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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苏芷溪说,犹犹豫豫半天。
她不知道苏芷溪已经听了半天的,知道谢亦远他们来的目的。
“行了,我都听到了,赶紧帮我换衣服洗漱一下。”
“是,小姐。”
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惊动了皇上。
她不明白什么事会牵扯到她,而且还苏洛伤药的事也没成功,那还会是因为什么呢?
算了,左右猜不到,等到场之后一切她总会知道的。
“小姐,绿俏早膳一会儿就拿回来了,要不要吃点?”
苏芷溪一脸的不可置信,还要不要吃点,她是不是没听到皇上还在等着。
竟然有胆子叫她吃早饭,真的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你信不信再等会儿,你家小姐脑袋就要掉了。”
“哈哈,小姐我开玩笑的,我们现在还是赶紧走吧。”
白了她一眼,苏芷溪这才抬脚往外走。
掀开帘子,外面阳光正好,野花的芳香吸入鼻间。
谢亦远,背对着帘子,一双眼出神地望着远方。
听到声音,谢亦远缓缓转过身。
对上苏芷溪,一双丹凤眼似乎能看穿别人所想,身着淡青色的长衫,颀长的身形站在那里便如同一颗青松。
呆愣一瞬,苏芷溪露出笑容。
“少卿大人风姿绰约,小女子看了都要仰慕了。”
谢亦远被夸的突兀,微微有些怔愣。
定定看着苏芷溪,冷峻的脸上倏地绽开笑容,眼睛里也似乎闪烁着星光。
对于夸奖,谢亦远显然是开心的。
尤其,如此直白夸奖他的是一个女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芷溪姑娘过奖了。”
谢亦远很绅士,接过苏芷溪手里的帘子,等到她出来这才放下。
“多谢了。少卿大人,我们现在就走吧。”
“你不好奇是什么事叫你过去吗?”
“我好奇啊,那少卿大人与我说说?”
谢亦远笑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别处,半晌没有说话。
苏芷溪撇撇嘴,还问她好不好奇,这问了不是也不说么。
“令姐昨夜中毒了,还好她的丫鬟发现的及时,不然性命堪忧。”
“昨夜中的毒?”
昨天就她晚上去过,这就中毒了,会不会太巧了。
“对,昨夜中的毒。那个小丫鬟咬定只有你一人去过,一大早告到皇上那里,说是要给她家小姐讨一个公道。”
苏芷溪嗤笑一声,讨公道?
真是可笑,她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可讨的。
怪不得昨日那般想方设法让她一个人待在卧帐里,她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讨法。
“你不害怕吗?”
“不是我做的怕什么?”
苏芷溪眉毛一挑,侧头反问道。
阳光下,少女眼神无辜,因为离得近,谢亦远还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颤动。
少女眼神坦荡,说出的话莫名让人觉得真诚可信。
“说的也对。”
皇帝的卧帐很大,甚至还有隔间。
谢亦远带着她进了中间的那个,看样子是待客的。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起来吧。”
苏芷溪的旁边还跪着一个人,正是丫鬟如意。
皇帝左手下座,丞相苏成一脸严肃,自人进来便一声不响。
只是看向苏芷溪的目光,眼神复杂,似有气恼,又似是无奈。
“想必你来的路上已经知晓了,你有什么可说的?”
皇帝不像昨日那般好说话,问出这句话时一脸严肃。
“臣女没有做害姐姐的事,臣女不认。”
“你说没有做,但是没有人能够为你作证,当时就你一人在那卧帐是否?”
苏芷溪一顿,而后回道:“是。”
“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丫鬟总不能害自己的主子。”
苏芷溪确实没话说了,站在那里沉默半晌。
皇帝又扔下一个东西,正好落下苏芷溪脚下。
“你看看,这可是你的东西。”
她觉得有些眼熟,动作有些迟疑的拿起瓶子。
看了眼平底,苏芷溪心里一惊,这是她装了面粉的那个瓶子。
打开,沾了点粉末闻了闻,味道并不是面粉。
是另一种稍微有些刺鼻,但是不仔细闻察觉不出来的东西。
像是,一瓶毒药。
苏芷溪心里惊涛骇浪,这东西怎么会变成毒药,又怎么在皇帝那里。
“这是那个小丫鬟递上来的,说是你昨天走的时候掉落的,上面还有丞相府给主人家专门的记号。”
这下苏芷溪真的是牙口无言,手里握着瓶子,苏芷溪再次跪倒在地。
“皇上,这东西确实是臣女的。但是,臣女走的时候东西是在身上的,它又怎么会掉落。
况且昨晚只有臣女一人,若是有人心怀不轨,还不是那人说的算。
只这一个瓶子,臣女不认。”
厅里,皇帝沉默半晌。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也没叫她起来。
“昨日我见你,也不曾想你会做出这种事。
且,这按理说是你们的家事,这些理应不该我管。”
顿了顿,皇帝又道:“昨日你姐妹二人救贵妃有功,若是丞相来于理不合。”
一番话下来,苏芷溪也总算明白为什么皇帝会亲自管这件事了。
“那个水蓝色衣服的小丫头,你是苏芷溪的丫鬟是吧。
你老实回答我,苏芷溪是不是悄悄换过金创药里的药粉?”
苏芷溪呆愣住了,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些苏芷溪从没瞒着红竹和绿俏,她们也都是知道的。
知道她换的只是一些面粉而已,但是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
红竹也想到了这点,在最初的怔愣后,抿了抿唇。
坚定道:“皇上,小姐没换过药粉。”
皇帝突然冷下脸,轻哼一声。
“不说实话,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上来回话。”
下一瞬,进来几个大汉,快速的拉着红竹下去。
没一会儿,苏芷溪就听到了红竹的惨叫声。
听声音就知道下手有多重,她眼眶通红,咬紧嘴唇,不肯承认。
如意低着头,嘴角的笑意止不住。
看她的样子多么痛苦,也算是为弟弟出了那么一丁点气。
这才算什么,还早着呢。
她要让苏芷溪身败名裂,永远待在丞相府嫁不出去。
日日受外人的唾骂,不得安心,难道这不比让她死了更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