个时机,冲过黑玉蛆,来到中央石台上。
长时间,超强度的使用神识,让赵平安头部的血管怦怦直跳,虽然有幻鼠油脂的滋养,也有蕴神丹的疗效,可是速度远远赶不上消耗。
赵平安刚刚坐到石台上,感到极度的疲惫,似乎马上要睡过去,赵平安猛抽了自己几耳光,又用受伤的后背,连连撞击石台,巨大的痛楚才使得他稍微清醒一点,无奈之下,只得又拿出石珠,从脸上的伤口上涂了一点血,开始运起功来。
冬天的时光,日短夜长,晚上的时间,差不多有十二个半时辰,石林的上空,看不到一丝星光,赵平安仰面躺在石台上,手里拿着那根木杖,石球就挂着木杖上,随着呼吸的深入,赵平安的神识进入了石球中。
即使神识进了石球中,赵平安依然没有放弃对四周的监控,渐渐地,大脑的消耗明显减少,被蕴神丹激发的黄脂,大量地滋补着神识,神识还在缓缓的增长,石珠内的第二层,已经有了一百多种组合,此时新的组合,正在慢慢的领会,四周被监控的范围,正在缓缓地增加。
当赵平安又一次感到肚子饿的时候,他的神识已经平稳下来,身体的力量已回复到最好,取出小葫芦,喝了几大口兽羹,赵平安又取出了无名兽皮,浸了许久的血之后,兽皮又多出现了一幅图,第八图,在练会了第七个动作后,赵平安觉得第八幅图后面还有动作,于是再从头将八幅图一次性涂血后,赵平安这才发现,第八幅图后面可以接着第一幅图,形成一个循环,无休止地炼下去。
当第二次肚子饿的时候,赵平安掏出了时香盘,看了看,天黑已经三个时辰了,蝎子还在不知疲倦地打着转,五只黑玉蛆,已经被逼到离中央石台,只有七十丈远的距离了。那只肚皮朝上的玉蛆,一直没有机会翻过身来,赵平安忽然想到,蝎子在干掉了五只黑玉蛆后,会不会干掉自己?
(注: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利用日月星辰,来确定时间,没有日月星辰的时候,也可以利用沙漏来标点时间,可沙漏在旅行途中不方便,于是人们就制做了时香盘,在一个有孔的铜盘内,点一枚特制的香,这种香燃烧很均匀,可以从香燃烧了多少,对比铜盘上的刻度,从而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五只玉蛆,和蝎子势均力敌,若少了一只蛆,平衡被打破,只怕蝎子很快就会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应该保持平衡,这样双方都不会来找自己。
蝎子在飞快的奔跑着,还有小半圈就会来到这个倒霉的玉蛆身前,发出最后的几击。赵平安摸出两柄上午得到的斧头法器,扬手扔了一柄出去。
等蝎子来到那只黑玉蛆身前,尾钩猛击过去时,那只法器斧刚好挡在玉蛆的侧面,玉蛆被击得飞了出去,却没有受到创伤。
在一连几次的击杀都受到阻挡后,蝎子也知道是哪个家伙在使坏。猛然朝赵平安冲来,赵平心中早有盘算,在蝎子转弯冲来的那一刹那,转身向最近的一只玉蛆冲去,即便运起了“风行千里”,依然快不过蝎子,当那两只钳子快要接触赵平安的背部时,赵平安离最近的玉蛆还有五、六丈远,赵平安突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巨大的矿石,双脚往上一蹬,巨石向后飞出,挡在了蝎子前面,而赵平安却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去,落在玉蛆的后面。
玉蛆对赵平安毫无兴趣,就象老鹰绝不会在意一只蚊子一样,它只需要在意那些灵气浓度极高的物体,如眼前这只黑色的蝎子。
当蝎子急冲而来时,玉蛆甚至扬起了半截身子,露出了白白的肚皮,蝎子却极怕玉蛆的嘴,即使离玉蛆还有五、六丈远,依旧一个急转弯,再次回到外圈,急奔起来。
就是这一刹那的耽搁,有一只玉蛆已经摆正的位置,赵平安看到,有一只玉蛆在挨打,三只头朝里,一只头朝外,蝎子在更外一层奔跑,那只挨打的玉蛆正在滚动,只要再耽搁一会儿,它就能选一个好的角度,直接伸展身体,趴在地上,摆脱挨打的困境。蝎子很显然,不愿意看到这样,所以他放弃了赵平安,再次奔跑起来。
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这是以前赵平安在中央的石台上,没有受到攻击,而现在赵平安在外围,只能依托那只玉蛆,一次又一次地抵挡蝎子进攻的余波。
蝎子的速度更快了,赵平安只要离开玉蛆二十步以外,蝎子就已经转圈回来了,如果不马上回去,必将单独面对蝎子的攻击,必死无疑。
人虽然不在乎蚊子,但蚊子却一直绕着人转,还想趁机叮一口,人也就不介意拍死他了。赵平安一直夹在中间坏事,蝎子也就不介意叮他一口了。
一夜无话,黑衣老头一直盘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陈尊火坐在容嬷嬷身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白色的雾气,即使午夜的灵气大爆发,都没有调息运功,倒是容嬷嬷在昏迷中还在运转功法,无形中晋级筑基一层了。
“天已经亮了。”
黑衣老头竟然沉默不语。
“前辈,要不让我先出去看看吧!”
