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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毕竟是相府嫡长子,父亲的权势和背景,纵使会惹人嫉妒,不是要利用就是巴结,或者是想要设法击垮上官家。
她稍稍的犹豫半许,才带着试探的开口追问道:“看这玉佩,可不是普通人家所有”
徐文慧这么一说,上官岳青脸色倒是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微微的斟酌半许之后,才幽幽的开口道:“这我们倒都未曾提及过,我并没有告诉他我是相府的长公子,也没有问他是哪家公子。”
“哎!”徐文慧瞅着儿子那模样,不知道是该喜他这崇高的性情,还是该忧他没心没肺,没城府,最后却只得感叹道:“你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都不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你就结拜,就不怕……”
“娘。”上官岳青有些不耐烦的叫停了徐文慧的唠叨,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桂花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们那是君子之交,谈的是天下事,切磋的时武艺兵法,何必在乎出生背景。”
“青儿……”
“放心吧,娘,我相信他,不管他什么身份,那颗赤子之心是不会假的。”
上官岳青打断了徐文慧的话,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徐文慧的身后,伸出手给她轻轻的捏着肩膀,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我跟他接触这么久,觉得此人绝对是良人,之前还跟他开玩笑说,在等几年,婉儿大了,就把婉儿嫁给他呢,到时候,我们亲上加亲。”
听到上官岳青这么一说,徐文慧才将眉头上的那缕担忧和惆怅渐渐褪去,颇为无奈的勾起唇角:“就你那个妹妹,主意大着呢,她的婚事,可由不得你做主。”
话题到此,美好的记忆就此结束,徐文慧脸上已经不知不觉的被眼泪浸湿,那种丧子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是一种蚀骨的剧毒,从心尖蔓延至全身各处。
“这是你哥哥第一次跟我说起他那个朋友,却也是最后一次。”
“所以……”
上官筠婉也早已经是泪眼婆娑的成了泪人儿,沉痛的悲郁之感蔓延至眉梢,至肺腑:“那个拥有另外一块玉的人,便是当年和哥哥结拜的人?那哥哥的死,会不会也跟他有关系。”
“我不知道。”
徐文慧那带着哽咽的声音里,已经不再是冷冰冰,而是一股浓烈的仇恨在里面波涛汹涌的跃动。
“我只是听说,你哥哥在临终前,一直紧紧的拽着这个玉佩,指着一个方向,说着一个字‘太……太……’,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了。”
是太子吗?上官筠婉心里顿时有了各种情绪,那个拥有另外一块玉的人是太子,那哥哥最后那句话是想表达什么?
是想说着一切是太子所为,还是让他们去救太子?
如果她猜想没有错,上一世,让她发现太子有那块玉佩的人,就是禹王,可是哥哥和太子结拜的事,连家里人都不知道,禹王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太子所为,那他为何不把哥哥那个玉佩拿走,销毁证据,就算来不及了,那他也可以把自己的那玉佩毁掉,而不是一直带在自己身边。
如果是后者,那么哥哥死了这么多年,为何太子一句话都不说,从未听他提及过和哥哥的事,就连当初禹王宣告天下,哥哥是为了就他而丢的性命这件事,太子也没有半句反驳的意思。
如果当时他以此玉宣告天下,必定能够让太子打脸,甚至是彻底将当年刺杀的案件推给禹王,可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这里面的纠葛太过于复杂,上官筠婉感觉到有些无力,但是,至少还是有了些许眉目,或者,太子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娘亲,可否将这玉佩给我几日。”
上官筠婉看着悲痛欲绝的徐文慧,低垂着眼眸,上前搀扶起她,带着哀求的口吻道:“爹不愿意查当年的事,我来查,不管那个人是谁,动不动得了他,至少我们应该知道,哥哥当时要保护的人到底是谁?”
“你拿去吧!”徐文慧转过身,不敢直视上官筠婉的眼睛,背对着她,时不时的抬起胳膊,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泪水。
期间停顿半许,声线愈发的低沉苍凉,哽咽声不断加大:“你哥生前就最疼你,这当是给你一个念想吧!”
上官筠婉看着徐文慧的背影,微微的勾起唇角,心里一阵苍凉渐渐浮现,她倏地跪了下来,给徐文慧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娘亲,婉儿断然不会让娘失望。”
说完后,便起身,转身离开了哥哥那个让她怀念又心疼的房间,出门时,还顺手将门带上。
听到门被关了之后,徐文慧才缓缓的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阴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寒意。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惠姨,是她的陪嫁丫鬟,看着上官筠婉离去之后,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一步:“夫人,您为何要跟大小姐说这些,以大小姐和大少爷的感情,加上她那性子,恐怕……”
“恐怕什么?”徐文慧倏地大笑了起来,转过身看向一旁的丫鬟,幽冷的眸光里泛着冰凉的怨恨:“恐怕她不找到真凶不罢休吗?恐怕她会为了给青儿报仇而不顾一切吗?”
惠姨看着徐文慧那双冰冷绝望的眸子,还有那被仇恨盈满的眼睛,心中微微一颤,有些心疼上官筠婉的叹息着。
“既然夫人知道,又为何……”
“青儿生前最疼她了,她给哥哥报仇不是理所当然吗?”徐文慧一边说着,一边幽冷的大笑着,像是地狱传来的冰冷绝望的声音。
“我的青儿怎么能白死,有些事我做不到,但是她可以啊!”
“可是老爷说了,这事要查,断然会给上官家惹上杀生之祸。”
“那又怎样?只要能够给青儿报仇,就算是搭上整个上官家,也是值得的,因为这一切本来就该是我们青儿的。”
徐文慧说着,有些发狂似的笑着,那抹压抑在心底的仇恨,像一个驻扎在她心底的恶魔,就在这一瞬间得到释放,肆意的在这个屋子里张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