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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子揣在身上的东西实在是不少。
阎王皱着眉头,盯着地上那堆零零碎碎:“我们先下手是对的。此人的实力,按澜国的标准,估计在三品上下。”
小叔叔们有些庆幸。
对他们兄弟几个来说,这个品阶的各系秘术师,再来七、八个都不怕。
但操控系的秘术师却是另外一回事。这种秘术师进行战斗,靠的是数量不等的灵兽。再加上他们要照看两个小辈,被占了先手可不好玩。
柏夜却奇道:“怎么?咱们澜国秘术师还有品阶划分?当官吗?得俸禄吗?”
“陆相搞的把戏。前些年他们参照九品制给秘术师分了品阶。后来被人参了一本说是僭越,便收回了制度。但私下还延续用着。”索叔满脸鄙夷。
“咱们澜国一直不许灵石晶核在民间流通,只能由官方收储。这事你该早就听我们提过。其实,流传在民间的功法秘籍也是要上交的。不管是秘术,还是体术,寻常百姓私自修炼,是要掉脑袋的。”
柏夜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千年之前,天地间充斥着大量灵气。身怀秘术的西陆人漂洋过海建立纯血王朝,轻易地占领了整个东陆。
几百年间,王朝奉行苛刑酷政,却也给东陆带来了先进的文化和庞杂的知识。而大量东西陆混血后代,通过不断的钻研,也掌握了与灵气的沟通技巧,传下无数秘术典籍。
直到四百年前。一夜之间,绝大多数纯血西陆人毫无征兆地集体登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陆。
被压迫了几百年的北方原著民自然暴起,大肆屠杀被遗弃的混血族群,鲜血浸满了整片东陆土地。
残余的混血人在澜国开国皇帝的带领下绝地求生,死守南部沿海的泉州。
又过了近百年时间的血腥征伐,才一点点将东陆土著顶回了大城以北。澜、蔚两国隔山而治,打打和和,战火一直持续到十八年前。
西陆人离开后不久,东陆人便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没有了补充,正在一点点耗尽。即使是混血人身体内的灵力,也在同步衰减。
不管掌握何种高深功法,没有灵力的支撑,一样毫无用处。不过几十年的功夫,东陆就再无人能唤出哪怕最低阶的秘术了。秘术典籍全都沦为一纸废物。
更荒谬的是,七个原住民部落联合建立的蔚国,国民都是东陆土人,天生无法修习秘术体术。
但近年来,蔚国境内奇花异兽层出不穷,复苏的灵气让北方大地一派生机。而澜蔚两国之间却似乎隔着一道神奇的屏障。以横断两国的玉澜山脉为界,南边的澜国仍然像座灵气的荒漠。
要不是十几年来,江氏商会一直利用遍布东陆南北的商业网络偷偷运作,澜国至今恐怕连一棵灵株都找不到。
索叔呵呵笑着说:“要真是灵体,想练也不是没办法。但想要补充灵力,还是得去官家挂号。他们还真给提供俸禄和灵石呢。”
“那你们都是几品?”
此话一出,把小叔叔们都给逗笑了。阎王啐了一口:“他们也配给我们评级?”
胡子叔转过头来正色说道:“你天天大手大脚的,这回知道找灵石晶核是有多费劲了吧。”
柏夜回头看了一眼兄弟。小乙的气色好了很多,只是伤口开始往外渗血了,刚刚才包扎好,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小乙似乎忘了疼,正出神想着什么。
柏夜知道,他压根就没把刚才自己拍胸口去要晶核这事放在心上。
芳邑的晶核向来只给自己父子二人使用。小乙的娘又无比倔强,定是不会开口的。
事情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柏夜始终觉得,小乙受伤可以算是因他而起、代他所受。等回去了,说什么也要想办法让他恢复好。
小乙突然冒出一句:“蔚国跟咱们打了几百年,就没听说过他们有人会秘术吧?”
“嗯。蔚国人自然修炼不了秘术。其实就算咱们澜国,如今能感应灵气、掌握秘术的人也太少了。”
“今天咱们第一次碰上驭兽尊者,看起来就是蔚国人的长相,只不知道是七姓里哪家的。或许各家都已经有了秘术师也说不定。好在,他们不是圣灵族的。”
阎王拦住了胡子的话:“这事怕是和西陆圣灵族脱不了干系。你就看这个法阵的制作方式,就很眼熟。对吧?”
蔚国人是没有圣灵族这个叫法的。奴役了东陆土著千年之久的西陆人,在他们口中被称为——“魔族”。
现在,蔚国人怎么会跟“魔族”搞到一起了?
“要报给老大吧?”
“情况不明,我们再摸一摸。想办法把法阵带回去给长老们看看。如是仿制的还好。否则,麻烦就大了。”
胡子叔很快做了决定。
从地图上看,这次蔚国人驱赶灵兽的规模很大,搞不好三年一度的秋狩就要提前开始了。
可是这次地点也南移了太多。往年秋狩都在蔚国旧都或新都附近。这回大批灵兽竟然被赶到了关北四郡,难道七姓王要到边境玩打猎吗?
况且他一直没想通,像专犁这种巨兽,怎么可能驱赶来给王族狩猎?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去抵御这种高阶灵兽的原生秘术攻击?
疑团太多了。那就去搞清楚。
胡子叔收好地图,站起身来:“我们去前面探一下。法阵暂且存在原地。附近已经被谷家清场,绕路的话难免会遇上卡口。老八送你们原路回去。此地到蝴蝶泉不过三里,上了悬崖沿密道直接回村。”
胡子叔的语气不容置疑。小叔叔们立刻行动起来。
柏夜心头已被撩得火热,却听说自己要立刻结束第一次冒险,急得开始东拉西扯:“怎么回去?船已经毁了,冰桥化了,你知道我不会游泳的。小乙又这么虚弱。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互相照应,探明了情况再回村……好不好……”
看着越来越没底气的小伙子,胡子叔不言语。
索叔微微一笑,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卷皮子。随手一抖,薄如蝉翼的软革越摊越大,直到最后展成一个半透明的椭圆形大碗。
他抻出蛟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片刻之后,皮碗竟被绷得挺实起来。
这碗有点大,两个成人坐进去都富富有余。
“不用你下水。河窄,咱仨分次划回去。”
“这啥?”
“胃囊。当年你爹猎杀的,大风的胃。”