黑衣老头依然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活的多么不容易,他不想死去,他想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他不想冒险,可眼前的情况……
“稍等一下。”黑衣老头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掏出控制玉牌,朝上面打了几个法诀,玉牌发出一股淡淡的白光,将黑衣老头裹了起来,老头慢慢地走入阵中,来到阵法边缘,将头缓缓地向前伸出。如果此时有人在外面看的话,只见一堵白色的雾墙上面,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脸,然后这个人脸,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外面的院子静悄悄的,地上有一层淡淡的雾气,一个人影盘腿坐在院中间的石台上,肯定是赵平安。
黑衣老头不再犹豫,缓步走了出去,穿过被撞破的大门,来到屋檐下,眼前的情形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遍地都是破碎的刀剑,不仅仅是凡器,还有很多高品质的法器,但这些都无一完好,黑衣老头走了几步,竟然看到一只黑玉蛆,面朝上的死在地上,老头吸了一口凉气,径直朝赵平安走去。
赵平安盘腿坐的石台上,浑身***,也浑身浴血,可是老头上前一看,顿时说不出话来。
赵平安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布满了细小的裂口,血浆慢慢从里渗了出来,后背的情况最严重,皮肤已经完全龟裂,露出了里面的肌肉、肌腱,那些肌肉还在里面微微颤动,似乎随时要跳出来一样。整个人只有脸、手指,脚背等几个地方,还算完整。
黑衣老头不敢乱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其他的异动,于是飞快地回到阵法中,和陈尊火两人一起准备急救的东西,两人再次来到外面,面对的赵平安,竟然不知道怎么下手去急救。
陈尊火捡起了装兽羹的小葫芦,摇了两摇,发现竟少了一小半,再仔细地看了看赵平安身上的伤口,转身对黑衣老头说:“是撑的。他应该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力气,喝多了这种兽羹,而他的身体强度也达不到,所以肌肉就把身体撑爆了,再不治疗,整个身体都会崩溃。”
陈尊火拿出一瓶药液,走到赵平安身后,从头顶慢慢倒下,黑衣老头使了一个“清风诀”,药液在赵平安体表均匀的散布开来,将血污化开,又准备了一大桶清水,往里放入疗伤药,好在腋下和屁股的皮肤还完好,两人托住赵平安的腋下和屁股,轻轻地将他放入大桶中,连头一起浸泡起来。
“我需要新鲜的兽皮。”黑衣老头低声说道:“这种伤,在古代的炼体士中常有发生,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这种记载,要用生肌药膏涂满全身,然后用带血的兽皮,将全身牢牢扎紧即可,要及时治,不然以后即使治好了,浑身布满了伤痕,何况还不一定治得好。”
“先生,生肌药膏刚才全部化到水里了。”
黑衣老头一听,长叹一声:“天意如此。兽皮呢?”
“没有。”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这五只黑玉蛆的了。”
陈尊火将五只玉蛆收集过来,对黑衣老头说:“先生,这东西太重,我怕小兄弟的身体经不住一压。”
“还有其他可用的东西吗?”
“没有。”
五只黑玉蛆都只有一尺多长,每只玉蛆都是谷道被捅破,陈尊火想用刀把玉蛆的皮剥下来,结果怎么都弄不动,黑衣老头找了一根长木棒,顶在玉蛆的口部,将整个玉蛆翻过来,这才发现,整个玉蛆的内脏都被弄烂了,看不出任何形状,只看见像凝脂一样的白色肌体,偶尔还有一丝轻微的颤动。
“快点,这虫才刚刚死去,生机还未流散,此时效果最好。”
此时玉蛆刚死,身体的弹性依在,两人将将玉蛆费力地拉长,牙齿取不下来,就将它象卷衣袖一样翻过来朝外。
准备好之后,两人再将赵平安从药水中取出来,放在地上站好,陈尊火马上上前准备动手,黑衣老头说:“等一下,等药水干点,身上的血渗出后再做。”
等了小半柱香后,先从腿开始,两条玉蛆紧紧地收在腿上,卷在外边的牙齿好象是一圈护腕,再把玉蛆两端露出的肉用药覆盖住,包扎好,防止生机流逝。搞好了两腿,再弄两胳膊,最后最大的一条黑玉蛆来弄身体部分,弄进去套好后,结果发现受伤最重的背部,不能全部贴住,只好将玉蛆再次拉长,在肩膀上面将黑玉蛆的上下牙齿绑在一起,将双臂和脖子露出,才解决背的问题。为了防止玉蛆皮回缩,又用很多木棍将玉蛆撑起来,将赵平安绑得象粽子一样,才将他抬回阵内,放在极水冰阳阵内,将他冷冻起来,减小体内血气的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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