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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铁匠铺,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铁匠铺,自从王氏父子,将它盘出去以后,铁匠铺已经有三天没有开张了,新来的老板一直没有露面,不过原来王铁匠的徒弟大虎,倒是留了下来,这几天总是屋里屋外的忙着。
到了昨天下午,大虎拿着一大摞红帖子,从镇头到镇尾,挨家挨户的送,并说:明天,冬月十八,陈氏铁匠铺开张,欢迎各位街坊捧场,到时候每家免费打一样东西。并害羞地告诉大家,大虎已经出师了。大家都善意地答应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早集散去后,大家都静静地聚集在铁匠铺前,终于,在镇上年纪最大的一位长者,被大虎来以后,赵平安微笑着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对大家说:
“各位街坊邻居,我兄妹二人,因家事不和,被迫远走,现在在这里落脚,就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也希望各位,把我兄妹二人,当成街坊邻居。”
“虽然以前的王氏铁匠铺,如今改了名字,但她还是咱南枫镇,唯一的一家铁匠铺,我们一定为大家打出最好的铁器,现在有请我们南枫镇的老寿星,给我们铁匠铺揭牌。”
在大家的笑声中,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站起来,走到门边廊下,小英递过来一根细绳,脆声地说:“老爷爷,轻轻拉一下就可以了。”
在大家的注视中,一片红布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块崭新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陈氏铁匠铺。
一阵鞭炮响过,来人都会进入后院,后院的正中间,架了一口大锅,里面熬了一大锅肉羹汤,进来的人,一人一碗。
上午的开业典礼,就热热闹闹地过去了,下午大虎给人打了两副犁头,然后赵平安过来,吩咐今天早点收工。
大虎是附近村里的孩子,从十二岁起,就来这里学手艺,今天已经六年了,一般的小东西都难不住他。
晚上关了门之后,叫平安把大虎叫过来,说:“大虎,今天没外人,就我们三个,今天是小英的生日,我们一起吃顿饭。”
大虎赶紧站起身来,对小英说:“祝小姐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可爱。”
小英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接受了大虎的祝福,可刚等大虎说完,就已经偎在赵平安的怀里,笑成一团。
赵平安很是溺爱小英,搂着她,接着对大虎说:“你以前一直是打铁,以后要慢慢的学会讲价,进料,记账,这些学会以后,我再教你学打兵器。”
大虎赶紧站起身,躬身应道:“谢谢东家。”
“从明天开始,前面铺子你完全接手,院子中心的大锅不能断火,加肉加水的流程,你都知道,我会时不时的加点药材的,打铁是力气活,你要多喝点这种汤。你有个弟弟已经十三岁了吧,让他过来跟你学。”
安排好铁匠铺的一切后,赵平安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在地下空间的时候,赵平安以为自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当时身体已经不再疼痛,力气也极大,不然也不会和林宗强战成平手,可出来这一个多月以后,才发现情况远远不是这样。
明显的感觉到,血液好像越来越粘稠,越来越流不动,自己觉得身体里有无穷的力量,可就是使不出。
原来天天喝的肉羹,现在没有了,那个葫芦也留在了地下空间,现在吃的东西再多,吃得肚子再撑,也觉得没吃饱。
赵平安知道,这是灵气太少的缘故,如果再不想办法,血液里的东西会凝固下来,堵住血管,到时候能不能治疗,谁也不知道了。
为了活下去,赵平安在后山找了一个地方,在里面挖了一个大洞,在里面修炼炼体诀。
可这样一来,老平安要用的东西就多了,灵药,灵兽等。这些东西都昂贵无比,虽然还有一点家底,但也不能坐吃山空,于是他就想起了钟小凡的话,炼药与炼器。
可这两样都不会,唯一会的是,和柳坤一起做过锻打,还有黑衣老头让他读过许多的玉简。因为自己对修炼并不感兴趣,读的玉简也以这方面居多,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回忆读过的内容,设想着来怎么干。
这天早上,赵平安和小英,一起到后山修炼了回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门口又围了一大堆人,在那吵吵嚷嚷。
二人挤过去一看,居然还是那个曾小牛。
见大虎满脸通红的样子,小英很气愤,上去很霸气地问:“大虎哥,发生什么事?”
