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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够腾出手来去扶子乐,因为十几只射鼠已经发力激射而来。虽然只有十几只,然而却是漫天残影无边无际。
酒瘦脸上的轻松写意早已消失不见,目前的情形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炼气期的一只射鼠竟然能够独斗他们五人,且重伤之。那么十几只射鼠的攻击之下,他们绝无幸理。
酒瘦有些慌乱。
自小他被在师傅师伯的称赞声中长大,在修行的道路上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在同辈修行者中堪称佼佼,又在斗法大会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于是自己便想当然的认为自己便是同辈翘楚。
自己很骄傲。资质佳,勤奋而努力,更何况不久前自己刚领悟了佛家的佛眼明神通,自己难道不应该骄傲吗?
李秋虽然很神秘,但是酒瘦却知道李秋的最大弱点——没有攻击法术。即便现在与李秋斗法,自己也深信与李秋的胜负为五五之数。
他神奇的四系法术破除阵法可以,但是在斗法之时可就难说了。更何况,四灵根的伪灵根。。。。。。
所以,他一直很轻松。
但是,此刻,他确实有些慌了。因为慌,手臂上的伤痛便有些清晰起来。
千回百转之际,只听得李秋大喊一声“助我”。说完便见李秋盘坐在地,掐诀施法。
李秋并未回头,但酒瘦知晓是对自己所说,也只有自己能助得李秋,看看王锁,腿抖得像筛子;去非更是不堪,哭得惨不忍睹。
李秋一定是想到了应对之策,一定是的。酒瘦心中顿时大定。五指急弹几下,佛家的金刚护法破空而出,将五人紧紧的罩在其中。
接着就听见“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只几个呼吸功夫,酒瘦的脸色便苍白起来,这金刚护法委实消耗灵力。
王锁呆呆地看着,十分惊羡于佛家的防御功法。因为他刚刚分明见到师兄的青木干术被一只射鼠轻松破除的狼狈样子,那只是一击罢了,而酒瘦却能独挡十几只射鼠的攻击还不散功,佛门的防守功法当真天下第一。
猛得醒过神来,王锁赶紧将师兄给他的那颗中品灵石递给酒瘦,此刻可不是惜财的时候。
却见酒瘦苦笑着摇摇头,并没有接灵石,而是指了指李秋。
李秋本不想让酒瘦承担如此困难的防御任务。奈何他体内的灵力被打散了,根本聚集不起来。所以,虽然他想到了一种退敌的可能,但是没有灵力也是白搭。所以,他需要酒瘦为他护法,他迫切的需要将体内的灵力驯化才好施为。
见王锁递来灵石,李秋赶紧接过,方一入手,便觉头顶一空,只见酒瘦口中猛得喷出一股鲜血,直直仰倒。
去非顿时吓得哭不出声,慌忙去扶师兄,只见一道残影闪过,瞬间暴起一团血雾。
王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施救。却又听得“吱吱”几声惨叫,不像是人能发出。
睁眼看去,只见去非满脸是血,却看不到伤口。去非脚下左方半丈远的地方,一只射鼠正躺在那里哀嚎。而五人所在一丈方圆的地方,所有巨树上的藤蔓全都仿佛活过来一般,非常有规律的摇摆着,隐隐组成了一个圆形的罗网,将五人围在中间。
不远处还有三只射鼠负伤倒地,看来是没有攻击之力了。
李秋竟是将青藤术催发到了极致,沟通了周围巨树,将巨树与自己连为一体。射鼠攻击李秋便被藤蔓施为攻击巨树,便主动还击。
剩下的射鼠一时间不明白为何他们赖以借力的藤蔓转瞬间成了敌人,仍然不管不顾冲上前来。奈何只要他们靠近藤蔓,便被藤蔓狠狠地斩过,几个回合下来,又伤了五只,剩下的七只便再也不敢上前。
