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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三十六名鬼魂阳寿未尽,属户籍部操作失误,这些魂魄已被高级转生部主管水潺湲带走审核,正常安排还阳。”
江楼楼听得十分迷糊,小声问道:“难道每个人的阳寿不是一出生就安排好的吗?为什么还要统计男女比例,死亡原因?”
“户籍部安排寿命是根据各类因素综合设定,这些因素包括上一世的寿数,上辈子是否行善作恶,以及各个国家的平均寿命。一般来说,每个能投胎的人起始寿命均在五十五岁,但地府有个部门叫做‘人体功能监测部’,分为男女两个部门,这两个部门的工作人员数量庞大,占全地府工作人员的百分之三十,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监测人类的各项身体机能。”
“呃……”学习不太好的江楼楼理解的很吃力。
鱼七秒放慢语速:“如果一个人的起始寿命是五十五岁,但是他们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心脏或者身体其他部位无法正常运行,监测部门就会把他们的信息提交给检验部,由检验部决定是否终结生命,或者通知户籍部修改寿命。”
“怎么检验?”
“调取他们在医院的病历,人间所有的医疗系统都跟检验部相连。”
“那要是没发生意外,到五十五岁就会死亡?”
“不会,五十五岁只是起始生命值,正常人活到五十五岁身体依旧硬朗,检验部会根据实际情况为他们添加寿命,直至他们的身体机能全部萎缩退化,无法支撑生命时,才会通知户籍部终结寿命。每当这时户籍部系统就会出现标红现象,然后户籍部再把这个讯息转给其他部门,由他们进行下一个轮回的安排。”
江楼楼彻底蒙圈了:“原来地府的工作内容这么繁琐复杂啊。”
“所以说,地府不养闲人,尊上留着你一定是有其他期许。”
会议室的汇报还在继续,每到月尾的最后三天镜辞格外地忙,从早到晚都在开会,地府三十六部,每场会议六个部门为一组,时长约三个半小时。
江楼楼在门口站的腿都酸了,肚子饿的咕咕叫,鱼七秒说道:“不如你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
“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姑娘跟我来。”鱼七秒带她到了自己办公室,其实她的办公室就在镜辞的殿内,从无名殿大门进来的第一个房间,就是鱼七秒的办公间。
她的办公室整体色调为浅灰色,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枝向日葵,但是地府没有太阳,所以那株向日葵并未绽放。
江楼楼不明白了:“怎么不摆一枝可以在地府盛放的花儿?”比如曼珠沙华、鸢尾,昙花,都是极好看的。
鱼七秒淡淡一笑,眼神却又落寞满满:“这是我朋友喜欢的花儿,她不在了,我就把花儿拿到自己办公室来了。”
“她去投胎了吗?”
鱼七秒摇头:“没有,她生性贪玩,忘记了回地府的时辰,被太阳蒸发了。”
江楼楼不知该怎么接话了,除了惋惜,便是庆幸。鱼七秒给江楼楼倒了杯茶,茶香氤氲,缭绕不绝。
相对于闲得发慌的江楼楼,鱼七秒的工作内容几乎能排到一周后了。
她不停地拨打内线:“您好,我是鱼七秒,请您在下午两点时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这里有一份采购清单需要您签字确认。”
“好的,收到。”
挂掉电话,鱼七秒又拨通了另一个部门的电话:“您好,我是鱼七秒,请您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关于本月的工资发放需要重新调整。”
……
“您好,对,我是鱼七秒,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嗯……银行那边归财务部管,您需要联系财务部主管和菓子,财务部内线号码六个八……好的,不客气。”
一通接一通电话,江楼楼看她辛苦,主动帮忙倒水,鱼七秒在与数十个部门沟通完毕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她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点半了。”
“每到月末都这么忙吗?”
“是啊,每到月末大部分部门都会很忙,除了药学部。”镜辞给江楼楼安排的部门还算清闲,风化硝既容易相处又不多事儿,这样的领导只能用可遇而不可求来形容了。
鱼七秒饮了口茶,继续开启忙碌状态,打印机不停在响,无数的文件纸需要她签字审阅,看来尊上助理这个职位不好当啊。
江楼楼不免好奇:“您月薪多少?”
鱼七秒抬起右手揉了揉左肩:“换算成人民币不到两万块。”
这个工资在江楼楼眼里已经很高了,她满怀惆怅的说道:“为什么没人跟我谈工资?”
