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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金陵春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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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唐。杜牧)《《泊秦淮》》

    唐朝虽然已经历经安史之乱,由盛转为衰弱,但是作为六朝古都的金陵城,依然繁华似锦,秦淮河畔,往来皆商贾,川流无白丁,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

    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桨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占星真人师徒,告别了元慧禅师,一路南下来到了金陵城,此处离茅山上清派已经不远了,师徒二人准备在此歇息几天,然后回山,占星真人带小季德来此的目的,也是想让自己的徒弟,能够更加直白的面对现实社会的虚假繁荣,看到人性最真实,也最虚伪的一面。

    时年已经十岁的小季德,已经懂得了许多的道理,他对师傅的安排从来不会反对,因为他知道,师傅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他能够更好的行走人间,看清人世间的善与恶,所谓学无止境,学到老,用到老,怕只怕,学到用时方恨少。

    “师傅,此处是我见到最繁华的一座城池了,你看文人墨客,商贾云集,那川流如梭的人群,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小季德现在很少拉着师傅的手了,十岁的他身高已经快到师傅的肩膀了。

    “玄机徒儿,在这繁华的背后,也有许多你看不到阴暗面,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啊!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还要好好的学习,历练,方才能够出师独自行走江湖。修道之人,归隐山林是修身,出入红尘是修心,唯有身心都达到了,虚寂无名难言道,无念不妄即是德。

    心知体用红尘了,弦断音续谁能晓!的境界,方才是道家入门,你可要谨慎小心了。”占星真人指点道的入门。

    “嗯,弟子知道了,弟子一定谨记师傅教导。”

    师徒二人找到一处偏僻的客栈,安置歇息。修道之人,不太喜欢热闹繁华的居所,会影响修炼打坐。

    夜色笼罩之下的金陵城,比白天还要繁华,秦淮河畔,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商船昼夜往来河上,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才子流连其间,佳人故事留传千古。

    此时秦淮河中的一处画舫之上,一脸遮轻纱的美妙女子正在鼓瑟琴箫声中翩翩起舞,画舫头尾两侧坐着两桌客人,船尾一桌是商贾之流,船头一桌是文人雅士,众人正随着音乐的节拍在饮酒作乐,有些人的怀中还坐着陪酒的丽人官妓。

    “来来来,小玉,陪爷再喝一杯。”一中年商贾拿起手中的酒杯,向坐在怀中的女子口中喂去,那女子红着脸,无奈的喝了下去。“好,好酒量,小玉,等会等船靠岸之后,随爷去乐呵乐呵,怎么样?”

    那叫小玉的女子羞涩的应道;“李老板,你真好讨厌哦,这样的话,你让人家怎么回答嘛!再说了,李老板一向出手大方,小女子怎敢不从呢?”说着芊芊细指还在那李老板的胸口画着圈圈。

    一时间,画舫之上的众人,哄然大笑,纷纷道;“李老板,今晚有福了,有如此美妙可人的女子相伴,小心精尽人亡啊!啊,哈哈哈哈!”

    那女子听见大家都在笑她,脸色更红了,搂着李老板的脖子,把脸缩在他的胸口,不敢抬起头见人了,那李老板见此心生怜惜,“好了,众位兄台,莫再取笑与她了,等下弄的小玉不开心了,兄弟我可也不高兴了,就此打住。”

    听此言,船头一书生模样的男子开口道;“想不到李老板也是个风流情种,也懂得怜香惜玉啊!难道就不怕家中的母老虎知道了,回去扒了你的皮?”

    “刘秀才,男子汉大丈夫不是怕夫人,那是让着她,宠着她,知道不,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喝酒应酬是正常的,有一两位红颜知己也是正常的嘛!你刘秀才难道就是清人雅士?如果你自命清高,那又何必与我等俗人同坐一船呢?”李老板不高兴的反口讥笑道。

    这时候,另一书生开口了;“好了,好了,李兄,刘兄,大家出来玩乐,图的就是开心,安乐,何必为一点小事争执不休,伤了和气呢?如果二位给小弟面子,不如就各饮一杯,就此和解了吧?”

