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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易家狗咬狗的精彩大戏,与我有什么关系,叫我观赏吗?”易清水冷哼一声,道。
此刻他对于这个昔年兄长简直失望至极,小时候还崇拜他,原本以为他是有魄力,有担当的英雄。
现如今看来不过是危难之时相求,脱难之时抛弃的转面忘恩的小人罢了。
易清水即刻便想起身离去。
“清水,你我是兄弟,身上留着一样的血脉,同气连枝。”
易清云抓住易清水的胳膊大喊着,声音有些撕裂,眼中血丝弥漫,隐隐有泪水再转。
易清水看着他眼眸,清澈如深潭,恍惚失神之间仍然问道:
“兄弟么?我原本也以为你我关系自幼甚佳,情比金玉,和那易清川不一样。可是两年前我被赶出家族的时候,你也只是和他们一样,袖手旁观啊,如今还来说这些鬼话?”
面对易清水的质问,易清云无话可说,他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
平日里最爱的酒水,此刻倒是有些苦涩呢,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他也无从悔改了。
易清云把酒杯放在桌上,敛了敛情绪,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没有出头为你说话,恨我这些年狠着心不见你,简直没有一丝人情。”
他苦笑一声又是一杯苦酒入喉,继续道:
“可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年爷爷与二叔在时,二爷一脉自觉被欺压的太惨了,才将怒火报复在你身上。你知我父亲,生性懦弱,虽然已是家主,但还是最没有主意,三叔又是个随风摇摆的墙头草性格,易清川就更不用指望了,易家嫡系的重担岂不就落在你我身上,你被针对,我又怎好做那出头之鸟?”
易清水听了,想起当初二爷的大孙子犯下祸害良家,又狠狠抛弃的大错,被父亲吊在树上鞭打的场景,二爷一脉又怎能不恨他,易清水知道这些的确是他应该承担的。
但他心中仍然埋怨,说道:“你总是有理,可你至少还有父母为你撑腰。”
易清水语气有些伤感,像是要哭了一般。
而易清云也擦了一把眼,吐出一口浊气道:“是啊,懊悔之事已经做出了,说什么都是无理。但我只最后再说一次,现如今家族萧墙祸乱,二爷与三叔他们正在做着背叛正义的罪恶之事,违背我易家的宗旨。”
顿了顿,易清云沉声说道:“我易家百年大族,顷刻间便将覆灭,现在我请求你与我一起承担重担,以求不负了爷爷与..与二叔的在天之灵。”
说完,两个大男人似乎都要哭出声来,屋中气氛也就愈发沉闷了。
尤其是易清水,尽管不愿承认,他也知道父亲已经死了,在当年米国送回父亲制服的时候,当年父亲最后打来电话却没有声音的时候。
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消失无踪了,只不过是在骗自己罢了。
良久无言,易清水站起身来对着易清云说道:“我何时能如你一样无赖?”
原本易清水早已打定主意不再与易家有任何的瓜葛,可听到提起了爷爷和父亲,他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来,说道:
“我会将六个亿打到你的账户里,这些年我很艰难,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便转身离去,易清云坐在沙发上愣了愣,然后笑着追了上去,也不管易清水是否反感,直接搂住了易清水的肩膀。
两人应该是算讲和了吧..
此刻酒吧已经逐渐上人,易清云将易清水送至门外,见他还要打车,便索性叫人从车库中开了一辆宾利-飞驰送给易清水。一辆两三百万的车子,倒还算拿得出手。
易清水也没有拒绝,直接开车离去了,他知道长大了,就算没有被赶出家族,所谓兄弟情谊也不在了,人与人之间利益至上,无非是各自利用罢了,尽管这个利用是中性而非贬义,到底是令人寒心。
不自觉之间,易清水开车来到了海边。
在北辰有四大海滩,数北海最为名胜,那里有着当年曾为帝王马场的岛屿,有着诸多水上古亭楼阁,近年来旅游业也不断的发展。
后海最为靠边,多为渔村依傍居住,古时渔民靠它谋生。
城中海为浴场所在,现在多用于商业盈利。
唯有眼前这片城西的海域像是一母同胞的四兄弟中最孤僻的一个,很少有成群结队的人前来,秋季天气渐冷,这里也就愈发的冷清了。
易清水心情极差,就把车子停在海边,自己坐在沙上发呆,凝望大海。
良久后才发现原本较远的海水已涨至脚前,抬头看看大海的尽头一片朦胧,远处有一轮弯月升起,月华洒满大海,天色已经黑了。
易清水喃喃说道:
“王充在《论衡》一书中写“涛之起也,随月升衰”果然这月亮升起,晚间的汐涛也就随之而来了。”
说着起身便回车上去了,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有一个顾念卿的未接电话,易清水心中一暖,有种被人记挂的感觉,立刻回了过去。
“易清水,你腿伤好了是吧,就开始在外面乱逛?”
