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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地变黑,家家户户都把门前的灯笼点燃,驱除黑暗。灯笼都是采用油皮纸制作的,所以即使下雨也不会熄灭。
祭祀雨神是禹城每年庙会都必有的活动。听说那日会选出禹城最漂亮,清纯的未婚女子跳祭祀舞,那些女孩会被称为‘雨娘’。
而每年选举出来的‘雨娘’如果能在祭祀舞中,暴雨将至,那说明雨神降临,照拂此女。此女以后的前程似锦,嫁入高门,并受到禹城的百姓庇护,直至寿终正寝,而其家族在当地也会随之有些威望。
祭祀台上方是没有悬挂雨伞,任由雨水落下。离祭祀台一米之外上空悬满油伞,围观者可以在此处观赏祭祀舞。人越来越多,一半是当地人一半是慕名而来的。不出片刻一个身姿妙曼的‘雨娘’穿着黑色的衣裙,站在祭祀台上。她的衣裙上用着隐绣的技法,绣着一条盘旋的龙。她脸上蒙着一层红色的轻纱,让人看不清的长相,只能看见一双略显妖媚的眼睛。
黑色的裙子从大腿根开衩到下摆,露出光滑细长的腿,大腿上全部用细长的红绳绑着,红绳上面挂满了明黄色的铃铛。除此之外,女子的洁白的腿上还纹了一些图腾。细看,发现图腾是一个人身龙首计蒙。
计蒙是一位上神,据山海经中记载,有一座山叫做光山,这座山上有许多树木,还有青绿色的玉石,山上住着一位人身龙首的上神叫做‘计蒙’。它经常出现在漳水的深潭中巡游,出入时会有暴雨和旋风出现。
‘雨娘’在雨中翩翩起舞,腿上的铃声随之而发出声响,细听,随着舞步不断变化的铃铛声,连在一起竟然是传统的祭祀乐曲。她慢慢的旋转着,夭灼惊奇的发现女子的背是光裸在雨中,她的背上也画着一个图腾。
一双巨大的翅膀铺满了整个背,中间是一个鸟首人身的雷公。它左手拿着一个锤子,右手拿着一个铁凿,眼神凶狠。
禹城的人认为‘计蒙’上神和雷公都是龙王的属下。而龙王是掌管天下风调雨顺的神,故会将二神图腾画在身上,而龙图腾绣在衣服上。这样可以庇护,这也成了禹城的守护神。
阿鸢有些被吓到,窝在无佛的怀里,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问:“阿爹,那个是什么?”
小道士看着这些图案,眼神深邃,“雷公!”
“雷公?阿爹雷公是什么?”小包子不解的问。
“小妹妹,雷公是掌管天上雷的神,他手上的雷公锤和雷公凿,他只要轻轻一锤,就雷声延绵不绝。轰,轰,轰...........”
说这个话是一位白面书生,扇着一把纸扇。这个书生身形瘦削,唇色发白,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病恹恹的,一双眼睛有些微微斜,正面看呈“八”字形,乍看天真可爱,细看却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阿鸢听到‘轰,轰,轰’,吓的在小道士怀里发抖,眼睛紧闭。
夭灼一直盯着这位书生,总感觉有些眼熟,兴许是想的过于入迷,没发现头顶一双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那白面书生见夭灼盯着他,上前一步,摇着手中的纸扇文质彬彬的说:“这位姑娘,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夭灼迟疑了一会,摇头道:“没有!”
“不,我们见过,你在我的梦里出现过!”白面书生摇着扇子,一本正经的说。
夭灼不解,她一开始就观这位书生面相,普普通通,唯一特别的是早夭之命,但是这人却活的好好的,而且那双垂眼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她这就有些奇怪,却又暗笑自己是看面相看上瘾了。
再说世间万物,皆有缘法。可能这位书生遇到了什么机遇,改变了早夭的命格,不过是那双眼睛有些特别,多看了几眼罢了。
还未等夭灼说话,白面书生又开口道:“这位姑娘,可否能告知小生你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前面的客栈。”
“不。”白衣书生合起手中的纸扇,语气暧昧道:“姑娘,你住在小生的心里。”
夭灼“.................”这人怎奇奇怪怪的,说一些奇怪的话,她都听不懂。
小道士看着早前还说要和自己一直长相厮守的女子,现在不仅盯着一个弱不禁风,皮相略微俊俏的书生看,还在那公然说情话。
他神情淡漠,上挑的丹凤眼就像千年的寒冰一样寒意连连。他走了几步,插在夭灼与书生的中间,挡住夭灼的视线,对着白面书生说:“你吓到她了,道歉!”声音里带着一丝威严,身上刻意散发出冷漠,嗜血的气息,直逼书生压制他。
白面书生似乎被这气息吓到,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随后,微微弯腰,对男子怀中的小包子,抱拳道:“小妹妹,是哥哥不好,吓到你了!哥哥给你赔不是。”
“阿鸢才不要叫你哥哥呢!长得还没有阿爹好看。”阿鸢躲在小道士的怀中,气鼓鼓的说。
小道士拍了拍小包子的背,视线来回的在书生身上扫动:“嗯,确实丑!”
书生似乎被这话气到了,挺了挺胸膛,抬头仰视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我于白怎么也说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的美男子,你竟然说我丑?”
小道士转头问身后的夭灼,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娘子,你说呢?”
夭灼被这‘笑脸杀’迷得神魂颠倒,更别说那句‘娘子’,杀伤力太大了,直愣愣的点头。
小道士笑的更加温柔,他一只手轻挑起夭灼的下巴,微微俯身,声音蛊惑,嘶哑:“娘子,叫声夫君来听听。”
夭灼活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过这种美男计,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实在是招架不住小道士这个笑,她脸上浮满红晕,结巴地说:“夫..夫君....”
“乖,我们继续看表演!”小道士牵着夭灼的手找一个好的视线,观看‘雨娘’的表演。
白面书生有些尴尬,合起扇子,在后面说:“这位兄台,误会,误会。小生,不知道这位犹如仙女般的姑娘是你的夫人,否则不会说出如此轻挑的话。兄台,别误会,别误会。”
“兄台,你听我解释!兄台.....”
于白挤过重重人群,站在玄衣男子的旁边,向他解释,自己绝对不是如此轻浮之人。解释了良久,只听到那个冷漠英俊的男子,说了一句,聒噪。
还想再说些什么,发现男子的眼神更加冰冷。细看,原来男子怀中的小包子嘟着嘴巴,揉着眼睛,男子轻轻的拍着小包子的背哄她入睡。他自觉的闭上了嘴,继续看着祭祀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