    李老板和刘秀才听此言也无话可说,也就各自举起手中的杯子,向着对方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曲终了,那跳舞的女子也停下了脚步,来到了秀才桌前,刚才争吵的一幕,她也看在眼里;“刘秀才,蓝公子,大家难得来奴家画舫游玩,就不要争吵了,喝酒作乐不更好吗?”又转头朝李老板那桌看去;“李老板,贾老板,你们二位也一样哦!今日奴家招待不周的话,还请多多见谅!”说着深深一福。

    李老板一见那跳舞女子也出来打圆场了,心中一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柳烟儿小姐,不必如此多礼,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本来也无啥大事,我与刘秀才已经和解了,刘秀才,你说是吧?”

    刘秀才听此言,也笑道;“李老板所言甚是,和解了,烟儿小姐不如为我等再奏上一曲如何?已经好久没有听闻烟儿小姐的清音流韵了,小生很是倾慕啊!”

    那柳烟儿点点头道:“既蒙刘秀才和诸位老板抬爱,小女子敢不从命,这就为诸位谱上一曲,以助各位雅兴。”话毕,婷婷妖娆的行至摆放六弦古琴的琴台之后坐下。

    柳烟儿拨弄琴弦,几下试音之后当即开始弹奏,一阵悦耳的琴声从指间流淌出来,随后微启樱唇,一曲妙音脱口而出;“江南风光无限好,秦淮河畔人逍遥,三月春光杨柳飘,文人雅士墨客骚。劝君更饮一杯酒,那知女儿泪水浇,含颜带笑眉目春,叶落秋黄岁月刀。抚琴独奏春闺怨,望穿秋水良人遥,罗衫轻解终无悔,红尘梦里解相思!”

    琴声骤歇,余音绕梁,一曲女儿怨,道尽了红尘女子的心酸泪,令人闻之心酸难消。谁知欢场无真情,知心痴情有几人,人老珠黄无人瞧,口含黄莲苦难言。

    一曲终了,画舫已经靠岸,李老板怀中搂着小玉与刘秀才等人也就下了画舫,各自告辞而去。

    占星真人带着小季德此时也正好沿着秦淮河,观赏秦淮夜景,一路行来,灯红柳绿,沿河的酒馆茶楼生意兴隆,红馆香楼更是人流如潮,门口的衣着艳丽,搔首弄姿的**,不停的在招呼客人,两旁还站着几位剽悍的男子护院。

    忽然从怡红院中,一青年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丢了出来,那怡红院的恶奴还口口声声的说道;“你个穷书生,没有银钱还要想嫖我们家的花魁,真的不知死活,以后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得你不敢来为止。”说着还上前踹了两脚,方才转身进入怡红院。

    小季德见那男子鼻青脸肿的,不忍心,便走上前去,将那青年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时候,边上的行人开口议论道;“你看这穷酸秀才都已经被打了无数次了,怎么今天又来挨打了,真是自招苦吃。明明家中没有三两银,偏偏喜欢上了怡红院中的当家花魁,你说傻不傻。”

    “唉,不要这样说他了,这张秀才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只不过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对那花魁诗言姑娘念念不忘,真乃痴情种子啊!”

    “这张秀才,听说也只是在去年的花魁大赛上见过诗言姑娘一面啊?怎么就这么的痴心妄想呢?再说了,常言道:**无情,戏子无义,他又何必如此苦苦追求!”

    “你们都说错了,这张秀才那日之后,还见过诗言姑娘一次的,两人还相谈甚欢呢!只不过听说这张秀才是卖了家中房子筹得的五十两白银,只为见那诗言姑娘一面,真乃情种啊!”

    “嗯,嗯嗯,听说这张秀才现在城南盖了一间茅草房,自己弄了点田地,艰苦度日呢!”

    “唉,你们说,好好的一个读书人,不好好的念书,非得想一个得不到的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那张秀才站起身来,面带愧色,回头望了望怡红院,心中似乎有了决定,只见他紧握双拳,用力一甩破烂的衣袖,对着小季德说道;“多谢这位小兄弟援手之恩,兄弟我在此多谢了。”说着抱拳施礼一拜。

    占星真人见张秀才,面色清秀,天庭饱满,山川分明,鼻若悬胆,虽然面带晦涩,但却是个有福,有官相之人,心想不如助他一臂之力。“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多行善事也是积德积福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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