大伙很愧疚的说:“小姐,那块铁我拿不动。”
话音刚落,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连材料都拿不动,开什么铁匠铺?不会是在招摇撞骗吧,要不我请官府来帮你们把门封掉?”
“那山也很重,你怎么不去把山搬掉?那房子也很重,你怎么不去把房子搬掉?”小英高声地说道,那小嘴,说的是又脆又快。
那曾小牛有点发愣:“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跟你学的。大虎哥拿不动铁块,跟官府有什么关系?如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时间去搬座山玩玩不好吗?真是的。”
赵平安看了看那块铁,问道:“曾先生,你想打一个什么?”
“我要打一把刀,要即威武,又要好看。”
“那你准备出多少工钱?”
“你不是说每家免费打一件东西吗,我这件免费。”
“我是说过南枫镇每家免费打一件东西,可你不是一家呀?”
“我怎么不是南枫镇的?这里这么多老少爷们可作证。”
“你只是一个人,不是一家,早知道你会耍狠,防着呢,要不你现在就娶媳妇,生孩子,成了一家之主,我再给你打?”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那个曾小牛也没有什么害羞感,转着眼珠子又问道:“那你要收多少工钱?”
“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五两金子。”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
听到这个价格,街坊邻居们都笑了起来,这不就是曾小牛讹老王家的吗,“你可以不做呀!”
“你说不做就不做?那我还有什么面子。”
“要不要听一听第二种付款人方式?”
“讲。”
“材料的一半。”
“三分之一。”
“那你请走吧。”
“好,一半就一半,不过要是让我不满意,什么也别想。”
“三天后再来吧!”说完,赵平安走到运材料的牛车旁,一手搭在南瓜大的铁块上,手腕一翻,将之托在手上,走了进去。留下大虎一双惊呆了的大眼睛。
这是一块铁精,重约八百余斤,是一种较常见的炼器材料,赵平安也不想搞很多新花样出来,平平淡淡的打一把好刀就可以了。
吩咐大虎去找镇上几家相邻的店铺,马上安排人去购买硬炭、火砖,画了几张图样,让大虎的兄弟小虎,去找白铁匠来制作新的烟囱,然后挂牌,停业三天。
铁匠铺,是一套三进的院子,前院和铺子连在一起,铺子打铁,前院放杂物,只不过现在前院放了一口大锅,一直在熬的兽肉汤,只要来这儿打铁的,都可喝一碗。
后院原是王氏住家之用,现在赵平安决定,把它改成一间炼器室。
在左邻右舍的帮忙下,改进进行得非常顺利,前院和后院之间的厢房,改成了四间鼓气房,里面安装了四个大鼓风机,厢房后面的院子,被挖了一个大坑,你们进那里面,建了个大炉灶,如到后面依次排开的是:铁水槽,浇铸坑,冷却池,硝化缸,打磨面,锻打台,一字摆开。
等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硬炭回来了,于是开始用硬炭填炉,生火,4个鼓风机鼓起来了,每个鼓风机上雇了4个人,甩开了膀子干。
大虎在后院帮忙,小虎在前院后院之面跑动,照顾好那些鼓风的人,此事后,里面再无动静。
第二天下午,后院开始响起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时而快,时而慢,时而轻,时而重,一直响到下半夜。
第三日早上,曾小牛早早的来到了铁匠铺门口,开始高声叫嚷,引得这满街的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等到日上三竿,小虎才过来开了铺子门,曾小牛刚想往里边挤,小虎大喝一声:“慢着,我家小姐吩咐过了,请你办好两件事,才能进门。”
“还请我办事?是不是打不出好刀来,害怕了?”