却见一里之外的巨大射鼠头领如人般眯缝了眼睛,“吱吱”叫了几声,召回了射鼠,却并不离去,而是将七只射鼠连同自己分别围住一个方向,并不攻击,只那么等着,充分的发挥着野兽固有的耐心。
李秋也知道这沟通之法颇耗灵力,更何况他要防备四个方向,却也只能咬牙苦撑。中品灵石的灵石已然告罄,他只得拿出下品灵石来稍微恢复下几近干涸的灵力。
便在此时,子乐醒了过来。
苦苦支撑的师兄,昏迷不醒的和尚,吓傻了去非,手足无措的王锁,将子乐瞬间扯回了现实。眼见李秋灵力枯竭,摇摇欲坠,急忙将储物袋中的三根土黄色的灵旗拿了出来,以李秋为中心,将五人围在其中,施法小还灵阵。
三把灵旗,两把有些古意,一把却崭新如洗。
子乐之所以此刻才拿将出来,倒不是有敝帚自珍的想法,而是这套小还灵阵的阵旗残缺不全,少了一把,只能自己做了一把凑数。而用此等阵旗施法小还灵阵,是否有意外暂且不说,阵法所渡引的灵力定然是班杂不纯的,恐对吸纳者的修为有不利的影响。
然而时不我待,被逼无奈。
小还灵阵甫一激发,李秋体内的法力流逝速度顿时减慢起来,便如从涛涛洪水到涓涓细流,虽不至于立刻充盈,却也与流逝速度堪堪相抵,再加上手中的灵石,李秋法力终于开始恢复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酒瘦也醒了过来,由于他此刻没有施法,因此法力恢复极快。
去非见师兄醒来,脸色也不似初时那般惨白吓人,紧绷着的心神一松,又“哇”的大哭起来。
酒瘦长叹一声,心道师傅曾说去非才是未来佛门的主事者,而非自己,因此让自己带他出来历练一番。只是这番历练着实残忍了些,小小年纪便要历经生死,我佛怜见。
只是眼下并不是长吁短叹之际,拍了拍去非稚嫩的双肩,便观察期眼下的局势来。
周围的射鼠此刻已经有些气馁了,眼见五人被保护的密不透风,原本倒下的二人也亦苏醒,且都恢复了灵力,反观己方,损兵折将,看来是拿李秋五人无可奈何了。又见天色暗了下来,于是“吱吱”几声,众射鼠便消失了踪影,竟对地上负伤了射鼠不管不顾。
危险暂时解除,众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纷纷瘫倒在地。
实在是艰险万分。
亏得李秋想的此法,众人才侥幸得脱。即便如此,李秋心中也是大呼侥幸。若不是早有与邪门修士斗法的经历能让自己在关键时刻平静下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此刻天色已暗,也不知这些射鼠是否还会再来,还是就地休息,施放防守阵法,等安然度过今日再说。
众人皆不敢睡,都怕射鼠偷袭,所以睁大眼睛四处查看。直到了丑时,便觉得射鼠不会再来,再加上白日里又惊又吓,王锁、去非与子乐三人终于昏睡过去,剩下李秋与酒瘦闲聊。
“这些妖物疾速如电,真是防不胜防。特别是四只利爪,竟视我的护体法罩为无物。当时我手中食物消失,便瞬间激发了护体,想不到还是为其所伤。”酒瘦说着,将地上那只死透的射鼠拿来,斩下一肢,施放火球术煅烧起来,片刻后,腿上肉骨皆化为灰烬,只余下三只墨色的爪子。
“果然犀利异常,还能发出剑气伤人,回去给去非做个法器。”酒瘦笑着说道。
李秋笑笑,方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体内灵力翻滚,血脉逆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不好,是小还灵阵。。。。。。”李秋还未说完,却骇然的看着酒瘦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接着软软的倒在地上,顿时人事不省。
黑暗中,七八双泛着红色的光芒,缓缓的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