鱼七秒露出一丝洞察世事的笑意:“尊上不是给了你一张卡?”
“可我没有自己的工资卡呀。”
“你可以等尊上忙完跟他提意见,或许尊上今天喊你来就是为了签入职合同。”
江楼楼等了好久好久,鱼七秒忙的嘴手不歇,而她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索性找了只笔随意涂画,打发时间。
镜辞结束会议在十一点五十分,这场会议从早上八点半开到现在,所有从会议室走出来的主管皆是一副疲相,有个主管甚至堂而皇之的在大殿内伸懒腰。
他们走了,江楼楼在鱼七秒的催促下进去了。
会议室灯光强烈,照得镜辞眉目分明。
不知怎的,明明他长得温柔斯文,尤其唇畔漾笑时,仿佛令人如沐春风。偏偏江楼楼觉得他的笑渗人的很,鬼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法子折腾自己。
江楼楼弱弱唤道:“尊上。”
镜辞搁下文件,起身摁灭一盏吊灯,会议室顿时黯淡不少,起码光线柔和多了。“过来坐。”
江楼楼听话地拉开一把椅子,乖巧地坐下。
镜辞的声音比之前温和,江楼楼猜测他是开会时话说太多了,现在犯累了。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么?”镜辞问。
江楼楼摇头:“不知道。”
镜辞用意不明的笑了:“你昨夜在人间干了什么好事儿?”
“没有啊,我在人间什么也没干。”
闻听此言,镜辞脸上原本和善的笑陡然抹去:“是么?”
江楼楼心里有点慌,可她还是不知道昨晚到底干了什么错事儿,难道是因为她整蛊了郝美?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不然就送你去地狱部体验一把监狱三日游。”
江楼楼顿时慌了:“我招我招。”
镜辞挑眉:“说。”
“我昨晚整蛊了一位同事,她叫郝美,我发现她出轨了,而且我之前与她有过节,所以就吓唬了她一下。”
对于这个回答,镜辞还算满意,他追问道:“什么过节?”
“我是被她气死的。”
“嗯?”
“要不是她故意把别人处理不好的业务交给我,我也不至于被客户气的心脏骤停来到地府,她害得我不能继续做人,我整整她不算过分吧?”毕竟是一条人名啊!可怜她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搁谁不记仇?
镜辞对她的死亡原因不了解,听了江楼楼的辩解,他忽然冒出些许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地府的规矩还是要与她说清楚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地府当然也有规定,不然如何约束众多工作人员。”
江楼楼很可以遵守规定,毕竟老祖宗说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在人间要遵守法律,来了地府肯定也要遵纪。
镜辞说道:“按照规定,地府人员即便到了人间,也不允许捉弄凡人,恐吓凡人。”
对于这个说法,江楼楼很想认同,但她却按捺不住内心冒出的疑问:“尊上,您不也经常捉弄别人吗?”
“胡说。”
江楼楼不服:“我没有胡说,你打游戏打不过对方,就让我每晚去人间作法令他们尿床,这不算捉弄凡人吗?”
镜辞一时被江楼楼堵得无言,原以为她脑子不太好,怎么这会儿转的这么快?
“还是说,地府的法规只是用来约束那些基层工作人员,对于高层领导来说不过一纸废话?”
江楼楼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凭什么镜辞可以捉弄人,而她不行?
更何况镜辞捉弄人的理由仅仅是玩游戏被嘲讽了而已,她呢,她是被人害了一条命,二者如何一样?
镜辞上午开会耗费了许多心思,这会儿大脑运转总是比江楼楼慢一拍。
江楼楼乘胜追击:“尊上,您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不知为何,江楼楼如此不给他面子,镜辞居然不怒反笑,他双眸盛满欣慰的笑,江楼楼一时看不明白,镜辞却未说明,开始转移话题:“火腿肠呢?”
方才还斗志昂扬的江楼楼立时愣住,坏了,她昨晚只顾着捉弄郝美,竟然忘了给镜辞买火腿肠。
“我忘了……”
“不遵从领导命令,算不算违反规定?”
江楼楼不由得往自己大腿狠狠拧了一下,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很可能因为忘记买火腿肠而造成不可逆的反转,江楼楼真想把郝美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