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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听闻后大惊,怎的刚刚出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李灼与王锁就又出事了?且李灼与王锁自身功夫都是不错,目前被人所绑,那就说明绑走李灼与王锁的人功夫更高,只是这万家镇李灼与王锁都是第一次来,不可能与人有什么冤仇,更不可能得罪了谁,怎么就会惹了这人给绑了去?
心中想着,手上赶紧撤了功法,将地上的窟窿找东西掩了,方才打开房门放了那下人进来,那下人满头大汗,想是来报信的时候跑的急了,此时已然上气不接下气,李秋赶紧道:“到底出了何事,是谁将他们两个绑走的?你且慢慢静下来说与我听。”
那下人这才好容易平息了喘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李灼与王锁并这下人出门闲逛,李灼与王锁不识路程,正好由这下人引着,两人倒也逛的自在。一路上吃的、穿的、用的都买了不少,待走到扇铺,李秋才想起自己的扇子已毁,于是抬步进了扇铺,欲买把上好的扇子。
说来也巧,李灼恰恰看到了一把上好的山河扇,只见这扇子用上好的檀香木作杆,杆上镂空为虫鸟鱼,扇面采用泥金法作金色扇面,上面画着山河壮观秀丽,大气磅礴,李灼见了颇为喜爱,当下便要购买此扇,便问那店家价值几何。那店家老板却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留着八字胡,眼睛微眯,看起来颇为奸诈,只是当下那店家却面露难色道:“小兄弟,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好扇,不若你再另选几把?”
李灼不耐道:“我就喜欢这一把,快快说了价格,小爷赶紧拿了走人。”
那老板此刻只好道:“这把扇子却是不卖的。”
李灼听了这扇子不卖,当下奇道:“怪哉!不卖你将这上好的扇子摆在这里作甚?莫不是欺我外地人没有钱财?”立刻拿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来放在桌上,拿了扇子就要走。
店家见状赶忙拦住,将银子递回给李灼,将扇子抢回手里道:“实不瞒小兄弟,这扇子已被镇里的肖大公子定了去,今日就要来取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老袁,我定地扇子可是备好了,小爷我这就来取了。”接着门里转进一人,十五六岁光景,油头粉面,全身锦衣玉锻,只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像是让酒色掏空了身子般。摇摇晃晃就走进了店里,朝老板这里走来。
那老袁就是店家老板,见了这人,脸上贱笑地如开了花般迎上前去:“肖大公子您可来了,您要的山河扇我早就准备好了,这就给您奉上。”说罢,将那山河扇双手捧着送到肖大公子面前。
那公子接过折扇,“唰”地打开,轻轻摇了几摇,倒是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模样,那公子看来很满意,口中道:“好,好,老袁你这扇子不错,多少钱啊?”
那老板连忙躬身摇手道:“岂敢岂敢,肖大公子能看上小老儿这里的东西,正是我的福气,哪里敢收什么钱,肖大公子只管拿去就是了。”脸上贱笑更甚。
肖大公子笑着拍了拍那老袁的肩膀道:“哈哈哈,你不错,我就喜欢识趣的人。”抬起头见到旁边李灼与王锁两人,问老板道:“这些人是来买扇子的?”
老板赶紧点头道:“肖大公子慧眼如炬,正是来购买扇子的客人。”
那公子看了看李灼与王锁一身猎户打扮,甚是不屑道:“乡野村夫也要附庸风雅,却买什么扇子,不如扯块芭蕉叶子扇扇好了,哈哈哈哈。”
不说还罢,一说出口,李灼本就因那老板不卖与他扇子一肚子邪火,今见这纨绔子弟仗势欺人,强买了店家扇子,又听他恶语伤人,就欲出手打人,幸被王锁拦了,附耳吩咐道:“二哥,大哥叮嘱过了,切莫惹是生非。”李灼这才罢了,只是嘴里不饶道:“上好的山河扇竟然到了一个女人手里,真是煞风景。”
原来那肖大公子最爱涂脂抹粉,却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李灼此言一出,原来一团阴火“嚯”的被引燃,烧成一团明火。那肖大公子“唰”地收起手中折扇,以扇指着李灼道:“哼,乡下小子,你这番却是找死。”当下一点头,众家丁手下五六个人齐齐攻向李灼。
李灼最是喜欢这场面,见状道声“好”,早已抢出,王锁再也阻拦不住,只听“砰砰咣咣”几声,一个来回就将五六个鹰犬打倒在地,却将个扇子铺搅成了一锅粥般,什么真丝扇,竹丝扇,火画扇,檀香扇,绫绢扇,折扇,羽扇,绢扇,葵扇,蔑丝扇,麦秸编织扇、鸭脚扇、竹板扇、笋壳扇等“哗啦啦”散落一地,只心疼的老板嗷嗷嗷只叫唤道:“勿要动手,勿要动手,我的扇子,我的扇子啊……”
肖公子一见李灼身手了得,叫声“好”,欺身便进,与李灼缠斗一团。
