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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兰英的母亲呼唤兰英,吃早点,兰英在被窝里答应。
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忙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揉了揉眼睛。
舀了几瓢水,洗脸刷牙,描眉画眼,涂了口红,收拾妥当,到厨房的餐桌上吃早点。
早点是馒头,咸菜,荷包蛋,还有豆腐乳。
兰英的父亲,呼呼啦啦,没有几下就吃罢了,兰英刚端起碗,低着头,要吃一口的时候。
兰英爸说话了:“兰英,你大姨夫,传来话了,说是叫你后天,到县城的商店去上班,是一个售货员,工资比当老师的还要高,这一个名额不容易,你大姨夫给你专门留的,机会不能错过,你觉得怎么样?”
兰英的大姨夫是县商业局长,有一天,到兰英家里来的时候,兰英爸招呼款待,杀了一个羊羔,吃饭喝酒,酒至半酣。
兰英的大姨夫,趁着酒性,对着兰英的爸,拍着胸脯说:“他姨夫,你有啥要求,说出来,我能办到的,没有一点麻达,二话不说,一定给你办到。”
兰英爸说:“我现在有啥事?大的两个姑娘出嫁了,现在就剩下兰英在我身边,若是能给兰英找个工作,我就心满意足了。”
兰英的大姨夫说:“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找机会,在县城商店,当个售货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还不是我这个局长一句话的事情!”
兰英的爸一听,赶忙感谢不已。
谁知事隔不久,兰英的大姨夫,就打电话上来,说是,事情办成了,赶快让兰英到县城的商店上班。
兰英爸十分感激。
昨天晚上兰英出去,电话来了,老包只好把这个好消息,今天早上告诉兰英。
兰英母亲也非常高兴,她大姨夫说话算数,毕竟是至亲啊,女儿终于在县城工作了。
心里乐滋滋的。
兰英一听有点犹豫,喜得是自己能到县城工作了,忧的是事情太突然,高野那里怎么办,一时不知所措,不知怎样说才好,只是低头吃早点。
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兰英妈说:“兰英,今天你就不用下地干活了,在家里,把该用的东西,收拾一下,该洗的衣服早点洗干净,准备准备。”兰英点头答应。
兰英想,我把这个好消息,应该告诉高野,听听高野的意见。
吃罢早点,兰英一边麻麻利利收拾碗筷,洗刷干净,一边哼哼唧唧,轻声唱着小曲。等父母下地干活去,她就去找高野说一说这个事。
这几天,好事情接二连三,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天有点阴,太阳躲在云彩里,空气里弥漫着潮润的气息。
兰英爸看了看天,估计一时半会,不会下雨,就赶紧喊兰英妈妈,拿着铁锹,铲子下地了。
今天任务是,把田埂上草铲一铲,老鼠洞,堵一堵,坝口修一修。
田埂上有几个老鼠洞,挖开堵掉,不然浇水的时候漏水,你找都找不到地方。
水淌掉了,费钱不说,旱死庄稼,那今年不就白干了?
老两口干了一会儿,天气闷热闷热的,汗流浃背,坐在田埂上休息。
趁兰英妈不注意,兰英爸猛地抱住兰英妈,亲了一口,猝不及防,把兰英妈吓了一跳。
笑着骂到:“老不死的,没个正经,怎么冲动发情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今天高兴,娃要去上班,挣钱,说不定,还能找个挣钱的女婿。”
兰英妈说:“看把你美的,兰英和高野正在处对象,女婿就在眼前,还找什么找。你糊涂了。”
“那不一定,人是会变的,兰英在县城工作,时间长了,环境变了,见面次数少了,地位高低悬殊了,若是遇上个比高野长相身材,本事更大,条件更好的,说不定就变了。说心里话,人这一辈子,关键是,要有挣钱的能力,不仅仅是凭长相。吃饭穿衣,那一样能离开金钱,长得好看顶球用,能当饭吃?”
“你说的也是,我当初嫁你,还不是觉得你们家里的条件好,你能吃苦,心地善良,人又帅。”
“当时你可是一朵花啊,我梦里都在喊着你的名字,我发誓,把你搞不到手,终身不娶,嘻嘻,没想到,你看上我了,主动送上门来,把我高兴的,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心情,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望着兰英妈,那张有点沧桑的、皱纹密布的老脸,兰英爸胡子拉碴的凑上去,狠狠的又亲了几口。
兰英妈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一辈子了,风风雨雨,几十年走了过来,岁月不饶人啊。
夫妻间的那点事,几乎成了过去式。
天虽然阴着,但是闷热闷热的,那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追逐着,戏耍着,好像寻找着爱情。
地里的苞谷,长的郁郁葱葱,绿茵茵一片。几只蝴蝶翩翩飞舞,忽上忽下,起起伏伏,前前后后,追逐嬉戏。
一阵缠绵激情过后。
兰英妈从地上站了起来,提起裤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捋了捋蓬乱的头发,脸上透着一丝春光。
她高兴的望着老头子。
兰英爸瘫坐在田埂上,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心跳的蹦蹦蹦的,到底是人老了,刚才这一阵子,他感觉体力不支,力不从心。
兰英妈,望着老伴乏沓沓的样子,有些满足爱恋心疼的感觉。
她伸手去拉老伴起来,拍了拍老伴身上的尘土和一些毛毛草草。说道:“他爹,咱们回吧,家里还有些羊肉臊子,我给你做些好吃的去!”
便扛着铁锨,拿着铲子,背着一些草,一扭一拐的回家去。
路上有人看见,问到:“老包大叔,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怎么了?”
兰英妈说笑着说:“干活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腰腿扭闪伤了。”别人也就不在多说什么,只是说,老了干活要小心,别把身体搞坏了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