电话那头的顾念卿吼道:“还是说你那个警察妹妹又找你去录口供了?”
易清水一听就是一阵头大,警察妹妹,那个傻妞?什么跟什么呀。
他担心老婆瞎想,冤枉了他,当即说道:“我这不是请朋友吃顿饭么,人家帮咱这么大忙,不得表示表示?”
顾念卿一听是请借给她钱的朋友吃饭,当下也没有去扣易清水所说的“咱”这个不恰当字眼,熄了怒火道:
“哦,那你可得替我好好谢谢人家,在外面要大方一点,别丢了面子,我一会儿转钱给你。”
“好嘞。”
挂断电话,易清水回味着老婆大人这几句嘱托的话,颇含有些关切之意,不像以前总是冷冰冰的几字回应,倒是有点像夫妻间的对话了,这让他有些欣慰,世界上除了生身父母,再没有比爱人更能带来安全感了。
阴郁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易清水想着反正不急于回家,就慢悠悠的往城中开去,想在外面吃完晚饭,也好圆过这个谎。
传来一声手机到账提示,备注“老婆大人”的给他转来五万块钱,易清水笑了笑:“看老婆这手笔,但凡对自己大方点,以前也不至于一天一百块的施舍嘛。”
易清水看到路边有个酒馆,二楼檐上挂着两个红灯笼,各写一个酒字,门前挂着酒招子,远看店内灯光昏黄,倒是颇有武侠小说中那些古时酒店的意味。
他便将宾利车停在路对面,自己进入酒馆内,酒馆陈设简洁,只是店面狭小,仅有四五张桌子,老板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一看就是个农家人,安分守己的做着小本生意谋生活。
店中只有一伙年轻人,七八个人却并了三张桌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酒菜,脚下满是空酒瓶,此刻正大喝着划拳,相互笑着谩骂,行为举止完全就是一群小混混作态。
易清水挑了一张离他们稍远些的桌子坐下,他心情不好,怕靠近了忍不住,跟他们一人一巴掌,把那群小混混都拍飞了。
点了四个小菜,本想喝点酒,但想到还得开车回家,也就作罢了,只要了一壶茶水,他自忖着现在可还没有喝得烂醉,让顾念卿大半夜开车来接的福气。
“小友,老头子在你这儿坐坐,不介意吧?”一个面容清矍的老者出现在易清水面前,笑着问道。
易清水观其相貌,颇具长者风范,周身气质也很刚严,像个军伍出身之人,显然老者有些厌恶旁边的七八名混混,不愿靠近,易清水便笑着道:“当然不介意,桌子这么大,老先生请随意。”
“哈哈,好好,小友爽快,老头子平生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所以啊,就喜欢爽快人,咱爷俩喝点?”老者笑道。
“我开了车,不能喝酒。”易清水笑着拒绝。
“对对,开车不能喝酒,年轻人可得遵纪守法,”老人说着,要了一瓶白酒,一碟花生米。
看到易清水的眼神,老人笑道:
“哦,我呀,吃过饭了,这不趁家里人不注意啊,就跑出来喝两口,嘿嘿,家里的酒啊,都被藏起来了。”
“哈哈,看来老先生也是个叛逆的老人啊!”易清水开玩笑道。
“啊,哈哈哈。”
老人被易清水说的哈哈大笑,一边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感慨道:“这喝过了茅台、西凤啊,还就觉得这老白干最地道,得劲儿,哈哈。”
易清水看着老人开朗的笑颜,心里也受到感染,慢慢开心起来,说道:“老白干以“醇香清雅,甘冽丰柔”著称于世,的确回味绵长啊。”
“正解,正解,小友也是我辈中人啊。”老人又是一口酒灌下,喝酒极快,想来他做任何事都快,雷厉风行惯了。
“咳咳!咳...”老人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易清水急忙在他背上轻抚了几下,渐渐使咳嗽停息。
“咦,小友这是什么手法,好舒服啊。”老人停下咳嗽后好奇的问道。
“一种中医的按摩手法而已,延背部经穴抚平冲肺之气。”易清水解释道。
“哦,你是学中医的呀,很不错,中医是我国国术,年轻人就该想着继承。”老人说道。
“我只略懂些。”
易清水即刻谦虚道,观看老人面色清晦虚浮,言语断续,有气无力,喘息急促,当下沉声道:“老先生得喘息性支气管炎已有三十多年了吧,此病可万万见不得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