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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傅彧还在喋喋不休。
南颂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脚底板升腾上来,胸腔都快要炸裂了,捏着电话,冷冷一声,“你去死吧。”
然后就挂了电话。
南琳在旁边吓了一跳,见南颂脸色十分难看的样子,不无担忧地问,“姐姐,怎么了?”
几乎是挂掉电话的下一秒,铃声又响了起来,没有显示联系人的姓名,可那一串数字,比银行卡密码还让南颂觉得熟悉。
南颂握着手机,心绪复杂,感到一丝可笑。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那个男人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她低低喘了口气,平复下心情,摁下了接听。
手机放在耳边的一刹那,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传过来,“喂。”
似乎刚刚睡醒,声音有些失真。
喻晋文在车里睡了一夜,这会儿确实刚醒。
他想给南颂打电话,可昨天实在是太晚了,怕打扰到她;又不想去酒店,他想一大清早就能见到她,然后第一时间把话跟她说清楚。
“喻晋文。”南颂缓缓念出他的名字,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在压着自己的脾气,“我们谈一谈。”
玫瑰园的大门从两侧缓缓拉开,南颂只身一人走了出来。
车门大开,喻晋文坐在里面,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两个人的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近。
何照候在车前,恭敬地跟南颂问好,“太太早安。”
南颂脚步一顿,淡淡瞟他一眼,“谁是你家太太,别乱认亲戚。”
何照讪讪地咧了咧嘴,“您请上车。”
喻晋文朝南颂伸出手,想拉她一把,“上来。”
“你往里挪挪。”
南颂根本不需要他的搀扶。
喻晋文依言往里挪了挪,南颂上了车,并带上了车门。
玫瑰园里,南琳站在花坛前等候南颂,见她上了车,心中有些担忧,问老K,“姐姐会不会有危险啊?”
老K是个硬汉,面色肃穆地盯着不远处的方向,沉声道:“不怕。我已经安排好了,大小姐不下车,这车走不了。”
南琳点了点头,南颂只是说要她稍等一会,她去会个朋友。
可她瞧着大姐的脸色,怎么都觉得不像去会朋友,倒像是去见宿敌。
……
想了念了整整一夜的女人此时此刻就坐在身旁,喻晋文却莫名有些紧张,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你……”
他讷讷地开口,憋了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吃了吗?”
司机和何照都下了车,车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而南颂凉凉地看他一眼,根本不搭他的茬,气氛就这样变得尴尬起来。
喻晋文有些赧然,一个在国际会议上都能够面不改色、侃侃而谈的商业大佬,却在这个时候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像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时间有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跟喻晋文一比,南颂才是真正的商业大佬风范,她今天穿着一身橘红色的西装,既端庄持重又不失年轻,又美又飒。
就是看上去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乎气。
“好。”喻晋文一向是个直接的人,确实也很讨厌对方啰嗦,既然南颂这么要求了,他就直截了当:“你是不是十年前,在密林被绑架的那个女孩?”
心脏猛地一揪,南颂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久远的记忆,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她逼着自己直视他的问题,他的目光,“是。当年,是你救了我。”
喻晋文心中有根弦绷了绷。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在猜测得到本人证实的这一刻,他还是有一丝震颤,看着南颂的目光,灼灼发烫。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十年前在那种情形下见到的人,十年后居然以这样的情况又坐在一起。
他嘴唇有些发干,喉咙梗了梗,深深地看着南颂,“所以,三年前你来到我身边,嫁给我,都是为了报当年我救你的恩情?”
南颂并没有躲闪,一字一顿的问他,“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单纯为了报恩,就以身相许的女人吗?”
喻晋文眸光闪了闪,心弦一颤,“那你……”
“我嫁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原来压在心里十年的情感在说出来的那一刻,是那么轻松,就好像心中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被拿走了。
如释重负。
可喻晋文的心,在听到南颂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时候,像是一块巨石,在他的心湖突然炸开。
“曾经。”南颂又加上两个字,“我曾经喜欢过你。确切地说,是暗恋过你,很长时间。”
她的整个青春,都是在暗恋中度过的。
暗恋的感觉,起初是甜的,后来慢慢发苦,甜酒变成了苦茶,而她的青春也一去不复返了,她失败的婚姻,就是暗恋的一场祭奠。
但她并不后悔,至少喻晋文让她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喻晋文听到“曾经”两个字,心中涌上一股十分莫名的情绪,嘴里突然有些发苦。
他轻抿薄唇,“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身份?”
“因为我是南家大小姐。”
南颂淡淡道:“且不说喻氏和南氏之间的竞争关系,那个时候我父母刚去世没多久,我家里边又是那么个情况,隐瞒身份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喻晋文喉结滚动了下,“我听说,当年你父母去北城,是去帮你谈婚事的?”
“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南颂道:“他们知道我喜欢你,拗不过我,哪怕咱们两家的关系如此微妙,他们也想成全我。”
她眉心微痛,“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我的一厢情愿,如果爸爸妈妈不是为了我去北城,那后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喻晋文看着南颂瞬间白了的脸,蓦地涌上一丝疼惜,“南颂……”
“我没事。”
南颂缓了缓心脏陡然升起的一阵剧痛,“你用不着安慰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也说了,是曾经。”
她平视他的眼睛,清楚地告诉他,“喻晋文,我欠你的,都还给你了。很荣幸,我已经不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