小虎并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第一,请自备一名验货师,当面验货,出门概不认账。第二,请你自己去镇上,请4位德高望重的人来此做公证,同理,出门概不认账。做好这两件事情,我就让你进门。”说完转过身去,就要关门。
“等等,等等,验货师已经有了,就是我自己,四位德高望重的人,我这就去请,一柱香,一柱香的功夫。”
片刻之后,镇上的四位老人,陪着曾小牛走进铁匠铺,刚一进来,就听见后院繁密的敲打声,声音并不大。到了中院门口,大虎请大家停一停。
渐渐地,那些敲打声变得沉重起来,随着敲打的声音越来越重,节奏也越来越慢。
“大虎,请五位过来。”
五人转过炉子,看见一块两尺见方的砧台,砧台上有一把刀,在不停地跳动,每次刀落在砧台上的时候,必有一把铁锤砸下。
那最后的几锤,每一锤发出的闷响,就像锤在人的心上一样。当最后一锤落下的时候,赵平安一把拉过曾小牛,左手将他的中食拉出,右手手持长刀,在他的中指指肚上拉出了一道口子,最后刀尖顶在指肚上,慢慢地,指尖上渗出了一粒血,这粒血竟然顺着刀刃滑下去,逐渐消失在刀口里。
“此刀名龙鳞。”赵平安说完,松开曾小牛的手,将刀扔进硝化缸,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大虎讲诸位在一旁的茶桌旁坐下,上好茶,小英走上前,端起茶盅,说:“诸位请用茶。”
曾小牛此时也不敢放肆,端起茶呡了一口,小英放下茶盅,又说:“请刀。”
大虎用铁钩钩起刀,用布仔细地擦拭干净,双手捧来,轻轻地放在验货台的小条桌上。
“诸位请看,此刀名为龙鳞,刃口与普通的刀不同,普通的刀刃是一条线,此刀的刃口,呈波浪形,刃口上方是整片的花纹,无论到怎么磨损?,花纹都不会褪掉,远远看去,此刀的刃口,就像是一片片的龙鳞所组成。”
“此刀锋利至极,一般的铁器,一刀削去,无声而断。手持此刀,凭空而斩,可斩裂三尺之外的落叶。”
“普通长刀,长三尺六寸,此刀长四尺二寸,重七十八斤。”
“请验刀。”
说完,小英从茶桌的椅子上跳下来,对着五人拱手道。
五人过去一看,刀刃果然象一片片鱼鳞似的,呈波浪状,一片雪亮,从刃口往上去,鱼鳞印逐渐变浅,刀身的颜色都渐渐变深。
一时间,五个人竟不敢碰它。
赵平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轻轻地拿起长刀,对曾小牛说:“曾先生,请扔出一片树叶。”
曾小牛从地上捡起一片枯叶,离赵平安一丈来远,将树叶远远的扔出去。
只见刀光一闪,半空中的树叶,被悄无声息的涨成了两半,曾小牛张大了口,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请曾先生拿出一件铁器来。”
曾小牛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递给赵平安,赵平安一手握匕首,一手提长刀,象削萝卜一样,把匕首一边的刃口全部削掉,卷起一根铁丝来。
“曾先生,即然您自己做自己的验货师,那就请你说句话吧!”
“啊!这个,这把刀完全不行。”
“既然不行,这把刀我就留下了。”
“不行,这把刀就算再不行,也是我的材料做的,他就是我的,你就得再给我做一把。”
“曾先生,请您到这边站住,深呼吸,请您闭上眼,当然您不闭也可以,深呼吸……”
曾小牛站在院子中间的一块石头上,目不转睛地盯住赵平安。平安手提长刀,竟然想起了在小岭村时,郭先生所教的功夫,也想起了在石林中,手持雁翎刀的雄威,挽了一个刀花,练了一趟刀。
当真是如猛虎下山,似老龙盘海,来去如闪电,不带一片叶,练完后收工,将刀放在小长桌上,然后坐到茶桌边,端起一杯茶,慢慢地饮着。
旁边的四人,忽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大虎小虎一看,也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这个曾小牛,全身的衣服都布满了手掌长的口子,而且条条口子都可以见到肉,原来一头霸道的头发,此是半根全无,只留下一个青皮光头,而他本人一点也不觉得。
小英看得一点也不明白,只见一片刀光闪过,这个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也没有跟着笑。回过头,看赵平安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登时明白过来,吊在哥哥的胳膊上,高声地说:“哥哥,是你弄的?”说完便使劲的大笑起来。
曾小牛终于明白了情况,面色惨白了,然而却大声地说:“好,此刀合格,我收了。”说完捧刀慢慢地走出铁匠铺,飞也似的逃走了。
然而几天后,赵平安和小英正在后院吃晚饭,小虎进来禀告说:“东家,外面有客人找。”
“大虎呢!”
“客人找的是您,上次那个曾小牛带来的。”
赵平安放下了筷子,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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