旁边的王锁知道李灼的功夫是吃不了亏的,也不上去帮忙。在一边的下人却是认得这个肖公子的,是万家镇上的水帮帮主肖劲松的长子,名字叫做肖明戈。这个水帮专门控制着镇上的河流码头,有上百号人马,除了肖劲松武功盖世之外,肖劲松手下有四大金刚,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特别是肖劲松还有一个军师,唤作“计不穷黄飞腾”,最是计谋层出不穷,肖劲松正是靠着黄飞腾的谋划,才将镇上水道牢牢控制在手中。
肖劲松本身武功盖世,因此对于自己的长子肖明戈也是细心栽培,在江湖上找了很多有名的高手师傅教肖明戈武功,因此肖明戈纵然武功不及父亲,也算是罕有敌手,今次见了李灼施展,知道遇到了敌手,有道是:“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见猎心喜,欲与李灼斗个高低。未曾几招,两人齐齐出手,打碎扇铺门窗,滚落大街之上。
那肖明戈本来倒也有几分真才实学,奈何镇上本来就没人敢到他跟前逞威,因此就疏于苦练,而且肖明戈极好酒色,,早让酒色给掏虚了身子,也不自知,与几个拳师比武,那些拳师都是肖家雇了的,哪里会自己找不痛快,下手都留了大半气力,让肖明戈取胜,因而肖明戈越发觉得自己武功超群。
因此两个少年,都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一个虎猛刚强,一个外强中干,打着打着,那肖明戈便气喘吁吁,底盘不稳,露出疲态,李灼则越打越猛,逼得肖明戈只有招架之力。
那下人知道肖家不好惹,恐怕李灼手下没个轻重,伤了肖明戈不好干休,于是将肖家如何如何告于王锁知晓,王锁本就不欲生事,闻听肖家是个硬茬,有自己的码头,更加忌惮,因此冲李灼大声喊道:“二哥,别打了,大哥不让生事。”
李灼正战在兴头,闻听王锁喊话手中动作一顿,只这会功夫,那肖明戈终于逮到机会,为刚才狼狈不堪报仇,因此运气于臂,将手中折扇当剑,用力一戳,正中李灼胸口,若是用剑,李灼早已身死当场。
李灼被这折扇戳中胸口,瞬间一口气提不起来,身形凝滞,又被那肖明戈踢中几脚,李灼本来伤了几根肋骨,未曾痊愈,骤然被猛力踢到,咔嚓又复断了。王锁见此大惊,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是一把飞刀射出,也是那肖明戈倒霉,本来已然力衰,无力躲避,那飞刀正中大腿,顿时鲜血淋漓,肖明戈吃疼,顿倒在地,在那里哀嚎不已,王锁待要上去扶李灼,这时原来被李灼打倒的五六个人已经回去码头叫了人来,只见乌压压几十号帮众,瞬间将王锁与李灼围了,王锁双拳不敌四手,终于兄弟两个被水帮众人生擒活捉,捆绑而去。
李秋听完那下人禀报,当下问道:“那水帮在哪里?”
那下人道:“就在镇北的现平河码头,从镇子中央大街直往北走就能看见。小师傅可是要去,且稍等一二,我家老太公已然去了水帮要人,小师傅在这里等个一时半刻就有回信。”
李秋此时哪里还能等得,且听闻老太公出面,知道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当下以跑作步,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急忙忙向现平河码头赶奔而来。
此刻现平河码头上人山人海,中间竖起来两个大柱,分别绑着李灼与王锁两人,周围十丈开外尽是水帮人马,因为码头被水帮把持,于是要登船的人上不了船,要登陆的下不了船,却无人敢声诉一声,都围在那里看着那两个少年,不知道水帮要如何处置。
当下里一把虎皮大椅上站起一个人来,只见其四十岁上下,一脸络腮胡须,双目怒放含威,太阳穴微微隆起,正是高手的显着标志。只见他走到场中央,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高声道:“我万家镇水帮,自建帮之日起,扞卫百姓,遵纪守法,维护水道平安,从不欺压良善……我肖劲松也从不仗势欺人”说到这里人群中已有了低低嘘声。
那肖劲松根本不以为意,微微抬了太下巴示意手下人,顿时人群传出几声惨叫,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肖劲松继续道:“今日我儿肖明戈上街买扇,路遇两个乡野愚蛮,根本不讲任何道理,将我戈儿用飞刀刺伤,我肖劲松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伤我儿子,就是对我水帮不敬,对我肖劲松不敬,对万家镇百姓不敬,此三大不敬,该当何罪?”
当下里走出一人,头戴方巾,身穿白袍,正是军师计不穷黄飞腾,那黄飞腾微微躬身抱拳道:“帮主,三大不敬罪该沉水溺毙,以敬河神。”
肖劲松闻听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将他们沉到河中,以儆效尤。”
当下便有帮众鱼贯而出,将两个盘陀绑到两个少年的腿上,然后就欲将两人沉到水中淹死。这时码头前听到一声怒喝:“且慢动手。”
众人闻听,连忙闪出一条道来,几个帮众也停了手中动作。蹒跚走出来一个老者,正是吴老太公,那吴老太公,止住了帮众动手,转身望向肖劲松,大声喝问道:“肖帮主,你一帮之主的身份,滥用私刑,和两个黄口小儿过不去,摆出这等阵势来,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